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然，这只是南霜随口一说的玩笑话，没想到郁凉还真当真了。
他坐在地板上，背对着南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
“你不是说那是我的幻觉吗。”
“但是你看上去很害怕，我总不好抛下你，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吧，而且...万一是那个丽贝卡逃走了我没看到呢，如果她晚上回来害你，我在这里起码还能帮上点忙。”
过了一会，郁凉挠挠脑袋，“对不起啊，说那是你的幻觉，我那个时候太着急了，就想着让你冷静下来，现在想想，这么不相信你确实挺伤人心的。”
南霜早就从情绪里缓过神来，她其实也更偏向于郁凉所说的幻觉，毕竟郁凉听到了她的声音，这和丽贝卡说的有出入。
可能是她这段时间遇到的诡异的事情太多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没事，说不定真是幻觉。”
南霜摇摇头，安慰了郁凉几句。
“那我睡觉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客厅好了。”
虽然南霜让郁凉不用一直守着她，但是郁凉还是坚持留下来，南霜也只好由着他去。
也许是郁凉说的话带给了南霜一丝慰藉，她难得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下午，南霜被李有娜喊去学生会帮忙。
“周末还要你去学校打工，她这是压榨行为！学生会怎么还不把她踢出去，要是我还在学生会就好了，能罩着你，不让你受别人欺负。”
南霜在玄关换鞋，旁边的郁凉嘴里嘀咕起李有娜的坏话。
“没事，估计也就让我干些杂活，但是晚饭你就别烧了，我算不准回来的时间。”
安抚完郁凉后，南霜骑上自行车往学校赶。
周末的行政楼很冷清，走廊上零零散散走着几个学生。
南霜走进李有娜的办公室，她抬起眼，敷衍地说了句：“你来了啊。”
“这个月有个活动需要气球，你记得多吹几个，把那个箱子装满就行。”
李有娜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大箱子。
箱子旁边还放着一大袋等着南霜去吹的气球。
南霜找了一圈没找到打气筒，“没有打气筒吗？”
李有娜像是早就料到南霜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哦，可能是被谁拿走了吧，大不了你用嘴吹呗。”
她的话语里充斥着恶意，但是南霜也不会真的如她所想一样用嘴去吹。
等南霜拿着超市里买来的打气筒回到办公室，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李有娜看着她手里的打气筒，撇了撇嘴，“你可赶紧开始吧，做不完就别想着回去了。”
南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去角落里。
看到自己说的话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李有娜恨恨地拿起手机开始和自己的小姐妹吐槽。
李有娜：姐妹们，谁懂啊！休息天还要和南霜共处一室，真晦气！
为了能快点做完工作，南霜放弃了吃晚饭，但是那个箱子就和无底洞一样，怎么都装不满。
晚上八点，南霜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她看着装满气球的箱子，长舒一口气，这下李有娜总不会再刁难她了吧。
“我做好了，你检查一下。”南霜走到李有娜身边。
李有娜草草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难得大发善心让南霜走了。
南霜急匆匆从行政楼出来，她看着已经完全黑透的天，心想郁凉应该在家里等急了。
就算是离行政楼最近的大门也很远，南霜走过去还得穿过一栋教学楼。
这栋教学楼平常不对外开放，只有某些校外的老师来上公开课时才会启用。
晚上经过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看着就瘆人。
南霜搓了搓手臂，脚下加快速度，想赶紧离开这里。
“有人吗？”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句求救声，南霜停下脚步。
“救命啊！我的脚扭了！”
听声音是个女声，但是，南霜朝声音来源看去，居然是教学楼里传来的。
那栋教学楼就像是个捕鸟笼一样静静地矗立着，哭泣的女声就是它的诱饵，而南霜，则是它要捕捉的猎物。
求救声还在继续，南霜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向了教学楼。
她不想错失任何一个能救人的机会。
南霜循着声音找到了一处台阶上，看到有个女生正坐在那里哭。
听到有人来了，她睁大眼睛看向南霜。
“同学，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被困在这两个小时了呜呜呜呜呜...”
