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开学典礼啊。从第一辈子开始算，柏晓在这个世界起码待了五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熟悉的名词。
坐在机甲学院的大礼堂，柏晓左看看右看看，还捏了自己一下，确定这不是梦，她才放下心注视讲台上的金发青年。
真的是开学典礼，她又回到了梦寐以求的学校，不用再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
金发青年是学院的院长，亚伯罕教授，他穿了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制服，身体绷得笔直，站在讲台上讲学校的一些规定，他身后的大屏幕还很贴心地跳出一行弹幕：来自学长的温馨提示，接受不了这些见鬼的校规可以退学哦，不丢人。
弹幕还是渐变的花体字，末了还附赠一双猫耳朵，恰好在教授头上。
亚伯罕教授神情严肃，猫耳朵调皮地跳了起来，撞到天花板，发出“喵”一声，又落到教授头上。
柏晓右手边，一位棕色头发的少年没有绷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在场的教授们习以为常。
有一个开头，好些学生都放松了下来，社恐的玩儿光脑，活泼的跟附近的人聊天，好不快活，认真听到讲的三分之一不到。
柏晓支着下巴，难得认真一回。
她从教授的一堆废话中提炼出了一个信息：训练会死人，要滚的赶紧滚，不滚的待会儿去班主任那儿签生死状。
讲完校规，剩下的就是学校的发展史，这就有点无聊了，柏晓打了个哈欠。
只在眨眼间，一只银白色的铁皮虫子划破玻璃冲进礼堂，柏晓几乎是下意识反应，抬手抓住虫子，用力捏死。
“我的杀手蜘蛛——”粉衬衣少女一脚踹开门，手里还拿着几只一模一样的虫子。
亚伯罕教授停止演讲，与礼堂内上万名师生一起向少女行注目礼。
“——呢？”
他们又看向柏晓，柏晓张开手：“很抱歉，我捏死了。”
少女往后退了几步，弱弱开口：“小姐，我想你需要去医疗仓躺一天。”
话音未落，她转头就跑，柏晓一脸懵。
荧光绿小礼服教授在在亚伯罕教授的眼神暗示下站了出来，从衣服袖子里掏出小手帕，颤颤巍巍拿起柏晓手中的铁皮虫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脸沉重：“朋友，吃好喝好，一路走好吧。”
柏晓：“......”这真的不是精神病院吗？
开学第一天，柏晓就去医疗仓躺了几小时，完美错过开学的大扫除。而那位手搓毒蜘蛛的猛女不知被谁威胁了，提来了一大袋蛋糕，眼泪汪汪地握着柏晓的手：“姐姐，我错了。”
柏晓生无可恋：“不，你没错。”
“不，姐姐，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柏晓吸了一口气：“你真的没错。”
“请让我补偿您，美丽的小姐。”
一只绿色的蜘蛛从天花板落到床上，柏晓眼皮子直跳。
见这位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少女并没有把她的蜘蛛小宠物收起来的打算，柏晓把被子一掀，跳起来发癫，双手向天祈祷：“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求求你，放了我吧，嘤嘤嘤。”
她平躺在床上，像个三岁小孩那样干嚎，半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粉裙子少女束手无策，也跟着嘤了几声，奈何嘤不过柏晓，只好放弃这一招，忙手忙脚地安慰柏晓，怕柏晓着凉还捡起被子盖在柏晓身上，柏晓又一脚把被子踢飞。
闻声赶来的两位教授见此情景，默默关上房门：“我们要不要让医学院的人来看看？”
蜘蛛放过柏晓，再次打破玻璃，落在蹲在门口的两位教授头上，粉衣少女尖叫着，一脚踹开房门，差点把两位教授踹飞：“我平等的讨厌所有战舰兵和跟战舰兵有接触的人！”
柏晓目瞪口呆，不敢吱声。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来对地方了。
“是是是。”薄荷绿教授安慰炸毛少女，“我们不去科学院，别激动别激动。”
