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叶莳坐在沙发，单手托了横过屏幕的手机，回想小会儿：“你再说一遍？”
路淮为感着胳膊被戳：“其实你不用赔我一场要付钱的电影，我挑好了，在这看就行。”
“二十秒的电影？”别叶莳抬高了手机，拿远，“你这是连告白方式都给我发预告了，完全就在欺负好奇心太重的我，但有点意思，我放了啊？”
甚至无画面……
她调回原本亮度，转而上划音量，又等了会才听到意料之中的三个英文词，出声的男人略结巴。
磕绊得她直往右侧过身，揪靠枕挡脸间挪向扶手处。
别叶莳确信没这电影的相关记忆，左耳被布料堵实，听筒不由被她换去贴右边。
磨蹭声渐次消止，听视频中接来两句——
I love you every minute.
I love you more than band musiaking.
“乐队……饼干！”别叶莳提了关键词，顾自嘟囔。
蓦地听身后一句“我也是”。
她哪还能顾着迫切退热的惹红脸，转身将机身压根没再亮声的六道扁椭圆口子陷进枕头。
企图靠箍紧屏幕两侧的力气平缓心悸感。
脑海却对这明显不同于焦虑发作时的心悸信息作冷处理，全然放任它加剧。
包括把“乐队”和“饼干”两者进行了具现化。
肇事祸首反而强调，活似附她耳沿频添呼吸般：“我也是，我也爱你胜过爱乐队和烤饼干。”
“这电影叫《另一个姐妹》，剩下的俩片名都带‘爱’字，我没用它们，是因为我已经放出告白预告了，告白方式也足够清晰。”
与人相隔单枕，路淮为稍倾前了身：“但告白等于惊喜。”
“其实我一直担心你早就看过……而且我一直忘说了，你那天烤的饼干很好吃。”
何止被爱的持续羞，他被影响地话难成句，改直盯悬对墙的电视，字音出口之际别过其上倒映。
“我初一就喜欢你了。”
“当时课间操，跳跃运动那节照常有大半以上的学生都没做，男女两列基本只是面对面站着尴尬，你目光又落来队伍后边的我身上。”
“那会儿隔你我中间的那些人在我眼中全消失了。”路淮为垂眼，视线偏左，“我这颗心动得跟认真跳跃后一样快……很难说因为什么才喜欢的你，反正我初一就喜欢你了。”
他向右转回，覆住绝对攥疼了枕角的手，定定凝看延往枕套周边的褶皱：“那么多年突然汇聚成一个瞬间，它告诉我，我喜欢你。”
“我，我真不会很直接的告白，所以就算你看过这电影，这不算惊喜的的惊喜也是我对你的告白。”
别叶莳在一心多用中恍然，回握的当口差点连带着手机砸他：“是惊喜！”
但她是惯犯而已。
初中没住校，跳丢人操不如趁天亮看帅哥，整点画画灵感好开夜工。
“那什么……我赔你一个要付钱的手机。”
路淮为原本无意搭理这早就过耳的响动，稍偏头，一并瞅仍旧顺了枕头弧度落地的破相伤员。
只是很快挪回，叠去手背上将要撤走的温感：“不重要。”
“你以为我打算捡手机？”别叶莳被四手叠叠乐笑到，“松松。”
她稍拍算是已习惯热度的两颊，托了阵瞅人转红的脸，伸手端近果盘。
“你还挺会告白，但给我个转移注意力缓缓的机会嘛？今天，你的手机也是大功臣。”
路淮为这会儿除了不打算捡手机，也没想再避视线：“你之前说我明明是去泡的海水，却跟陷山里样净冒土气，今天就让我多说点土气的话吧。”
“我是故意让你养花的，因为我寄给你的不止花，还有我一直藏着的心动。”
他还挺满意别叶莳从了然到吃惊的神情，尤其含了果切而鼓起半边腮帮子的指控样儿。
任她笑意多于气声地说完半天“你”，路淮为望向工作室内最常见的玉石花盆景，收了视线。
暗自深呼吸：“我们的花园里呢，有婚礼盒，也有婚礼之路，更有……我想带去办婚礼的你。”
别叶莳无话可说。
她佩服自己挑甜味水果的眼光。
以及跟某人借的欧气还是到位了。
“另外，我需要和你梳理一遍。”事不算少，路淮为忍住扳手指冲动。
“我大半年没见你了，当然只想你坐我的车，可我一点也不想你穿着礼服还挽头发地去见邹懿越，让你好好待在车里，是我感觉你不舒服的样子很奇怪，但你显然不会说，我郁闷，又怕你叛逆，跑马路上让自己哪里再受伤。”
“我最喜欢的番茄是你，我也想把我给你，我说的又见到的月亮同样是你，吵架害你淋雨是因为我真的气你联合沈哥瞒我病情，我甚至不是担心你年纪轻轻守活寡才取消婚约，是……”
“反正我真的很想和你结婚，像那些一起去年糕厂里的夫妻。”
“如果有遗漏的，我下次补。”路淮为后悔没事先打草稿，忙抚额，“我今天做人不太有数了。”
