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九儿醒了过来,陆凛焦急的面容当即褪去,换上一副欢喜的神色,对九儿回答道。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幸亏陈禅今日给我扔了这瓶神药?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一阵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陆凛兴奋的握住九儿的手。

    “我?我不是在和张姑娘比试拳脚功夫吗?怎么会在这里?陆凛哥哥,张姑娘人呢?”九儿看着熟悉的茅草屋,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来,便冲陆凛开口问道。

    “什么比试拳脚功夫,她差点将你打死,果然,张家的人都是阴狠至极的手段。”陆凛撇撇嘴,没好气的开口。

    “张姑娘没事吧?”九儿听出话里意味不对,着急问道。

    陆凛摇摇头:“应该没什么大事!对了?九儿,你怎么会和张阮玉搅和到一起呢?要不是我今日回来经过竹林刚好看到她将你踹飞,说不定她再来两拳,你就没命了。”

    “我?我没事的!陆凛哥哥,你误会了?其实?是九儿故意想输给张姑娘的。”九儿拍拍陆凛的手,慢慢跟他将今天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陆凛才回过神来。

    九儿看他大致听明白了,便继续说道:“张姑娘好胜心思太过于强烈了,九儿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一成功力都没用,想着只要输了她,就没事了,可没想到张姑娘竟然使出了全部力道来,她的修为不算太浅,所以那一脚还是有些分量的,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原来是这样?”陆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突然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行为,外面天色都黑了,也不知道张阮玉此时怎么样了,会不会还呆在那里,或是已经回了张家?

    “倒是你,陆凛哥哥?你怎么会突然产生那么大的能量,竟然可以轻易打退修为不浅的张姑娘,而且,你也未曾真正修习过专业的术法?”九儿将自己的困惑和盘托出,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看向陆凛,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经九儿这么一说,陆凛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那股莫名势头,那个时候只想着要替九儿讨个公道,并没有在意这些,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奇怪,他看向九儿,摇摇头,边回忆边说道。

    “当时,只感觉自己经脉全通,一股温热的暖流在体内顺着经络游走,之后,便有几道赤色的闪电光影出现,在我周围流转,后来,就觉得浑身能量十分膨胀,似乎即刻就能喷涌而出,好像周身通畅了许多,整个人也感觉异常轻松?”

    九儿专心听着他说完,又继续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你?”

    “陈禅!”陆凛想起怀林的事情,脱口而出。

    九儿淡定的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倒是换陆凛问她。

    “九儿你怎么会有术法的?既然你是故意输给张阮玉,那么就说明你的修为也不低,难道你是神仙吗?哦不对,是仙女!”

    “噗嗤!”

    神仙二字将九儿逗乐了,她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九儿若是神仙,还用的着在这小小的茅草屋呆着呀,早就飞入茫茫天际,位列仙班了!唉!九儿也想当神仙呐!”

    陆凛附和着点点头,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原本还想再继续追问下去,却听到九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歪着脑袋缩回被子里,留下一句:“陆凛哥哥,太困了,我先睡了!”便沉沉睡去了。

    陆凛替她将被子掖好,起身想走,九儿突然睁开眼转过头来,调皮的朝他勾了勾眼,看向他眼角脸颊的两道干涸的水痕,问道:“陆凛哥哥,你哭过啦?”

    “才没有!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出去一趟,你快点休息!”陆凛快速扭过脸去,不等九儿开口,早已夺门而出。

    九儿撇撇嘴自言自语道:“是就是嘛,又不丢人!”可心里则是说不出的开心。

    次日,张家大院。

    张阮玉扶着胸口坐在院中央的绒花摇椅上,心中一阵郁结。

    恰好张广途匆匆朝她走来,远远便看出她精神涣散,受了内伤,急忙迎上来关切的问道。

    “玉儿啊,你这是怎么回事?谁将你打伤的?”

    张阮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露出一抹笑意,却并不打算冲他说实话,只是打哈哈道:“没谁,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撞的?哼!把你爹当傻子糊弄呢?撞哪了能撞出内伤来啊?”张广途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他倒不是不满女儿没说实话,只是担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

    况且,过个今日,明天就要跟着赤袍道人前往崎山苑参加测试了,如此一来,内力受损,去了崎山苑,可怎么参加测试呢?

