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咬痕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顾颜清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外套围在腰间，急急忙忙地朝宿舍走去。
视线远处，她注意到那人脚上穿着的球鞋，与多数人黑白色的不一样，那是一双荧光橙色的球鞋。
A中的校服是白色上衣配上蓝紫色的短裤，跟他的球鞋搭配起来还真的有些突兀。
顾颜清回到宿舍发现里面还没有人，她火速收拾好自己。
幸好母亲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放了两包卫生巾，不然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会更加难办。
那个男生的外套倒是没有弄脏，但顾颜清觉得直接这么还回去也不太好，趁着午休有时间，索性就拿出水盆跟肥皂把外套给洗了。
想不到啊，高中第一次手洗的衣服，竟然不是自己的。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总算是拧干了外套上大部分的水，而后拿着外套到阳台那边晾干。
总算是赶在舍友们回来之前解决了这件尴尬的小插曲，顾颜清松了口气，摊在铁架床上放空自己。
午休过后，大家纷纷下楼集合，准备开始第一天的军训。
顾颜清刚在队伍里站好，一旁就有人伸手过来轻轻地拍她的肩。
她一扭头，发现是中午给她外套的男生。
“喂，东西记得还我啊。”男生朝她咧嘴一笑，缓缓开口道。
顾颜清愣了愣，感觉心跳有些不正常，也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只是从嘴型勉强分辨出最后几个字眼：记得还我。
“哦……好的好的。”
见她答应了，那男生也没再往她这边看，转头跟自己班里的同学聊了起来。
“欸班长大人，你跟任言峥认识？”站在她身边的何思雨问道。
“啊？他是任言峥？”顾颜清心里咯噔一声，一些曾经快要被淡忘的回忆涌上心头。
“对啊，我初中跟他一个班的来着，老受欢迎了这人，不是校草也是级草的那种人物。说起入学考试，你跟他还是同分并列第一呢。”何思雨说道。
“喔——”顾颜清点点头，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教官那边已经开始发表下午军训之前的长篇大论了。
无奈之下，顾颜清只好咽下心中的好奇跟疑惑。
粗糙又凶狠的嗓音从队伍最前面的便携音箱传来，震耳欲聋，把多数昏昏欲睡的学生吵得当初清醒。
顾颜清没心思听教官说话，她仍沉浸在何思雨给她带来的重磅消息，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自己吃饭刚刚看上又在别人面前丢脸的人，竟然是任言峥——她小学时期的死对头兼同桌。
这都不算重点，重点是三年不见，这人竟然长得又高又帅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以前被她追着满楼道跑的“神经病”。
顾颜清没忍住往隔壁班的队伍撇了一眼，啧，看着那轮廓分明的完美侧颜，多有攻击性啊。
怎么偏偏就是那个总跟自己抢第一的死对头呢？她才冒出的那点心动的萌芽就被这多年积累的怨气给盖了过去。
原先他给自己外套替她遮掩住尴尬，顾颜清心里是感激的。但现在她很难不怀疑任言峥是不是早就认出她来了，并且在变相的看她笑话。
顾颜清深信，任言峥如今这副高冷帅气的外皮下，仍然是当初那副处处跟她作对的面孔。
当天晚上，顾颜清回宿舍之后也打消了用吹风机吹干外套的念头。就让他的外套自然风干吧，她懒得管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下午几乎是在顾颜清得知任言峥身份的同时，任言峥也从顾颜清的初中同学那儿得知了她的身份。
晚上大家站完军姿解散，整个年级的班长们被留下来开会，顾颜清不可避免的跟任言峥再次碰面。
她避开任言峥时不时朝她看来的眼神，等级长说完事情之后转身就溜，却还是被任言峥揪住马尾。
“欸疼疼疼！”都高中了，这人怎么还改不了这个臭习惯？！
顾颜清皱着眉转身想要拍掉他的手，却意识到对方早已不是那个跟她差不多身高的小屁孩了。
“任言峥！放开我。”
总算是认出他了，任言峥松开手，垂眸戏谑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同——学，”他一字一顿道，“终于想起我是谁了是吧？”
顾颜清抬手揉了揉隐隐发疼得头皮，没好气地瞪了某人一眼：“那又怎样？”
“没怎样，”任言峥答非所问，跟顾颜清走在最后，“就是没想到上了高中还会碰上你这个千年老二。”
“你——”顾颜清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称呼。
小学时期两个人的成绩不相上下，有一回顾颜清连着两次考试排名第二，任言峥就给她起了这个外号，结果就是下课之后他被顾颜清追着打。
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道白光，像是要撕裂黑夜一般。紧接着就是轰隆的一声雷响，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啧，走快点走快点，不然雨下大了——”任言峥话还没说完，雨滴就凄凄沥沥地从天上落下，一颗颗地砸在两人的身上。
