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在清水镇是出了名的爱财，但十五的医术好，不坑病人钱，偶尔做出的美颜药膏也是效果极好用，还便宜，清水镇里的女人们都爱去找十五定制美颜的药膏，十五也不拒绝，不管是四五十的大姐们，还是娼妓馆里的老鸨和娼妓们，十五一律笑嘻嘻着答应，抱着钱傻笑。
宋大姐和沐大娘笑着把三文钱放到十五每天背着的黄色小布袋里，十五磕着瓜子说：“我过两天准备做口脂和胭脂，出来了第二个给宋大姐和沐大娘！”
宋大姐问：“第一个给谁啊？”
“先给春桃啊！然后还有轩家的那个表妹阿念，她出了好多倍的定金买我的胭脂和口脂！”自己的瓜子磕完了，十五又从沐大娘那包里偷偷抓了一把瓜子。
沐大娘和宋大姐对视一眼，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十五猛地一拍手，问她们：“哎，宋大姐，沐大娘，你们说老者讲的那个轩辕长王姬，她都流浪几十年了，怎么都不见有人来寻呢？”
说到这个，沐大娘一拍大腿，“十五啊，你不知道，这轩辕的长王姬乃是轩辕王孙辈中唯一的孙女！一出生便封了王姬，极为受宠。这位王姬的母亲是曾经神农国的云桑王姬！父亲是当年大荒中顶顶厉害的的轩辕王长子，轩辕青阳！外祖父是那位曾受整个大荒敬爱的七世神农王！”
宋大姐接着道：“但这王姬的身世却是可怜！身份顶顶的尊贵，即是神农王一脉唯一留下的血脉！还是轩辕王长子青阳唯一的女儿！但是这位王姬刚出生时没了爹！长大一些没有了奶奶！在长大一些，又没了伯伯和伯娘！这位王姬身边只剩下自己的母亲云桑王姬！远嫁高辛的一个姑姑！还有一个伯伯的儿子！姑姑的女儿！可好景有没有多长……神农与轩辕那一战，这位王姬又没了母亲和姑姑！只剩下王姬和自己伯伯家的表哥，姑姑家的表姐相依为命。”
十五磕着瓜子说：“真惨！”
沐大娘说：“可不咋地！这位王姬的母亲和姑姑死后，本来应该是遵从云桑王姬的遗嘱，送女儿去玉山修行！结果你猜怎么！”
十五问：“怎么？”
“结果轩辕王不同意啊！硬是把人给扣在轩辕，顶着压力压下神农遗留下的旧部和中原众多百姓的指责反抗！说是要亲自教养自己的孙女！结果没两年，轩辕王又将这位王姬和王姬的表哥玱玹王子送到了高辛！这不就是白白送过去给人家当质子的吗！”沐大娘也有一个女儿，当宝贝珠子一样疼着。
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想起那位命苦的王姬，沐大娘就不免感叹：“要是云桑王姬还活着，知道自己宝贝的女儿如此受罪，定然是心如刀割！”
十五觉得心里有些闷痛，张了张口，却听见身旁传来一阵声音，十五转头，距离那如山水一样的眼睛不距一毫之远。
十五眨了眨眼，刚想往旁边挪一挪，谁知还没动，轩就抓住十五的胳膊，力道之大，把十五捏懵了。
轩说：“妹，轩辕的长王姬，不是被送去当质子，而是……”
他盯着十五离自己一毫之远的眼睛，心中狂震，声音竟是带了哽咽：“而是轩辕危机四伏，很多人都想要灭掉七世神农王最后的血脉，轩辕王不得已，才将她送到高辛，送到了王姬的父亲，轩辕青阳！年少的挚友，如今的高辛王，高辛少昊那里，保护着，教导着……”
十五不说话，轩的眼中涌起期待，他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似乎是想要触碰十五的面庞。
十五地身子僵硬，却并未阻止。轩的手指触碰上十五白嫩的面庞。下一刻，一只大掌抓住了轩的手腕，看似轻轻，实则动用五成灵力，将轩的手掌一寸一寸剥离十五的脸颊。
十五抬目一看，是十七。
十七对十五微微笑着，抓着轩的手腕，拉开轩的手掌。
十七的左手轻轻握上十五的右手，拉着十五站起来。十七拉着十五要走，可轩死死抓着十五的胳膊不松手，他咬着牙，声音好似从喉咙中挤出来：“我的妹妹，她……”
