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笼浅桃色的长衣，从马车上跳下来，轻飘飘、飘飘轻地到了她跟前，“恨水！”
她像一头野鹿似地闯撞过来，紧贴宁恨水的年轻女修下意识把手放在剑鞘上，而聂瑶生因为惯性向前跌去，宁恨水托住她手臂才勉强站稳。
温彰被突然冲出来的聂大小姐吓了一跳，温晁不明所以，温逐流认为这伙人来路不明，目的难测，但觉得聂瑶生不至于蠢得跑过去找死，搭下眼不作反应。
聂瑶生兴奋地抓着宁恨水的手，“恨水，这么快就又见到你了！”
宁恨水冷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刹那之间冰雪瘴雾消弭，留下寒冰化开后沁凉幽甜的清水涓涓。
“的确意外。”
滴溜着大眼睛，聂瑶生柔柔盼向温晁，“这是我师姐，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温晁其实着急赶去栎阳，但聂瑶生这么说，他怎么会拒绝，于是下令队伍原地休整一个时辰。
宁恨水带聂瑶生在城内走着，起初看到的街巷、民居并无反常，摊铺市肆甚至可称热闹。她们经过的百姓都热情地叫着“恨水姑娘。”并用好奇的目光善意地打量聂瑶生。
直到越走越深，她们来到永嘉县的中心方位，那里栋折榱崩，危楼圮圮，虽无死相枕藉、遍野横陈之象，可地上血沥、壁上利痕，无不表征其间惨烈。
聂瑶生在这片碎瓦残垣边上喃喃道：“所以阜丘平氏算是被推翻了？”
宁恨水道：“当然，如你所见。”
聂瑶生听到后只是短暂愕然一下，阜丘平氏在她看来是从未听说的式微家族，她并没有想过这在她眼中、在许多世家大族眼中不值一提的存在，在当地、在永嘉县内却是雄踞一方的庞然大物。
这只庞然大物就这样轰然倒下，被一群散修和平民打上了门，烧尽了仙府，杀透了族人，那些曾经肆任搜刮夺掠的民脂财膏，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如今跟着它的主人一起被民怨焚去，烟消云散。
这是历史的车轮在悄然滚动么？可是轮下的人们却一无所知。
聂瑶生没悟出这事的真正意味，但不影响她无脑夸夸，“恨水你真厉害！”
宁恨水摇头，“个人的力量很小。造成平氏覆灭的根本原因是他们仁义不施，而破却千家作一池。”
聂瑶生从宁恨水嘴里听了几句平氏的恶行。往往世族被诟病的恶行无非压榨百姓、欺男霸女、法不责贵，但平氏可谓将其几点做到极致。
城内百姓早不堪其受，遇上宁恨水这么个莽冲的杀神途经此地二话不说就联合几个有此志的散修，直接推翻了平氏的统治。
讲着讲着，提到了平氏依附的家族。聂瑶生说：“那兰陵金氏会不会找你麻烦？”
宁恨水道：“会也不怕！” 她紧接着挑眉道：“主要是怕也没用。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剩下的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
聂瑶生玩着宁恨水刀柄上挂着的刀穗，那还是她在隐慈时消遣时光而搓的一条彩色麻绳，随手挂在了堕玉红刀上，没想到一挂好多年。
麻绳有损耗的痕迹，颜色也淡了许多，或许在每次沾染了污迹后，它都有被人细细清洗过，以至于上面附着的颜色都开始发白。
宁恨水捏住聂瑶生玩绳的手，“对了。你身体里的五行之血怎么样了？修炼顺利吗？还有你……”
聂瑶生笑眯眯举起手臂，露出一截玉色的手臂，手腕上镯子已经不是宁恨水印象中的莹白月色，一段金黄的色彩，紧挨的跳动着小小的绿芽。
“我已经开启八苦幻境了！还通过了第一重的考验。”
宁恨水握着聂瑶生的手，盯着镯子看了又看，“太好了。嗯…幻境是什么样的？考验又是什么？”
聂瑶生道：“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它好像另一片天地，又可能只是我识海中的一寸空间。考验…第一重幻境很简单，可是第二重……”
聂瑶生抱着头面露痛苦之色，那难捱的回忆又涌上来，“它反复折磨我。恨水，你还记得第二重幻境主题是什么吗？”
“记得。”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第二重是‘老’。”
聂瑶生道：“对。诶！没到时间吧？”
“没到，我心里掐着点呢。”
宁恨水早习惯了聂瑶生跳跃性的思维，熟练地跟上她转的话题。她比聂瑶生高出半头，凑近时略一低头看见她锁骨下点点绯红，皱起眉头。
宁恨水道：“第二重幻境怎么了？还有——”
她伸出食指不轻不重地点在那，“这里解释一下？”
聂瑶生立刻用心虚的眼神看着她，又马上低下头，捏住裙角不说话。
“算了。” 宁恨水说：“老之境总可以讲吧。”
“这个当然可以！” 聂瑶生立刻抬起头冲宁恨水讨好地笑，忽而又沮丧着泄气，“在幻境里我反复老去又年轻再老去，每一次我的身体健康有力了，下一秒又回归衰老羸弱。来回我经历这个过程得有上百次。”