“死乌鸦嘴。”顾颜清暗骂一句，跟着任言峥小跑起来。只希望军训基地大晚上的不要限制热水使用，不然她十有八九会感冒。
雨越下越大，雨滴杂乱无章地落在地上，把月光的倒影打散，倒是把原本漆黑的路带来些许光亮。
两人都走得着急，顾颜清一个没注意在脚下的斜坡滑了一下，直接就是一整个平地摔。
任言峥听到声响连忙停下，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欸——疼。”
顾颜清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痛不属于自己了，她撑着任言峥的手臂试图站起来，但没能成功。
“别动，我带你去医务室。”难得见任言峥严肃一回，顾颜清也就闭了嘴，由着任言峥用有力的双臂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他是真长大了啊，晕眩间顾颜清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两人的动静引起走在前面不远处的级长的注意：“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老师，顾同学刚才滑倒了，我带她去一趟医务室。”
闻言，级长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顾颜清，摆了摆手让任言峥把人带过去。
两个人都没有雨伞，就这么在大雨的洗礼下有些艰难地来到医务室。
校医见两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连忙翻出两条毛巾给他们擦头发。
顾颜清四肢都擦伤了，还好伤得不重，但雨水早就渗进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姑娘忍忍，我给你消消毒然后擦药。”校医安抚道。
任言峥坐在一旁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行动：“你可别大半夜的叫出来，要真疼你就咬我。”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顾颜清忍着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被这人拉住，她估计早就回到宿舍了。
校医见她注意力被转移，直接就开始给她上药。
“啊——”顾颜清疼得快要哭了，可在任言峥面前又不愿意露出脆弱得一面。
抬眼对上他看戏似的眼神，顾颜清发狠一口咬在了任言峥手臂上。
“我去！”这回倒是任言峥没忍住，直接就喊了出来。
顾颜清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忽然感觉擦药也没那么疼了。
“顾颜清你有病吧，你还真咬。”见校医给她擦好了要，任言峥开口就是一通吐槽，“欸老师，你帮我这儿也擦擦啊。”
校医撇了他手臂一眼，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狠心，这血珠都冒出来了。
顾颜清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自作自受，既然你提出了要求，我也不好不管是吧。”
她缓了一会儿，跟校医报告一声，就起身回宿舍了。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换掉这一身湿哒哒的衣服。
任言峥在校医室找了点纱布把手臂上的咬痕遮了起来，该死的，这女的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天气过于恶劣，早上的军训取消。
学生们在宿舍楼发出一阵欢呼，但他们自然忽略了后面几天需要加倍补回来的训练。
毕竟最后一天军训汇演是照常进行的，那每个方阵缺失的训练时间，只好从后面的日子里补回来了。
军训后面几天，顾颜清跟任言峥倒也没再爆发什么矛盾。只不过每每看向某人手臂上围着的那一圈白色绷带，顾颜清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特别是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她听任言峥的同学问他手臂怎么回事，某人的回答是——“被狗咬了。”
“……”顾颜清气急。
-
“顾颜清，药擦好了。”
成熟男人的声音把顾颜清从回忆中唤醒。
“哦，谢谢。”顾颜清的语气莫名有些缓和，她的视线不受控地看向任言峥的左手臂。
印象中，她当初咬得确实用力，以至于在任言峥手上留下了疤痕。
见顾颜清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臂，任言峥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垂眸戏谑道：“怎么？顾总监终于想起补偿我了？”
顾颜清脸一下子就黑了，这话可不兴说，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也并不亲密。
只见她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拨开任言峥想要搀扶的手：“我睡了，你自便。”