十五说：“轩老板的妹妹，在下已经见过了！”
轩抬起头，十五微笑着说：“阿念虽然顽劣了些，但听轩老板刚刚说的，想必也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轩眼中升起地光芒渐渐褪去，喃喃道：“我不是……不是说的阿念……不是。”
十五前进一步，将胳膊从轩的手掌中抽出来，拉着十七远去。
……
本以为轩不会再问，谁料第二天，十五端坐在石凳子，听着故事，磕着沐大娘给的五香瓜子时，轩就来了。
他问了和昨日一般模样的问题。
轩的眼睛泛着泪光，期待地望着十五，求一个答案。
十五眼睫一颤，手掌握成拳，收回身侧，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抿了抿唇，笑笑说：“轩，轩老板，懂得很多啊！我还要回去坐诊呢，先走了！”
十五使劲抽出胳膊，“嘿嘿”冲轩笑了笑，顺手把瓜子一股脑塞到沐大娘手里，提溜起布包跑了。
答案似乎不会有。
轩静默不语，眼眶泛红地盯着十五的背影。心中那把始终悬挂着的虚无利刃，再次刺入心脏，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沐大娘和宋大姐因为十五受伤那件事，对轩那家酒铺的人，连带着轩都没有好感。宋大姐翻了个白眼，拿起瓜子，和沐大娘商量着各自要做什么晚饭吃。
十五一路跑回回春堂，看前堂没什么人，便直奔后院，把药箱放下，就看见小六躺在席子上，用荷叶挡着脸晒太阳。
十五拿着糖葫芦跑过去，点了点小六的荷叶。小六拿开荷叶，以为是十七，结果眼前是一根糖葫芦，小六笑着接过糖葫芦吃起来，边吃边说：“我们十五最好了！”
十五回头对干活的十七说：“十七，过来一下！”
十七放下药锄走过来，十五把糖葫芦递过去，十七接过，十五搬了个小板凳把十七拉坐下，甩着袖子拿过锄头，为药材松土。
十五刚松了三个药圃的土，老木突然跑进来，一手拽起小六，一手招呼着让十五跟自己走。
“鞋，我还没穿鞋！”小六快速穿上鞋，快跨出门了，回头看十五跟了上来，拉起了十五的手。
小六被老木拽着一路快跑，十五被小六握着手快跑，十七跟在十五身后小跑。一直跑到西街街头，小六跟轩打了个招呼唤，十五回头看十七跟没跟来。
老木摁着小六，拉着十五躲到几个酒缸后，老木和轩打手势，轩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切明白。
有人蹲在自己身后，十五回头一看，是十七。小六和十五说悄悄话：“看来是准备偷窥什么。”
十五说：“我好像知道是偷窥什么了。”
小六一脸八卦，笑眯眯询问。十五的脑袋凑近小六的脑袋，轻轻说：“我昨天去给王阿婆上药的时候看到了串子，跟一个娼妓在说话，还准备……”
轩大声咳了咳，打断了十五的话。老木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小六和十五也立即从酒缸缝隙扒着偷看。
三个娼妓姗姗而来，声音软糯地和轩说着要买什么酒，要几两。买完了酒，两个走的快，还剩一个慢慢落在后面。
十五看的聚精会神，小六有些不耐烦，老木用力锤了他一下，拍了拍十五，他这才看见串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那个娼妓并排走着，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老木一手拽着小六，一手拉着十五，又是小跑，左拐右弯，钻进个小巷子里，串子和那娼妓躲在暗处说着话，说着说着，两人贴到一起，开始扭糖丝。
小六吓了一跳，和十七一人捂住十五的一只眼睛。
——
注：七世神农王就是炎帝！
