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等风/文知年怀余
2023.4.29一稿/于2023.9.5修改二稿
18年的盛夏似火，新闻说是最炎热的夏天。
程归月突如其来的想法想去温城，直接订票到了地址上的城市。
程归月站在温城的飞机场，抬手压低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挡住一些炎热的太阳光，余光看向这个陌生的城市，思绪渐明。
假期人流量的多，周围的人影鼓动，嘈杂声不断涌入耳内。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城市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对于她说这是十九年来唯一的冲动，也许会是最后一次。
程归月热爱自由，如果不是为了治疗，耗费了好几年的时光，她也许会按照心中想法，一直追逐自由的风，感受她所热爱自由的风。
打开手机导航，看目的地距离自己有半个小时的车乘，她微不可息的叹了口气。
程归月乘车到了一处居民楼下，看到前方有个人影仿佛像等了许久，看见她下车犹豫了一会儿向她走来。
程以暄疑惑性的问她：“归月？”
程归月摘掉帽子笑着说：“哥，好久不见。”
有多久不见呢，大概有十年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儿时。程以暄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她将十年前的少女面貌结合起来，才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归月。
程以暄伸手接过她的行李，道：“她说你要来这里玩，让我好好照顾你。”
程书还有一句原话是，顺便看好她，她的病情虽然如今压住了，让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像正常人，但还是免不了的担心她。
程归月：“嗯，等暑假结束我就回去。”
程归月对于程以暄的印象停留在九岁，因为家庭的原因十年未见，有联系但不多。
第一眼看见他时程归月就认出他，那个大她三岁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
当年程父跟程母闹离婚的时候，为了争夺程以暄的抚养权闹的不可开支，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是程以暄自己一个做选择，回到温城跟奶奶住，一住就是十年。
她们有联系但是不多，感情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要好。
程以暄所住的地方在五楼，楼里没有安装电梯只能将行李箱杠上五楼，归月跟着他后面走楼梯，庆幸所带的行李不多。
程以暄将她的行李放置在已经闲置很久的房间，已经提前打扫过了并不是凌乱。他出来时道：“奶奶跟舞团的一起去旅游了，得过一段时间你才能看见她。还有就是我平时不太会在家，缺什么跟我说，或者我没空，楼下附近就有便利店。”
程归月：“好。”
程以暄跟这个虽说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接触的少，此时也有一些不太适应想了想说：“你饿吗？我准备做饭。”
程归月点点头，她在乘车前怕晕车的厉害没敢吃太多，这时疲惫感跟饥饿感袭来。
程以暄让她先去休息，随即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归月走向那个新命名属于她的房间，走至床边往床上一躺。发觉一路旅程的疲惫感让她眼皮的沉重的要睁不开。
程以暄熬好了粥放置温着，看了眼时间六点半，还早想着等归月醒了再喊她吃。
他先做了两个小菜自己随便应付了晚饭，又回书房研究课题。
等归月口渴醒了来喝水，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这一觉睡的有些许晚了，归月感觉压着床睡的后背湿透了，冒出来的细汗贴着脸颊旁的碎发，难受极了。
归月回房间从自己行李里中拿出换洗的衣物，还有洗漱用品进浴室快速的洗了澡。
归月洗完澡后穿着睡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习惯性摸索到手机亮屏，发觉有了许多新信息显示，打开一看是程书的。
“到了记得我打电话。”
“到了吗？”
“阿暄说你已经到了，醒了给我打电话。”
……
程归月随即拔了电话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阿月。”程书那边的风声很大，听筒传来嘈杂的风声。
程归月：“妈妈我刚醒，抱歉忘记给你报平安了。”
程书捂着听筒道：“妈妈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突然就想出去散散心，我不会拦着你。总之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要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问题跟阿暄说，妈妈照顾不了你。”
程书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女儿就不用活的那么辛苦，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长大，知道她一直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孩子，可惜却要受困于病情将她剜去了一半的性子，每每看到她从病房里的窗户看向外边的时候，眸中充满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对于病情的无奈复杂情绪，好多次更多的是绝望，对这个世界的没有任何的留恋。
