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好，谢谢南老师。”
于竹月，也就是南霜负责的小孩，乖巧地挥了挥手，和南霜说再见。
南霜收拾好东西从她房间里出来，于竹月妈妈徐丽赶紧迎上来；“小南老师啊，我们月月的学习怎么样，跟得上班级里的进度吗？”
“月月很聪明，学校里教的知识她都能好好吸收，我今天还额外给她加了些书本外的知识。”
“那就好，那就好，”徐丽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又亲切地拉着南霜，“小南老师啊，要不要在我们家吃晚饭，月月也很喜欢你，你能留下她得多高兴。”
南霜不想辜负徐丽的一片心意，但是郁凉还在家里等她，她只好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事在身。
徐丽也不多纠缠她，只是塞了些水果给南霜，让她下次一定要尝尝自己的手艺。
距离南霜辞去便利店的工作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
辞职那天正好碰到有人在a大学生群里找家庭教师，南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了徐丽微信，没想到徐丽对她很满意，当即就决定聘用她。
一开始南霜还有点担心小孩会难以管教，但是于竹月乖巧懂事，很多题目一听就懂。
看着她，南霜心都要化了。
不过奇怪的是南霜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家里有除徐丽和于竹月外的第二个人出现，这么大一个房子难免空荡荡的。
“她的手艺能有我的好？南霜你可别着了她的道，等你真留下来吃饭了，她又要喊你再给她女儿多上几节课。”
回到家，郁凉缠着南霜讲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听到徐丽说的话后，他撇撇嘴，没好气地损了徐丽几句。
没等到南霜的同意，郁凉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南霜，“你尝尝，不好吃我倒立洗头。”
怎么会不好吃呢，当然是好吃的。
这几天南霜的早晚饭都是郁凉准备的，他的手艺南霜是在清楚不过。
南霜默默把碗中的鸡块吃完，朝郁凉说了句好吃。
“好吃就行，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还在想是不是你家里人虐待你，都不给你吃东西。唉，不是我吹牛，就我这手艺，大饭店里的厨师都比不过，要不是我不能吃，我真想也和你一起吃啊...”
郁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南霜却想起了远在b市的家人，还有南明旭。
她突然就没胃口了。
郁凉看到她放下碗筷，战战兢兢地坐直了身体，问她：“不会真不好吃吧？不应该啊，以前不是吃挺多的吗。”
南霜摇摇头，“我胃口比较小。”
郁凉愣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挠挠头，站起来收拾碗筷。
南霜想要起来帮他，被郁凉阻止了。
“不都说了家务活我来干嘛，你去做别的事吧，等会儿再洗澡，刚吃完饭就洗澡对胃不好。”
郁凉手长腿长，做起事情来风风火火，南霜一点插足的余地都没有。
南霜只好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处理起学生会的事情。
李有娜丢给她一大堆事情，南霜紧赶慢赶过了两个小时才做完。
南霜曾经也反抗过李有娜，但是下场就是被宿舍里的人孤立。
所以她不敢拒绝李有娜，万一惹恼她了，说不定会把那件事在全校宣扬。
南霜合上笔记本，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她环顾四周，发现郁凉正坐在阳台椅子上发呆。
专心处理工作的时候还没觉得郁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等南霜闲下来，她才发现郁凉不像平常那样围着她打转。
...是看出她在饭桌上的敷衍了吗？
南霜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打算和郁凉解释一下。
她走到郁凉身边，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在上大学之前还不叫南霜，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郁凉摇了摇头。
“我叫南必来，”南霜避开郁凉震惊的目光，她继续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妈想生儿子想到快发疯了，我弟弟出生前她整日虐待我，我弟弟出生后她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但是我在家里还是和佣人一样，必须付出劳动才能吃上饭。”
“我现在的名字也是我努力争取得来的，这个过程有点复杂，下次再讲给你听吧，”南霜顿了顿，“所以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受到家里虐待的时候，我感到不舒服，也没了胃口，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觉得这种往事不太适合讲给别人听。”
郁凉垂下眼眸，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安慰南霜：“谁都有不想提起的事情，是我想太多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
“不过，你愿意向我敞开心扉，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郁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夜间谈心到此为止，你快去洗澡吧，再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了。”
“好。”
南霜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往浴室走去，自然也错过了郁凉眼中一转而逝的阴霾。
有了郁凉在身边，南霜总算从被舍友霸凌的阴影里走出来，连带着她的运气也好起来。
偶然在彩票店买的一张彩票，居然中了五十块钱。
南霜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店员换钱。