别叶莳没使唤牙齿挺久，得空笑：“你还说不会。”
见他垂个头，当即凑前顺走作力的手。
“这些话难道不是在稀烂告白后找补用的？”
收了对来的懊恼神色，别叶莳摇去头：“不糟糕。”
“路淮为。”她打小顶着副臭脸，很少连名带姓喊人。
再看迷茫之下秒正襟危坐了些的被招呼对象……
轮到她抚额：“路淮为，我不接受培养任务了，因为你给了我明确的爱，我也坚定地选择你。”
“我喜欢你。”
不过这家伙绝对是被吓到了。
听完直直站起转身，出声吞吐：“我，去……去上班了！”
别叶莳语塞。
倒懒得动，瞥眼他将挪的脚步：“你知道有些萨摩耶喜欢吃西红柿罐头吗？你猜猜我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等，谁要等你猜？转过来。”她拿指尖敲玻璃盘口，“我吃过小番茄了，正好你也喜欢番茄。”
自然而然地抬手，递过一颗：“你什么你？眨什么眼？喏。”
她实在语塞。
缩回手，盯人杵身前咀嚼：“不是！我，我是让你用手拿了吃！你怎么……”
怎么就俯身又低头了啊？
“仪式感，对你行个必要的礼。”
路淮为干脆坐回原位：“我是想把我给你，但在我心里，我和你的身份始终是对调的。”
“你是神明，我是信徒。”
“所以我才坚持让你考第一名，代替我。按那些学生当年的矫情说法，市南中学的神坛属于你。”
真会说。
别叶莳想着自己除了上学背书，其余地方用到的记忆力基本靠不住，后悔没全程录下：“你刚不还挺怂吗？现在又起劲了？”
听人害臊地虚哼一声，她改喂自己：“没关系，我和你是反了反。”
“是没关系，我还蛮喜欢你突然……就跟你上次发脾气之前那样。”
哪样？
别叶莳差点噎出呛，抱紧盘子。
那她的确有适配天生臭脸的强硬脾气，但挺收敛。
“我知道有些萨摩耶喜欢吃西红柿罐头，但你也应该知道一件事。”
“什么？”可惜她的好奇心不像这脾气好压，而路淮为这回倒也没让多等。
“像游星这种一人有限公司，没有除我以外的股东，所以没人敢说董事长翘班。”
别叶莳接住显然还有后招的笑容，打个响指，往茶几推远果盘：“那就没关系。”
她半天才撤托了人后脑勺的五指，靠近右脖颈处的手则帮忙别绺耳侧头发。
“既然你喜欢我这样，那就没关系。”
“等你退休不用潜水了，我替你染回蓝发，让你成为整个小区里最潮的帅老头。”
“年纪大了太潮，对骨头不好，辛苦你照顾我。”路淮为搭搭环着的肩，“叶叶，我还有些东西给你。”
他捞过摆在茶几的全黑文件袋：“都是给你的。”
别叶莳捏了个角，打量：“我警告你，别整房产证这种啊？”
但凭掂着的重量和鼓囊程度也不像，她打开按扣，愣是倒出三份被各自装订的A4纸，首行标题都大着居中。
成长事件记录表、成长事件记录表（含暗恋）、告白计划书（2009）……
还真有仪式感。
她没翻见22年的计划书，难怪路淮为嫌告白稀烂：“这样，过去是我们年纪小有顾虑，你以后想和我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也就没多想他刚才提到悔婚真正原因的犹豫样子：“我话就说到这，反正你能听明白。”
反正她已经不打算当那些秘密一回事了。
倒是瞧人垂了眼：“我的确有话和你说。”
“就目前来看，人工养殖的珊瑚种海里也没什么理想中的盼头，MCT官方计划把海洋保育的重心更倾斜向科研人员和投资项目，会大量减少类似潜水作业，海洋动物的生息繁衍记录本质上不归我们组负责，队友有暂时转组过去的。”
“我因为高中和大学的外联部部长履历，被分流去外联投资组，之后会经常出差。”
话连着说，路淮为顿声，转看眼前没沾什么疑惑的脸容：“不，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有平安符。”
路淮为感着胳膊被戳：“其实你不用赔我一场要付钱的电影，我挑好了，在这看就行。”
“二十秒的电影？”别叶莳抬高了手机，拿远，“你这是连告白方式都给我发预告了，完全就在欺负好奇心太重的我，但有点意思，我放了啊？”
甚至无画面……
她调回原本亮度，转而上划音量，又等了会才听到意料之中的三个英文词，出声的男人略结巴。
磕绊得她直往右侧过身，揪靠枕挡脸间挪向扶手处。
别叶莳确信没这电影的相关记忆，左耳被布料堵实，听筒不由被她换去贴右边。
磨蹭声渐次消止，听视频中接来两句——
I love you every minute.