那一段时间看着她不想再坚持下去的表情，无数次的害怕她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的疲惫感，还有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的眼神里，唯一庆幸的是最终病情有了好转。
程归月明白程书的意思，道：“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妈妈。”
程书又继续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挂电话前还认真叮嘱她一遍。
归月表示自己会知道的，挂完电话后继续擦头发。
“咚咚。”
程以暄站在门外没进去，道：“醒了，熬了粥温着记得吃。”
末了提醒她：“吹风机吹干快点，就放在客厅墙边的第一层抽屉里。”
他平时不怎么会用到，习惯把东西放在一处好拿。
“好，谢谢。”归月看向前他道谢。
程以暄：“嗯。”
然后走了回去继续忙。
程以暄实在是想不明白归月为什么要来温城，不过程书拜托他照顾她，也只能接受家里多了个人。
他还是喜欢独处的感觉。
程归月按照他说的地方，拿起吹风机把吹干头发后去解决自己的晚饭。
她对于吃饭没有很强的欲望，单纯为了活着而吃。
人活着一世了无牵挂，才是最轻松的事情。
她睡前翻开崭新的日记本，重新记录文字。
她拿起笔写下：在这个盛夏，我终于勇敢了一回。我想去看看这个滚烫的人间。
还有想再次遇见两年前在医院见过的人。
2018年盛夏留。
——
翌日清晨，程归月只跟程以暄说了一声自己出去走走，然后穿戴整齐拿着相机出门。
她独自一个人走了很久，尽管是炎热的天气依旧不减心情。
走到温江路时她被一处风景吸引住了目光，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快门。
几个人就在一棵大榕树下，围坐在石桌旁悠闲的打牌。
闻折穿着白色的背心手里拿着牌，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嘴里还嘟囔着：“靠，这什么烂牌。”
“臭小子，不能打就别打。”坐在轮椅上的闻青山拿着蒲扇拍了他笑哼哼的说。
“嘶~。”闻折被拍假装拍疼了，随即放下腿道：老头，等着看我下一局肯定能赢你。”
洛时这边回了一句：“闻哥，上一局你也是这么说的。”
别过头对着五六岁的谢潭说：“谢小潭，你说是不是。”
谢潭静静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听见问话乖乖的点头。
“闭嘴。”闻折瞪了他一眼很不爽的模样。
洛时马上做了闭嘴的手势，闻折打牌技术不好，偏偏还总爱拉着他一起打，也不容许别人怀疑他的打牌技术。
闻折瞥见有人拿着相机朝着他们拍照，眼神很不悦的看向那人。
逆着强烈的太阳光线，闻折忍不住微微的眯起眼睛。
和煦阳光的照耀下，少女似乎怕晒，穿的衣服把该露出来的地方遮挡住了，头发并肩，戴着鸭舌帽，帽檐低至眼睛处只能看见半张脸，让他一时看不清面貌。
他想，真是个奇葩。
程归月余光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对方先是不悦的看了一眼后又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秒。
她觉得疑惑的微微抬头，视线中唯看见一人，发觉他与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影，细分相貌无分一二。
好像找到人了。
一阵风吹掠起，阳光透过树叶，树叶和风交替响，在空中肆虐摇曳出优美的轨迹，炽热的风里带来了属于这个夏天的味道。
他们盛夏里双目相视。
她想永远记住这一瞬间。
闻折没见过那么炽烈的目光，突然怔住后，猛的别过头转移注意力。
嘴里吐出一个他自己听的清楚的字：“靠。”
心里不乏闪过一丝异样。
谢潭圆溜溜的眼睛不停的看着他们，嘴巴还在的舔着西瓜味的冰棍，突然想到了什么咯咯的笑。
闻折对上谢潭的视线，谢潭下一秒也不笑了，站起来跑到闻青山怀里趴着，手里还拿着冰棍。
谢潭：不敢讲话。
闻折：……
洛时整理好手中的牌，道：“闻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到你了。”
闻折没理会，再转过头看向刚刚的方向，发现人已经走了。
脑子里还在想着她手里的相机，思考要不要去把那个破相机抢过来。
拍个屁照啊，真烦。
在他的想法中对刚才陌生人，没有经过他同意拍照的行为感到厌烦，内心对相机极为讨厌。
洛时见他半天不出牌，提醒道：“闻哥，到你了。”
闻折把手中的牌往桌面一放，道：“口渴，去买水。”
闻青山直接拿起放在地上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早已备好养生的茶，放到他面前意味性很强。
“您自个喝吧，我嘴刁喝不习惯。”闻折直接拒绝，说完他站起来往归月离开的方向走去。
洛时瞧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他怎么反应怪怪的，像极了想揍人的神情。
他耸耸肩，朝着闻青山说：“要不咱继续下？”
闻青山嗯了一声，不停的手摇蒲扇扇风，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养生茶。
-