宋大姐和沐大娘笑着把三文钱放到十五每天背着的黄色小布袋里，十五磕着瓜子说：“我过两天准备做口脂和胭脂，出来了第二个给宋大姐和沐大娘！”
宋大姐问：“第一个给谁啊？”
“先给春桃啊！然后还有轩家的那个表妹阿念，她出了好多倍的定金买我的胭脂和口脂！”自己的瓜子磕完了，十五又从沐大娘那包里偷偷抓了一把瓜子。
沐大娘和宋大姐对视一眼，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十五猛地一拍手，问她们：“哎，宋大姐，沐大娘，你们说老者讲的那个轩辕长王姬，她都流浪几十年了，怎么都不见有人来寻呢？”
说到这个，沐大娘一拍大腿，“十五啊，你不知道，这轩辕的长王姬乃是轩辕王孙辈中唯一的孙女！一出生便封了王姬，极为受宠。这位王姬的母亲是曾经神农国的云桑王姬！父亲是当年大荒中顶顶厉害的的轩辕王长子，轩辕青阳！外祖父是那位曾受整个大荒敬爱的七世神农王！”
宋大姐接着道：“但这王姬的身世却是可怜！身份顶顶的尊贵，即是神农王一脉唯一留下的血脉！还是轩辕王长子青阳唯一的女儿！但是这位王姬刚出生时没了爹！长大一些没有了奶奶！在长大一些，又没了伯伯和伯娘！这位王姬身边只剩下自己的母亲云桑王姬！远嫁高辛的一个姑姑！还有一个伯伯的儿子！姑姑的女儿！可好景有没有多长……神农与轩辕那一战，这位王姬又没了母亲和姑姑！只剩下王姬和自己伯伯家的表哥，姑姑家的表姐相依为命。”
十五磕着瓜子说：“真惨！”
沐大娘说：“可不咋地！这位王姬的母亲和姑姑死后，本来应该是遵从云桑王姬的遗嘱，送女儿去玉山修行！结果你猜怎么！”
十五问：“怎么？”
“结果轩辕王不同意啊！硬是把人给扣在轩辕，顶着压力压下神农遗留下的旧部和中原众多百姓的指责反抗！说是要亲自教养自己的孙女！结果没两年，轩辕王又将这位王姬和王姬的表哥玱玹王子送到了高辛！这不就是白白送过去给人家当质子的吗！”沐大娘也有一个女儿，当宝贝珠子一样疼着。
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想起那位命苦的王姬，沐大娘就不免感叹：“要是云桑王姬还活着，知道自己宝贝的女儿如此受罪，定然是心如刀割！”
十五觉得心里有些闷痛，张了张口，却听见身旁传来一阵声音，十五转头，距离那如山水一样的眼睛不距一毫之远。
十五眨了眨眼，刚想往旁边挪一挪，谁知还没动，轩就抓住十五的胳膊，力道之大，把十五捏懵了。
轩说：“妹，轩辕的长王姬，不是被送去当质子，而是……”
他盯着十五离自己一毫之远的眼睛，心中狂震，声音竟是带了哽咽：“而是轩辕危机四伏，很多人都想要灭掉七世神农王最后的血脉，轩辕王不得已，才将她送到高辛，送到了王姬的父亲，轩辕青阳！年少的挚友，如今的高辛王，高辛少昊那里，保护着，教导着……”
十五不说话，轩的眼中涌起期待，他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似乎是想要触碰十五的面庞。
十五地身子僵硬，却并未阻止。轩的手指触碰上十五白嫩的面庞。下一刻，一只大掌抓住了轩的手腕，看似轻轻，实则动用五成灵力，将轩的手掌一寸一寸剥离十五的脸颊。
十五抬目一看，是十七。
十七对十五微微笑着，抓着轩的手腕，拉开轩的手掌。
十七的左手轻轻握上十五的右手，拉着十五站起来。十七拉着十五要走，可轩死死抓着十五的胳膊不松手，他咬着牙，声音好似从喉咙中挤出来：“我的妹妹，她……”
十五说：“轩老板的妹妹，在下已经见过了！”
轩抬起头，十五微笑着说：“阿念虽然顽劣了些，但听轩老板刚刚说的，想必也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轩眼中升起地光芒渐渐褪去，喃喃道：“我不是……不是说的阿念……不是。”
