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即便是在古代，成立也自有自己垃圾处理的方法，她在卫都时，宫里人的粪便会由专人集中送出，送到附近的土地施肥，日常产生的厨余垃圾也是如此，而建筑废料这些送到宫外若能二次利用则会被人拾捡。实在二次利用不了的要么挖坑掩埋，要么扔到无人居住的地方。
江锦要是想要捡到垃圾，只能往这些地方想。
江锦犹豫了一下，往东城门口走去。
刚打听到一个消息，听闻那里正在修缮城墙，应该会有不少建筑垃圾？
她扛着黑布包，里面装着零零碎碎的废品。
有一些碎碗烂瓷，还有一些枯萎的小花。
或许是北方陷入乱局，拖家带口逃入南方地区的人不在少数，怀远县尚且如此，更何况苏扬二州。
前几日尚且安宁的怀远县这几天都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带着隐隐的躁动。
卫国尚且平定了几十年的天下，不消一天就瓦解了，虽然江锦深处后宫，但也难以置信。
而卫帝和卫后如今的处境，仍旧无人可知。
有人说死了，有人说被拘禁了，也有人说他们逃了。
或许只有江锦的那位好叔叔，镇北王才知道。
江锦穿过一座横跨在溪流上的矮桥，嫩绿的柳条还在水乡白墙的映衬下招摇，婀娜多姿。
她有目的的直奔东城门口，而另外两个人也有目的的尾随着她。
猥琐又下流的余音消散在空中，恶心又无耻。
江锦余眼扫过身后两个神神秘秘的身影，眼底现出一抹冷意。
连乞丐的主意都打？
看来江南的风水把人养得太好了。
江南拖着口袋，故意转入一条幽寂无人的小巷。
而小巷外宽敞的街道上，一雕花马车在两匹骏马的疾驰下驶过，马车四周挂着精美的银饰，晃眼扫过只觉得平常，细看之下却有种低调的奢侈，毕竟谁能拿苏州特产，千金一匹的的苏锦来当车帘呢？
车内，一蓝衣公子端坐在正位上，手中拿着一个账本，眉心紧蹙。
管家知晓公子看了这账本定会心情不好，陪笑道：“这个月卫都那边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在卫都的店铺受了不小打击，不仅绸缎店和首饰店关了门，连日进斗金、络绎不绝的江湖楼都萧瑟了不少。”
“连铺子里的伙计都跑了不少。”
顾文渊回忆起前几日收到的密信，只觉得头疼不已。
没想到他才离开卫都几年，那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事。
他玉白的长指捏紧账本，人生第n次感到无奈。
为什么总能在他事业颇有气色甚至辉煌的时候出幺蛾子？
他顾文渊想当个平平无奇的首富有这么难吗？
“回府从长计议！”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一次的失败。
任何一枚铜钱流出他的钱包，都是对他的耻辱。
而那边挡他财路的人，他慢慢算账。
夜深，刚理完最后一份铺子账本的顾文渊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他拖了无数人进都打听，回来大多摇头，新王进京，大肆搜刮，除开背后势力与他相干的，卫都一半多的铺子几乎都受到了打压，顾文渊远在江南，身单力薄。
卫都一向繁荣，失去这些店铺，意味着顾文渊账下的收入至少要削一半。
顾文渊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江锦将一包石料与木料混杂的布袋拖到废庙，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喘着声道：“怎么样，这可都是我真真切切抢回来的垃圾啊。”
天知道在东城门口，当着监管的面能拖回来两大口袋废料，她要做出多大的努力！
【系统扫描中……】
【扫描到两袋垃圾，共计重量10.93kg】
【恭喜宿主成功解锁系统新功能，开启副线任务。】
一道金光色的微光凭空弹出，在江锦面前张开一道巨大的画面，上面有蓝有绿，边缘处更有大片大片褐色。
或许一个真正的古人会对这样的图画感到陌生，可对于江锦来说，这就是一张标准的现代地图，只是这上面熟悉的地名都不见了，换成了江锦在这个时代所听说过的名字。
弯弯曲曲的虚线划开了各郡县辖区，各辖区内部村县又有自己详细的区分，偏北方向的那颗红标，赫然是卫都。
恐怕是卫都的尚书大人来了，都不一定能如此明晓的区分。
江锦微怔，这就是系统说的新副本？
还没等江锦进一步摸索，门外响起了一阵窸窣声。
江锦屏息，默默将自己缩到角落。
可惜她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即便再怎么隐藏，他人一进来一眼就会发现这里住过人的痕迹。
“宋娘，这里有人！”
一个扎着双髻的小脑袋出现在江锦眼前，圆鼓鼓的双眼微睁后，又是一抹惊喜，嘴里是江锦耳熟的中原口音。
“还是个小姐姐。”
“雅雅过来，小心些。”