重新遇见医院一别之后一直想念的人，她心中依然如擂鼓动。只可惜没来得及拍下照片，她就仓皇而逃，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旁边的几个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勇气上前打招呼。
忽然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看见那人直接夺去她手里的相机，她甚至没有反过来。
她顺着白色的背心往上看，看见的是刚刚的少年，距离拉近后，可以看清楚他是相貌极好的，微扬起嘴角，眉目清秀，一双深情眼和左颔上的痣，显得性感撩人，勾得她忘记相机还在他手里。
可是他下一秒的举动却让她捉摸不透。
闻折抬高手将相机放置眼前也没看里面的照片，白暂的手指没两下按下一键删除照片。
“下次别乱拍照。”闻折将相机还给她。
“什么？”
程归月疑惑的接过相机，发现相机的照片被删除了： “你……为什么全删了？”
闻折听完一怔，对上她诧异的神情，没由来的出神。
“你不会以为我拍了你们吧？”程归月想到这个唯一能让他追来找她删照片的理由，尽管说这人只着急的删也没仔细看照片内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闻折听后点头，示意他就是这个意思。
程归月无奈， “真没有，我相机连接上手机的，内容是会同步的，我看你看看也好证明下。”
把手机相册打开已经保存好的照片给他看，照片上显示着最新日期。闻折怕眼睛看了有遗漏，重复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他想象中的照片，她的相册内容很干净，全是一些他看过的风景照，没其他的了。
意识到是自己的判断有误，“对不起。”
“没事，我刚只是好奇看看，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很抱歉。”
闻折：“你是来旅游的游客吧，我熟悉这个城市哪里的风景好看，作为歉意我可以带你去，照片可以重新拍，只要你相信我。”
一次小差曲，居然会有这样的惊喜，这是她没想到的结果：“好。”
接着走上前一步，他们的身高有明显的差距，程归月只能望着他说：“不要反悔。”
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这时他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少女五官周正，化了浅淡妆显得脸更加明媚生动，目光灼热又不张扬。
闻折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屏住了，身体跟着紧绷起来。
心里又呈现出与刚才一样的异样。
他努力平缓自己的声音：“不会。”
“我姓程，程归月。”
闻折：“闻折，宁折不弯的折。”
2023.4.29一稿/于2023.9.5修改二稿
18年的盛夏似火，新闻说是最炎热的夏天。
程归月突如其来的想法想去温城，直接订票到了地址上的城市。
程归月站在温城的飞机场，抬手压低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挡住一些炎热的太阳光，余光看向这个陌生的城市，思绪渐明。
假期人流量的多，周围的人影鼓动，嘈杂声不断涌入耳内。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城市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对于她说这是十九年来唯一的冲动，也许会是最后一次。
程归月热爱自由，如果不是为了治疗，耗费了好几年的时光，她也许会按照心中想法，一直追逐自由的风，感受她所热爱自由的风。
打开手机导航，看目的地距离自己有半个小时的车乘，她微不可息的叹了口气。
程归月乘车到了一处居民楼下，看到前方有个人影仿佛像等了许久，看见她下车犹豫了一会儿向她走来。
程以暄疑惑性的问她：“归月？”
程归月摘掉帽子笑着说：“哥，好久不见。”
有多久不见呢，大概有十年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儿时。程以暄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她将十年前的少女面貌结合起来，才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归月。
程以暄伸手接过她的行李，道：“她说你要来这里玩，让我好好照顾你。”
程书还有一句原话是，顺便看好她，她的病情虽然如今压住了，让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像正常人，但还是免不了的担心她。
程归月：“嗯，等暑假结束我就回去。”
程归月对于程以暄的印象停留在九岁，因为家庭的原因十年未见，有联系但不多。
第一眼看见他时程归月就认出他，那个大她三岁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
当年程父跟程母闹离婚的时候，为了争夺程以暄的抚养权闹的不可开支，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是程以暄自己一个做选择，回到温城跟奶奶住，一住就是十年。
她们有联系但是不多，感情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要好。
程以暄所住的地方在五楼，楼里没有安装电梯只能将行李箱杠上五楼，归月跟着他后面走楼梯，庆幸所带的行李不多。