“哎呦，小姑娘你运气真好，五十块钱也是钱，我现在就给你转账，支付宝还是微信？”
“支付宝吧。”
南霜掏出手机，正要打开收款码。
“小心鬼上身。”
什么？
南霜抬起头，店员正诡异地朝她笑。
“小心鬼上身。”
他又笑着说了一遍。
一瞬间，南霜的后背沁出冷汗。
原本嘈杂热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这四周只有南霜和店员两个人。
“你、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好似按下开关般，周围又恢复了正常。
店员疑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南霜，说：“我在恭喜小姑娘你中奖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店员转完帐，又恭喜了南霜几句，但是南霜已经没有心思去回应他了。
南霜急匆匆往家里赶，她总觉得呆在郁凉周围才是安全的。
郁凉看到她回家，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用去家教吗？”
被郁凉这么一问，南霜才反应过来，她太着急了反而忘了正事。
南霜只好再从家里赶到徐丽家。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徐丽家又在别墅区，要找到她家还得绕一个大圈子，为此南霜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小南老师你就别自责了，人又不是机器，总会出现失误的，不过今天是有点晚了，要不你留在我们家吃完晚饭再给月月补补课。”
徐丽热情地招待南霜，没有责怪她。
南霜怪不好意思的，她本来就心有愧疚，被徐丽这么一说，她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只要在十点前回家，郁凉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因为南霜是第一次在她们家吃饭，徐丽做了一大桌子菜。
吃饭期间，徐丽一直在给南霜夹菜，在她拒绝的时候，旁边的于竹月又夹了菜往她碗里送，说是南老师不吃就是不喜欢她。
南霜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吃。
等到她们终于消停下来，桌子上的菜也被南霜消灭了一大半。
“南老师，我们去我的玩具屋玩吧！”于竹月高兴地拉着南霜的手往前跑。
于竹月的玩具屋里堆满了人偶，每一个都很好看，看上去和真人没有区别。
但是最好看的，还是坐在最中间那把椅子上的华丽洋装的金发人偶。
“她叫丽贝卡，是不是特别好看？”
于竹月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丽贝卡展示给于竹月看。
“嗯，真的很好看。”
南霜看着于竹月手上的美丽人偶，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于竹月偏不给南霜摸，她往后一撤，盯着南霜说：“南老师，丽贝卡不喜欢别人摸她，除非...”
“除非？”
“除非你是她的同类啊！”
于竹月笑嘻嘻地说完，下一秒南霜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
昏迷前，她听到于竹月说：“南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留下来当我的家人，好不好？”
南霜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呆在玩具屋里，只不过灯被关了。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母女俩的对话，南霜忍着头痛，挪到门边，想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行...?”
“不知道...以前...好奇怪...”
声音越来越远，她们好像去了别的地方。
趁她们不在，南霜强撑着站起来，尝试扭动门把锁，不出意外地被锁上了。
钻心的疼痛让南霜站都站不稳，她只好捂着脑袋在门口坐下。
是她大意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来不及，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南霜观察起这间房间。
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被锁上的大门，地板上杂乱无章地堆积着许多人偶，这些人偶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下散发着诡异的光亮。
...这些该不会都是和她一样被骗来当家教的人吧。
越想越觉得可怕，南霜捡起一个人偶，迟疑地开口：“你是人类吗？”
四周一片寂静。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南霜刚刚放下心，便听空气中传来一道声音。
“你也是受害者吗？”
南霜抬头，是丽贝卡在说话。
她用木头做成的嘴僵硬地开开合合，“你猜的没错，这里的人偶都是人类，只不过他们都被封印了，说不了话。”
“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能说话，因为我是于竹月封印的第一个人，她很喜欢我，就给了我开口说话的权利。”
南霜警惕地看着她。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没关系，我的座椅上有一个按钮，按下之后会有一条密道出现，沿着这条密道可以走到这间别墅的后门，后门一般不会上锁，你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看到南霜还是没有动静，丽贝卡轻笑，“怎么了，难道你想在这里等死吗，不管我说的对不对，这起码也是一条生路，不是吗？”
她说的没错，南霜心想。
但是她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了，这是一个被封印在人偶身上的人该知道的事情吗。
南霜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她在丽贝卡的指示下按下了那个按钮。
墙上果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南霜从人偶堆里揪出来几个人偶放进衣服里，然后走进了暗道。
“愿你能逃出这间牢笼，南霜。”
