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都给大爷我滚开。”城中小道尘土飘扬,还没待大家看清是什么,嚣张的声音带着灵力扩散开。

    可怕的□□声迫近,扬起的灰尘渐渐四散。众人终于得以看清。

    不远处,行人恐惧的躲闪在一旁,摊贩桌椅横倒。中间,一团漆黑、头顶长着奇怪尖角的灵兽,嘴角涎水直流,撒开腿在小道狂奔。它奇形怪状的尖角上,隐约坐了个人。

    “那,那是……什么?”有人颤抖地问道。

    “啊!爷爷!”悲鸣声起。

    看着爷爷所处位置直对那团可怕的东西,小女孩斜冲出去,想挡在爷爷身前。

    老许蹒跚着,拖拉着脚。努力让自己偏离小道正中。可这受伤的腿老了,更不给力喽。幸好圆圆不在这,死的是我这老头子。正当他有些凄凉地想着,就看见熟悉的人影直直地奔着他来。

    “圆圆,别过来,快走,快走啊!”看清人影,老许肝肠欲断,眼泪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滑落。他急着往前跑,却一下子栽倒在地,血液从他脑门上涌出,他却丝毫顾不得,用力扣着地,艰难爬行,也要离孙女近些。

    “大人,求求您,求您停下来!让灵兽停下来吧!”人群中,有人哀求道。

    “呵,停下来。凭什么要大爷我停下?”灵兽背上,权又嘲讽道。他刚刚在黑市丢失心得,心情正不爽着呢!这些人竟然让他停下。而且,不是早让他们滚开了吗?现在要丢命了怪他?果真都是些粗鄙的贱民。呵,他就不停。

    灵兽已近眼前,圆圆害怕地闭上了眼晴,捏紧了汗湿的手掌。至少,爷爷得救了呢!想起刚刚匆匆一瞥,爷爷已经被拉到安全的地方了,真好!她坦然赴死。

    人群惊起,四周忽地归于寂静。那让人讨厌的灵兽声也不见了。她,她已经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痛。圆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晴。

    若干年的以后,圆圆也一直忘不了今天。

    她一直记得,那天,微风熏熏。

    姐姐长长的头发轻拂过她的脸颊,痒痒的,让她有些想打喷嚏。那只可怕的灵兽高高抬起了脚,如果不是姐姐,她应该会被踏平吧。可当时,那只可怕的灵兽被姐姐用灵力隔绝在外,而她,被姐姐紧紧护在怀里。

    周围人群噤若寒蝉,有人庆幸祖孙二人被救,有人眼带热切的看着叶悠。不管怎样,悲剧没有发生。

    叶悠看着在自己怀中不动的圆圆,浑身上下冒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她右手成爪,灵兽身体缓缓离地,费力挣扎着。

    权又抓住灵兽背部,颤颤微微抬起头。这人……是谁?影一可是父亲给他的灵兽,影一发狂,即使是父亲,都不能轻易拦下。可刚刚…… 权又想起那女子轻轻抬起一只手,影一就骤停,寸步不得近身的场景,不禁浑身发寒。

    他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权又面色发白,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一阵危机感袭来。权又瞪大瞳孔,他的灵力!为什么调动不起来!还不待他想明白,眼前就募得一黑,陷入昏迷。

    “干的好!”看着权又连人带兽被击飞在地,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有人看着叶悠,眼里止不住地激动;而认识影兽的人,则敬畏地看着叶悠,能轻易控制影兽,少说也有7级。要知道,7级在耧斗城,是可做一宗之主的程度。这可是位真大佬!

    叶悠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眼神。她轻轻触了触怀里的小人儿,小姑娘呆呆的,愣愣地看着她。

    “圆圆!”老许被人小心扶着,跛着脚,眼含热泪地抱住自己的孙女。幸好圆圆没事,不然他去地下后,都愧于见老婆子。想到这,老许越发感激叶悠。

    老许转向叶悠。双膝还没弯下,就感到一阵阻力,双臂被搀扶起。

    他抬起头,却见少年稳稳站在他身旁,用力扶起他。

    “老人家,您伤势要紧,这位大人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少年眼神颇为热烈的望着叶悠。企图能得到对方认可。

    叶悠瞥了眼面前的人,少年有些黑,一双眼却格外有神,有点像狼呢!叶悠心中暗暗想着,目光无意扫过少年腰间的玉,挑了挑眉,赞道:“好玉。”

    唐术愣了愣,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叶悠没注意唐术的异样,她弯下腰,摸了摸圆圆的头,对老许说道:“老人家,小姑娘有些被吓到了,回家可得好好静养,别落下了隐患。”说着,手中凭空出现许多药,叶悠轻轻地放在圆圆手心。

    “大人,这可使不得。”老许声音颤抖着。

    “老人家,这都只是些普通的药物。”

    老许犹豫着,抬起头,却惊觉恩人早已离开。他拉着圆圆,朝恩人原先所在福了福身。

    这时,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位大人刚出手的时候,灵力无色!”