程以暄将她的行李放置在已经闲置很久的房间，已经提前打扫过了并不是凌乱。他出来时道：“奶奶跟舞团的一起去旅游了，得过一段时间你才能看见她。还有就是我平时不太会在家，缺什么跟我说，或者我没空，楼下附近就有便利店。”
程归月：“好。”
程以暄跟这个虽说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接触的少，此时也有一些不太适应想了想说：“你饿吗？我准备做饭。”
程归月点点头，她在乘车前怕晕车的厉害没敢吃太多，这时疲惫感跟饥饿感袭来。
程以暄让她先去休息，随即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归月走向那个新命名属于她的房间，走至床边往床上一躺。发觉一路旅程的疲惫感让她眼皮的沉重的要睁不开。
程以暄熬好了粥放置温着，看了眼时间六点半，还早想着等归月醒了再喊她吃。
他先做了两个小菜自己随便应付了晚饭，又回书房研究课题。
等归月口渴醒了来喝水，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这一觉睡的有些许晚了，归月感觉压着床睡的后背湿透了，冒出来的细汗贴着脸颊旁的碎发，难受极了。
归月回房间从自己行李里中拿出换洗的衣物，还有洗漱用品进浴室快速的洗了澡。
归月洗完澡后穿着睡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习惯性摸索到手机亮屏，发觉有了许多新信息显示，打开一看是程书的。
“到了记得我打电话。”
“到了吗？”
“阿暄说你已经到了，醒了给我打电话。”
……
程归月随即拔了电话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阿月。”程书那边的风声很大，听筒传来嘈杂的风声。
程归月：“妈妈我刚醒，抱歉忘记给你报平安了。”
程书捂着听筒道：“妈妈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突然就想出去散散心，我不会拦着你。总之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要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问题跟阿暄说，妈妈照顾不了你。”
程书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女儿就不用活的那么辛苦，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长大，知道她一直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孩子，可惜却要受困于病情将她剜去了一半的性子，每每看到她从病房里的窗户看向外边的时候，眸中充满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对于病情的无奈复杂情绪，好多次更多的是绝望，对这个世界的没有任何的留恋。
那一段时间看着她不想再坚持下去的表情，无数次的害怕她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的疲惫感，还有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的眼神里，唯一庆幸的是最终病情有了好转。
程归月明白程书的意思，道：“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妈妈。”
程书又继续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挂电话前还认真叮嘱她一遍。
归月表示自己会知道的，挂完电话后继续擦头发。
“咚咚。”
程以暄站在门外没进去，道：“醒了，熬了粥温着记得吃。”
末了提醒她：“吹风机吹干快点，就放在客厅墙边的第一层抽屉里。”
他平时不怎么会用到，习惯把东西放在一处好拿。
“好，谢谢。”归月看向前他道谢。
程以暄：“嗯。”
然后走了回去继续忙。
程以暄实在是想不明白归月为什么要来温城，不过程书拜托他照顾她，也只能接受家里多了个人。
他还是喜欢独处的感觉。
程归月按照他说的地方，拿起吹风机把吹干头发后去解决自己的晚饭。
她对于吃饭没有很强的欲望，单纯为了活着而吃。
人活着一世了无牵挂，才是最轻松的事情。
她睡前翻开崭新的日记本，重新记录文字。
她拿起笔写下：在这个盛夏，我终于勇敢了一回。我想去看看这个滚烫的人间。
还有想再次遇见两年前在医院见过的人。
2018年盛夏留。
——
翌日清晨，程归月只跟程以暄说了一声自己出去走走，然后穿戴整齐拿着相机出门。
她独自一个人走了很久，尽管是炎热的天气依旧不减心情。
走到温江路时她被一处风景吸引住了目光，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快门。
几个人就在一棵大榕树下，围坐在石桌旁悠闲的打牌。
闻折穿着白色的背心手里拿着牌，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嘴里还嘟囔着：“靠，这什么烂牌。”
“臭小子，不能打就别打。”坐在轮椅上的闻青山拿着蒲扇拍了他笑哼哼的说。
“嘶~。”闻折被拍假装拍疼了，随即放下腿道：老头，等着看我下一局肯定能赢你。”
洛时这边回了一句：“闻哥，上一局你也是这么说的。”
别过头对着五六岁的谢潭说：“谢小潭，你说是不是。”
谢潭静静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听见问话乖乖的点头。
“闭嘴。”闻折瞪了他一眼很不爽的模样。
