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璆岚生气还是好哄的,用钞能力就可以解决。

    卓一藤给她买了个包包,顺便又告诉了她一个秘密,他抢先宋寄棠一大步签下了秦肇,当晚卓一藤就携李璆岚去参加了秦肇的线下生日会,再次面对面见到了998男营十强。

    见面会结束后,卓一藤送她回家,下车后小山风又问他能不能顺便签下沈宴,惊得他狂踩油门一路飞奔。

    法拉利咆哮着在她视线消失,她还是哭了,她心疼他们中每个爱而不得的人,现在想想,串联起往昔种种,原来处处都是有迹可循。

    他们好像几个很少会讲年少往事,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还是很快乐的,特别是初二的十二月份,她放学后和宋寄棠一起去礼堂看卓一藤和宋寄海他们在台上排练元旦节目话剧——《雷雨新编》,易诲鸣是编剧,那段时间又很喜欢看港剧,他一手操刀的新编,把家门不幸发挥到极致,在保留了小妈文学和骨科文学的基础上,加进了警匪卧底和商场复仇大战等元素,一场戏下来,枪响不断,股票不断地买进卖出,当时小山风不懂,反复看了一个月修修改改的剧情还是很上头,也不知道教导主任是怎么让这么令人目瞪口呆的剧情过审的。

    遗憾的是,她陪练了一个月的雷雨最后错过了终演,也错过了宋寄海。

    终演之后,卓一藤才开始时不时地说一些话惹宋寄海生气,而时常与张保生脱离不了干系,当时她自以为自己思想早熟,大度地还劝卓一藤别耍少爷脾气,多了个兄弟而已,随着宋寄海和张保生感情的发展,她才发现是那只井底之蛙,加上今天卓一藤的自爆,她彻头彻尾成了他们之中的大煞笔。

    难怪许戈援非前单独约她和卓一藤吃了顿饭,三人轮番劝男的娶老婆,劝女的嫁人,果然是旁观别人感情的人看得最清楚。

    深夜的马路悠悠荡荡地飘着几辆车,她愣愣地看着斑马线,长长叹了口气,她知道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中,卓一藤还在逃避,而她早在漠河的时候就在劝自己放下年少的执着,她不想余生都绊在宋寄海这颗石头上。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一想到今夜卓一藤花尽心思地哄她开心,却无人哄他开心的时候,她窝在被窝里哭得更伤心了。

    她与卓一藤感同身受,他们都看着他们喜欢的人追逐着别人的步伐,那种欲诉还休的苦楚好比广东凉茶癍痧,苦到舌尖发涩。

    卓一藤开车开到了滇西路,来这找张保生的软肋,凭记忆锁定了张保生妈妈的水果摊,但早就撤走了,换成了一家快餐店。

    啧,算了,不能戳这个软肋,毕竟他看不得生老病死,当年他亲眼看见过保生妈妈操持生活的艰难,那双就算是在夏天都还在皲裂渗血的双手振动过他幼小的心灵,他忘不了在冬日寒风中保生妈妈满怀暖意地叮嘱他早点回家,路上小心点的慈爱模样。

    但是吧,他肚子里的蛔虫祝久卿真的是闲出屁来,给了他一沓调查资料,第一页的大标题就是XX女士的死亡证明,保生妈妈在去年年底就因为子宫颈癌去世了,这纯纯给见不到生老病死的卓一藤添了一次堵。

    然后特别喜欢在他哥身上花大价钱的祝久卿又给他哥报了个心理辅导班,说是老师一对一教人如何CPU,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让不爱卓一藤的宋寄海能跪舔卓一藤的程度。

    卓一藤听张保生吹得天花乱坠,去上了一次之后,发现那些操作好熟悉,跟他去山城给员工开会洗脑用的方法一模一样,先用话术打击对方自信心,有需要装可怜示弱的,有揍你一顿再硬塞一颗糖的,都是通过各种手段画大饼,切断对方的人际关系网,以达到对方世界只剩下你一个可以依靠。

    可是这些他对宋寄海使不出手呀,人家大老板又不傻,精明着呢,天天盘算着怎么从他这里捞合作,原生家庭也还好,除了母亲早逝,缺了母爱,还有就是缺了好几百个发现他卓一藤优点的心眼而已。

    卓一藤觉得宋寄海不傻,宋寄棠倒是觉得她哥恋爱脑,胳膊肘往外拐,蠢出天际。从医院到家,宋寄棠看出来她哥快憋死了,她以为他不会说出口,但事实证明怎么可能不说出口?毕竟自己被打成脑震荡都不会去告人家,她区区皮肉伤,他肯定会劝她息事宁人。

    她喝着路上打包回来的鸡丝粥,他坐在她对面,开始劝道:“寄棠,明天让杨律撤诉,不要把事情搅得满城风雨。”

    她平静地抬头看着宋寄海着急上火的神情,第一反应就是为卓一藤不值,她道:“我们能不说这些吗?”

    宋寄海:“为什么不谈?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把这件事摊大,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你又知不知道……”

    宋寄棠恨不得把鸡丝粥盖在她哥嘴上,她打断她哥的话:“我不想知道,现在被打的人是我,我连告他们都不行了?你还是不是我哥了?就因为张保生?”

    兄妹俩都是打太极的个中高手,聊天内容都是问句,彼此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

    宋寄海打算绕开张保生,开启有效沟通:“不要什么事要扯上张保生,我只是跟你分析其中的利弊。”

    可是怎么可能绕得开,张保生可是关键人物之一,宋寄棠又给绕回去了:“分析利弊是吧,好,那我们先从你为什么被钟延年的手下打开始分析吧,他打你是不是因为张保生?我已经在the S的对面的咖啡店坐了快一个月了,我眼睛又不瞎,不会你还以为钟延年打我仅仅是因为我手下艺人那点破事吧?”

    宋寄海见张保生做得还是比较隐蔽的,要不是那次钟延年在咖啡店提起,她还不会没注意到宋寄海原来每天晚上后半夜都会去the S。

    海哥跟棠妹聊天算是聊累,他刚开始以为他跟张保生现在的关系是天知地知,顶多再一个钟延年知,哪知道现在真正满城风雨的是他俩,他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说话,然后棠妹去了趟洗手间出来,他早已离开。

    隔天,杨律一大早就致电宋寄棠,问她啥时候来律所办撤诉手续,她瞬间气炸了,海哥电话打不通,她就马上打车直奔他公司,万万没想到一进门就折在她哥新请的东北前台这里了,小妹妹说话虎里虎气的,嘎嘎猛:“那啥,我们宋总今天不会客。”

    宋寄棠:“……”

    原来换了前台是在防她呀,之前的前台见到她是直接滴卡直接放行的,她现在恨不得抡起灭火器砸了玻璃门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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