许裴尧盯着含昙看了很久发现她好像确实没有骗人,便点了点头,又告诉她,“你应该知道你家现在出的事情吧,前几天含光业来求我了,你觉得我要帮他吗?”

    含昙震惊地看着他,“他那种垃圾你还要帮他!”

    “含小姐原来也是这样认为您爷爷的是吗?”许裴尧嗓音轻柔地回问。

    “这不是大家都所公认的事情吗,如果非要说帮,我求你帮我快点把他抓进去吧,放在外面一天就会多祸害别人一天。”含昙迫不及待地说到。

    许裴尧觉得含昙似乎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恋爱脑,爱秦之南爱到无法自拔,甚至在宴会上离开秦之南半步都不行,主动爬他的床是为了秦之南,为了给秦之南换取更高的道路。她似乎一点也不爱秦之南,来了这里大半个月没问秦之南一句话,甚至连秦之南的名字都没有提一下,有时候甚至听见其他人说秦之南的名字的时候比他还要生气,看起来像是厌恶及了秦之南,这一切看起来好极了,他许裴尧可不会去帮秦之南说半点好话,他巴不得含昙永远忘记秦之南。

    含昙一开始以为这位许先生和秦之南一样是另一个典型的公子哥,可是她在许裴尧身边留了快一年,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兢兢业业的好官,每天醒了就是工作,没抱怨过任何一句,真就像歌颂的那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他待自己也很好,反正含昙觉得很好,许裴尧不像秦之南一样以欺负她为乐,也不会想看她哭,他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从来不会限制自己的自由,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含昙觉得在许裴尧这里简直生活得是她前27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候。

    自从在含光业的案子上,含昙主动帮了许裴尧以后,他们之间似乎可以被称为是朋友了。她把她之前在含家时,含光业干的那些混账事情全都告诉了许裴尧,其中随便一件只要许裴尧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含光业这个在京圈祸害多年的老头就可以把牢底坐穿。

    许裴尧可以说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非常博学的人,只要含昙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他先是会充当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后又总是会给含昙在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为她答疑解惑。他明明只比她年长3岁,却好像年长了她一辈子。在许裴尧这里,她再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突然大发神经在寒冷的冬季还拉她出去看烟花,就是为了给他写1000字的感想,在这里她嗅到了自由的味道,这是她28年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芳香。

    和许裴尧的相处就好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她就像是一个久居旱林的老人,还没有细细品味雨露带来的甜美滋味,时间就飞快流走了一年。这一年里,她干枯的心灵发出了绿色的嫩芽。

    那一次是她29岁生日,在她28岁生日的时候,许裴尧忙着收拾含光业那个大毒瘤,没时间给她过生日,徐管家怕含昙第一年来了这里不习惯,特地在那一天命令所有佣人留了下来给含昙一起庆祝,这对于含昙来说,已经是人生之中最快乐的生日了。而如今含昙的29岁生日,许裴尧在听徐管家说,含昙在含家从来不过生日。因为她的母亲生完她,完成含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没几年就自杀了,根本就没管含光业不满他的嫡长女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及其不满意这件事,而她的父亲,含昙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一位高质量的精子捐献者,不然就含家那个基因水平,根本生不出来她这张脸,因此含光业在含家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给含昙过生日。

    之后,许裴尧在12点,她生日到来以前,特地把她一起叫下楼,为了增加神秘感,还非用一条蕾丝带子捂着她的眼睛,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含昙小心翼翼地在许裴尧的前面扶着扶手下阶梯,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的气息,还有四周传来的花香,心中即忐忑又期待,她明白这个温和的男人虽然有严厉的一面,可是却又很柔软。仅仅是徐管家那番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的说辞,明明上次徐管家给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都知道,可是许裴尧这次不仅陪她一起过生日,还给她办了一个对于他这个职位来说已经算得上太超过的生日宴。

    他还让他的手下不知道从那里打听来的她出生在昙花开放夜的故事,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为她找来了满屋开放的昙花。但她出生在昙花开放夜这个一听就是骗人的,在含昙生活在含家的22年里,含家的冬季里根本没有昙花,含家也从来不养昙花。但是含昙现在一点都不像告诉他这个事情,只想当一个傻子。嗅着花香,看着满屋子的精致昂贵饭食,含昙觉得对许裴尧来说,今天的这一切是真的真的真的太超过了,但还好这里就他们俩,没人会去举报。

