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果然很有效，李怀远思量再三觉得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事情跟张潞城说清楚。
“我很想进中州集团，因为是你介绍的，我本来觉得希望很大。可是都被我搞砸了。”
李怀远满是懊恼，他揉了揉头发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张潞城说了。
张潞城一边安慰李怀远一边又开了瓶酒递给李怀远，人在微醺之际就很容易放松警惕。
那些平时埋在心底里的苦水就可以稍微朝外倒一倒。
上学的时候就属李怀远学习最好最刻苦，他一直很看重李怀远，青涩时代的看重会在脑海里一直延续。
等到李怀远醉倒在沙发上，张潞城就拿了空调毯子替他盖上。
已经凌晨二点钟了，他还没有睡意，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房门。
他试探的给白小年发了一个微信：“小年姐，你睡了没有？”
一分钟以后他收到了白小年的回信。
“来白家老宅接我。”
张潞城的心忽然揪起来了，是不是事情戳穿了？
他很害怕，一边出门叫车一边盘算等会要如何安慰白小年。
白家老宅在灵山湖附近，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你等着，我正无聊睡不着呢。小年姐，你是已经出来了么？”
张潞城凭白担心起来，灵山湖附近都是别墅区，人烟稀少，没有什么公共交通，她之前在酒吧喝了酒，自然是没有开车出来的。
“我喝了酒，车开出来停在香园那条路上等你。”
“我很快就到，你在车上听会歌玩会手机。”
张璐城的打字很快，手指乱飞，想要催促司机师傅，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到香园那条路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二十。
长长的香园道上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坐着的正是白小年，他紧绷着的心一下就松弛了。
本来严肃的张潞城忽然脸上有了笑容，吊儿郎当的走过去，装作漫不经心的敲了车门。
“长公主离家出走？小年姐，你唱的是哪一出？”
看到是张璐城，白小年把车门锁打开，然后自己下车换到副驾驶的位子上，顺手把车钥匙丢给了张璐城。
“去市里吧。”
白小年心里憋着一股子气，窜的五脏六腑都不安生，但是不知道朝谁发。
让她自己一个人消化，她好像也不能立刻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去你哪个行宫落脚呀？”
“少来这一套，你那有人？”
一问一答，两套完全不同的逻辑，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
白小年敏感的察觉到了张璐城的不同，以前只要他来接她，根本不会问都是直接去他家。
现在刻意这一问，说明他家里有人。
难道是又交新女朋友了？
也不必那么奇怪，他换女朋友换的很勤快。
转念一想也不对，张潞城虽然风流，却一向很谨慎，基本不会带女孩子回他的住处。
“有人，只怕还是长公主不爱看到的人。”
“这话说的奇怪，我不爱看到的人是谁呀？”
若是平时她根本不会问，这是个人隐私，她没有打听人隐私的恶趣味。
今天情绪翻涌，像是一条不受控制的发疯的狮子，横冲直撞想要找一个很好的出口，不知不觉就问出来了。
“就是我介绍给你做司机的那个同学。”
“原来是他。”
在张潞城住处的人是李怀远，白小年颇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他推荐李怀远就是顺水人情，张潞城这个人很像他爸爸，喜欢广结善缘，能帮人的时候不吝啬顺手帮一把，圈子里口碑很好。
他推荐的人，公司能用则用，不能用也不值得拿出来说。
现在他把人带家里去了，那就不是顺手做一件好事的事情了。
白小年想到李怀远那张俊美无比脸和纯质的表情，心里有些惋惜。
稍微修饰一下，带着这个司机进进出出，倒是很拉风。
转念又暗淡下来，清水湾项目因为未婚夫的烂操作已经被市里点名通报，爱她如珍宝的父亲忽然之间蹦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这个弟弟也许很快就要跟她争夺白氏股份，她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也许她真的没有心。
“我们大学就住上下铺，情分不算很深，多少也比别人强一点。”
张璐城找白小年本就是为了谈李怀远的事情，但现在他反而没有那么急于开口了。
李怀远的事情永远比不过白小年。
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听着轻松，实际上张璐城的心思全在白小年这里，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大半夜的为什么出来了，是白小民的事情翻出来了么……
白小年没有提，张璐城也不敢主动问。
“先去公司边上那套房子。”
白小年在公司边上有一套大平层，偶尔会在那边落脚。
其实她并不怎么喜欢这套平层，因为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感觉太空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清空了，让她整个人都跟着空虚起来。
因为房子太大，她才有机会体会到古人说的：孤枕难眠。