    那到时候岂不是必定要吃亏吗?

    “哎呀,爹,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也不严重,休养两日肯定没事了,您就不要再刨根问底了,您放心,崎山苑测试,我还是有九成把握的,不会给您丢脸的。”

    似乎看穿了张广途的心思,张阮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又在心里抱怨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听到女儿这样开口了,张广途鼻子呼哧了两声,也不再继续追问了,他这个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随自己,固执的很,认定不说的事,十头牛也扯不回来。

    想了想,张广途只好转移了话题:“既然不想说,那为父不问便是。不过,你明日便要随赤袍道人去往崎山苑了?咱们张家在这贫瘠的北安川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户,我张家十几代人也没出来一个能够遁入仙门的,你可是唯一的一个,此去崎山苑你可要?”

    不等张广途一句话说完,张阮玉已经叹了口气接过了他的话茬:“为爹爹争光,给张家增彩,最好能光耀门楣,混出一番光景,也让张家列位祖宗死的安息。爹,您都说了八百多遍了,我耳根子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张广途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昨晚你回来那么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晚有谢师宴,道人也算指点过你了,称得上半个师傅,今晚你可不要乱跑,安安稳稳在家呆着!”

    张广途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开口道。

    张阮玉点点头,不想再被父亲唠叨,“蹭”的一声从绒毛摇椅上跳下来,趁张广途还未反应之际,拔腿就跑,快速撤离了他的视线。

    等张广途反应过来,张阮玉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扭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这几日,赤袍道人对于张阮玉的教习他是看在眼里,拳法,心法,根基?

    都撑的上中上阶的段位了,虽然还需深造,可他的女儿他是知道的,自幼便聪慧过人,看一遍就能记下,多说两遍就可融会贯通,机灵的很。

    以她目前的修为来看,在这北安川之地,也算的上强者了,可居然还有人能够伤及到她,张广途心中有些困惑,他断定此人绝对不简单,只是?到底会是谁呢?

    好不容易逃出张广途视线的张阮玉百无聊赖的走在北安川的大街上,她低着头,一脚一脚的将路上挡在她前面的一颗颗小石子踢飞出去。

    每踢一脚,她的脑海里就能浮现出陆凛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来,每每至此,她脚下的力道便会加重两分,不由自主的将那一颗颗石子都当成陆凛,能使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

    张阮玉觉得光这样还不够解恨,因此,每踢一脚,她都会嘟囔的咒骂两句。

    “臭乞丐,本小姐要将你扔进蛇堆里,咬死你!”

    “臭乞丐,本小姐要将你丢进狼窝里,吓死你!”

    “臭乞丐,本小姐要将你丢进……”

    “丢进垃圾堆,薰死我好了吧?”陆凛远远便看到张家小姐,刚追上来,就听到她的一番恶毒言论,见她骂不下去了便替她接了下去。

    “对!丢进垃圾堆,臭死你?不对啊,他本来就是臭乞丐?”张阮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没有注意陆凛的存在,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半之后才反应过来,猛的转身,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陆凛。

    四目相对,张阮玉率先扭过头,根本不打算搭理他,快步便朝前走去。

    陆凛赶紧跟上,越发现自己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不禁诧异自己一个男儿身,居然还追不上一个女孩子,见张阮玉已经和自己错开了一大段距离了,陆凛喘着粗气放缓了步子,用尽量大的声音讨好似的嘟囔道。

    “张家小姐真是一双好脚力,比男儿还要男儿,真是巾帼英雄!”

    可?这番话却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张阮玉的步伐更加快了几分。

    陆凛只好再次开口说道:“张小姐每天走这么多路,又走的这么快,想必?脚一定很臭吧?”

    说到“张小姐”三个字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陆凛刻意的提高了嗓音,也很有自信的放缓了自己的步子,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果然,张阮玉突然停下步子,扭过头来,一脸愤怒的看向了陆凛,但?

    不光是张阮玉,连同街边的几个小摊贩和店铺伙计也都听到了他刻意加强与提高的几个字,纷纷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朝他们二人看了过来。

    “陆——凛——”

    张阮玉满腔怒火,喊出他的名字时拉出了一串长长的尾音,并不由分说冲他奔来,陆凛哑口无言的望向盛气凌人,愤怒不已的张阮玉,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连忙扭头,撒腿就跑!