    他们一起品尝了厨师准备了一整天的饭食,在饭后许裴尧还端上来一个蛋糕,做的歪七扭八的,一看就不是家里厨师的水平,更像是这个笑意盈天的男人的手笔。在许裴尧点燃蜡烛,满眼笑意地让含昙许愿的时候,含昙在许愿的余光中,用余光看见了许裴尧温润的目光一直在注视她,好像全世界在他面前都比不过她一样。

    含昙明白她是彻底动心了,她爱上了这个温润的男人,爱上了这个在她生命中给她自由的滋味的男人,爱上了这个看他迟迟不许愿催促着她许愿的男人,可是年纪轻轻就在这个职位坐稳的男人,哪里又可能是像他表现得出来这么温和的,含昙明白她的这份爱也许只能永远深深放在心里了。

    含昙生在冬日,可这一次她觉得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

    许裴尧在含昙生日的第二天就兴冲冲地带她出去买礼物,尽管含昙再三推脱,还是被他抓去了一家饰品店。含昙知道这个男人家里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可是他正处于上升期,现在带她来这家一看就是奢侈品的店里买东西的时候,含昙恨不得掉头就走,真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家里太有钱了,还是自己的职位太牢固了。

    可是店员叫了她一句许夫人,她楞了几秒,这个空档的时间就被许裴尧抓进了店里,买了一个手镯回家。回家路上含昙一直都摸着那个手镯,心中思绪万千,可最后只剩下柔软,她没能抵住那一声声许夫人,她饱含私心,她需要一个感情寄容所,而这个手镯的到来,给了她快要溢出来的情感一个存放处,她终于不用终日压抑她的情感了,她在许裴尧二话不说就因为店员说这个手镯很适合她就付款的时候,她感觉到她似乎也在被爱了。

    含昙内心其实还是很不明白许裴尧为什么不制止那个店员的叫法,含光业的事情爆发出来以后,她这个含家的独苗苗也成了众矢之的,多的就是人骂她吃别人的“血汗钱”长大。京圈但凡有点职位的人都不想和她沾染上关系。她看不透许裴尧的这个人,原以为她帮许裴尧提供了含光业的证据以后,许裴尧就会让她回去或者把她送走,可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个话题,甚至在含昙主动提这个话题的时候,用别的话题叉过去。他虽然表现得温和,可是在处置那些贪赃枉法的人的时候却毫不心手软,含昙更加摸不着许裴尧的想法,她不敢妄自揣测许裴尧是不是也对她有一点动心,但是她愿意一直留在他身边,即使看不透他。

    可是幸福这种东西好像是有保质期的。在一次和许裴尧约定好一起外出逛超市的时候,他们遇上了秦之南,含昙已经快靠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这个神经病,秦之南想将她带回去,含昙没同意,许裴尧没说话,他直接想上手抢,被许裴尧制止,俩个人在超市里不欢而散,含昙跟着许裴尧回家,她内心其实很害怕许裴尧会把她重新送到秦之南身边,她不喜欢那个疯子,和秦之南在一起生活根本没有自由和人权可言。

    本来他们今天是约定好等许裴尧下班后一起去超市买菜,含昙亲自下厨给许裴尧做饭,她一直想感想一下许裴尧这两年来对于自己的照顾,终于等到了许裴尧不加班的一天。本来他们俩正在超市里兴致勃勃地讨论哪一种肉类更适合做炒菜,可是身后一直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含昙一回头,秦之南那个两年没联系过的神经病,用一种她背叛了全世界的眼神望着她,看着她毛骨悚然。私心里她非常希望许裴尧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又担心她这样的身世留在她身边会影响他未来的路途。

    毕竟留在许裴尧身边的这段日子里,她已经听见不少关于他们之间的传闻了,可是许裴尧好像从来都当作是听不见,他把她带回来以后,嘱咐她一个人先吃饭,不用等他,就又出门了,明明今天是他们两个人难得的一起的时光,全被秦之南这个神经病破坏了,含昙这一刻恨不得秦之南就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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