她喜欢热闹，喜欢白家老宅的氛围，喜欢白氏族人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喜欢幼年时候父亲对她毫无限度的宠爱，喜欢众星捧月。
等白小年换完衣服出来，张璐城已经煮好了一碗方便面，临时过来，三更半夜的，只有这个最便利，面煮的刚刚好，热气腾腾的。
“想来想去还是我的阿城弟弟最靠谱。”
白小年比张潞城大差不多十岁，她的手轻轻的在张潞城的头上揉了揉。
“伺候长公主是我的荣幸。”
“又来调侃我。说吧！深更半夜找我什么事情。”
在香园大道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张潞城，而刚刚好，张潞城的信息就来了，不早不晚。
“小年姐吃完我再说。”
白小年吃完饭，张璐城轻车熟路的去洗碗。
白小年也跟着到了厨房。
“我猜猜看，你是为了你同学么？”
张璐城把碗摆到碗柜里，擦擦手道：“你看你，明知道还要故意问。”
“你一贯喜欢做好人。太好的人，生意是做不大的。”
白小年揶揄张璐城，大概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她心里的伤痕。
“我本来也没有赚大钱的志向，钱么，够花就很好了。小年姐，这次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他很惨的，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会更加珍惜这个机会。”
怎么去解白小年的心里闷，张璐城做饭的时候就想了很多遍。
如果真是白小民出现了，那就是眼下谁也不能开解的局面，不如转移注意力。
李怀远这件事就显得刚刚好，因为李怀远本身就是一个心酸悲惨的故事，用别人的心酸去开解小年的心酸，以毒攻毒吧。
两人开了瓶红酒坐在吧台上，开始慢慢聊李怀远。
人都是有局限性的，喜欢以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去判断整个世界。
网上到处叫嚣着年薪十万以下就不配做人了，一个砖头砸下来能砸死几个年薪百万的人，实际上我们国家还有很多人温饱都没有解决，九亿人月收入不足两千。
你看花城到处都是灯红酒绿，根本无法想象十几年前李怀远的家乡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也根本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那么多人饿肚子，穿不起衣服。
李怀远在家在西北穷窝窝的大山里，缺吃少穿，很多人一辈子没有出过这个山坳坳。
贫穷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病，得了这个病的村子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穷人因为辛苦劳作又收获不大，所以脾气暴躁，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打老人虐待孩子，女人老人熬不过去的跳井喝农药自/杀，村长就是村霸王土皇帝，欺男霸女，横行无度。
一出生就看到的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全是人间的假丑恶。
他在家里排行老七，是老小。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在村里常常被人欺负，家里就爷爷留下的几亩地，地也不是好地，打的粮食也有限，偏偏还生了那么多的孩子。
他上面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
一家九口人，没有正经的衣服，他爹年下攒钱叫他娘做了一套正经衣服，全家人谁出门谁穿。
因为家里人多，口粮根本不够，杂粮野菜红薯土豆就是日常。
长身体的时候他们七个从来没有吃饱饭过。
知道上学能改变命运，全家人了紧裤腰带供他李怀远一个人上学。
他吃的喝的不是粮食，而是全家人的血汗。
为了上学每天走三个小时上学下学，山路不好走，角上磨的都是泡，后来走多了磨出了老茧这才容易一些。
就是咬着牙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他吸着家里的血考上了大学。
说实话他智商中等，学习也不是特别有天赋，全靠拿命博。
穷人有什么资本，只有拿命一搏。
上大学他带了八百块钱，提前一个月出发，赶在报道前一天到的。
就是那三百块钱，也是家里东拼西凑掏空所有，卖了三姐预备下的——三姐嫁给了村长家的傻儿子，拿到了八百块的彩礼钱。
他带着全家的希望对自己说先去学校，先走出这个穷地方，去了以后再想法子，天无绝人之路的。
后来班主任带着他走了助学贷款的绿色通道，让他顺利的进入了大学。
一上大学先背上了天文数字的债务，人生的开端都是沉重，那个时候每个夜晚的星空都是黑暗的，他的人生就像是在没有灯塔的大海上航行，时刻要拉住人生方向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万劫不复。
生活没有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他没有生活费，那八百块钱能干嘛？
早已经在路途上花了七七八八。
因为木讷又要强，不肯跟宿舍的人说实情，饿晕过去了才被宿舍的人发现。
张潞城那会在宿舍人眼里也算是个小小的富二代，凡事都喜欢花钱解决，都是室友，不如雇一个便宜的苦力。
他让李怀远帮他打开水，抄笔记，包点名，跑腿买东西，然后每个月给李怀远三百块钱。