南霜被她吵得头痛，她打断女生，“我刚刚听到你说你脚扭了。”
“对对对！我原本是想去图书馆的，但是那里人太多了，找不到座位，我看这里没人，就想溜进去自习，没想到翻窗户的时候脚扭了，站都站不起来，这里又没人，我真的快吓死了！”
“你手机呢？”
“我、我手机关机了。你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啊！我真的真的没说谎！”
女生看到南霜一脸不信任的样子，赶忙掏出学生证递给南霜，“你看，我真的是这里的学生！我叫纪乐！”
南霜翻看了她的学生证，是大二的学姐，专业班级还有后面的签名确实不像是伪造的。
“怎么样，这下总可以相信我了吧。”
纪乐看到南霜的脸逐渐缓和，忙不迭附和。
“确实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南霜把学生证还给纪乐，纪乐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啦，现在这么晚，你多个心眼很正常。”
但是南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抬头看向教学楼，纪乐是大二学生，按理来说她是知道这栋楼平常是封着的，为什么还会特意来这边找空教室呢。
南霜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纪乐。
纪乐似乎没想到南霜会问她这个，她思考了一会才说：“是我认识的一个学长，我前几天发朋友圈哭诉图书馆人太多了，他就私聊我说这个地方有扇窗户可以翻进来，我才来看的，就是那个窗户。”
南霜朝纪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居然真的有一扇打开的窗户。
“我本来很开心能有地方自习了，没想到翻进去的地方是厕所，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翻出来，结果就扭了腿，唉...”
纪乐哭丧着脸，像是发泄般打了一下自己的腿。
“哎呦！”
南霜无语地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纪乐，伸出了自己的手，“行了，你这样只会加重病情，我扶着你去医院看看吧。”
好在纪乐不是很重，南霜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去大门打车。
等到医院安置好纪乐后，南霜才骑了辆自行车往家里赶。
已经快到半夜十一点了，不知道郁凉会不会又认为她出事了，南霜心虚地走在楼梯上。
到家门口的时候，南霜听到屋子里传来的钢琴声，这钢琴声很熟悉。
南霜打开了大门。
钢琴声戛然而止。
郁凉正坐在钢琴前，脸上的阴霾还未褪去，他转头看向玄关，看到是南霜后，脸色才稍稍变好。
“你终于回来了。”
“嗯...碰到有人扭伤了脚，我就把她送医院去了，你刚刚是在弹琴吗？”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心里乱得很，就想弹琴分散一下注意力，”郁凉挠挠头，“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我弹琴，所以都挑你不在的时候弹，没想到这次被抓个正着。”
听到郁凉的话，南霜一怔，她什么时候不喜欢他弹琴了？
“没事啊，我还挺喜欢钢琴曲的，你弹好了。”
郁凉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催着南霜快点去洗澡。
南霜洗完澡出来，看到郁凉正纠结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嘀咕着什么。
她没多想，上前拍了拍他，“你在干嘛呢。”
“哇！”
郁凉整个人跳了起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所以你究竟在干嘛呢，这么专注。”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弹钢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如果不想也没事，毕竟不是喜欢钢琴曲就一定要学钢琴的，平常我可以弹给你听，其实钢琴挺难学的，我这不是在强迫你一定要学还是怎样，我是说...”
看到郁凉又要开启碎碎念模式，南霜赶紧叫停，“我当然想学钢琴，你要教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郁凉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上去很开心，“那就说好了，你以后想学了就来找我！”
学钢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南霜心里也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丝期待，可惜坏事总是来的不凑巧。
周五晚上，南霜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郁凉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不是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吗，怎么还是唉声叹气的？”
南霜又找了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但是她难受的点不在这里，而是在南明旭身上。
她这个礼拜六必须去一趟精神病院，去医院就代表着要见南明旭，见南明旭就代表着她会进行一场旷世之战。
南霜哀叹一声，她真的不想见南明旭啊！
既然南霜不想说，郁凉也不好强迫她说出来，他只能默默地收拾碗筷。
就算南霜再怎么想要时间变慢点，这个世界还是不可避免地迎来了日出。
早上八点，南霜已经坐在开往b市的高铁上。
b市，是南霜永远都不想再回去的地方，但是为了曾经和父母定下的约定，她迫不得已每个月都要去看一次南明旭。
b市的精神病院坐落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南霜在和前台护士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就和前来接应的警察一起前往四楼。
