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入神,并非是她的面貌让人失神,而是她身上的故事感,她整体看起来温柔平静,但看着她的眼睛就会觉得温柔但有力,平静而暗藏波澜,像是蛰伏起来伺机而动的野兽,又像奔波在沙漠中苦寻汪洋的旅人。

    “姐姐。”

    很小声的呢喃,像是愣神间不自觉说出来的。

    薄叶蹲在置放玄风鹦鹉笼子的快递盒旁。

    它颜值很高,就是太过圆滚滚了,还挺喜人的。

    司危的笼子许是年头久了,因为他跌的那个跟头,身体重重的砸在笼子上,竹条折断了好几根,已经接近于散架。

    鸟笼被草草安放在快递盒里,三面不透光的环境气的玄风鹦鹉破口大骂。

    “喊打工仔,把哥放出来!”

    薄叶拿着从花瓶中抽出为玫瑰做陪衬的鼠尾草逗弄着它。

    玄风鹦鹉见她不说话,司危也不过来,气鼓鼓的站到栖杠上。

    “美儿人,会说话不,跟哥唠唠?”

    司危黑着脸把快递箱抱了起来:“姐姐,这不是我的鸟,我得把它送回去了。”

    玄风鹦鹉:“你搁嗝儿回气吧。”

    司危冷酷:“笑死,就你还想出逃,除了我你看谁要你。”

    玄风鹦鹉气的头顶的毛都竖起来了:“你一笑好像傻逼,还笑死你了,少pua我。”

    司危没什么反应,他才不和畜生计较,他善良。

    薄叶还挺喜欢它的,凑过来看了眼听说要回家就蔫巴在笼子里的玄风鹦鹉,准备逗逗它。

    “那你还跑的掉吗?”

    玄风鹦鹉:“跑不掉呗,打工仔兼职赚那屁崩俩籽不也跑不掉。”

    司危:“你再bb我连鸟带盒踹出去十米。”

    玄凤鹦鹉:“你妹吃饭啊,有本事弄死哥!”

    薄叶低低笑出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薄叶目送他离开后也没有睡觉,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她叼着跟烟在画画,画中的男子骑着高大俊美的黑马,身穿黑金色的藏袍的他拿着一束玫瑰,张扬,凌厉,攻击性十足,可他的眼神是清澈的,很突兀的两种气质却能完美结合。

    烟雾朦胧了薄叶的脸,不笑的时候,似乎只有淡漠的疏离与冷漠。

    “哗啦——”

    画板被踹翻,似是不解气又狠狠的补上了几脚,白皙透粉的细滑双脚因用力染上了丙烯,颜料还未干透,沾染到脚上让薄叶很不适。

    将床头的药随意的倒出了□□颗,一股脑的咽下去,花瓶被她有意打到地上,滚了几圈,没碎。

    她眼圈是红的,在床上静躺着,美丽又格外脆弱,像是被打落人间处处碰壁的可怜神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卧室,薄叶洗漱后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平静的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穿了身便于行动的休闲装,将仓库中的旧门板拖到院落,碳素笔画出想要的形状,用着前主人遗留下的破锯子顺着笔画割裂。

    门板一侧下面垫着几块砖头,薄叶一只脚踩在门板上,另一手拿着锯子,锯子念头已经很久了,有些锯齿已经坏了,很不好用。

    锯末散落在地上,风一吹就散了不少,清晨好在不是很热,一个小时就已经将大致形态锯了出来,只差将毛边细化磨平一下。

    闻闻迈着小短腿在门板上巡视一圈:“汪汪!”

    薄叶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生活了,还有只小家伙需要照顾。

    狗窝旁边就有架子,是房子的前主人用衣柜改的,薄叶用它收纳一些念珺的食物与玩具,将食盆倒上狗粮,另一侧的水还有一些,薄叶又给加了一小碗水。

    闻闻一点都不护食,吃起来小脑袋几次栽倒在食盆里。

    薄叶看了一会打算继续忙的时候看见了一身运动服的司危站在门口。

    他背光而站,扬着大大的笑容,手上还拎着几个小袋子。

    “姐姐——”

    薄叶起身准备给他开门:“这么早,进来坐坐?”

    栅栏的门不算高也不矮,大致有个一米五左右,司危直接手一撑跳进来了。

    “姐姐你才是很早,我还特意买了早饭,没想到你都起了。”

    薄叶看了眼手机,六点过几分,确实是挺早的。

    “买了早饭还来我这,特意馋我啊?”