李怀远都不敢置信，就干那么点活就能值三百块钱？
那他三姐又算是什么？
“我很想进中州集团，因为是你介绍的，我本来觉得希望很大。可是都被我搞砸了。”
李怀远满是懊恼，他揉了揉头发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张潞城说了。
张潞城一边安慰李怀远一边又开了瓶酒递给李怀远，人在微醺之际就很容易放松警惕。
那些平时埋在心底里的苦水就可以稍微朝外倒一倒。
上学的时候就属李怀远学习最好最刻苦，他一直很看重李怀远，青涩时代的看重会在脑海里一直延续。
等到李怀远醉倒在沙发上，张潞城就拿了空调毯子替他盖上。
已经凌晨二点钟了，他还没有睡意，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房门。
他试探的给白小年发了一个微信：“小年姐，你睡了没有？”
一分钟以后他收到了白小年的回信。
“来白家老宅接我。”
张潞城的心忽然揪起来了，是不是事情戳穿了？
他很害怕，一边出门叫车一边盘算等会要如何安慰白小年。
白家老宅在灵山湖附近，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你等着，我正无聊睡不着呢。小年姐，你是已经出来了么？”
张潞城凭白担心起来，灵山湖附近都是别墅区，人烟稀少，没有什么公共交通，她之前在酒吧喝了酒，自然是没有开车出来的。
“我喝了酒，车开出来停在香园那条路上等你。”
“我很快就到，你在车上听会歌玩会手机。”
张璐城的打字很快，手指乱飞，想要催促司机师傅，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到香园那条路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二十。
长长的香园道上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坐着的正是白小年，他紧绷着的心一下就松弛了。
本来严肃的张潞城忽然脸上有了笑容，吊儿郎当的走过去，装作漫不经心的敲了车门。
“长公主离家出走？小年姐，你唱的是哪一出？”
看到是张璐城，白小年把车门锁打开，然后自己下车换到副驾驶的位子上，顺手把车钥匙丢给了张璐城。
“去市里吧。”
白小年心里憋着一股子气，窜的五脏六腑都不安生，但是不知道朝谁发。
让她自己一个人消化，她好像也不能立刻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去你哪个行宫落脚呀？”
“少来这一套，你那有人？”
一问一答，两套完全不同的逻辑，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
白小年敏感的察觉到了张璐城的不同，以前只要他来接她，根本不会问都是直接去他家。
现在刻意这一问，说明他家里有人。
难道是又交新女朋友了？
也不必那么奇怪，他换女朋友换的很勤快。
转念一想也不对，张潞城虽然风流，却一向很谨慎，基本不会带女孩子回他的住处。
“有人，只怕还是长公主不爱看到的人。”
“这话说的奇怪，我不爱看到的人是谁呀？”
若是平时她根本不会问，这是个人隐私，她没有打听人隐私的恶趣味。
今天情绪翻涌，像是一条不受控制的发疯的狮子，横冲直撞想要找一个很好的出口，不知不觉就问出来了。
“就是我介绍给你做司机的那个同学。”
“原来是他。”
在张潞城住处的人是李怀远，白小年颇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他推荐李怀远就是顺水人情，张潞城这个人很像他爸爸，喜欢广结善缘，能帮人的时候不吝啬顺手帮一把，圈子里口碑很好。
他推荐的人，公司能用则用，不能用也不值得拿出来说。
现在他把人带家里去了，那就不是顺手做一件好事的事情了。
白小年想到李怀远那张俊美无比脸和纯质的表情，心里有些惋惜。
稍微修饰一下，带着这个司机进进出出，倒是很拉风。
转念又暗淡下来，清水湾项目因为未婚夫的烂操作已经被市里点名通报，爱她如珍宝的父亲忽然之间蹦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这个弟弟也许很快就要跟她争夺白氏股份，她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也许她真的没有心。
“我们大学就住上下铺，情分不算很深，多少也比别人强一点。”
张璐城找白小年本就是为了谈李怀远的事情，但现在他反而没有那么急于开口了。
李怀远的事情永远比不过白小年。
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听着轻松，实际上张璐城的心思全在白小年这里，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大半夜的为什么出来了，是白小民的事情翻出来了么……
白小年没有提，张璐城也不敢主动问。
“先去公司边上那套房子。”
白小年在公司边上有一套大平层，偶尔会在那边落脚。
其实她并不怎么喜欢这套平层，因为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感觉太空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清空了，让她整个人都跟着空虚起来。
因为房子太大，她才有机会体会到古人说的：孤枕难眠。
她喜欢热闹，喜欢白家老宅的氛围，喜欢白氏族人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喜欢幼年时候父亲对她毫无限度的宠爱，喜欢众星捧月。
