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皎白的月色如空中夜莺肆意穿梭在各街巷中。

    摸着一道又一道冰冷地高墙,如意来到目的地。

    透着那抹微光,一眼瞧得大门上的匾额,清冷的刻着「王府」二字。

    侧身两眼左右张看,确定四下无人,转身轻松一跃翻过那堵高墙。

    身前身后传来无数凄凉之息,空旷的庭院在这一抹微弱的月色之下,愈发显得格外的空荡。

    推开一间房门,只身闯入其中,拿起手中火折,在空荡的房间里肆意的翻找着。

    寻来寻去终是没有寻得想要的,瞬时放下手上的东西,换了另外一间房继续搜寻着。

    忽而,听得安静的房门外清楚传来一步又一步沉稳的脚步声,瞬时停了手里的动作,僵硬的在那儿呆了几秒。

    两耳竖着细听,一旁的空气好似也随之停息。听着那越发清楚的脚步声,果真是朝着这边而来。

    转而快速吹灭手上的火焰,不慌不忙整理好适才被自个儿翻乱之处,忽而发现了这儿今日要寻的东西,欣喜未有一秒,将之安放在在胸前。

    继而用以最快的速度想要开门离去,那料未待指尖碰到门框,那原本关闭的房门被他由外而内推开了。

    只差一秒之隔,司徒雪便与之面对面相见,幸得她一个灵光,顺势躲在门板后面,使得自个儿的身体恍若一张薄纸紧紧的粘贴在门框之上。

    他亦执着一只纤细的火折,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仔细的打量着这屋中上下,莫约在门前停了几秒,方才直径向屋内走去。

    尖锐的两眼左右快速扫视着屋中的一景一物。

    亦同司徒雪一般,慢步走到台上书桌前,小心将那手里的火折立在桌上,转而坐了下来,背靠椅背,一手把着一边。

    安静的平视着幽暗的庭院,渐渐开始陷入沉思。

    也不知此刻的他想到了些什么,今夜这般坐在此处,莫不是想以此模拟王大人生前之景,试图以他的视角思考着死者生前之绪。

    透着门缝小心的观察着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

    从前便听得寺狱郎李豸是个固执呆板之人,不管什么命案只要交于他之手,必在短期之间寻得事情真相,还以生者不安之心。

    今日瞧来倒是一言不假。

    正待司徒雪心中有所感叹之时,或是不小心松了自个儿的呼吸,瞬时打破了他的冥想之态,而借此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与存在。

    只听的李豸一声冰冷地叫唤:“是谁?”

    惊得躲藏在门后的司徒雪松了自个儿的双手。

    “你是谁?”李豸片刻站了起来,一把握过桌上静立的火折,在身前笔挺的照亮着脚下之路。

    此刻的司徒雪并不想与他有何纠缠,未待他有任何的反应,转身向着门外快速跑去。

    那料这不知名的李豸是个隐匿在文官之中的高手,三几两步便追上司徒雪的脚步,二人直接在空荡的前庭中相互对峙。

    大眼瞪着小眼,顺势从袖中滑下一根银针,甩手便对之飞了过去。

    只见他侧身微微倾斜,向左移动半步,快速转过身来,手中的火苗已被熄灭。

    “你到底是何人?何以要深夜来此?这几日接连死去的官员可是你们而为之?”

    一连三个疑问,司徒雪并不想回答他这些问题。

    今夜来此,原是门下之令,而此时被他所发现,无论自个儿再说何言,他也早已在心中将自己划为嫌疑犯的行列当中,无奈此人又是个不可轻易忽悠之人。

    此刻想要逃脱怕是也得费上一番劲。

    见眼前之人默不作声,素来温雅的李豸也选择了动武这一粗鲁的行为。

    而他在未当任寺狱郎一职前,原是慕容云海身前的金翎卫,可谓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初慕容云海也是相中了他这稳重不骄不傲的脾性,才得以选他入金翎卫。