是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将那个叫雅雅的姑娘拉开，自个探了过来，见是一个乞丐，松了口气。
和气道：“姑娘，我们赶了一日的路，可否容我们在这里歇歇？”
“嗯，”江锦没抬头，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处。
“谢过姑娘了。”
对一个乞丐都能这么客气，又还是卫都方向来的，可见身份不一般，江锦自知自己是个敏感人物，还是藏得越深越好。
可谁知，路过灶王庙的人越来越多，进来过夜的人更是不在少数，冰冷凄凉的夜因为人群的聚集反而热闹起来。
江锦悄声呆在暗处，听他们攀谈。
他们都是中原人，因卫都陷落，提前投奔南方亲戚家避难。
因走得及时，家当都还带了不少，虽路途遥远，但好歹精神面貌都还算正常。
雅雅乖巧窝在宋娘的怀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了拉宋娘的衣袖，又指了指江锦所在的地方。
虽然没说一句话，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明晃晃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女人抿了抿嘴唇，又摸了摸阿雅的脑袋，将雅雅头上的麻布拢了拢，嫩白的小脸消隐在布料之中，是拒绝的意思。
可许久之后她还是从包袱里摸了一张她自己带的干粮，示意雅雅藏在怀里送过去。
雅雅也机灵，扬声称自己想方便，一个人蹭蹭蹭跑到暗处，绕了一大圈才将饼递到江锦手中。
闷声打听消息的江锦看见眼前灰黄的大饼时，双眼微愣，见雅雅着急了，才接了过来。
雅雅见她收下，笑了笑，又自个跑远。
粗粝的面饼已经没有了刚出锅时的温热，拿在手中坚硬又冰冷，江锦顿了顿，将它塞在自己随身带的包袱中。
第二天天将擦亮，江锦摸出破庙，头也不回的离了怀远。
卫都陷落第二月月中。
一个惊天大消息从卫都传出：卫帝传下禅位诏书。
而街坊间的小道消息也传到江南，说是卫后不堪受辱，自折于卫宫。
江锦手中的大馒头掉在地上，松开手中沉甸甸的灰布口袋，猛地冲到那说得津津有味的人面前，满眼难以置信。
“卫后怎么了？”
那男人看着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臭乞丐，挣开江锦的束缚，骂骂咧咧地踹开，“臭喽啰，滚开。”
江锦不顾掌心的挫伤，冷眼瞪了回去，“你刚刚说卫后怎么了？”
“嘿？你这小乞丐，给你脸了？”
男子双眉一横，撸起麻布袖子！结实的肌肉贲发出力量，“这么没有眼力见！小爷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章平是聚夜村说一不二的混主儿，当地的村官是他亲爹，仗着这层关系，聚夜村几乎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如今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臭乞丐居然爬到他的头上，岂有此理！
江锦目光一冷，躲过他挥出的破风一拳，敏捷的往他背后掠去，还是质问着：“卫后到底怎么了？”
章平哧哧一笑，他的跟班趁着江锦没注意，冲着江锦背后就是一棍。
江锦受力跪下，双眼还带着倔强，不屈的看向章平。
章平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倨傲的施舍道：“卫后么？告诉你也无妨，那厮亡国后清高得很，卫帝和皇子贵女们都跑了，她都是个被抛弃的废人，还拒绝人家侯爷好心给她的封号，还自尽于后宫，以证清白。呵，一个破鞋罢了，装什么装？”
江锦一时间不知道从哪涌出来的力气，趁身后人不注意，右手攥紧从垃圾堆里捡的生锈铜簪，磨得锋利无比的簪尖在章平脸上划拉出猩红的血痕，甚是骇人。
章平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带着铁锈味的血染红他的双眸，他怒喝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个烂乞丐！”
江锦紧紧护住自己的胸腔和头部，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都比不上此刻心中的痛鸣。
卫后自折于后宫？
怎会？！
岂会！？
江锦虽然从出生起自带了二十几年的意识，可对卫后的孺慕之情也是真的，更何况她了解卫后，那样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自尽？她怎甘心就这么自尽？
就连卫帝的退位诏书都在江锦的意料之中，可卫后的死却给她当头一棒。
身躯的疼痛逐渐麻木，江锦动了动唯一还有知觉的手，目光虚虚看向遥远的北方。