看着她一瘸一拐地挪进房间，任言峥用手抚上自己的手臂，眼底滑过一丝宠溺。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顾颜清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外套围在腰间，急急忙忙地朝宿舍走去。
视线远处，她注意到那人脚上穿着的球鞋，与多数人黑白色的不一样，那是一双荧光橙色的球鞋。
A中的校服是白色上衣配上蓝紫色的短裤，跟他的球鞋搭配起来还真的有些突兀。
顾颜清回到宿舍发现里面还没有人，她火速收拾好自己。
幸好母亲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放了两包卫生巾，不然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会更加难办。
那个男生的外套倒是没有弄脏，但顾颜清觉得直接这么还回去也不太好，趁着午休有时间，索性就拿出水盆跟肥皂把外套给洗了。
想不到啊，高中第一次手洗的衣服，竟然不是自己的。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总算是拧干了外套上大部分的水，而后拿着外套到阳台那边晾干。
总算是赶在舍友们回来之前解决了这件尴尬的小插曲，顾颜清松了口气，摊在铁架床上放空自己。
午休过后，大家纷纷下楼集合，准备开始第一天的军训。
顾颜清刚在队伍里站好，一旁就有人伸手过来轻轻地拍她的肩。
她一扭头，发现是中午给她外套的男生。
“喂，东西记得还我啊。”男生朝她咧嘴一笑，缓缓开口道。
顾颜清愣了愣，感觉心跳有些不正常，也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只是从嘴型勉强分辨出最后几个字眼：记得还我。
“哦……好的好的。”
见她答应了，那男生也没再往她这边看，转头跟自己班里的同学聊了起来。
“欸班长大人，你跟任言峥认识？”站在她身边的何思雨问道。
“啊？他是任言峥？”顾颜清心里咯噔一声，一些曾经快要被淡忘的回忆涌上心头。
“对啊，我初中跟他一个班的来着，老受欢迎了这人，不是校草也是级草的那种人物。说起入学考试，你跟他还是同分并列第一呢。”何思雨说道。
“喔——”顾颜清点点头，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教官那边已经开始发表下午军训之前的长篇大论了。
无奈之下，顾颜清只好咽下心中的好奇跟疑惑。
粗糙又凶狠的嗓音从队伍最前面的便携音箱传来，震耳欲聋，把多数昏昏欲睡的学生吵得当初清醒。
顾颜清没心思听教官说话，她仍沉浸在何思雨给她带来的重磅消息，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自己吃饭刚刚看上又在别人面前丢脸的人，竟然是任言峥——她小学时期的死对头兼同桌。
这都不算重点，重点是三年不见，这人竟然长得又高又帅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以前被她追着满楼道跑的“神经病”。
顾颜清没忍住往隔壁班的队伍撇了一眼，啧，看着那轮廓分明的完美侧颜，多有攻击性啊。
怎么偏偏就是那个总跟自己抢第一的死对头呢？她才冒出的那点心动的萌芽就被这多年积累的怨气给盖了过去。
原先他给自己外套替她遮掩住尴尬，顾颜清心里是感激的。但现在她很难不怀疑任言峥是不是早就认出她来了，并且在变相的看她笑话。
顾颜清深信，任言峥如今这副高冷帅气的外皮下，仍然是当初那副处处跟她作对的面孔。
当天晚上，顾颜清回宿舍之后也打消了用吹风机吹干外套的念头。就让他的外套自然风干吧，她懒得管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下午几乎是在顾颜清得知任言峥身份的同时，任言峥也从顾颜清的初中同学那儿得知了她的身份。
晚上大家站完军姿解散，整个年级的班长们被留下来开会，顾颜清不可避免的跟任言峥再次碰面。
她避开任言峥时不时朝她看来的眼神，等级长说完事情之后转身就溜，却还是被任言峥揪住马尾。
“欸疼疼疼！”都高中了，这人怎么还改不了这个臭习惯？！
顾颜清皱着眉转身想要拍掉他的手，却意识到对方早已不是那个跟她差不多身高的小屁孩了。
“任言峥！放开我。”
总算是认出他了，任言峥松开手，垂眸戏谑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同——学，”他一字一顿道，“终于想起我是谁了是吧？”
顾颜清抬手揉了揉隐隐发疼得头皮，没好气地瞪了某人一眼：“那又怎样？”
“没怎样，”任言峥答非所问，跟顾颜清走在最后，“就是没想到上了高中还会碰上你这个千年老二。”
“你——”顾颜清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称呼。
小学时期两个人的成绩不相上下，有一回顾颜清连着两次考试排名第二，任言峥就给她起了这个外号，结果就是下课之后他被顾颜清追着打。
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道白光，像是要撕裂黑夜一般。紧接着就是轰隆的一声雷响，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啧，走快点走快点，不然雨下大了——”任言峥话还没说完，雨滴就凄凄沥沥地从天上落下，一颗颗地砸在两人的身上。
“死乌鸦嘴。”顾颜清暗骂一句，跟着任言峥小跑起来。只希望军训基地大晚上的不要限制热水使用，不然她十有八九会感冒。