另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红发教授附和：“我也讨厌科学院，那些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的战舰兵比AI还要无趣。”
柏晓拿了块少女放在床头柜上的蛋糕，咬了口，准备看戏。
蜘蛛跳了起来，趴在少女的肩头，少女哼了声：“那是，我大哥就是进入了审判庭，和那些刻板的战舰兵呆久了，变得毫无魅力，嫂子才厌烦了他，离开我们家的。”
柏晓差点被蛋糕呛死，捂着心口咳嗽。
这这这......这位少女也接触过唯心吗？
两位教授对视一眼，齐声道：“拉曼上将与莱特妮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莱特妮小姐只是接触了唯心，被唯心力量影响了神志，才离开拉曼上将的，相信等科学......啊呸，医院学的学者们治疗好莱特妮小姐，莱特妮小姐肯定会回到拉曼上将身边。”
“别了吧，我不傻。皇帝不会放过莱特妮小姐，莱特妮将军都没有为莱特妮小姐争取一下，我那冷血的哥哥啊，肯定吭都不敢吭一声，只会眼睁睁看着莱特妮小姐死。”
教授们的面色很不好，隔了老远，柏晓都能够看到他们脸上的字：你特么都知道，还说个屁！
教授们不再搭话，少女又嘀咕了几句，捧着蜘蛛走了。
送走少女，他们一致对向柏晓：“嗨，朋友，还好吗？”
“能够参加晚上的入学讲座吗？”
柏晓收起笑容：“入学讲座，讲什么的啊？”
薄荷绿教授刚要开口，红发教授一记眼刀过去，他秒怂，呵呵笑了几声，还往后退了几步。
红发教授说：“就粗略的讲一下帝国是如何诞生，褚星的灾难，以及黄昏战争，再宣个誓，就结束了。”
柏晓眨眨眼，褚星的灾难她是知道的，黄昏战争多半是关于母星的了，这场讲座应该很重要。她想起昨晚看到的直播，亚伯罕教授去慕辞教授的主场拆台，那今晚的入学讲座，慕辞教授会来拆台吗？
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
柏晓点头：“好。”
入学讲座在阶梯教室，想象中的闹剧并没有到来，亚伯罕教授与所有教授坐在教室的前几排，与学生们一起观看视频。
今早还心不在焉的学生们都挺起了胸膛，凝视前方，抿起嘴。
柏晓来晚了，她坐在最后一排，看不太清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十艘战舰在宇宙中航线，银白色的光照亮战舰上的字符：即将到达人类联邦第五号殖民地。
画面一转，一位白衣学者打开一瓶红酒，哼着歌，把酒倒入高脚杯，然后端起红酒穿过热闹的舞台，来到驾驶室。
驾驶台前，金发的舰长回眸：“褚星气候炎热，遍布雨林，条件可比不上母星。”
学者摇晃红酒杯：“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蜜罐里长大的贵族少爷，我啊，当年为了一篇几万字的毕业论文，跟导师到处飞的时候，你还在军校打拳呢。”
“但愿......”
瞬间，警报声响起，红灯疯狂闪烁，白衣学者一愣，哐当一声，红酒洒了一地。
“褚星殖民管理局，请求通讯！”
“说。”
屏幕出现，男人在走廊上奔跑“海星人，我们昨日收到了未知文明发来的型号......”
大地在颤抖，男人扶着墙壁才勉强站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妈妈”进入柏晓的耳朵里。
一声妈妈化作强大的力量冲击每一个人的大脑，柏晓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通讯中断，舰长回拨电话，几次都没人响应，他开始疯狂拍打控制台：“管理局！莱恩少尉！”
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上将。”白衣学者颤抖着抬起手，“请......别激动。”
“上将！”通讯接通了，只是接电话的人变成了女士，场景也从室内变化到室外。女士在断言残壁间奔走，躲避未知生物的袭击，断断续续说着：“管理局......没......支援......海星......上帝啊。”
短短几分钟，一个星球的武装力量沦陷。
舰长一声令下，二十九艘战舰奔赴褚星。
画面黑了下来。
前桌的女声埋下头，小声啜泣。
“......褚星殖民地事实上已被摧毁，预计死亡人数有十亿......”
