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一个黑色与灰色泛滥成灾的地方,这里就连最光明的角落都滋生着霉菌与犯罪。

    被心照不宣抛弃的地方,任意其野蛮生长,甚至就连本国人都很难听说过自己的国/家还有这个地方。

    如果说纽约市长是个充满光明人人向往的职位,那么哥谭就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潘多拉魔盒。

    不管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还是单纯摆烂无所事事,在这里,只有被腐蚀和被同化两种选择。

    当然,这里的腐蚀有两种意思。

    一种是像上任市长一样物理意义上的腐蚀,一种是像上任市长一样精神层面的腐蚀。

    没错,上任市长被腐蚀了两次,是不是很有意思。

    据说前市长已经呆在地里跟花肥一起快乐跳舞了,这是某位住精神病院单间的著名喜剧人的原话。

    看来哥谭市很重视居民的文化精神生活啊(点头)

    不过,再艰苦的工作也需要人去做,再艰难的任务也要有人顶上,面对这样的黑暗与阴暗,怎么能够放任不管。

    作为经常顶撞上司·参选议员失败·为了推行政策力排众议·纽约市长的心腹(大患)·名义上被提拔实际上被流放的前任秘书·得了民心广结善缘交际能力s+·孤家寡人热血青年——的我,自然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

    原本那群狗资本想让我背后中三木仓自杀的,但奈何我人脉比较广,因此只能变相动手。

    唉,只是查了几家水表而已,我又没触动到它们的根本利益,甚至连旁枝末节都没碰到,这就受不了了。

    啧。

    因此,我毅然决然带着所有人的希望上任哥谭。

    唉,总之在哪里不是干?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来都来了。

    *

    刚到市长办公室,这里打扫还挺干净的,听说前市长是在这儿被开了几木仓,当时香槟撒了一地。

    我转了几圈,不由得感叹。

    基础设施全面,桌椅板凳齐全,光线充足空间大,足够了。

    就是背后对着落地大玻璃,总让我有一种会被人狙的感觉。

    而且背对着太阳处理文件不会伤眼睛吗?这样的设计不合理吧。

    “诶,小同志,你跟我过来把桌子转一下。”

    “我,我吗?”

    看起来像是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同志局促不安,身上衣服看起来就不怎么新,想要努力合群但明显还是过于笨重的黑框大眼镜,过长的刘海,脸上带着雀斑。

    恐怕这里的上层都清楚,我这个挂名的市长就是过来走个流程去当花肥的,所以态度如此敷衍。

    不过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满,只是愤慨于这里居然也跟其他地方一样,没有背景的新鲜血液不培养,只依靠老人和裙/带/关系拉人。

    直说吧,早晚全挂路灯上。

    我推推眼镜,向他点头:“是这样的。小同志,不用害怕,那桌子我刚碰过了,除了重以外也不咬人。”

    他怯怯看了我一眼,没笑。

    为什么啊,我的笑话很烂吗?

    可恶。

    等把桌子转了45度后,我这才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这才对嘛,背靠墙,让阳光好好照在桌面上,这样子写起字来才舒服。

    就是太空旷了,我还是更喜欢以前跟同志们一起伏案办公的气氛。

    办公室这么大,柜子里一本文件都没有,都是些红酒啊香槟之类的,连瓶伏特加都没有,这样的环境还有什么意思啊!

    “我问一下,文件在哪位同志手里啊?”

    我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下。

    那小同志畏畏缩缩,强撑着回应我:“都在秘书女士手里。”

    “好嘞,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随后看着他这么样子,抬手拍拍他的脊背,吓得他一下挺直了身板,绷紧神经。

    “嘿,这才对嘛!那样驼着背像什么样子,直起腰来!”我乐了几声,从口袋里翻了翻,摸出来个头箍给他额发往后一捋,这才拍拍手,“这才好,年轻人就应该露/出来额头,有朝气!”

    跟他挥挥手:“我这儿没事了,你可以出去忙别的事了,小同志。”

    他颤颤巍巍着挺直腰杆走出去了,我看这屋子满当当纸醉金迷的氛围,不耐烦在这里呆着,转出去找秘书去了。

    嘿,就让我看看这哥谭是什么洪水猛兽。

    *与此同时

    刚下楼的尼尔还有些腿软,周围自从新市长过来开始就躁动不安的同事们频频将目光投向他,最终还是保罗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先一步开口。

    “你怎么了?尼尔,你不会见到市长就傻了吧!”保罗表情夸张,“天哪,新市长难道是那个?摄魂怪!”

    “天哪!”有人大笑,“保罗你别逗他了!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魔法呢!”

    尼尔张口,说出来的话略有些大声:“不是的!”