I love you more than band musiaking.
“乐队……饼干！”别叶莳提了关键词，顾自嘟囔。
蓦地听身后一句“我也是”。
她哪还能顾着迫切退热的惹红脸，转身将机身压根没再亮声的六道扁椭圆口子陷进枕头。
企图靠箍紧屏幕两侧的力气平缓心悸感。
脑海却对这明显不同于焦虑发作时的心悸信息作冷处理，全然放任它加剧。
包括把“乐队”和“饼干”两者进行了具现化。
肇事祸首反而强调，活似附她耳沿频添呼吸般：“我也是，我也爱你胜过爱乐队和烤饼干。”
“这电影叫《另一个姐妹》，剩下的俩片名都带‘爱’字，我没用它们，是因为我已经放出告白预告了，告白方式也足够清晰。”
与人相隔单枕，路淮为稍倾前了身：“但告白等于惊喜。”
“其实我一直担心你早就看过……而且我一直忘说了，你那天烤的饼干很好吃。”
何止被爱的持续羞，他被影响地话难成句，改直盯悬对墙的电视，字音出口之际别过其上倒映。
“我初一就喜欢你了。”
“当时课间操，跳跃运动那节照常有大半以上的学生都没做，男女两列基本只是面对面站着尴尬，你目光又落来队伍后边的我身上。”
“那会儿隔你我中间的那些人在我眼中全消失了。”路淮为垂眼，视线偏左，“我这颗心动得跟认真跳跃后一样快……很难说因为什么才喜欢的你，反正我初一就喜欢你了。”
他向右转回，覆住绝对攥疼了枕角的手，定定凝看延往枕套周边的褶皱：“那么多年突然汇聚成一个瞬间，它告诉我，我喜欢你。”
“我，我真不会很直接的告白，所以就算你看过这电影，这不算惊喜的的惊喜也是我对你的告白。”
别叶莳在一心多用中恍然，回握的当口差点连带着手机砸他：“是惊喜！”
但她是惯犯而已。
初中没住校，跳丢人操不如趁天亮看帅哥，整点画画灵感好开夜工。
“那什么……我赔你一个要付钱的手机。”
路淮为原本无意搭理这早就过耳的响动，稍偏头，一并瞅仍旧顺了枕头弧度落地的破相伤员。
只是很快挪回，叠去手背上将要撤走的温感：“不重要。”
“你以为我打算捡手机？”别叶莳被四手叠叠乐笑到，“松松。”
她稍拍算是已习惯热度的两颊，托了阵瞅人转红的脸，伸手端近果盘。
“你还挺会告白，但给我个转移注意力缓缓的机会嘛？今天，你的手机也是大功臣。”
路淮为这会儿除了不打算捡手机，也没想再避视线：“你之前说我明明是去泡的海水，却跟陷山里样净冒土气，今天就让我多说点土气的话吧。”
“我是故意让你养花的，因为我寄给你的不止花，还有我一直藏着的心动。”
他还挺满意别叶莳从了然到吃惊的神情，尤其含了果切而鼓起半边腮帮子的指控样儿。
任她笑意多于气声地说完半天“你”，路淮为望向工作室内最常见的玉石花盆景，收了视线。
暗自深呼吸：“我们的花园里呢，有婚礼盒，也有婚礼之路，更有……我想带去办婚礼的你。”
别叶莳无话可说。
她佩服自己挑甜味水果的眼光。
以及跟某人借的欧气还是到位了。
“另外，我需要和你梳理一遍。”事不算少，路淮为忍住扳手指冲动。
“我大半年没见你了，当然只想你坐我的车，可我一点也不想你穿着礼服还挽头发地去见邹懿越，让你好好待在车里，是我感觉你不舒服的样子很奇怪，但你显然不会说，我郁闷，又怕你叛逆，跑马路上让自己哪里再受伤。”
“我最喜欢的番茄是你，我也想把我给你，我说的又见到的月亮同样是你，吵架害你淋雨是因为我真的气你联合沈哥瞒我病情，我甚至不是担心你年纪轻轻守活寡才取消婚约，是……”
“反正我真的很想和你结婚，像那些一起去年糕厂里的夫妻。”
“如果有遗漏的，我下次补。”路淮为后悔没事先打草稿，忙抚额，“我今天做人不太有数了。”
别叶莳没使唤牙齿挺久，得空笑：“你还说不会。”
见他垂个头，当即凑前顺走作力的手。
“这些话难道不是在稀烂告白后找补用的？”