“我在此庄严宣誓，此生将不予余力保卫人类联邦......”
蔚蓝色的星球上，太阳褪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一个小女孩抬起头，看到了入侵者的战舰群。
那是蓝星，人类诞生的地方，人类的家园。可在宽阔的公路上，一位头顶五角星，四肢纤细的褐色人种提着公文包，像是才下班。
他也抬起来头，然后笑了出来，那是发自真心的，大仇得报的笑。
黑色字体在战火中混动：
星历187年，海星人的入侵标志着美好时代的结束。
星历190年，联邦内部的异种杀死总统，外站未平，内战打响。
星历192年，联邦制度彻底瓦解，鲁艺将军建立审判庭，宣布清洗所有非人物种。次年，科学院建立，鲁艺将军加冕为王，帝国成立。
星历195年，对外战线全面失败，皇帝在赖星签署赖星协议，割让三个星球，并且与海星人建“贸易”航道。
星历197年，皇帝意外身亡，新王登基，海星人提出加重“贸易”额度，新王与之谈判，却遭到海星人的攻击。战争再次打响，海星人摧毁了我们的家园。
越来越多的女孩哭泣，柏晓不由得皱起眉。
字母还在转动，只是背景从战火变成了蓝星：
星历200年，人类失去了母亲，也放下了仁慈与对外星人的憧憬，极端排外，全面转向战争。
从187年到197年，这十年让人类彻底认识到宇宙并非天堂。
在蓝星上，十九点至二十一点间，日已落，夜幕还没有到来，我们的祖先把这段时间称之为黄昏。
黄昏已过，接下来是漫漫长夜。
但我们不会再黑夜中死去，终有一日，人类会再次站在阳光之下，哪怕要燃烧星海，焚尽银河！
坐在机甲学院的大礼堂，柏晓左看看右看看，还捏了自己一下，确定这不是梦，她才放下心注视讲台上的金发青年。
真的是开学典礼，她又回到了梦寐以求的学校，不用再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
金发青年是学院的院长，亚伯罕教授，他穿了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制服，身体绷得笔直，站在讲台上讲学校的一些规定，他身后的大屏幕还很贴心地跳出一行弹幕：来自学长的温馨提示，接受不了这些见鬼的校规可以退学哦，不丢人。
弹幕还是渐变的花体字，末了还附赠一双猫耳朵，恰好在教授头上。
亚伯罕教授神情严肃，猫耳朵调皮地跳了起来，撞到天花板，发出“喵”一声，又落到教授头上。
柏晓右手边，一位棕色头发的少年没有绷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在场的教授们习以为常。
有一个开头，好些学生都放松了下来，社恐的玩儿光脑，活泼的跟附近的人聊天，好不快活，认真听到讲的三分之一不到。
柏晓支着下巴，难得认真一回。
她从教授的一堆废话中提炼出了一个信息：训练会死人，要滚的赶紧滚，不滚的待会儿去班主任那儿签生死状。
讲完校规，剩下的就是学校的发展史，这就有点无聊了，柏晓打了个哈欠。
只在眨眼间，一只银白色的铁皮虫子划破玻璃冲进礼堂，柏晓几乎是下意识反应，抬手抓住虫子，用力捏死。
“我的杀手蜘蛛——”粉衬衣少女一脚踹开门，手里还拿着几只一模一样的虫子。
亚伯罕教授停止演讲，与礼堂内上万名师生一起向少女行注目礼。
“——呢？”
他们又看向柏晓，柏晓张开手：“很抱歉，我捏死了。”
少女往后退了几步，弱弱开口：“小姐，我想你需要去医疗仓躺一天。”
话音未落，她转头就跑，柏晓一脸懵。
荧光绿小礼服教授在在亚伯罕教授的眼神暗示下站了出来，从衣服袖子里掏出小手帕，颤颤巍巍拿起柏晓手中的铁皮虫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脸沉重：“朋友，吃好喝好，一路走好吧。”
柏晓：“......”这真的不是精神病院吗？
开学第一天，柏晓就去医疗仓躺了几小时，完美错过开学的大扫除。而那位手搓毒蜘蛛的猛女不知被谁威胁了，提来了一大袋蛋糕，眼泪汪汪地握着柏晓的手：“姐姐，我错了。”
柏晓生无可恋：“不，你没错。”
“不，姐姐，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柏晓吸了一口气：“你真的没错。”
“请让我补偿您，美丽的小姐。”
一只绿色的蜘蛛从天花板落到床上，柏晓眼皮子直跳。