洛时马上做了闭嘴的手势，闻折打牌技术不好，偏偏还总爱拉着他一起打，也不容许别人怀疑他的打牌技术。
闻折瞥见有人拿着相机朝着他们拍照，眼神很不悦的看向那人。
逆着强烈的太阳光线，闻折忍不住微微的眯起眼睛。
和煦阳光的照耀下，少女似乎怕晒，穿的衣服把该露出来的地方遮挡住了，头发并肩，戴着鸭舌帽，帽檐低至眼睛处只能看见半张脸，让他一时看不清面貌。
他想，真是个奇葩。
程归月余光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对方先是不悦的看了一眼后又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秒。
她觉得疑惑的微微抬头，视线中唯看见一人，发觉他与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影，细分相貌无分一二。
好像找到人了。
一阵风吹掠起，阳光透过树叶，树叶和风交替响，在空中肆虐摇曳出优美的轨迹，炽热的风里带来了属于这个夏天的味道。
他们盛夏里双目相视。
她想永远记住这一瞬间。
闻折没见过那么炽烈的目光，突然怔住后，猛的别过头转移注意力。
嘴里吐出一个他自己听的清楚的字：“靠。”
心里不乏闪过一丝异样。
谢潭圆溜溜的眼睛不停的看着他们，嘴巴还在的舔着西瓜味的冰棍，突然想到了什么咯咯的笑。
闻折对上谢潭的视线，谢潭下一秒也不笑了，站起来跑到闻青山怀里趴着，手里还拿着冰棍。
谢潭：不敢讲话。
闻折：……
洛时整理好手中的牌，道：“闻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到你了。”
闻折没理会，再转过头看向刚刚的方向，发现人已经走了。
脑子里还在想着她手里的相机，思考要不要去把那个破相机抢过来。
拍个屁照啊，真烦。
在他的想法中对刚才陌生人，没有经过他同意拍照的行为感到厌烦，内心对相机极为讨厌。
洛时见他半天不出牌，提醒道：“闻哥，到你了。”
闻折把手中的牌往桌面一放，道：“口渴，去买水。”
闻青山直接拿起放在地上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早已备好养生的茶，放到他面前意味性很强。
“您自个喝吧，我嘴刁喝不习惯。”闻折直接拒绝，说完他站起来往归月离开的方向走去。
洛时瞧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他怎么反应怪怪的，像极了想揍人的神情。
他耸耸肩，朝着闻青山说：“要不咱继续下？”
闻青山嗯了一声，不停的手摇蒲扇扇风，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养生茶。
-
重新遇见医院一别之后一直想念的人，她心中依然如擂鼓动。只可惜没来得及拍下照片，她就仓皇而逃，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旁边的几个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勇气上前打招呼。
忽然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看见那人直接夺去她手里的相机，她甚至没有反过来。
她顺着白色的背心往上看，看见的是刚刚的少年，距离拉近后，可以看清楚他是相貌极好的，微扬起嘴角，眉目清秀，一双深情眼和左颔上的痣，显得性感撩人，勾得她忘记相机还在他手里。
可是他下一秒的举动却让她捉摸不透。
闻折抬高手将相机放置眼前也没看里面的照片，白暂的手指没两下按下一键删除照片。
“下次别乱拍照。”闻折将相机还给她。
“什么？”
程归月疑惑的接过相机，发现相机的照片被删除了： “你……为什么全删了？”
闻折听完一怔，对上她诧异的神情，没由来的出神。
“你不会以为我拍了你们吧？”程归月想到这个唯一能让他追来找她删照片的理由，尽管说这人只着急的删也没仔细看照片内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闻折听后点头，示意他就是这个意思。
程归月无奈， “真没有，我相机连接上手机的，内容是会同步的，我看你看看也好证明下。”
把手机相册打开已经保存好的照片给他看，照片上显示着最新日期。闻折怕眼睛看了有遗漏，重复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他想象中的照片，她的相册内容很干净，全是一些他看过的风景照，没其他的了。
意识到是自己的判断有误，“对不起。”
“没事，我刚只是好奇看看，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很抱歉。”
闻折：“你是来旅游的游客吧，我熟悉这个城市哪里的风景好看，作为歉意我可以带你去，照片可以重新拍，只要你相信我。”
一次小差曲，居然会有这样的惊喜，这是她没想到的结果：“好。”
接着走上前一步，他们的身高有明显的差距，程归月只能望着他说：“不要反悔。”
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这时他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少女五官周正，化了浅淡妆显得脸更加明媚生动，目光灼热又不张扬。
闻折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屏住了，身体跟着紧绷起来。
心里又呈现出与刚才一样的异样。
他努力平缓自己的声音：“不会。”
“我姓程，程归月。”
闻折：“闻折，宁折不弯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