四楼的走廊空荡荡的，不过南明旭的404病房外倒是站着很多警察，他们都是被上头派来监视南明旭的。
毕竟南明旭杀过的人，比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南霜打开病房门，里面三个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满脸开心的是南明旭。
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活剥的是南家夫妇。
“姐姐，你终于来了！”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勾引亲弟弟的狐媚子来了，这味真熏人。”
南明旭刚欢迎完南霜，容柔就紧跟着嘲讽南霜。
南霜深吸一口气，“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们离开，我要和南明旭单独讲话。”
南明旭像是害怕南霜反悔一样，推着南家夫妇让他们快走。
南家夫妇只好起身离开房间，但是容柔怨毒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南霜。
房间门一关闭，南霜的精神才算放松下来。
她坐到南明旭旁边，在后者依赖的注视下向他伸出了手。
他坐在地板上，背对着南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
“你不是说那是我的幻觉吗。”
“但是你看上去很害怕，我总不好抛下你，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吧，而且...万一是那个丽贝卡逃走了我没看到呢，如果她晚上回来害你，我在这里起码还能帮上点忙。”
过了一会，郁凉挠挠脑袋，“对不起啊，说那是你的幻觉，我那个时候太着急了，就想着让你冷静下来，现在想想，这么不相信你确实挺伤人心的。”
南霜早就从情绪里缓过神来，她其实也更偏向于郁凉所说的幻觉，毕竟郁凉听到了她的声音，这和丽贝卡说的有出入。
可能是她这段时间遇到的诡异的事情太多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没事，说不定真是幻觉。”
南霜摇摇头，安慰了郁凉几句。
“那我睡觉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客厅好了。”
虽然南霜让郁凉不用一直守着她，但是郁凉还是坚持留下来，南霜也只好由着他去。
也许是郁凉说的话带给了南霜一丝慰藉，她难得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下午，南霜被李有娜喊去学生会帮忙。
“周末还要你去学校打工，她这是压榨行为！学生会怎么还不把她踢出去，要是我还在学生会就好了，能罩着你，不让你受别人欺负。”
南霜在玄关换鞋，旁边的郁凉嘴里嘀咕起李有娜的坏话。
“没事，估计也就让我干些杂活，但是晚饭你就别烧了，我算不准回来的时间。”
安抚完郁凉后，南霜骑上自行车往学校赶。
周末的行政楼很冷清，走廊上零零散散走着几个学生。
南霜走进李有娜的办公室，她抬起眼，敷衍地说了句：“你来了啊。”
“这个月有个活动需要气球，你记得多吹几个，把那个箱子装满就行。”
李有娜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大箱子。
箱子旁边还放着一大袋等着南霜去吹的气球。
南霜找了一圈没找到打气筒，“没有打气筒吗？”
李有娜像是早就料到南霜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哦，可能是被谁拿走了吧，大不了你用嘴吹呗。”
她的话语里充斥着恶意，但是南霜也不会真的如她所想一样用嘴去吹。
等南霜拿着超市里买来的打气筒回到办公室，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李有娜看着她手里的打气筒，撇了撇嘴，“你可赶紧开始吧，做不完就别想着回去了。”
南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去角落里。
看到自己说的话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李有娜恨恨地拿起手机开始和自己的小姐妹吐槽。
李有娜：姐妹们，谁懂啊！休息天还要和南霜共处一室，真晦气！
为了能快点做完工作，南霜放弃了吃晚饭，但是那个箱子就和无底洞一样，怎么都装不满。
晚上八点，南霜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她看着装满气球的箱子，长舒一口气，这下李有娜总不会再刁难她了吧。
“我做好了，你检查一下。”南霜走到李有娜身边。
李有娜草草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难得大发善心让南霜走了。
南霜急匆匆从行政楼出来，她看着已经完全黑透的天，心想郁凉应该在家里等急了。
就算是离行政楼最近的大门也很远，南霜走过去还得穿过一栋教学楼。
这栋教学楼平常不对外开放，只有某些校外的老师来上公开课时才会启用。
晚上经过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看着就瘆人。
南霜搓了搓手臂，脚下加快速度，想赶紧离开这里。
“有人吗？”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句求救声，南霜停下脚步。
“救命啊！我的脚扭了！”
听声音是个女声，但是，南霜朝声音来源看去，居然是教学楼里传来的。
那栋教学楼就像是个捕鸟笼一样静静地矗立着，哭泣的女声就是它的诱饵，而南霜，则是它要捕捉的猎物。
求救声还在继续，南霜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向了教学楼。
她不想错失任何一个能救人的机会。
南霜循着声音找到了一处台阶上，看到有个女生正坐在那里哭。
听到有人来了，她睁大眼睛看向南霜。
“同学，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被困在这两个小时了呜呜呜呜呜...”