收了对来的懊恼神色，别叶莳摇去头：“不糟糕。”
“路淮为。”她打小顶着副臭脸，很少连名带姓喊人。
再看迷茫之下秒正襟危坐了些的被招呼对象……
轮到她抚额：“路淮为，我不接受培养任务了，因为你给了我明确的爱，我也坚定地选择你。”
“我喜欢你。”
不过这家伙绝对是被吓到了。
听完直直站起转身，出声吞吐：“我，去……去上班了！”
别叶莳语塞。
倒懒得动，瞥眼他将挪的脚步：“你知道有些萨摩耶喜欢吃西红柿罐头吗？你猜猜我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等，谁要等你猜？转过来。”她拿指尖敲玻璃盘口，“我吃过小番茄了，正好你也喜欢番茄。”
自然而然地抬手，递过一颗：“你什么你？眨什么眼？喏。”
她实在语塞。
缩回手，盯人杵身前咀嚼：“不是！我，我是让你用手拿了吃！你怎么……”
怎么就俯身又低头了啊？
“仪式感，对你行个必要的礼。”
路淮为干脆坐回原位：“我是想把我给你，但在我心里，我和你的身份始终是对调的。”
“你是神明，我是信徒。”
“所以我才坚持让你考第一名，代替我。按那些学生当年的矫情说法，市南中学的神坛属于你。”
真会说。
别叶莳想着自己除了上学背书，其余地方用到的记忆力基本靠不住，后悔没全程录下：“你刚不还挺怂吗？现在又起劲了？”
听人害臊地虚哼一声，她改喂自己：“没关系，我和你是反了反。”
“是没关系，我还蛮喜欢你突然……就跟你上次发脾气之前那样。”
哪样？
别叶莳差点噎出呛，抱紧盘子。
那她的确有适配天生臭脸的强硬脾气，但挺收敛。
“我知道有些萨摩耶喜欢吃西红柿罐头，但你也应该知道一件事。”
“什么？”可惜她的好奇心不像这脾气好压，而路淮为这回倒也没让多等。
“像游星这种一人有限公司，没有除我以外的股东，所以没人敢说董事长翘班。”
别叶莳接住显然还有后招的笑容，打个响指，往茶几推远果盘：“那就没关系。”
她半天才撤托了人后脑勺的五指，靠近右脖颈处的手则帮忙别绺耳侧头发。
“既然你喜欢我这样，那就没关系。”
“等你退休不用潜水了，我替你染回蓝发，让你成为整个小区里最潮的帅老头。”
“年纪大了太潮，对骨头不好，辛苦你照顾我。”路淮为搭搭环着的肩，“叶叶，我还有些东西给你。”
他捞过摆在茶几的全黑文件袋：“都是给你的。”
别叶莳捏了个角，打量：“我警告你，别整房产证这种啊？”
但凭掂着的重量和鼓囊程度也不像，她打开按扣，愣是倒出三份被各自装订的A4纸，首行标题都大着居中。
成长事件记录表、成长事件记录表（含暗恋）、告白计划书（2009）……
还真有仪式感。
她没翻见22年的计划书，难怪路淮为嫌告白稀烂：“这样，过去是我们年纪小有顾虑，你以后想和我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也就没多想他刚才提到悔婚真正原因的犹豫样子：“我话就说到这，反正你能听明白。”
反正她已经不打算当那些秘密一回事了。
倒是瞧人垂了眼：“我的确有话和你说。”
“就目前来看，人工养殖的珊瑚种海里也没什么理想中的盼头，MCT官方计划把海洋保育的重心更倾斜向科研人员和投资项目，会大量减少类似潜水作业，海洋动物的生息繁衍记录本质上不归我们组负责，队友有暂时转组过去的。”
“我因为高中和大学的外联部部长履历，被分流去外联投资组，之后会经常出差。”
话连着说，路淮为顿声，转看眼前没沾什么疑惑的脸容：“不，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有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