聂瑶生叹口气，“最主要是我不知道如何才算体悟’老‘，如何才算成功过关。”
宁恨水冷不丁道：“你害怕老吗？”
聂瑶生摸不着头脑，“那当然。”
宁恨水拍拍她的头，“要克服它，首先就不能害怕它。你要学会接受它。”
聂瑶生明白，可是幻境中身临其境的体验岂是那么好克服的。
时间所剩不多，她们在快要分别时只聊着轻松的事情：天边的云，路上的人，聂瑶生在蓝氏听学期间以及离开后的所见所闻，宁恨水下山后一路除祟夜猎的经历……
她们两只分别了半年有余，经历的事情却都冗杂漫长，对未来要面临的处境，也各自心存烦扰。
似乎离开隐慈，她们无忧无虑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聂瑶生靠着宁恨水，“要是咱们五个能一直待在隐慈就好了。” 她仰起头，“或者跟你一起行侠仗义也不错。”
宁恨水低头，“你想吗？”
聂瑶生表情淡了许多，“想，不过现在还不行。” 她看向天际，确认没有盘旋的枭鸟后说道：“我得跟温晁去栎阳。温晁告诉我一些事情，温若寒要得到一样东西，一样会引起天下动荡的东西，温晁去栎阳就是为了它。”
她眼中是隐晦的屈辱和仇恨，“温若寒重新盯上我了，从我下山那天开始。我待在他儿子身边，或许会让他放松对我的监探。”
宁恨水冷笑一声，“你觉得温晁不监视你？他会保护你？”
聂瑶生沉默半晌，“至少他不比他父亲那样敏锐。”
聂瑶生挤出笑容，“要到时间了，好啦，我走咯。”
宁恨水说：“我送你。” 她边走边嘱咐：“照顾好自己，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去清河找你。”
聂瑶生强忍想哭的冲动，把眼泪憋回去，“好！”
重新登上马车，车轮下飞土宣扬，明显比之前加快了速度。
聂瑶生和温晁并肩而坐，“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温晁道：“会。” 他跨开腿坐着，膝盖触碰到她的腿，“所以我下令全速前行。”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那个女人，你师姐？宁恨水？”
“对。”
温晁追问：“你们关系很好？”
“是。”
温晁盯着聂瑶生，夕阳从天际撒下一片暗红的火光，燃烧四野。暮色沉沉抹去了树木凌厉的轮廓，亦将她的面容笼罩。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们还亲密无间，现在她却辽远的像宗祠里面的塑像，漠然深静。
她就是这样，上一刻还亲昵款恰，轻偎依傍，下一瞬就若即若离，难以捉摸。
温二公子的世界追求新鲜的感官刺激，没有“不行”、“不可以”，更不存在“得不到”，得不到他也必须要得到。聂瑶生的态度让他窝火，他有时刚尝到一点柔情蜜意，她就抽身飞开，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得到过。
他简直每秒都在得到，每秒都在失去。
他无法自控地被聂瑶生牵着鼻子走，她的情绪变得像他的情绪一样。
“我后悔小时候放你走了。”
温晁说完看到聂瑶生嘴角弧度下压了两分。
他还补充道：“空镜散人也没教会你什么，不是吗？”
聂瑶生这下直接扭头不看他了。
温晁低声道：“你要在岐山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温晁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但他觉得自己好歹比聂瑶生修为强点，倒也理直气壮（？）
“空镜散人帮你调理了身体是不是？可我也能给你找来，比她的更好！最有用的医师、最名贵的药材……我都能给你。”
温晁说：“我还替你守口如瓶，你被她带走收徒的事是后来传开了的，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聂瑶生当时被谢禅带走后，温晁只对温若寒说她跟人走了，他允许的。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只说不知道。
再之后这事传到清河，聂家居然对小姐丢了的事毫无反应，温若寒奇怪之下调查，才知道带走聂瑶生的人是空镜散人。
“我这么做是因为这是你交给我的秘密，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聂瑶生终于转过头，她埋在温晁胸口闷闷的说：“是的，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谢谢你曾经帮我保守它，温师父。”
温晁：“……什么？”
他怀里的少女笑了，环住他的腰，“你不是说要教我吗？师父。”
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目光从荒芜的原野转移到他身上。某种珍稀的、懵懂的、柔软而炽热的，他不是很明白的东西——再一次降落在他手心。