    然此事却甚少有人知晓,只因金翎卫存在之期甚短,唯在慕容云海曾任东宫之时有设,登基之后便被宫中禁军一职所兼并其中。

    继而升上寺狱郎之职,有人曾言寺狱一司就是慕容云海专门为其而建,以此来牵制六部,单独直令于皇室之中。

    未有二话,他亦不再多言,顺手放好火折。

    五指紧闭,伸展手臂,瞬时将自个儿的手化作一把透着锋刃的武器,直径朝司徒雪伸去。

    还未待司徒雪有任何思考,冰冷地脸颊瞬时感受到他掌间带来的凉风。

    脚步连着向后移动,无奈他的掌式式式逼人,只得步步后退。

    一个半空旋转,怀里的东西瞬时跌落,二人的目光皆落在同一处。

    得见那掉落在地的纸张,二人神经皆紧绷起来。

    再也顾不得什么闪躲,彼此相互争夺着那张纸。

    转而顺起一抹风度,飘飘然卷起那轻盈的身姿。

    眼瞅就要握得,他一掌横穿,直接将司徒雪的手打至一边。她亦抬起脚来,顺势踢在他的手臂上,二人皆平静的站在一边,彼此相互观望。

    微风拂过二人的衣裙,连带着那摇曳的纸张。

    对此,双方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未有片刻停歇之气,二人再次扭打起来。

    扭打之间,李豸一手拽住司徒雪的衣襟,加之司徒雪一个闪躲,白润的肌肤瞬时裸露在微白的月色之中。

    李豸即刻松回自个儿的手挡在眼前,尴尬的侧身而立。

    得见此景,她亦顺势抽回自己松垮的衣领,一手拾起那张遗落的纸,转身便施以轻功快速消失在此夜幕之中,转身直径来到轩墨阁的暗室。

    “颜夕见过阁主,这是今夜所取之物。”双手恭敬的将那从王府中带出的纸递上。

    “你迟了。”

    “是颜夕大意了。”

    “莫在有下次。”

    “是。不过……”

    “不过什么?”

    “颜夕斗胆请问阁主一件事?”

    “你可是想问近日城中接连出现官员死去一事。”

    “是。”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两步跨下阶梯,直接站在司徒雪的面前,用以修长的手指抵着她的下巴,缓缓将之抬起。

    瞬时相互对视,彼此眼中皆倒映着彼此此时深邃而又冰冷地双眸。

    “你现在倒是愈发的有自信了。”

    “颜夕的自信也是阁主所教的。”

    “甚好,知道反驳了。”

    听此一言,继而松了自个儿的手,冷酷的面具之下发出一语轻笑,随即再次转过身去,双手反背在背。

    “你大可放下心来,此事不是门下所为。你当知凡是与云门合作皆要签下一份合约以示凭证,而人死取约,不过是早前门下创立之时的旧规罢了!今夜派你也是随机而已。”

    “颜夕明白,今夜是颜夕冒犯了。”单手反撑在地,继而说道:“颜夕告退。”

    依着慕容瑾给的密道安然回到上阳宫。

    或是关闭暗门之时不小心发出些许声响而吵醒了值守在殿外的幺幺。

    “娘娘,可是渴了?”揉搓着迷糊的小眼,在门外轻声询问着殿内的人儿。

    “幺幺,无事。”

    “哦。”

    看见那窗户上的人影渐渐淡去,司徒雪才得以小心松了口气。

    蹑手蹑脚的回到床榻之上,放下床外的帘子,伸手穿过床头,用以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下隐匿的机关。

    不肖片刻,床旁缓缓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暗格,继而将褪下的那身夜行衣放入其中,而后再次按下那按键。

    待所有事物统统都已成功遮掩,方才得轻松的躺下。

    旭日东升,一抹暖阳透过门间缝隙悄摸照射在那张满是书页的桌案上。

    一人得以十分沉静的坐在桌前,双目无神的直视着前方。

    忽而,一胥役端着些许清洗之物由外向内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瞧他这般安静的模样,那人也是见怪不怪,从容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指定位置,而后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沉默递上一张折叠且湿润的巾帕。

    “郎君。”双手将之逞上。

    一眼瞧得桌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画有「缠枝云纹」的宣纸便是疑惑。

    一夜不睡,竟是为了绘制这样一个常见于女子绣案中的缠枝云纹。

    “等会儿命人将此物交与吕府。”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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