丽贝卡盯着南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好，谢谢南老师。”
于竹月，也就是南霜负责的小孩，乖巧地挥了挥手，和南霜说再见。
南霜收拾好东西从她房间里出来，于竹月妈妈徐丽赶紧迎上来；“小南老师啊，我们月月的学习怎么样，跟得上班级里的进度吗？”
“月月很聪明，学校里教的知识她都能好好吸收，我今天还额外给她加了些书本外的知识。”
“那就好，那就好，”徐丽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又亲切地拉着南霜，“小南老师啊，要不要在我们家吃晚饭，月月也很喜欢你，你能留下她得多高兴。”
南霜不想辜负徐丽的一片心意，但是郁凉还在家里等她，她只好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事在身。
徐丽也不多纠缠她，只是塞了些水果给南霜，让她下次一定要尝尝自己的手艺。
距离南霜辞去便利店的工作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
辞职那天正好碰到有人在a大学生群里找家庭教师，南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了徐丽微信，没想到徐丽对她很满意，当即就决定聘用她。
一开始南霜还有点担心小孩会难以管教，但是于竹月乖巧懂事，很多题目一听就懂。
看着她，南霜心都要化了。
不过奇怪的是南霜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家里有除徐丽和于竹月外的第二个人出现，这么大一个房子难免空荡荡的。
“她的手艺能有我的好？南霜你可别着了她的道，等你真留下来吃饭了，她又要喊你再给她女儿多上几节课。”
回到家，郁凉缠着南霜讲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听到徐丽说的话后，他撇撇嘴，没好气地损了徐丽几句。
没等到南霜的同意，郁凉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南霜，“你尝尝，不好吃我倒立洗头。”
怎么会不好吃呢，当然是好吃的。
这几天南霜的早晚饭都是郁凉准备的，他的手艺南霜是在清楚不过。
南霜默默把碗中的鸡块吃完，朝郁凉说了句好吃。
“好吃就行，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还在想是不是你家里人虐待你，都不给你吃东西。唉，不是我吹牛，就我这手艺，大饭店里的厨师都比不过，要不是我不能吃，我真想也和你一起吃啊...”
郁凉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南霜却想起了远在b市的家人，还有南明旭。
她突然就没胃口了。
郁凉看到她放下碗筷，战战兢兢地坐直了身体，问她：“不会真不好吃吧？不应该啊，以前不是吃挺多的吗。”
南霜摇摇头，“我胃口比较小。”
郁凉愣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挠挠头，站起来收拾碗筷。
南霜想要起来帮他，被郁凉阻止了。
“不都说了家务活我来干嘛，你去做别的事吧，等会儿再洗澡，刚吃完饭就洗澡对胃不好。”
郁凉手长腿长，做起事情来风风火火，南霜一点插足的余地都没有。
南霜只好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处理起学生会的事情。
李有娜丢给她一大堆事情，南霜紧赶慢赶过了两个小时才做完。
南霜曾经也反抗过李有娜，但是下场就是被宿舍里的人孤立。
所以她不敢拒绝李有娜，万一惹恼她了，说不定会把那件事在全校宣扬。
南霜合上笔记本，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她环顾四周，发现郁凉正坐在阳台椅子上发呆。
专心处理工作的时候还没觉得郁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等南霜闲下来，她才发现郁凉不像平常那样围着她打转。
...是看出她在饭桌上的敷衍了吗？
南霜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打算和郁凉解释一下。
她走到郁凉身边，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在上大学之前还不叫南霜，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郁凉摇了摇头。
“我叫南必来，”南霜避开郁凉震惊的目光，她继续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妈想生儿子想到快发疯了，我弟弟出生前她整日虐待我，我弟弟出生后她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但是我在家里还是和佣人一样，必须付出劳动才能吃上饭。”
“我现在的名字也是我努力争取得来的，这个过程有点复杂，下次再讲给你听吧，”南霜顿了顿，“所以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受到家里虐待的时候，我感到不舒服，也没了胃口，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觉得这种往事不太适合讲给别人听。”
郁凉垂下眼眸，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安慰南霜：“谁都有不想提起的事情，是我想太多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
“不过，你愿意向我敞开心扉，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郁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夜间谈心到此为止，你快去洗澡吧，再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了。”
“好。”
南霜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往浴室走去，自然也错过了郁凉眼中一转而逝的阴霾。
有了郁凉在身边，南霜总算从被舍友霸凌的阴影里走出来，连带着她的运气也好起来。
偶然在彩票店买的一张彩票，居然中了五十块钱。
南霜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店员换钱。
“哎呦，小姑娘你运气真好，五十块钱也是钱，我现在就给你转账，支付宝还是微信？”