等白小年换完衣服出来，张璐城已经煮好了一碗方便面，临时过来，三更半夜的，只有这个最便利，面煮的刚刚好，热气腾腾的。
“想来想去还是我的阿城弟弟最靠谱。”
白小年比张潞城大差不多十岁，她的手轻轻的在张潞城的头上揉了揉。
“伺候长公主是我的荣幸。”
“又来调侃我。说吧！深更半夜找我什么事情。”
在香园大道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张潞城，而刚刚好，张潞城的信息就来了，不早不晚。
“小年姐吃完我再说。”
白小年吃完饭，张璐城轻车熟路的去洗碗。
白小年也跟着到了厨房。
“我猜猜看，你是为了你同学么？”
张璐城把碗摆到碗柜里，擦擦手道：“你看你，明知道还要故意问。”
“你一贯喜欢做好人。太好的人，生意是做不大的。”
白小年揶揄张璐城，大概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她心里的伤痕。
“我本来也没有赚大钱的志向，钱么，够花就很好了。小年姐，这次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他很惨的，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会更加珍惜这个机会。”
怎么去解白小年的心里闷，张璐城做饭的时候就想了很多遍。
如果真是白小民出现了，那就是眼下谁也不能开解的局面，不如转移注意力。
李怀远这件事就显得刚刚好，因为李怀远本身就是一个心酸悲惨的故事，用别人的心酸去开解小年的心酸，以毒攻毒吧。
两人开了瓶红酒坐在吧台上，开始慢慢聊李怀远。
人都是有局限性的，喜欢以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去判断整个世界。
网上到处叫嚣着年薪十万以下就不配做人了，一个砖头砸下来能砸死几个年薪百万的人，实际上我们国家还有很多人温饱都没有解决，九亿人月收入不足两千。
你看花城到处都是灯红酒绿，根本无法想象十几年前李怀远的家乡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也根本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那么多人饿肚子，穿不起衣服。
李怀远在家在西北穷窝窝的大山里，缺吃少穿，很多人一辈子没有出过这个山坳坳。
贫穷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病，得了这个病的村子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穷人因为辛苦劳作又收获不大，所以脾气暴躁，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打老人虐待孩子，女人老人熬不过去的跳井喝农药自/杀，村长就是村霸王土皇帝，欺男霸女，横行无度。
一出生就看到的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全是人间的假丑恶。
他在家里排行老七，是老小。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在村里常常被人欺负，家里就爷爷留下的几亩地，地也不是好地，打的粮食也有限，偏偏还生了那么多的孩子。
他上面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
一家九口人，没有正经的衣服，他爹年下攒钱叫他娘做了一套正经衣服，全家人谁出门谁穿。
因为家里人多，口粮根本不够，杂粮野菜红薯土豆就是日常。
长身体的时候他们七个从来没有吃饱饭过。
知道上学能改变命运，全家人了紧裤腰带供他李怀远一个人上学。
他吃的喝的不是粮食，而是全家人的血汗。
为了上学每天走三个小时上学下学，山路不好走，角上磨的都是泡，后来走多了磨出了老茧这才容易一些。
就是咬着牙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他吸着家里的血考上了大学。
说实话他智商中等，学习也不是特别有天赋，全靠拿命博。
穷人有什么资本，只有拿命一搏。
上大学他带了八百块钱，提前一个月出发，赶在报道前一天到的。
就是那三百块钱，也是家里东拼西凑掏空所有，卖了三姐预备下的——三姐嫁给了村长家的傻儿子，拿到了八百块的彩礼钱。
他带着全家的希望对自己说先去学校，先走出这个穷地方，去了以后再想法子，天无绝人之路的。
后来班主任带着他走了助学贷款的绿色通道，让他顺利的进入了大学。
一上大学先背上了天文数字的债务，人生的开端都是沉重，那个时候每个夜晚的星空都是黑暗的，他的人生就像是在没有灯塔的大海上航行，时刻要拉住人生方向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万劫不复。
生活没有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他没有生活费，那八百块钱能干嘛？
早已经在路途上花了七七八八。
因为木讷又要强，不肯跟宿舍的人说实情，饿晕过去了才被宿舍的人发现。
张潞城那会在宿舍人眼里也算是个小小的富二代，凡事都喜欢花钱解决，都是室友，不如雇一个便宜的苦力。
他让李怀远帮他打开水，抄笔记，包点名，跑腿买东西，然后每个月给李怀远三百块钱。
李怀远都不敢置信，就干那么点活就能值三百块钱？
那他三姐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