她像一头野鹿似地闯撞过来，紧贴宁恨水的年轻女修下意识把手放在剑鞘上，而聂瑶生因为惯性向前跌去，宁恨水托住她手臂才勉强站稳。
温彰被突然冲出来的聂大小姐吓了一跳，温晁不明所以，温逐流认为这伙人来路不明，目的难测，但觉得聂瑶生不至于蠢得跑过去找死，搭下眼不作反应。
聂瑶生兴奋地抓着宁恨水的手，“恨水，这么快就又见到你了！”
宁恨水冷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刹那之间冰雪瘴雾消弭，留下寒冰化开后沁凉幽甜的清水涓涓。
“的确意外。”
滴溜着大眼睛，聂瑶生柔柔盼向温晁，“这是我师姐，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温晁其实着急赶去栎阳，但聂瑶生这么说，他怎么会拒绝，于是下令队伍原地休整一个时辰。
宁恨水带聂瑶生在城内走着，起初看到的街巷、民居并无反常，摊铺市肆甚至可称热闹。她们经过的百姓都热情地叫着“恨水姑娘。”并用好奇的目光善意地打量聂瑶生。
直到越走越深，她们来到永嘉县的中心方位，那里栋折榱崩，危楼圮圮，虽无死相枕藉、遍野横陈之象，可地上血沥、壁上利痕，无不表征其间惨烈。
聂瑶生在这片碎瓦残垣边上喃喃道：“所以阜丘平氏算是被推翻了？”
宁恨水道：“当然，如你所见。”
聂瑶生听到后只是短暂愕然一下，阜丘平氏在她看来是从未听说的式微家族，她并没有想过这在她眼中、在许多世家大族眼中不值一提的存在，在当地、在永嘉县内却是雄踞一方的庞然大物。
这只庞然大物就这样轰然倒下，被一群散修和平民打上了门，烧尽了仙府，杀透了族人，那些曾经肆任搜刮夺掠的民脂财膏，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如今跟着它的主人一起被民怨焚去，烟消云散。
这是历史的车轮在悄然滚动么？可是轮下的人们却一无所知。
聂瑶生没悟出这事的真正意味，但不影响她无脑夸夸，“恨水你真厉害！”
宁恨水摇头，“个人的力量很小。造成平氏覆灭的根本原因是他们仁义不施，而破却千家作一池。”
聂瑶生从宁恨水嘴里听了几句平氏的恶行。往往世族被诟病的恶行无非压榨百姓、欺男霸女、法不责贵，但平氏可谓将其几点做到极致。
城内百姓早不堪其受，遇上宁恨水这么个莽冲的杀神途经此地二话不说就联合几个有此志的散修，直接推翻了平氏的统治。
讲着讲着，提到了平氏依附的家族。聂瑶生说：“那兰陵金氏会不会找你麻烦？”
宁恨水道：“会也不怕！” 她紧接着挑眉道：“主要是怕也没用。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剩下的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
聂瑶生玩着宁恨水刀柄上挂着的刀穗，那还是她在隐慈时消遣时光而搓的一条彩色麻绳，随手挂在了堕玉红刀上，没想到一挂好多年。
麻绳有损耗的痕迹，颜色也淡了许多，或许在每次沾染了污迹后，它都有被人细细清洗过，以至于上面附着的颜色都开始发白。
宁恨水捏住聂瑶生玩绳的手，“对了。你身体里的五行之血怎么样了？修炼顺利吗？还有你……”
聂瑶生笑眯眯举起手臂，露出一截玉色的手臂，手腕上镯子已经不是宁恨水印象中的莹白月色，一段金黄的色彩，紧挨的跳动着小小的绿芽。
“我已经开启八苦幻境了！还通过了第一重的考验。”
宁恨水握着聂瑶生的手，盯着镯子看了又看，“太好了。嗯…幻境是什么样的？考验又是什么？”
聂瑶生道：“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它好像另一片天地，又可能只是我识海中的一寸空间。考验…第一重幻境很简单，可是第二重……”
聂瑶生抱着头面露痛苦之色，那难捱的回忆又涌上来，“它反复折磨我。恨水，你还记得第二重幻境主题是什么吗？”
“记得。”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第二重是‘老’。”
聂瑶生道：“对。诶！没到时间吧？”
“没到，我心里掐着点呢。”
宁恨水早习惯了聂瑶生跳跃性的思维，熟练地跟上她转的话题。她比聂瑶生高出半头，凑近时略一低头看见她锁骨下点点绯红，皱起眉头。
宁恨水道：“第二重幻境怎么了？还有——”
她伸出食指不轻不重地点在那，“这里解释一下？”
聂瑶生立刻用心虚的眼神看着她，又马上低下头，捏住裙角不说话。
“算了。” 宁恨水说：“老之境总可以讲吧。”
“这个当然可以！” 聂瑶生立刻抬起头冲宁恨水讨好地笑，忽而又沮丧着泄气，“在幻境里我反复老去又年轻再老去，每一次我的身体健康有力了，下一秒又回归衰老羸弱。来回我经历这个过程得有上百次。”
聂瑶生叹口气，“最主要是我不知道如何才算体悟’老‘，如何才算成功过关。”
宁恨水冷不丁道：“你害怕老吗？”
聂瑶生摸不着头脑，“那当然。”
