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玩的正开心,老大夫回来了,他先是把花满楼送出去,然后把荼姚拉到身边,给了荼姚两个盒子。

    荼姚拿着盒子问道:“爷爷,这是什么?”

    “阿姚,你乖。花七公子的病很难治,你跟他们去花家帮爷爷看着花七公子吃药好不好?”

    “爷爷,七童很乖的。”荼姚认真的替花满楼辩驳。

    “阿姚,总之你听爷爷的话,这次的药方太复杂,爷爷怕他们看不懂,你跟着去,爷爷也放心。花七公子是个好人,你也不想他因为吃错药出事吧?”

    荼姚不想离开爷爷,但她也很喜欢七童,不想七童出事。

    “那爷爷,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爷爷很快就去接你,花公子病医好之后吧,爷爷就去接你,好不好?”

    荼姚眼泪汪汪,撇着嘴答应了。

    “阿姚,你把两个盒子都拿上,一个盒子是药方,另一个是你自己的东西,都要拿好,可千万别丢了呀。”

    “嗯。”荼姚哭着点头。

    小小的女孩子还不明白爷爷此刻的行为,只是莫名的心痛,不能自已。

    她趴在爷爷肩膀上,哭的抽抽搭搭的:“爷爷,你要快点来接我,我舍不得离开你。”

    这一番哭诉,老大夫心都化了。可他仍然狠下心来抱着荼姚出了门。

    门口是花家三兄弟,花满楼坐在马车上,透过车上的小窗户,无神的眼往大门的方向看了许久。

    老大夫把荼姚递到花东篱手里,然后不舍的松了手。

    “爷爷……呃……爷爷……”涂姚坐在花满楼身边,哭着向老大夫挥手。

    老大夫也笑着向她挥手,看着马车远去,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远处的太阳慢慢落了下来,在黑夜里染出一抹血色。没人知道在荼姚他们玩乐的时候老大夫和花东篱他们说了什么,但那似乎成了永诀。

    荼姚自此在花家安了家。

    那场治病的过程很长,很长,却再也没有了爷爷的消息。爷爷似乎把荼姚忘了,再也没来接她。后来她也偷偷打听过爷爷的消息,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什么都没了。

    那以后她也消沉了一阵子,想过去找,但她放不下花满楼。

    再后来,花东篱给她看了爷爷临终前的绝笔,才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事实,于是听从爷爷的安排,成了花满楼的童养媳,一心一意的帮花满楼治眼睛。

    幸好尚有些成效,花满楼的眼睛已经可以看见模糊的影子了。但他总是不用这双眼,他不习惯。

    十九岁那年,未成大礼,便圆了房。

    那日,府里来了几个外人,那些人是花家三哥请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而她被里边一个小个子的猥琐男人盯上了。

    被下了药,差点就失了清白。

    幸好花满楼来的巧,赶走了人,恰好帮她解了毒,让她能彻底在花家安身立命。

    这件事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原本她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花满楼那日的态度与平日大相径庭。

    照他的性子,这种情况下得了她的清白定然不会是沉默,愧疚,不敢面对她。这其中定有隐情。

    可惜还未等她开始探查报复,花满楼便向父母请命外出建府,独自生活。

    这事,若要单独问花满楼,也并无不可,只是怕他不肯明说。

    荼姚便将这件事在心里按压了许久,一直到花满楼的百花楼建成之后,他们一起搬过去的那个晚上,她才鼓起勇气提了两坛酒,打算趁他喝醉的时候好好问问。

    可没想到的是,花满楼还未喝醉,她却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红着脸喘着粗气,醉的迷迷糊糊。

    半晌她才又抬起头,踉跄的站起来,极没出息的窝在了花满楼怀里。

    花满楼无奈的轻笑,帮她挪了个舒服好睡的位子。

    荼姚撅着嘴吧,娇声问道:“小花花……七童……你是不是…嗝…喜欢我呀?”

    “是呀,我的阿姚。七童喜欢你极了。”他从很早就不愿再叫她姐姐了,因为意识到了内心的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慎重,爱护。

    “你那天怎么来的那么及时?”

    花满楼手里的酒杯没拿稳,一下子掉在桌子上,酒洒了一地。

    愣了许久,才沉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荼姚捏住花满楼的下巴,凑了上去,淡淡的香风吹在花满楼的下巴上:“说啊,我人都是你的了…嗝…你还不肯承认吗?”

    “三哥说你在那里,我就去了。”

    “嗯?…就这些?那些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是来帮我爹设计机关的,有些人虽然技艺高,但做人却总不能像手艺一样。”

    “然后呢,难道就是我倒霉而已嘛?”

    “阿姚还想知道什么呢?”

    荼姚没想到他这样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这样的自己蠢极了。

    她咯咯娇笑两声,两只手臂便缠住了花满楼的脖子,酒气混着她身上的香气,成了勾人的毒药。沾了酒的唇红艳艳的送了上去,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玫瑰。

    花满楼也忍不住,他自小就抗拒不了她的一切。

    但是他硬生生忍住了,因为珍爱,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慎重。

    他勾起了一抹笑,用尽了此生最温柔的声音,问道:“阿姚,你爱我吗?”

    涂姚眼角滑下一滴泪珠,眼神清明的无以复加,却也复杂至极,缓声答道:“爱,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怎么会不爱呢?

    荼姚主动吻了上去,她挑逗着他。

    花满楼喉结微动,哑着声音道:“荼姚,嫁给我好不好?”

    “……好。”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抗拒心爱的女人的诱惑,花满楼也不能,虽然他是个君子,但她的那声好彻底压塌了他的理智。

    第二天,荼姚不见了。

    只剩下一张字条:七童,我去为你寻治眼疾的药,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后来这楼里还是那个身患眼疾,却笑对人生的少年,可那笑容里是无穷的寂寞。

    他没想到,她这一去就是死别。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欲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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