    司危将早餐放在架子上,蹲下看闻闻:“哪能啊,今儿特意给姐姐带了早饭还打算来打扫卫生赔礼呢。”

    薄叶听着他完全好转的声音:“年轻就是活力十足啊。”

    司危扬脸显得就还挺乖的:“瞧姐姐你这话说的跟大我很多似的,好的快全凭姐姐给的药好。”

    他嘴甜,真心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很少会有人不喜欢他。

    昨天走时他拿走的布袋里面不仅装了花瓶和那几只花,里面还有两盒药,金嗓子和四季感冒药,犹豫过后他还是吃了,哪有和自己身体过不去的。

    欠的人情以后还了就是了,假君子的伪面还是要撕的。

    薄叶觉得这小孩活像一个哈士奇,上蹿下跳是真的,乖起来还真是让心觉得可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一个长辈关怀的动作。

    “你今年上大学,我应该比你大了十来岁呢,小薄弟弟。”

    年龄这个问题,有人在意,有人无所谓,所以司危隐晦的追问,还附带上了自己的年龄:“我十八岁了,刚好成年,姐姐一看就吹牛,哪有二十八岁嘛。”

    薄叶笑的温柔:“我已经二十八了。”

    姐弟恋圈的神。

    司危脑海里自动飘过这四个字,成熟理智温柔坚定的姐姐,应该没人会不喜欢吧。

    随即又将想法甩出,装的,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就比如自己父亲和养母对外形象都是广为人知的慈善家,实际上却是最为自私自利的那种人,外坚却中空。

    司危笑眯眯:“年龄果然就是个数字,年轻的是人,姐姐看着也就大学刚毕业。”

    薄叶将饭提起,询问:“这么早就出来买早饭,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都把早饭进化掉了,你倒是挺有活力,还饿着呢吧,进屋说。”

    现在确实很多年轻人为了多赖床一会或者直接睡到中午而不吃早饭。

    司危跟在她身后苦丧个脸,声音却有活力的很:“我喜欢晨跑。”

    开玩笑的,以前在家里倒是偶尔跑两圈,但主要保持身材的锻炼还是游泳,现在……笑死,打工哪有不疯的,自己脸上没长尸斑已经算是保养得当了好吗,要不是为了揪出伪君子的破绽,他恨不得卡点起床,卡点迈进上班地点。

    薄叶点头认同:“这个爱好挺好的,不过这边道路并不宽敞,还是要小心些车辆。”

    司危打鸡血,抛开自己那些爱好,努力想一些比较符合薄叶喜欢的人设:“其实我还是有很多爱好的,比如看书,比如在普通人里面擅长画画。”

    小说也算书吧,再比如画画,他小学的时候还是学过两个星期国画的,后来画的“太好看”了,加之自己也实在没兴趣就不学了。

    薄叶认同:“这个爱好很好,我也很喜欢看书。”

    司危他狗腿的将餐桌椅子拉开:“姐姐来坐,我这就开始打扫卫生。”

    薄叶刚坐下,司危就窜到了厨房。

    “幸亏我来得早,不然这用过的碗筷就便宜洗碗机了!”

    薄叶嘴角抽了抽,她深知人性了可怖,这样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在不久的将来做出那种事情,其实真的很难让原主接受。

    但自己可以,因为自己才是掌局者,她不会受一颗棋子的影响。

    “你这样子,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的对吧。”

    司危思虑:“也许吧,这个问题我无法评价,评价权在我未来的妻子手中。”

    司危在冲洗手上的沫子,将碗工整摆放好。

    “姐姐,今天我还要去学校报到就先走啦。”

    薄叶刚好吃饱,起身:“我送你到门口。”

    司危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发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将声音悄咪咪放小,只希望对面那个B不要口出狂言。

    “司危,你到哪了,哥们都快被晒冒烟了,说好的报道完,来帮忙组织社团招新,你不会不来了吧。”

    司危咬牙切齿:“到了到了。”

    要不是离家出走对方答应了帮忙找人照看前女友的事,自己还真懒得帮这点小事。

    “不是,大情圣,你到了那我在哪?”

    司危挂断电话,回头只见薄叶温柔的望着自己。

    “那我走了。”

    薄叶拉住他小麦色的臂膀:“载我一段?刚好我朋友在你们学校教书。”

    司危心中暗喜,来了来了,揭穿对方第一步,了解对方的朋友圈:“这么巧,他叫什么名字,你们要聊很久吗,我不急可以跟你们一起,正好仰慕一下高学历知识分子。”

    S大本就难考,当老师的要求更是难上加难,说是顶尖知识分子的一部分也不为过。

    他眼中透露着满满对知识的渴望,恨不能现在就去瞻仰到,实际上小心思暗戳戳想一串了。

    薄叶摇头:“他叫温煦,你应该听说过的,我们不是很熟,应该不会聊很久,你去忙你的就好。”

    司危在她眼中好似看到了忧虑,却又转瞬即逝,只当自己看错了。

    有个朋友…不是很熟,不希望被打扰。

    有故事!

    司危长腿跨上机车:“好嘞,上车。”

    在带人时,司危不再是不要命的开法,薄叶的手抓着座下的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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