“支付宝吧。”
南霜掏出手机，正要打开收款码。
“小心鬼上身。”
什么？
南霜抬起头，店员正诡异地朝她笑。
“小心鬼上身。”
他又笑着说了一遍。
一瞬间，南霜的后背沁出冷汗。
原本嘈杂热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这四周只有南霜和店员两个人。
“你、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好似按下开关般，周围又恢复了正常。
店员疑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南霜，说：“我在恭喜小姑娘你中奖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店员转完帐，又恭喜了南霜几句，但是南霜已经没有心思去回应他了。
南霜急匆匆往家里赶，她总觉得呆在郁凉周围才是安全的。
郁凉看到她回家，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用去家教吗？”
被郁凉这么一问，南霜才反应过来，她太着急了反而忘了正事。
南霜只好再从家里赶到徐丽家。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徐丽家又在别墅区，要找到她家还得绕一个大圈子，为此南霜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小南老师你就别自责了，人又不是机器，总会出现失误的，不过今天是有点晚了，要不你留在我们家吃完晚饭再给月月补补课。”
徐丽热情地招待南霜，没有责怪她。
南霜怪不好意思的，她本来就心有愧疚，被徐丽这么一说，她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只要在十点前回家，郁凉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因为南霜是第一次在她们家吃饭，徐丽做了一大桌子菜。
吃饭期间，徐丽一直在给南霜夹菜，在她拒绝的时候，旁边的于竹月又夹了菜往她碗里送，说是南老师不吃就是不喜欢她。
南霜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吃。
等到她们终于消停下来，桌子上的菜也被南霜消灭了一大半。
“南老师，我们去我的玩具屋玩吧！”于竹月高兴地拉着南霜的手往前跑。
于竹月的玩具屋里堆满了人偶，每一个都很好看，看上去和真人没有区别。
但是最好看的，还是坐在最中间那把椅子上的华丽洋装的金发人偶。
“她叫丽贝卡，是不是特别好看？”
于竹月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丽贝卡展示给于竹月看。
“嗯，真的很好看。”
南霜看着于竹月手上的美丽人偶，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于竹月偏不给南霜摸，她往后一撤，盯着南霜说：“南老师，丽贝卡不喜欢别人摸她，除非...”
“除非？”
“除非你是她的同类啊！”
于竹月笑嘻嘻地说完，下一秒南霜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
昏迷前，她听到于竹月说：“南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留下来当我的家人，好不好？”
南霜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呆在玩具屋里，只不过灯被关了。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母女俩的对话，南霜忍着头痛，挪到门边，想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行...?”
“不知道...以前...好奇怪...”
声音越来越远，她们好像去了别的地方。
趁她们不在，南霜强撑着站起来，尝试扭动门把锁，不出意外地被锁上了。
钻心的疼痛让南霜站都站不稳，她只好捂着脑袋在门口坐下。
是她大意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也来不及，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南霜观察起这间房间。
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被锁上的大门，地板上杂乱无章地堆积着许多人偶，这些人偶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下散发着诡异的光亮。
...这些该不会都是和她一样被骗来当家教的人吧。
越想越觉得可怕，南霜捡起一个人偶，迟疑地开口：“你是人类吗？”
四周一片寂静。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南霜刚刚放下心，便听空气中传来一道声音。
“你也是受害者吗？”
南霜抬头，是丽贝卡在说话。
她用木头做成的嘴僵硬地开开合合，“你猜的没错，这里的人偶都是人类，只不过他们都被封印了，说不了话。”
“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能说话，因为我是于竹月封印的第一个人，她很喜欢我，就给了我开口说话的权利。”
南霜警惕地看着她。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没关系，我的座椅上有一个按钮，按下之后会有一条密道出现，沿着这条密道可以走到这间别墅的后门，后门一般不会上锁，你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看到南霜还是没有动静，丽贝卡轻笑，“怎么了，难道你想在这里等死吗，不管我说的对不对，这起码也是一条生路，不是吗？”
她说的没错，南霜心想。
但是她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了，这是一个被封印在人偶身上的人该知道的事情吗。
南霜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她在丽贝卡的指示下按下了那个按钮。
墙上果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南霜从人偶堆里揪出来几个人偶放进衣服里，然后走进了暗道。
“愿你能逃出这间牢笼，南霜。”
丽贝卡盯着南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