    他话音刚落,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的同事们纷纷安静,或疑惑或惊异的目光投向他,就连尼尔自己也惊讶于自己居然敢大声说话。

    “我,我是说…市长,她……”

    尼尔的脊背慢慢弯下来,那些目光像是实体一般压/在他身上,这让他下意识想躲回自己的刘海后面。

    他从小就想努力学习赢得更好的未来,但不断的升学不断的见到新事物,那些他憧憬羡慕的人却在聊着他听不懂的东西,穿着他买不起的衣服。

    就连他自己,也像是不应该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他们的目光就足够让尼尔感觉羞/耻了。

    “你说什么?”同事说着,惊讶道,“你头上戴着的是什么?头箍?你什么时候买了头箍过来?”

    “你别说,我还没见过尼尔的脸呢!看起来挺不错的啊,以前为什么遮起来?”

    “嘿!刚才那一声不是很有气势嘛!继续保持啊!”有人说,“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有什么意思?这样不挺好的嘛!”

    话题很快转开,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市长是什么样的人之类的话题,本来对于市长也只是好奇而已,这样的情绪没多久就被其他东西勾走了。

    尼尔站在原地,他恍惚间感觉背后被拍了一巴掌,再次下意识挺起胸膛。

    “这才对,”市长的话隐约响在他耳边,“年轻人要有朝气嘛!”

    …他在市长眼里,是有朝气的年轻人吗?

    *

    其他同事心心念念的市长很快在第二天出现,同时也带来了一项新的决策。

    “没错!我发现咱们哥谭市的不少东西都被韦恩集团垄/断了,为了防止这种一家独大的状况发展得越来越严重,我决定在此颁布针对中小微企业和哥谭人本地创业的新举措!”

    “以坚持重点关注、重点扶持、重点整改三/大“重”为基础,帮助其它企业持续发展,市/政/府坚持点对点专项扶持,以及针对韦恩企业旗下各方面的全面整改!”

    下面坐着的各部门员工面面相觑。

    他们有些是通过裙带关系上来的,在下面漫不经心的抠指甲和左顾右盼。

    有些是早已失去的热血,觉得市长就是上台随便演讲演讲,只是奇怪于为什么不对着群众打鸡血。

    有些是瑟瑟发/抖,深知触碰到庞然大物利益的市长一定会在说完这些话的某天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既感到悲哀又感到担忧。

    “我知道,在这里的各位每人的心思都不同,每个奋斗的方向都不一样。但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有过想要治病却找不到渠道,想要赚钱却越干越穷,想要改变却看不到未来的经历。”

    “这样的哥谭就是个被人放弃的垃圾堆,这里就是个弥漫着沼气毒害人的大沼泽。”

    “我也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是曲折的道路,是崎岖的道路,我也知道自己被调到这里的原因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我在一片吸气惊呼声中拍了拍胸/脯,高声道:“但是!我这条命是人民的!我从群众中来,也自然要回报于群众!”

    “我不怕死!一切的责任都系于我一个人!失败是我一个人的!成功是你们所有人的!”

    “放手大胆干!不用担心任何东西!同志们!在我老杨这条命燃烧完之前,你们不用担心任何东西!”

    我挥了挥手上熬了一/夜整理出来的资料,一手扶着昨天被你说服后跟着一起熬夜现在快睡过去的秘书,双眼放光。

    “诸位!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挑战!是未知的领域!”

    “一个新的未来在等着我们!过往的所有人都不愿改,不敢改!但现在不同了!”

    “抬/起/头/吧,同志们!就在这里,就在不远的前方,我与秘书同事已经点起星火之光!握紧你们的双拳,让我们点燃哥谭的火!”

    我将那些写着种种具体举措的纸张向外一撒,看着它们如同雪花般向外飘落,最终落在每个人眼中。

    “同志们!星火终会汇聚连接!直到点燃一切的黑暗!”

    “干啊!”

    *

    等到演讲结束,秘书有气无力跟着我,她把眼镜重新摘下来,瞌睡得睁不开眼:“市长女士,我发现您说话真的很有煽动力。我有点觉得自己昨天答应您得太草率了。”

    我笑笑:“秘书同志,这就不对了,煽动力要看怎么用,我又不是去干邪//教了。”

    她瞥我一眼,随后道:“说起来,您的名字里明明没有杨,演讲时为何会称自己为‘老杨’呢?”

    “这个啊,”我笑道,“家里人以前给我起了个小名,我小时候容易生病,家里人想要让我像杨树一样坚强挺拔的长大。”

    “您确实如同杨树一样,这是个好比喻。”

    秘书带上眼镜,也跟着笑起来:“我有点期待您会创造出怎么样的未来了。”

    “不是我创造,是人民创造。”

    我推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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