雨越下越大，雨滴杂乱无章地落在地上，把月光的倒影打散，倒是把原本漆黑的路带来些许光亮。
两人都走得着急，顾颜清一个没注意在脚下的斜坡滑了一下，直接就是一整个平地摔。
任言峥听到声响连忙停下，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欸——疼。”
顾颜清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痛不属于自己了，她撑着任言峥的手臂试图站起来，但没能成功。
“别动，我带你去医务室。”难得见任言峥严肃一回，顾颜清也就闭了嘴，由着任言峥用有力的双臂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他是真长大了啊，晕眩间顾颜清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两人的动静引起走在前面不远处的级长的注意：“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老师，顾同学刚才滑倒了，我带她去一趟医务室。”
闻言，级长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顾颜清，摆了摆手让任言峥把人带过去。
两个人都没有雨伞，就这么在大雨的洗礼下有些艰难地来到医务室。
校医见两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连忙翻出两条毛巾给他们擦头发。
顾颜清四肢都擦伤了，还好伤得不重，但雨水早就渗进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姑娘忍忍，我给你消消毒然后擦药。”校医安抚道。
任言峥坐在一旁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行动：“你可别大半夜的叫出来，要真疼你就咬我。”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顾颜清忍着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被这人拉住，她估计早就回到宿舍了。
校医见她注意力被转移，直接就开始给她上药。
“啊——”顾颜清疼得快要哭了，可在任言峥面前又不愿意露出脆弱得一面。
抬眼对上他看戏似的眼神，顾颜清发狠一口咬在了任言峥手臂上。
“我去！”这回倒是任言峥没忍住，直接就喊了出来。
顾颜清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忽然感觉擦药也没那么疼了。
“顾颜清你有病吧，你还真咬。”见校医给她擦好了要，任言峥开口就是一通吐槽，“欸老师，你帮我这儿也擦擦啊。”
校医撇了他手臂一眼，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狠心，这血珠都冒出来了。
顾颜清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自作自受，既然你提出了要求，我也不好不管是吧。”
她缓了一会儿，跟校医报告一声，就起身回宿舍了。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换掉这一身湿哒哒的衣服。
任言峥在校医室找了点纱布把手臂上的咬痕遮了起来，该死的，这女的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天气过于恶劣，早上的军训取消。
学生们在宿舍楼发出一阵欢呼，但他们自然忽略了后面几天需要加倍补回来的训练。
毕竟最后一天军训汇演是照常进行的，那每个方阵缺失的训练时间，只好从后面的日子里补回来了。
军训后面几天，顾颜清跟任言峥倒也没再爆发什么矛盾。只不过每每看向某人手臂上围着的那一圈白色绷带，顾颜清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特别是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她听任言峥的同学问他手臂怎么回事，某人的回答是——“被狗咬了。”
“……”顾颜清气急。
-
“顾颜清，药擦好了。”
成熟男人的声音把顾颜清从回忆中唤醒。
“哦，谢谢。”顾颜清的语气莫名有些缓和，她的视线不受控地看向任言峥的左手臂。
印象中，她当初咬得确实用力，以至于在任言峥手上留下了疤痕。
见顾颜清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臂，任言峥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垂眸戏谑道：“怎么？顾总监终于想起补偿我了？”
顾颜清脸一下子就黑了，这话可不兴说，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也并不亲密。
只见她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拨开任言峥想要搀扶的手：“我睡了，你自便。”
看着她一瘸一拐地挪进房间，任言峥用手抚上自己的手臂，眼底滑过一丝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