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跟在沈珩身后一同进入了这间稍大的牢房内。
一进入期间便能闻到强烈的血腥味。
江淼的目光在四周打量着，房内的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鞭子，用麻绳拧成的、用鱼线绞成的、用软钢制成的……唯一相同的是这些鞭子上均布满了不一的黑色，不难想到这是凝固了许久的血。
而一旁的桌案上则摆放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工具，与墙上的鞭子不同，它们都被擦的发亮，在烛火照耀下银晃晃的。
江淼凑近桌案发现这桌案竟做的比寻常的高出不少。
她目光锁定在桌案上的一把小刀上，刀身极薄，刀长一指，刃开两侧，值得一提的是，这刀刃上布满了细如牙尖的锯齿，这小刀若是戳入皮肉，先前不会觉着多疼，但拔出来时锯齿便会磨着血肉。
江淼不由得想去拿起来那把小刀，就在此时门外又进来人了。
江淼手上动作一停向门口看去，只见先前被绑着的人正被两人架进来。
长安跟在后边提着两把椅子，那被绑着的人被松了手脚重新固定在房内正中的木架上。
沈珩走来叫江淼先坐下，视线落在江淼那停在半空中的手时顿了顿说道：“江小姐若是好奇一会便叫他们展示展示。”
江淼没有说话，走到一旁坐下。
沈珩坐下后，房内灯火猛的大亮，那被绑在木架上的人被突然一照慢慢的抬起了头。
那脸上尽是落发，胡渣满布，但江淼还是将人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欧阳震。
原来那日后便被沈珩关到这儿来了，欧阳震现在哪还有之前的模样，嘴唇皲裂，白皮外翻，像是许久都未用水了，嘴边溢出的声音沙哑低迷，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沈珩见状叫人不知从何处打来了一碗水，褐色茶碗边缘破损，而欧阳震似乎压根不在意那缺口会划烂嘴一样，双手挣扎着便要去接，虽然双手无法挣脱束缚，但那茶碗里的水还是喝到了。
久未进水，喝的猛了最后反还吐出些许来，欧阳震猛的咳嗽几声后终于找回了点声音，开口便喊到：“恩亲王！你私关朝臣此事皇上若知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淼听见后挑眉看向身旁端坐着的沈珩。
沈珩这个当事人却是一副坦荡的模样：“欧阳大人不妨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话中听不出有威胁的意味但语气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润。
欧阳震似乎被沈珩这一句话刺激到了，更加激动的咆哮道：“哼！本官自为官之后便勤恳廉明，那些子虚乌有的名头恩亲王莫要往本官头上扣！”
勤恳廉明？这句话好似把沈珩逗笑了，他嘴角上扬，眼中尽是不屑，说道：“哦？那是本王错怪欧阳大人了？”
欧阳震双手握拳挣扎着说道：“既然如此，恩亲王便把本官放了！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江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着痕迹的摇着头，这欧阳震难不成在牢里呆几日人也呆傻了？沈珩若没证据会一直关着他么？
沈珩听后脸上笑意撒开，原本的儒雅瞬息间便荡然无存，笑容消散后，江淼仿佛又回到了幽龙林的那个夜晚，白衣谪仙却偏偏生了双诡谲风云的深眸，一时之间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攀附在了一人周身，矛盾又诡异的和谐。
欧阳震久久未能得到回应后往沈珩这边看来，就那么一瞬间，他便感觉陷入了泥沼，那双眼眸好似会无声吞噬猎物的深潭一般，只需看一眼便被锁定，官场浮沉几许的人现在才明白过来，前几日所见的那好说话的闲散王爷不过是沈珩的伪装。
沈珩丝毫不介意被欧阳震看穿，就这么坐在那任由着欧阳震从震惊到呆愣再到震惊。
一炷香的功夫，沈珩才缓缓开口说道：“欧阳大人想起来了吗？”
欧阳震心里虽然震惊但还是心存侥幸，依旧不愿松口：“……本官都说了没有。”
沈珩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不再多费口舌，淡淡的看向长安，长安会意从墙上取下了那用鱼线绞成的长鞭，欧阳震在看见鞭子后双眼瞪大，但嘴里依旧念念有词：“本官没有做……你这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话还没说完长安便已扬起了鞭子，啪的一声一遍下去，那用数股鱼线绞成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之上后落下的伤痕虽细密却格外疼人，数鞭下去欧阳震身上已经布满了细碎的口子。
长安丢掉鞭子舀起一旁桶中的水，一瓢浇下去，细密的伤口被盐水浇过后疼的直教人痉挛，但欧阳震手脚被绑，只能在木架上不停地抖动着，还没来得及痛呼又听见沈珩说道：“方才江小姐不是十分好奇那把刀？现在倒可以仔细欣赏了。”
欧阳震不知道沈珩说的是哪一把刀，但他早便注意到一旁的桌案上摆着数把刀具，原来这做的稍高的桌案是为了被绑之人也能看得清上面摆着何物，在听见沈珩唤江小姐时欧阳震才反应过来江淼还在这里，于是颤抖着出声道：“……齐瑞县主……救救老臣，老臣真的未做那些事……”
可惜欧阳震又一次看错了人。
江淼本就不是什么愚善之人，更何况连日赈灾她的所见所闻皆印证了那夜沈珩所说。
江淼转头看向沈珩，就在欧阳震以为自己终于有救了的时候，江淼说出的话再一次让他如坠深渊。
江淼施施然一笑说道：“是那把一指长的双刃刀，可别拿错了。”
沈珩漆黑如黑夜的深瞳中映出灯火下江淼的笑脸，点头说道：“长安，别拿错了，江小姐要看的是那把一指长的双刃刀。”