十五前进一步，将胳膊从轩的手掌中抽出来，拉着十七远去。
……
本以为轩不会再问，谁料第二天，十五端坐在石凳子，听着故事，磕着沐大娘给的五香瓜子时，轩就来了。
他问了和昨日一般模样的问题。
轩的眼睛泛着泪光，期待地望着十五，求一个答案。
十五眼睫一颤，手掌握成拳，收回身侧，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抿了抿唇，笑笑说：“轩，轩老板，懂得很多啊！我还要回去坐诊呢，先走了！”
十五使劲抽出胳膊，“嘿嘿”冲轩笑了笑，顺手把瓜子一股脑塞到沐大娘手里，提溜起布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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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静默不语，眼眶泛红地盯着十五的背影。心中那把始终悬挂着的虚无利刃，再次刺入心脏，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沐大娘和宋大姐因为十五受伤那件事，对轩那家酒铺的人，连带着轩都没有好感。宋大姐翻了个白眼，拿起瓜子，和沐大娘商量着各自要做什么晚饭吃。
十五一路跑回回春堂，看前堂没什么人，便直奔后院，把药箱放下，就看见小六躺在席子上，用荷叶挡着脸晒太阳。
十五拿着糖葫芦跑过去，点了点小六的荷叶。小六拿开荷叶，以为是十七，结果眼前是一根糖葫芦，小六笑着接过糖葫芦吃起来，边吃边说：“我们十五最好了！”
十五回头对干活的十七说：“十七，过来一下！”
十七放下药锄走过来，十五把糖葫芦递过去，十七接过，十五搬了个小板凳把十七拉坐下，甩着袖子拿过锄头，为药材松土。
十五刚松了三个药圃的土，老木突然跑进来，一手拽起小六，一手招呼着让十五跟自己走。
“鞋，我还没穿鞋！”小六快速穿上鞋，快跨出门了，回头看十五跟了上来，拉起了十五的手。
小六被老木拽着一路快跑，十五被小六握着手快跑，十七跟在十五身后小跑。一直跑到西街街头，小六跟轩打了个招呼唤，十五回头看十七跟没跟来。
老木摁着小六，拉着十五躲到几个酒缸后，老木和轩打手势，轩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切明白。
有人蹲在自己身后，十五回头一看，是十七。小六和十五说悄悄话：“看来是准备偷窥什么。”
十五说：“我好像知道是偷窥什么了。”
小六一脸八卦，笑眯眯询问。十五的脑袋凑近小六的脑袋，轻轻说：“我昨天去给王阿婆上药的时候看到了串子，跟一个娼妓在说话，还准备……”
轩大声咳了咳，打断了十五的话。老木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小六和十五也立即从酒缸缝隙扒着偷看。
三个娼妓姗姗而来，声音软糯地和轩说着要买什么酒，要几两。买完了酒，两个走的快，还剩一个慢慢落在后面。
十五看的聚精会神，小六有些不耐烦，老木用力锤了他一下，拍了拍十五，他这才看见串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那个娼妓并排走着，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老木一手拽着小六，一手拉着十五，又是小跑，左拐右弯，钻进个小巷子里，串子和那娼妓躲在暗处说着话，说着说着，两人贴到一起，开始扭糖丝。
小六吓了一跳，和十七一人捂住十五的一只眼睛。
——
注：七世神农王就是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