    “应当用什么灵器隐藏起来了。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对啊,那些大人都不大喜欢别人看灵力颜色,来知晓自己的等级。”

    人群渐渐散了。

    *

    耧斗城西方,一片云雾袅绕之处,许多朴实无华的建筑隐藏其间。

    “元宗主,心得是真的,小小姐经脉有动静了!”虚虚掩映的门内,一道激动的声音传出。

    元森着急地跨过门槛,跟在父亲身后。房内,顶着两条辫子,身着紫衣的小姑娘,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一脸高兴的川爷爷。

    “川爷爷,我以后真的可以修炼了吗?”小姑娘不安的望向元川,奶呼呼的脸上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是啊,小小姐以后也能修炼了。”听着川爷爷肯定的回答,小姑娘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元森刚刚进门,就看见妹妹,脚步不稳的朝他奔来。至少,当时,他是这么认为的。元森闭上眼,愉快的伸出手,准备接住妹妹。可一道糯糯的声音响起。

    “爹爹,哥哥在干嘛啊?”元森懵懵地睁开眼,就见父亲一脸笑容的看着他。那个罪魁祸首被父亲抱在怀里。看着妹妹的冲天辫,元森嘴角无语地抽了抽,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傻子。

    元苡乖乖地抱着自己爹爹的脖子,头顶上突然传来震动。

    “哥哥!”元苡惊呼,圆圆的脸上凶凶的,对着元森捏紧了拳头。

    元森偷袭成功,看着妹妹头顶冲天辫晃呀晃,露出了得意的笑。谁让这家伙直接忽略亲哥,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好了。”元石笑着看了眼元森,眼里带着警告:适可而止,别欺负妹妹。

    “川老,小苡现在经脉是什么情况。”元石转向一直站在身边的元川,问道。

    川爷爷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摸了摸垂至胸襟的胡子,道:“小小姐经脉堵塞情况已有好转,继续修习心得,不出一月,经脉堵塞问题便可彻底解决。”

    他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道:“宗主,老夫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心得……”

    “无事,森儿带回心得时,宗门就已派人封锁消息了。”元石摆了摆手。

    “父亲,我当时在黑市碰见权又了,心得……也是从他手里‘夺’回来的。”元森细细地描述当时的场景。

    “事情就是这样。”元森说完,口干舌燥地拿起桌上茶杯,急忙喝了口水。

    “权又?听说他在耧斗城被人打伤了,今早回来的,现在还昏迷不行。”川爷爷皱了皱眉头,道。

    “昏迷不行?”元森诧异道,这家伙竟然被打了,难道是报应到了?

    元石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将她放下。

    “这些都不重要,只是,黑市里帮森儿的人……有些神秘。”

    “对了,父亲,我还得回一趟云来客栈。”不知道为什么,元森总觉得云来客栈会发生些事,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吸引着他。

    “让木七跟上,注意安全。” 元石一脸若有所思,漫不经心道。

    不同于元石的担忧,叶悠悠闲的改变了路线。她逛了逛耧斗城的西集市,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集市也买不到一本食谱?

    叶·怨气·悠晃荡的“飘”向自己的房间。

    “君霖,君霖!”温溪循着他视线所在看去,却只见女子衣摆一闪而过。她皱了皱眉,他……到底在干什么?

    君霖眼眸带着惊讶,是他的错觉吗?那背影,怎这般像宗主画像里那女子。君霖记忆不由回旋到那天。

    阴暗的卧室,男子卧于软榻,青竹色的衣裳松垮的挂在身上。酒液顺着他露出的锁骨顺流而下,滑过白净的胸膛。他迷离的看着画中的女子,眸中压抑着翻腾的思念。

    “禀宗主,低阶食谱收集完毕。”君霖低下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

    “嗯。”男人余光瞥了他一眼。

    耳边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君霖心里闪过一丝痛楚,宗主……

    他抬起头,屋内昏暗的光线依稀照耀在男人身上,依旧不掩其风姿。男子面容极艳,可君霖知道,掩藏在那副好皮囊下,是一个多么冷漠的灵魂。

    男子面色倾颓,瘫坐于地,轻轻贴着画中女子额头,一动不动。

    一室寂寥。

    “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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