玠雨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明棠躲在玉佩里,玠雨将玉佩的禁制撤了,她可以随意出入。也正因如此,她可以听到夜枭和玠雨的谈话。

    原来夜宵偷了城主的魔丹才抓住了师兄,这魔丹好像极其珍贵,要是被城主发现,夜枭得受不少惩罚。

    玠雨以此要挟,夜枭乖乖给了他自己的血。

    这倒是挺好的,不用她动手放血了。

    玠雨表面上温润如玉,谦和有礼,实际上掌握了那么多秘密,威胁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日后遇到他,要多多小心才是。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到玠雨的暗号,从玉佩里出来的瞬间就唤出折月,一道剑光将夜枭打得吐血昏迷过去,连她的脸都没看见。

    “快走。”明棠收回折月,打算迅速跑路。

    玠雨极其配合,钻进玉佩,明棠照着他给的路线,七拐八拐地避着城主的耳目顺利出府。

    言灼早已在府外等待许久,一见到明棠,二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都选择了马不停蹄地朝城外奔去。

    他们一刻也没耽搁,直到顺利出城,跑出百里地后,才停下喘口气。

    远远看去,不夜城方向红光大作,巨大的防护结界升起,一看便知已经封锁城门,全城戒严。

    明棠放出玠雨,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她和言灼累的不行,头发与衣裙在狂奔下凌乱不堪,而从玉佩里钻出的玠雨衣冠整洁,将玉佩系好后,浑身散发着翩翩公子的气息。

    “多谢二位道君,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二位道君他日回到昆仑,替我向雨竹峰上的雨竹道君和白熊滚滚问好。”玠雨再度行礼,嗓音柔和,笑容温雅,在“白熊”二字上语气刻意重了重,暗示明棠和言灼他会守口如瓶,“道君最好不要停留太久,不夜城已经有人出城寻找道君踪迹了。”

    “公子最好与我们同行,你妖力低微,我们很担心公子的安危。万一公子被抓回去,岂不是白忙一场?”明棠不想放人,她并不信任玠雨,况且玠雨被抓回去,将他们供出去的可能性极大。

    “玠雨在此立下心誓,若对不夜城遇到昆仑之人有半点泄露,立刻魂飞魄散,不得好死。”玠雨柔和依旧,仿佛此刻立下重誓的人并不是他,“如此,道君可满意?”

    见明棠面色古怪,他又接着说:“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自有后路。二位道君,珍重。”

    说罢,他不再理会明棠和言灼,径直化作光团离开。

    明棠感受到光团里强大的灵气,蹙眉道:“他怎么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应是使用了高阶的飞行法宝。这灵气并不是他自己的,我能感受到和梨花瓣里藏得灵力气息不一样。”言灼若有所思,“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吧。”

    明棠翻出在北斗城得到的海棠羊脂玉簪,放出那艘巨大的飞船。二人上船后,明棠从芥子袋里拿出一块上品灵石作为驱动,飞船轻盈又迅速地朝珞珈城的方向飞去。

    言灼休息片刻后,还画下隐匿属性的阵法,将飞船的路径遮得严严实实,防止追踪。

    此刻的不夜城全城都处于阴霾中,气氛压抑,街上的店铺都关得严严实实。

    城主府上,更是压抑气氛的风暴中心,全府的下人都跪在地上,等候盛怒的城主的发落。

    迎亲宴被毁,儿子伤重昏迷,魏炀脸色阴沉,随手杀了一个前来回话的下属。

    “大......大人,少城主醒了。”

    魏炀将布置的喜庆的主厅一抬手毁干净后,步履匆匆前往夜枭的院落。

    “母......母亲,”夜枭还躺在床上,一开口嘴角便不停地溢血,“是那个贱人玠雨。他打伤我,取了我的血后逃了。”

    “你这个废物!连伤你的人都分不清楚,你是被剑气打伤的,玠雨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剑气。”魏炀声音威严,对唯一的血脉也毫不留情,阴冷的神情为她的美艳添了几分森然,“你盗走魔丹一事,我还未与你追究,这次被伤,就当抵罪了。不许请魔医疗伤,从今天起也不许出府,什么时候凭自己到元婴了,再来见我!”

    留下一席话,魏炀便离开了夜枭的房间。

    “天亮之前,把城里所有的修灵气的剑修都带到地牢。”她吩咐藏在暗处的下属,脸上魔纹因为愤怒亮了亮,“就算抓不到那个该死的剑修,在他被我抓到以前,今夜也有人要替他死一次。”