见这位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少女并没有把她的蜘蛛小宠物收起来的打算，柏晓把被子一掀，跳起来发癫，双手向天祈祷：“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求求你，放了我吧，嘤嘤嘤。”
她平躺在床上，像个三岁小孩那样干嚎，半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粉裙子少女束手无策，也跟着嘤了几声，奈何嘤不过柏晓，只好放弃这一招，忙手忙脚地安慰柏晓，怕柏晓着凉还捡起被子盖在柏晓身上，柏晓又一脚把被子踢飞。
闻声赶来的两位教授见此情景，默默关上房门：“我们要不要让医学院的人来看看？”
蜘蛛放过柏晓，再次打破玻璃，落在蹲在门口的两位教授头上，粉衣少女尖叫着，一脚踹开房门，差点把两位教授踹飞：“我平等的讨厌所有战舰兵和跟战舰兵有接触的人！”
柏晓目瞪口呆，不敢吱声。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来对地方了。
“是是是。”薄荷绿教授安慰炸毛少女，“我们不去科学院，别激动别激动。”
另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红发教授附和：“我也讨厌科学院，那些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的战舰兵比AI还要无趣。”
柏晓拿了块少女放在床头柜上的蛋糕，咬了口，准备看戏。
蜘蛛跳了起来，趴在少女的肩头，少女哼了声：“那是，我大哥就是进入了审判庭，和那些刻板的战舰兵呆久了，变得毫无魅力，嫂子才厌烦了他，离开我们家的。”
柏晓差点被蛋糕呛死，捂着心口咳嗽。
这这这......这位少女也接触过唯心吗？
两位教授对视一眼，齐声道：“拉曼上将与莱特妮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莱特妮小姐只是接触了唯心，被唯心力量影响了神志，才离开拉曼上将的，相信等科学......啊呸，医院学的学者们治疗好莱特妮小姐，莱特妮小姐肯定会回到拉曼上将身边。”
“别了吧，我不傻。皇帝不会放过莱特妮小姐，莱特妮将军都没有为莱特妮小姐争取一下，我那冷血的哥哥啊，肯定吭都不敢吭一声，只会眼睁睁看着莱特妮小姐死。”
教授们的面色很不好，隔了老远，柏晓都能够看到他们脸上的字：你特么都知道，还说个屁！
教授们不再搭话，少女又嘀咕了几句，捧着蜘蛛走了。
送走少女，他们一致对向柏晓：“嗨，朋友，还好吗？”
“能够参加晚上的入学讲座吗？”
柏晓收起笑容：“入学讲座，讲什么的啊？”
薄荷绿教授刚要开口，红发教授一记眼刀过去，他秒怂，呵呵笑了几声，还往后退了几步。
红发教授说：“就粗略的讲一下帝国是如何诞生，褚星的灾难，以及黄昏战争，再宣个誓，就结束了。”
柏晓眨眨眼，褚星的灾难她是知道的，黄昏战争多半是关于母星的了，这场讲座应该很重要。她想起昨晚看到的直播，亚伯罕教授去慕辞教授的主场拆台，那今晚的入学讲座，慕辞教授会来拆台吗？
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
柏晓点头：“好。”
入学讲座在阶梯教室，想象中的闹剧并没有到来，亚伯罕教授与所有教授坐在教室的前几排，与学生们一起观看视频。
今早还心不在焉的学生们都挺起了胸膛，凝视前方，抿起嘴。
柏晓来晚了，她坐在最后一排，看不太清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十艘战舰在宇宙中航线，银白色的光照亮战舰上的字符：即将到达人类联邦第五号殖民地。
画面一转，一位白衣学者打开一瓶红酒，哼着歌，把酒倒入高脚杯，然后端起红酒穿过热闹的舞台，来到驾驶室。
驾驶台前，金发的舰长回眸：“褚星气候炎热，遍布雨林，条件可比不上母星。”
学者摇晃红酒杯：“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蜜罐里长大的贵族少爷，我啊，当年为了一篇几万字的毕业论文，跟导师到处飞的时候，你还在军校打拳呢。”
“但愿......”