    张阮玉的无名怒火早就被他点燃,并且烧的旺旺的,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于是,整个北安川的大街小巷里,都遍布了一男一女,前面跑后面紧追不舍的生动场景。更有一些好事之人,为陆凛高喊加油!又一边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

    终于,两人都精疲力尽。

    “你?你?你给我?站住!”张阮玉喘着气扶着一只树干停下来,伸出食指有气无力的指向停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同样也喘着粗气的陆凛。

    陆凛虽然跑不动了,但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在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之后才站定,努力想要为自己昨晚的冲动行为买单,便继续讨好的开口道。

    “张小姐,没想到你跑了这么久,妆都没花,还是那么的?美艳动人!脸颊两侧红红的,真是十分的好看哇,不知道你用的是哪款胭脂啊?这么好看,这么自然,改天我也去买一些。”

    “这是热的,你神经病啊?”张阮玉没好气的冲他吼道。

    见张阮玉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陆凛连忙赔笑道:“啊,张小姐真的倾国倾城,又能文能武,必定也是巾帼英雄,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昨夜的事?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哼!道歉谁不会!本小姐不稀罕!”张阮玉眉毛一扬,嘴角一撇,根本没打算接受他十分不走心的道歉。

    “我陆凛从来不打女人的,昨晚要不是?那?你打回来吧!”陆凛企图将头伸过去,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好啊!”张阮玉冷哼一声,朝他逼近?

    “哎呦!哎呦——疼!疼!疼——轻点,轻点?”

    一只耳朵被张阮玉猛的拧起,像搓麻花一般,不消片刻便又红又热又痛,陆凛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左半边脸随着她手指的翻动而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别提多难受了。

    “痛,女侠饶命!”陆凛不住的叫嚷起来,想让她停下手里的大幅度动作,好保住自己的一只可怜的耳朵。

    “你也知道痛?哼!本小姐昨晚可被你伤的不轻,你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在哪里偷学的?还是谁教你的?不老实说,我就把你的耳朵给拧下来!”尽管张阮玉一脸没好气,但也耐不住满心的疑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毕竟这臭乞丐以前可是被人踩在脚下受欺负的主儿,如今居然连她都不是对手了,实在可疑,势必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的耳朵?”陆凛一边求饶,一边努力试图挣脱她的恶爪。

    张阮玉就着他挣脱的瞬间突然松手,毫无防备的陆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张阮玉冷眼望向他喝道:“赶紧说!”

    “哎!”

    “我?”陆凛支支吾吾的开口,努力在腹中打着草稿,这事,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怎么跟她说呢?该从何说起呀?

    “别耍花招,快说!”张阮玉步步紧逼,一丝一毫都不愿松口。

    陆凛冲她一番点头哈腰之后,开始一本正经的编故事。

    “这个嘛?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当时,我还在娘胎里?”

    “娘胎?”张阮玉诧异开口,一脸狐疑。

    “对!就是娘胎?那个时候我已经有记忆了?就记得听见外面有个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念些乱七八糟,听不明白的咒语,他跟我娘说?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日后必有成就,今日碰上他,算是天机,便将一束赤色强光散入我娘的肚子里,后来?”

    “后来怎样?”张阮玉着急追问道。

    “后来?后来嘛?后来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啊!”陆凛故意打着哈哈。

    “怎么听起来这么荒谬?”张阮玉斜眼瞪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陆凛只好就势转移话题:“嗯!听起来确实不太真实,凡夫俗子听着确实会觉得荒谬。”

    “凡夫俗子——”

    张阮玉这可不干了,她可是不日便会遁入仙门的人啊,什么凡夫俗子,真是岂有此理!

    “陆——凛——”

    这一次从张阮玉嘴里发出的三个字,声音格外的响彻,音符连着声波齐齐摄入陆凛的两只耳朵,震的他一个激灵差点背过气儿去。

    “你敢说我是凡夫俗子?本姑娘可是要去崎山苑参加测试的人,过了测试就正式入了仙门,你居然敢这样贬低我?你?”张阮玉越说越来气,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让她根本无法心平气静,抬腿便是一脚,生踹在了陆凛的脸上。

    “擦!”