南霜被她吵得头痛，她打断女生，“我刚刚听到你说你脚扭了。”
“对对对！我原本是想去图书馆的，但是那里人太多了，找不到座位，我看这里没人，就想溜进去自习，没想到翻窗户的时候脚扭了，站都站不起来，这里又没人，我真的快吓死了！”
“你手机呢？”
“我、我手机关机了。你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啊！我真的真的没说谎！”
女生看到南霜一脸不信任的样子，赶忙掏出学生证递给南霜，“你看，我真的是这里的学生！我叫纪乐！”
南霜翻看了她的学生证，是大二的学姐，专业班级还有后面的签名确实不像是伪造的。
“怎么样，这下总可以相信我了吧。”
纪乐看到南霜的脸逐渐缓和，忙不迭附和。
“确实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南霜把学生证还给纪乐，纪乐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啦，现在这么晚，你多个心眼很正常。”
但是南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抬头看向教学楼，纪乐是大二学生，按理来说她是知道这栋楼平常是封着的，为什么还会特意来这边找空教室呢。
南霜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纪乐。
纪乐似乎没想到南霜会问她这个，她思考了一会才说：“是我认识的一个学长，我前几天发朋友圈哭诉图书馆人太多了，他就私聊我说这个地方有扇窗户可以翻进来，我才来看的，就是那个窗户。”
南霜朝纪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居然真的有一扇打开的窗户。
“我本来很开心能有地方自习了，没想到翻进去的地方是厕所，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翻出来，结果就扭了腿，唉...”
纪乐哭丧着脸，像是发泄般打了一下自己的腿。
“哎呦！”
南霜无语地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纪乐，伸出了自己的手，“行了，你这样只会加重病情，我扶着你去医院看看吧。”
好在纪乐不是很重，南霜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去大门打车。
等到医院安置好纪乐后，南霜才骑了辆自行车往家里赶。
已经快到半夜十一点了，不知道郁凉会不会又认为她出事了，南霜心虚地走在楼梯上。
到家门口的时候，南霜听到屋子里传来的钢琴声，这钢琴声很熟悉。
南霜打开了大门。
钢琴声戛然而止。
郁凉正坐在钢琴前，脸上的阴霾还未褪去，他转头看向玄关，看到是南霜后，脸色才稍稍变好。
“你终于回来了。”
“嗯...碰到有人扭伤了脚，我就把她送医院去了，你刚刚是在弹琴吗？”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心里乱得很，就想弹琴分散一下注意力，”郁凉挠挠头，“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我弹琴，所以都挑你不在的时候弹，没想到这次被抓个正着。”
听到郁凉的话，南霜一怔，她什么时候不喜欢他弹琴了？
“没事啊，我还挺喜欢钢琴曲的，你弹好了。”
郁凉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催着南霜快点去洗澡。
南霜洗完澡出来，看到郁凉正纠结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嘀咕着什么。
她没多想，上前拍了拍他，“你在干嘛呢。”
“哇！”
郁凉整个人跳了起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所以你究竟在干嘛呢，这么专注。”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弹钢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如果不想也没事，毕竟不是喜欢钢琴曲就一定要学钢琴的，平常我可以弹给你听，其实钢琴挺难学的，我这不是在强迫你一定要学还是怎样，我是说...”
看到郁凉又要开启碎碎念模式，南霜赶紧叫停，“我当然想学钢琴，你要教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郁凉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上去很开心，“那就说好了，你以后想学了就来找我！”
学钢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南霜心里也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丝期待，可惜坏事总是来的不凑巧。
周五晚上，南霜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郁凉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不是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吗，怎么还是唉声叹气的？”
南霜又找了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但是她难受的点不在这里，而是在南明旭身上。
她这个礼拜六必须去一趟精神病院，去医院就代表着要见南明旭，见南明旭就代表着她会进行一场旷世之战。
南霜哀叹一声，她真的不想见南明旭啊！
既然南霜不想说，郁凉也不好强迫她说出来，他只能默默地收拾碗筷。
就算南霜再怎么想要时间变慢点，这个世界还是不可避免地迎来了日出。
早上八点，南霜已经坐在开往b市的高铁上。
b市，是南霜永远都不想再回去的地方，但是为了曾经和父母定下的约定，她迫不得已每个月都要去看一次南明旭。
b市的精神病院坐落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南霜在和前台护士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就和前来接应的警察一起前往四楼。
四楼的走廊空荡荡的，不过南明旭的404病房外倒是站着很多警察，他们都是被上头派来监视南明旭的。
毕竟南明旭杀过的人，比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南霜打开病房门，里面三个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满脸开心的是南明旭。
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活剥的是南家夫妇。
“姐姐，你终于来了！”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勾引亲弟弟的狐媚子来了，这味真熏人。”
南明旭刚欢迎完南霜，容柔就紧跟着嘲讽南霜。
南霜深吸一口气，“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们离开，我要和南明旭单独讲话。”
南明旭像是害怕南霜反悔一样，推着南家夫妇让他们快走。
南家夫妇只好起身离开房间，但是容柔怨毒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南霜。
房间门一关闭，南霜的精神才算放松下来。
她坐到南明旭旁边，在后者依赖的注视下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