章平处理好了伤口，狠狠地又踹了江锦一脚，正准备让人拿刀时，小厮急匆匆地朝他跑来，紧贴着耳朵说了两句，章平不甘心的看了江锦一眼，忒了她一声。
“拖到野外去，让她喂野狗！”
说罢，带着小厮匆匆离开。
江锦要是想要捡到垃圾，只能往这些地方想。
江锦犹豫了一下，往东城门口走去。
刚打听到一个消息，听闻那里正在修缮城墙，应该会有不少建筑垃圾？
她扛着黑布包，里面装着零零碎碎的废品。
有一些碎碗烂瓷，还有一些枯萎的小花。
或许是北方陷入乱局，拖家带口逃入南方地区的人不在少数，怀远县尚且如此，更何况苏扬二州。
前几日尚且安宁的怀远县这几天都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带着隐隐的躁动。
卫国尚且平定了几十年的天下，不消一天就瓦解了，虽然江锦深处后宫，但也难以置信。
而卫帝和卫后如今的处境，仍旧无人可知。
有人说死了，有人说被拘禁了，也有人说他们逃了。
或许只有江锦的那位好叔叔，镇北王才知道。
江锦穿过一座横跨在溪流上的矮桥，嫩绿的柳条还在水乡白墙的映衬下招摇，婀娜多姿。
她有目的的直奔东城门口，而另外两个人也有目的的尾随着她。
猥琐又下流的余音消散在空中，恶心又无耻。
江锦余眼扫过身后两个神神秘秘的身影，眼底现出一抹冷意。
连乞丐的主意都打？
看来江南的风水把人养得太好了。
江南拖着口袋，故意转入一条幽寂无人的小巷。
而小巷外宽敞的街道上，一雕花马车在两匹骏马的疾驰下驶过，马车四周挂着精美的银饰，晃眼扫过只觉得平常，细看之下却有种低调的奢侈，毕竟谁能拿苏州特产，千金一匹的的苏锦来当车帘呢？
车内，一蓝衣公子端坐在正位上，手中拿着一个账本，眉心紧蹙。
管家知晓公子看了这账本定会心情不好，陪笑道：“这个月卫都那边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在卫都的店铺受了不小打击，不仅绸缎店和首饰店关了门，连日进斗金、络绎不绝的江湖楼都萧瑟了不少。”
“连铺子里的伙计都跑了不少。”
顾文渊回忆起前几日收到的密信，只觉得头疼不已。
没想到他才离开卫都几年，那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事。
他玉白的长指捏紧账本，人生第n次感到无奈。
为什么总能在他事业颇有气色甚至辉煌的时候出幺蛾子？
他顾文渊想当个平平无奇的首富有这么难吗？
“回府从长计议！”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一次的失败。
任何一枚铜钱流出他的钱包，都是对他的耻辱。
而那边挡他财路的人，他慢慢算账。
夜深，刚理完最后一份铺子账本的顾文渊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他拖了无数人进都打听，回来大多摇头，新王进京，大肆搜刮，除开背后势力与他相干的，卫都一半多的铺子几乎都受到了打压，顾文渊远在江南，身单力薄。
卫都一向繁荣，失去这些店铺，意味着顾文渊账下的收入至少要削一半。
顾文渊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江锦将一包石料与木料混杂的布袋拖到废庙，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喘着声道：“怎么样，这可都是我真真切切抢回来的垃圾啊。”
天知道在东城门口，当着监管的面能拖回来两大口袋废料，她要做出多大的努力！
【系统扫描中……】
【扫描到两袋垃圾，共计重量10.93kg】
【恭喜宿主成功解锁系统新功能，开启副线任务。】
一道金光色的微光凭空弹出，在江锦面前张开一道巨大的画面，上面有蓝有绿，边缘处更有大片大片褐色。
或许一个真正的古人会对这样的图画感到陌生，可对于江锦来说，这就是一张标准的现代地图，只是这上面熟悉的地名都不见了，换成了江锦在这个时代所听说过的名字。
弯弯曲曲的虚线划开了各郡县辖区，各辖区内部村县又有自己详细的区分，偏北方向的那颗红标，赫然是卫都。
恐怕是卫都的尚书大人来了，都不一定能如此明晓的区分。
江锦微怔，这就是系统说的新副本？
还没等江锦进一步摸索，门外响起了一阵窸窣声。
江锦屏息，默默将自己缩到角落。
可惜她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即便再怎么隐藏，他人一进来一眼就会发现这里住过人的痕迹。
“宋娘，这里有人！”
一个扎着双髻的小脑袋出现在江锦眼前，圆鼓鼓的双眼微睁后，又是一抹惊喜，嘴里是江锦耳熟的中原口音。
“还是个小姐姐。”
“雅雅过来，小心些。”
是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将那个叫雅雅的姑娘拉开，自个探了过来，见是一个乞丐，松了口气。
和气道：“姑娘，我们赶了一日的路，可否容我们在这里歇歇？”