宁恨水拍拍她的头，“要克服它，首先就不能害怕它。你要学会接受它。”
聂瑶生明白，可是幻境中身临其境的体验岂是那么好克服的。
时间所剩不多，她们在快要分别时只聊着轻松的事情：天边的云，路上的人，聂瑶生在蓝氏听学期间以及离开后的所见所闻，宁恨水下山后一路除祟夜猎的经历……
她们两只分别了半年有余，经历的事情却都冗杂漫长，对未来要面临的处境，也各自心存烦扰。
似乎离开隐慈，她们无忧无虑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聂瑶生靠着宁恨水，“要是咱们五个能一直待在隐慈就好了。” 她仰起头，“或者跟你一起行侠仗义也不错。”
宁恨水低头，“你想吗？”
聂瑶生表情淡了许多，“想，不过现在还不行。” 她看向天际，确认没有盘旋的枭鸟后说道：“我得跟温晁去栎阳。温晁告诉我一些事情，温若寒要得到一样东西，一样会引起天下动荡的东西，温晁去栎阳就是为了它。”
她眼中是隐晦的屈辱和仇恨，“温若寒重新盯上我了，从我下山那天开始。我待在他儿子身边，或许会让他放松对我的监探。”
宁恨水冷笑一声，“你觉得温晁不监视你？他会保护你？”
聂瑶生沉默半晌，“至少他不比他父亲那样敏锐。”
聂瑶生挤出笑容，“要到时间了，好啦，我走咯。”
宁恨水说：“我送你。” 她边走边嘱咐：“照顾好自己，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去清河找你。”
聂瑶生强忍想哭的冲动，把眼泪憋回去，“好！”
重新登上马车，车轮下飞土宣扬，明显比之前加快了速度。
聂瑶生和温晁并肩而坐，“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温晁道：“会。” 他跨开腿坐着，膝盖触碰到她的腿，“所以我下令全速前行。”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那个女人，你师姐？宁恨水？”
“对。”
温晁追问：“你们关系很好？”
“是。”
温晁盯着聂瑶生，夕阳从天际撒下一片暗红的火光，燃烧四野。暮色沉沉抹去了树木凌厉的轮廓，亦将她的面容笼罩。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们还亲密无间，现在她却辽远的像宗祠里面的塑像，漠然深静。
她就是这样，上一刻还亲昵款恰，轻偎依傍，下一瞬就若即若离，难以捉摸。
温二公子的世界追求新鲜的感官刺激，没有“不行”、“不可以”，更不存在“得不到”，得不到他也必须要得到。聂瑶生的态度让他窝火，他有时刚尝到一点柔情蜜意，她就抽身飞开，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得到过。
他简直每秒都在得到，每秒都在失去。
他无法自控地被聂瑶生牵着鼻子走，她的情绪变得像他的情绪一样。
“我后悔小时候放你走了。”
温晁说完看到聂瑶生嘴角弧度下压了两分。
他还补充道：“空镜散人也没教会你什么，不是吗？”
聂瑶生这下直接扭头不看他了。
温晁低声道：“你要在岐山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温晁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但他觉得自己好歹比聂瑶生修为强点，倒也理直气壮（？）
“空镜散人帮你调理了身体是不是？可我也能给你找来，比她的更好！最有用的医师、最名贵的药材……我都能给你。”
温晁说：“我还替你守口如瓶，你被她带走收徒的事是后来传开了的，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聂瑶生当时被谢禅带走后，温晁只对温若寒说她跟人走了，他允许的。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只说不知道。
再之后这事传到清河，聂家居然对小姐丢了的事毫无反应，温若寒奇怪之下调查，才知道带走聂瑶生的人是空镜散人。
“我这么做是因为这是你交给我的秘密，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聂瑶生终于转过头，她埋在温晁胸口闷闷的说：“是的，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谢谢你曾经帮我保守它，温师父。”
温晁：“……什么？”
他怀里的少女笑了，环住他的腰，“你不是说要教我吗？师父。”
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目光从荒芜的原野转移到他身上。某种珍稀的、懵懂的、柔软而炽热的，他不是很明白的东西——再一次降落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