    陆凛左闪右躲还是没能躲过那临门一脚,右脸,生疼!

    “你要去崎山苑啊?”似乎反应缓慢,陆凛一边揉着自己疼兮兮的脸颊,一边郑重其事的对张阮玉开口问道。

    那一脚踹在陆凛的脸上,赫然留下了她的脚印,一深一浅的,将陆凛一张白净的面容变成了大花猫,还是阴阳花猫,“噗嗤”一声,张阮玉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陆凛自以为自己完美无瑕,故作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冲她挑挑眉,看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看着陆凛那副好笑的模样,张阮玉感觉自己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她轻咳两声,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收了笑容,换上一副平常的模样,刻意别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看陆凛那张好笑的脸。

    “哎,你要去崎山苑啊?”陆凛讨好的跟上去,重复问道。

    “关你什么事?”张阮玉没好气的开口。

    “我听说崎山苑是遁入仙家门第的不二途径,那里面的都是修为很厉害的修士,每年选去测试的人都达上万了,一年到头,能够通过测试的也就两三个吧,没想到张姑娘这么厉害啊?真是佩服佩服!”

    听到陆凛的这番话,张阮玉更加神采飞扬,觉得自己脸上多了两道光彩和无上的荣耀,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笑着回答道。

    “那是自然,你以为崎山苑那么好进啊?要不是本姑娘天资聪慧,能力过人,凡夫俗子哪能去得了那地方呀?”在凡夫俗子四个字上,张阮玉咬字极重,似乎是刻意强调给陆凛听。

    陆凛立刻附和着点点头:“是啊,是啊,像我们这等凡夫俗子,是没机会去的,早知道昨晚我就该让让张姑娘,不然若是日后我一个小乞丐打伤张姑娘的事传了出去,想必大家都会说?”

    “你?给我闭嘴!”未等陆凛一句话说完,张阮玉便匆匆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化为一丝愤怒,阴一阵晴一阵的,让本来只是开开玩笑的陆凛有些害怕了。

    或许是太过于在意和愤怒的缘故。

    张阮玉忽然停下步子,扭过头来,一把揪上陆凛的衣领,目光凌厉的看着他,恶狠狠的以警告意味开口道。

    “昨晚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让你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本小姐说到做到!”

    “是是是。绝对不说!打死都不会说,你放心吧!”陆凛点头如捣蒜,立刻附和着开口,小心翼翼的看了张阮玉一眼,心里一阵慌张。

    听到陆凛的郑重承诺,张阮玉愤怒的神色才平和了一些,她轻哼一声,松开揪住陆凛的玉手,最后恶狠狠的看他一眼,抬脚朝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惊恐的陆凛呆立原地。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感觉舒服了很多,望着张阮玉远去的背影,陆凛下意识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唉!女人心,海底针呐!真是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走到一半路程的张阮玉突然放缓了步子,猛的一拍脑门,惊叫道:“哎呀!被这混小子一搅和,连正经事都忘记了!”

    昨日她本来是遵赤袍老道的吩咐,去铜铃铺子找李掌柜买一颗铜铃,淬炼成丹,以便加强修为,他日好入仙门的。

    结果李掌柜的铺子已经关门,半路上又碰上了九儿,后来还受了内伤,今早又被那臭小子一顿搅和,竟然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真是该死!

    想及此的张阮玉,匆忙掉头,往西巷的铜铃铺而去。

    铜铃铺子!

    “吧嗒!”

    张阮玉将一袋银两掷于铜铃台上,看向李老头,声音透着丝丝乖巧的意味:“李掌柜,这是五十两纹银,请您帮我淬炼一颗铜铃丹,今晚就要,最迟明早!”

    李老头乐呵呵的抬起头,脸上的一层层深壑的皱纹不由得舒展了两分,他接过荷包袋,捏在手里颠了两下,满意的点点头对张阮玉道。

    “我老头子等你很久了呀!可算是来了!明儿个赶早过来拿,绝对不会误了你的事。”

    张阮玉则一头雾水,问道:“难道您一准儿就知道我会来?”

    听到这里,李老头哈哈笑了起来:“老头子我会点面相功夫,这位小姐一看就是要踏入仙门之人,日后必有所为,只是应切记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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