瞬间，警报声响起，红灯疯狂闪烁，白衣学者一愣，哐当一声，红酒洒了一地。
“褚星殖民管理局，请求通讯！”
“说。”
屏幕出现，男人在走廊上奔跑“海星人，我们昨日收到了未知文明发来的型号......”
大地在颤抖，男人扶着墙壁才勉强站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妈妈”进入柏晓的耳朵里。
一声妈妈化作强大的力量冲击每一个人的大脑，柏晓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通讯中断，舰长回拨电话，几次都没人响应，他开始疯狂拍打控制台：“管理局！莱恩少尉！”
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上将。”白衣学者颤抖着抬起手，“请......别激动。”
“上将！”通讯接通了，只是接电话的人变成了女士，场景也从室内变化到室外。女士在断言残壁间奔走，躲避未知生物的袭击，断断续续说着：“管理局......没......支援......海星......上帝啊。”
短短几分钟，一个星球的武装力量沦陷。
舰长一声令下，二十九艘战舰奔赴褚星。
画面黑了下来。
前桌的女声埋下头，小声啜泣。
“......褚星殖民地事实上已被摧毁，预计死亡人数有十亿......”
“我在此庄严宣誓，此生将不予余力保卫人类联邦......”
蔚蓝色的星球上，太阳褪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一个小女孩抬起头，看到了入侵者的战舰群。
那是蓝星，人类诞生的地方，人类的家园。可在宽阔的公路上，一位头顶五角星，四肢纤细的褐色人种提着公文包，像是才下班。
他也抬起来头，然后笑了出来，那是发自真心的，大仇得报的笑。
黑色字体在战火中混动：
星历187年，海星人的入侵标志着美好时代的结束。
星历190年，联邦内部的异种杀死总统，外站未平，内战打响。
星历192年，联邦制度彻底瓦解，鲁艺将军建立审判庭，宣布清洗所有非人物种。次年，科学院建立，鲁艺将军加冕为王，帝国成立。
星历195年，对外战线全面失败，皇帝在赖星签署赖星协议，割让三个星球，并且与海星人建“贸易”航道。
星历197年，皇帝意外身亡，新王登基，海星人提出加重“贸易”额度，新王与之谈判，却遭到海星人的攻击。战争再次打响，海星人摧毁了我们的家园。
越来越多的女孩哭泣，柏晓不由得皱起眉。
字母还在转动，只是背景从战火变成了蓝星：
星历200年，人类失去了母亲，也放下了仁慈与对外星人的憧憬，极端排外，全面转向战争。
从187年到197年，这十年让人类彻底认识到宇宙并非天堂。
在蓝星上，十九点至二十一点间，日已落，夜幕还没有到来，我们的祖先把这段时间称之为黄昏。
黄昏已过，接下来是漫漫长夜。
但我们不会再黑夜中死去，终有一日，人类会再次站在阳光之下，哪怕要燃烧星海，焚尽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