“嗯，”江锦没抬头，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处。
“谢过姑娘了。”
对一个乞丐都能这么客气，又还是卫都方向来的，可见身份不一般，江锦自知自己是个敏感人物，还是藏得越深越好。
可谁知，路过灶王庙的人越来越多，进来过夜的人更是不在少数，冰冷凄凉的夜因为人群的聚集反而热闹起来。
江锦悄声呆在暗处，听他们攀谈。
他们都是中原人，因卫都陷落，提前投奔南方亲戚家避难。
因走得及时，家当都还带了不少，虽路途遥远，但好歹精神面貌都还算正常。
雅雅乖巧窝在宋娘的怀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了拉宋娘的衣袖，又指了指江锦所在的地方。
虽然没说一句话，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明晃晃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女人抿了抿嘴唇，又摸了摸阿雅的脑袋，将雅雅头上的麻布拢了拢，嫩白的小脸消隐在布料之中，是拒绝的意思。
可许久之后她还是从包袱里摸了一张她自己带的干粮，示意雅雅藏在怀里送过去。
雅雅也机灵，扬声称自己想方便，一个人蹭蹭蹭跑到暗处，绕了一大圈才将饼递到江锦手中。
闷声打听消息的江锦看见眼前灰黄的大饼时，双眼微愣，见雅雅着急了，才接了过来。
雅雅见她收下，笑了笑，又自个跑远。
粗粝的面饼已经没有了刚出锅时的温热，拿在手中坚硬又冰冷，江锦顿了顿，将它塞在自己随身带的包袱中。
第二天天将擦亮，江锦摸出破庙，头也不回的离了怀远。
卫都陷落第二月月中。
一个惊天大消息从卫都传出：卫帝传下禅位诏书。
而街坊间的小道消息也传到江南，说是卫后不堪受辱，自折于卫宫。
江锦手中的大馒头掉在地上，松开手中沉甸甸的灰布口袋，猛地冲到那说得津津有味的人面前，满眼难以置信。
“卫后怎么了？”
那男人看着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臭乞丐，挣开江锦的束缚，骂骂咧咧地踹开，“臭喽啰，滚开。”
江锦不顾掌心的挫伤，冷眼瞪了回去，“你刚刚说卫后怎么了？”
“嘿？你这小乞丐，给你脸了？”
男子双眉一横，撸起麻布袖子！结实的肌肉贲发出力量，“这么没有眼力见！小爷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章平是聚夜村说一不二的混主儿，当地的村官是他亲爹，仗着这层关系，聚夜村几乎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如今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臭乞丐居然爬到他的头上，岂有此理！
江锦目光一冷，躲过他挥出的破风一拳，敏捷的往他背后掠去，还是质问着：“卫后到底怎么了？”
章平哧哧一笑，他的跟班趁着江锦没注意，冲着江锦背后就是一棍。
江锦受力跪下，双眼还带着倔强，不屈的看向章平。
章平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倨傲的施舍道：“卫后么？告诉你也无妨，那厮亡国后清高得很，卫帝和皇子贵女们都跑了，她都是个被抛弃的废人，还拒绝人家侯爷好心给她的封号，还自尽于后宫，以证清白。呵，一个破鞋罢了，装什么装？”
江锦一时间不知道从哪涌出来的力气，趁身后人不注意，右手攥紧从垃圾堆里捡的生锈铜簪，磨得锋利无比的簪尖在章平脸上划拉出猩红的血痕，甚是骇人。
章平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带着铁锈味的血染红他的双眸，他怒喝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个烂乞丐！”
江锦紧紧护住自己的胸腔和头部，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都比不上此刻心中的痛鸣。
卫后自折于后宫？
怎会？！
岂会！？
江锦虽然从出生起自带了二十几年的意识，可对卫后的孺慕之情也是真的，更何况她了解卫后，那样一个女子，怎么就这么自尽？她怎甘心就这么自尽？
就连卫帝的退位诏书都在江锦的意料之中，可卫后的死却给她当头一棒。
身躯的疼痛逐渐麻木，江锦动了动唯一还有知觉的手，目光虚虚看向遥远的北方。
章平处理好了伤口，狠狠地又踹了江锦一脚，正准备让人拿刀时，小厮急匆匆地朝他跑来，紧贴着耳朵说了两句，章平不甘心的看了江锦一眼，忒了她一声。
“拖到野外去，让她喂野狗！”
说罢，带着小厮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