    飞船平稳地穿过云层,月色和他们来时一样皎洁。

    明棠坐在桂树上,双腿闲散地晃来晃去。

    言灼就在树下坐着,靠着树干,支着一条腿,给明棠煮酒。

    茶壶里清亮的酒水咕嘟嘟地冒泡,热气蒸腾,散发着甜蜜的味道,是雨竹峰上的蜜果所酿。

    明棠看着认真煮酒的言灼,心情放松后也多了几分玩闹的心思。

    她从枝头摘了一大捧桂花,藏在手里,用灵力让自己悄悄飘到言灼的上空。

    捂着桂花的手松开,花朵砸了言灼满身,有几朵落进了酒里,很快沉了底。

    “师兄,桂花是不是很香呀?”她在花落的时候就往前移了移,转身面对着坐在下方正前方的言灼,灵力幻化出一大朵冰棠花式样的坐台,笑盈盈地盘腿坐在半空。

    言灼晃晃头,将头顶,眼睫上的小小的零碎花瓣晃掉。

    他指尖灵光一闪,明棠的坐台被打散,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被言灼牵引着落在他身边。

    厚厚的云毯垫在身下,摔上去也不疼,明棠一时没找到支点,径直往言灼怀里扑去,慌乱之下术法也忘了使,只感觉手掌摸到了温热的柔韧而有微微弹性的东西。

    还挺好摸。

    明棠下意识多摸了几下。

    言灼本来没事,被她乱动的手扰乱了心思,出口的话也换了:“坐好。”

    一只手锁住明棠两只手,强行从他腹部挪开,另一只手从背后扶住明棠腰身,稳定她的身体。

    明棠被言灼半强制性地扶稳,坐到他旁边。

    “小气师兄,不就是腹肌吗?我也有!”明棠迅速抓住言灼退回去的手,往自己腹部摁。

    言灼避之不及,惊慌失措:“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有!”

    掌心是温热柔韧的触感,他总算知道明棠为什么会情不自禁乱动了。

    确实好摸。

    这个念头闪过,下一瞬言灼清醒过来,使劲挣脱。

    看着明棠懵懵懂懂的单纯目光,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言灼甚至有些羞愤:“不可如此!”

    脸上有熟悉的热意,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又红了。

    他没法再看她,目光落在了远处。

    “师兄是不是偷喝了我的酒。”明棠语气严肃,脸上却含着狡黠的笑意。

    言灼心不在焉,听到明棠质问般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才没喝,就算我喝了也不叫偷喝!”酒是他酿的,也是他煮的,他喝一口也是应该的!

    “那师兄脸,怎么和我喝了酒一样红。”明棠故意凑近了在他耳边说,眼前的白玉般的皮肤上红色越漫越深。

    言灼深深呼吸,师妹又在捉弄他。

    “你喝酒,我去修炼。”他临走时,狠狠掐了把明棠的脸蛋儿,以报戏弄之仇。

    洛珈城是修界最大的不被任何一方势力管辖的城市,进出无需登记,整座城被限制修为的法阵锁住,任何人进入不得斗法伤人。因此,珞珈城是修界最大的贸易城。

    明棠和言灼来的时间正巧,正逢修界十年一次的大型拍卖会。整个拍卖持续一个月时间,他们到时,还有最后三天。

    “我听说,最后一天是拍卖行最精彩的一天,有很多压轴的宝物。我们看了再去逢春派吧!”

    言灼向来对明棠有求必应,这趟下山的行程也是明棠全权决定,他很少有反对意见。

    师兄妹下山已有半月之久,不夜城言灼失踪的事还是给明棠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她不再执意于四处闲逛,想着在珞珈城停留几日便直接前往逢春派,不再去其他地方。

    没有师兄陪伴的日子太难熬啦!神秀曾经调笑过她的黏人程度,怀疑她是饭粒成精,死死黏住言灼。

    按照龙族的千万年寿命算,她才破壳十几年,妥妥的幼龙。龙族幼崽在父母身边长到数百岁才会离家。

    她无父无母,又是小龙,黏人一点怎么啦!

    师兄现在还很弱,她得千万注意两人的安全。禁止斗法的珞珈城至少在城内没有大的安全隐患,他们就只看看拍卖行,不多做一件事,谁还能揪住他们不放!

    珞珈城的拍卖会场地和不夜城的很相似,没有花里胡哨的轻纱,不过场地宽阔程度比不夜城大了好几十倍。下面五层都未设雅间,买家互相可见。

    和言灼重逢后,明棠再也不是被一块灵石难倒的龙,她现在和许多龙族一样,是财富的象征。拍卖会一些感兴趣的小玩意儿,也通通被她收下。

    明棠出手阔绰,吸引了不少目光。碍于她和言灼腰间明晃晃昆仑弟子的令牌,二人如出一辙的冷淡神情,很少有修士来打扰他们。

    一看就是家世显赫,在昆仑修行的亲传弟子。这种修士一般自命不凡,自傲得不行,很多散修不会上前搭讪,自讨没趣。

    “早知道这令牌这么有用,一开始就挂在腰间了。”明棠低声和旁边的言灼说,若有所思,“原来师兄平日的冰块脸能挡掉那么多人。”

    “师妹在昆仑也像我一样冰块脸,能解决很多麻烦。”言灼语气比脸更冷,他口中的麻烦便是那些见到师妹走不动道的弟子。师妹性子活泼,常常笑意盈盈,妍丽动人。还好师妹很少出天衡峰,十有八次都是他陪着,那些麻烦不会天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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