一进入期间便能闻到强烈的血腥味。
江淼的目光在四周打量着，房内的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鞭子，用麻绳拧成的、用鱼线绞成的、用软钢制成的……唯一相同的是这些鞭子上均布满了不一的黑色，不难想到这是凝固了许久的血。
而一旁的桌案上则摆放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工具，与墙上的鞭子不同，它们都被擦的发亮，在烛火照耀下银晃晃的。
江淼凑近桌案发现这桌案竟做的比寻常的高出不少。
她目光锁定在桌案上的一把小刀上，刀身极薄，刀长一指，刃开两侧，值得一提的是，这刀刃上布满了细如牙尖的锯齿，这小刀若是戳入皮肉，先前不会觉着多疼，但拔出来时锯齿便会磨着血肉。
江淼不由得想去拿起来那把小刀，就在此时门外又进来人了。
江淼手上动作一停向门口看去，只见先前被绑着的人正被两人架进来。
长安跟在后边提着两把椅子，那被绑着的人被松了手脚重新固定在房内正中的木架上。
沈珩走来叫江淼先坐下，视线落在江淼那停在半空中的手时顿了顿说道：“江小姐若是好奇一会便叫他们展示展示。”
江淼没有说话，走到一旁坐下。
沈珩坐下后，房内灯火猛的大亮，那被绑在木架上的人被突然一照慢慢的抬起了头。
那脸上尽是落发，胡渣满布，但江淼还是将人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欧阳震。
原来那日后便被沈珩关到这儿来了，欧阳震现在哪还有之前的模样，嘴唇皲裂，白皮外翻，像是许久都未用水了，嘴边溢出的声音沙哑低迷，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沈珩见状叫人不知从何处打来了一碗水，褐色茶碗边缘破损，而欧阳震似乎压根不在意那缺口会划烂嘴一样，双手挣扎着便要去接，虽然双手无法挣脱束缚，但那茶碗里的水还是喝到了。
久未进水，喝的猛了最后反还吐出些许来，欧阳震猛的咳嗽几声后终于找回了点声音，开口便喊到：“恩亲王！你私关朝臣此事皇上若知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淼听见后挑眉看向身旁端坐着的沈珩。
沈珩这个当事人却是一副坦荡的模样：“欧阳大人不妨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话中听不出有威胁的意味但语气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润。
欧阳震似乎被沈珩这一句话刺激到了，更加激动的咆哮道：“哼！本官自为官之后便勤恳廉明，那些子虚乌有的名头恩亲王莫要往本官头上扣！”
勤恳廉明？这句话好似把沈珩逗笑了，他嘴角上扬，眼中尽是不屑，说道：“哦？那是本王错怪欧阳大人了？”
欧阳震双手握拳挣扎着说道：“既然如此，恩亲王便把本官放了！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江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着痕迹的摇着头，这欧阳震难不成在牢里呆几日人也呆傻了？沈珩若没证据会一直关着他么？
沈珩听后脸上笑意撒开，原本的儒雅瞬息间便荡然无存，笑容消散后，江淼仿佛又回到了幽龙林的那个夜晚，白衣谪仙却偏偏生了双诡谲风云的深眸，一时之间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攀附在了一人周身，矛盾又诡异的和谐。
欧阳震久久未能得到回应后往沈珩这边看来，就那么一瞬间，他便感觉陷入了泥沼，那双眼眸好似会无声吞噬猎物的深潭一般，只需看一眼便被锁定，官场浮沉几许的人现在才明白过来，前几日所见的那好说话的闲散王爷不过是沈珩的伪装。
沈珩丝毫不介意被欧阳震看穿，就这么坐在那任由着欧阳震从震惊到呆愣再到震惊。
一炷香的功夫，沈珩才缓缓开口说道：“欧阳大人想起来了吗？”
欧阳震心里虽然震惊但还是心存侥幸，依旧不愿松口：“……本官都说了没有。”
沈珩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不再多费口舌，淡淡的看向长安，长安会意从墙上取下了那用鱼线绞成的长鞭，欧阳震在看见鞭子后双眼瞪大，但嘴里依旧念念有词：“本官没有做……你这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话还没说完长安便已扬起了鞭子，啪的一声一遍下去，那用数股鱼线绞成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之上后落下的伤痕虽细密却格外疼人，数鞭下去欧阳震身上已经布满了细碎的口子。
长安丢掉鞭子舀起一旁桶中的水，一瓢浇下去，细密的伤口被盐水浇过后疼的直教人痉挛，但欧阳震手脚被绑，只能在木架上不停地抖动着，还没来得及痛呼又听见沈珩说道：“方才江小姐不是十分好奇那把刀？现在倒可以仔细欣赏了。”
欧阳震不知道沈珩说的是哪一把刀，但他早便注意到一旁的桌案上摆着数把刀具，原来这做的稍高的桌案是为了被绑之人也能看得清上面摆着何物，在听见沈珩唤江小姐时欧阳震才反应过来江淼还在这里，于是颤抖着出声道：“……齐瑞县主……救救老臣，老臣真的未做那些事……”
可惜欧阳震又一次看错了人。
江淼本就不是什么愚善之人，更何况连日赈灾她的所见所闻皆印证了那夜沈珩所说。
江淼转头看向沈珩，就在欧阳震以为自己终于有救了的时候，江淼说出的话再一次让他如坠深渊。
江淼施施然一笑说道：“是那把一指长的双刃刀，可别拿错了。”
沈珩漆黑如黑夜的深瞳中映出灯火下江淼的笑脸，点头说道：“长安，别拿错了，江小姐要看的是那把一指长的双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