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你便和及川彻、岩泉一随便在便利店买了面包当早餐,然后一起坐上了前往小樽的大巴,由于是旅游旺季,巴士几乎满座,为了照顾你岩泉一自己去了已经坐了一人的座位,及川彻拉着你坐到了唯一剩下的双人座。

    昨晚跟双胞胎打电话到很晚,早上起的又太早,你几乎在汽车刚启动便昏昏欲睡,没几分钟就靠在窗户上睡着了,最后是及川彻叫醒你的,你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抱歉”你有些尴尬。

    “没事哦~我可是会让所有女士如沐春风的绅士!”

    路过的岩泉一听到忍不住说了一句‘NB’,于是你也跟着说了一句‘NB’。

    及川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应该是在夸他,翘着鼻子接下了这句‘赞叹’。

    你们把行李放进酒店之后,便漫步在了小樽的街道上。小樽从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后来成为指定的国际贸易港,但繁华过后却成了一个落漠的小港口,人口外流、国际货轮不再,小樽却能善用旧有、废弃的仓库等公共设施,由一个过气的小商港,发展成观光重镇、浪漫之都。

    这里的玻璃制品十分有名,产品琳琅满目,你们各自挑选着伴手礼。你看到有狐狸制品的玻璃摆件,表情或活泼或狡猾,十分可爱,立刻买下让店员帮忙打包。

    一起买完吃过晚饭之后岩泉一便说自己有些累了,顺便帮你们把伴手礼一起带回了酒店。

    于是只剩你和及川彻行走在街道上,天色已经暗沉,最近几天有小樽运河附近的店家联合举办的冬季活动,在邻近的主要街道上挂上各式各样炫丽的灯饰,闪闪动人,尤其现在下起了小雪,如童话般的梦幻景象。

    “……琴酱”及川彻突然出声。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你有想过未来吗?”

    “未来吗……目前还没有,我现在只是想完成学业,享受小提琴罢了。啊,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演奏小提琴吧。”

    “不知道,听起来好厉害!居然都不告诉我!”及川彻装模作样的揽住你的肩膀,作势要使力。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嘛,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音乐天才。”

    及川彻怔住,“不是天才吗……”

    “你好失礼阿彻,不是天才就不能演奏小提琴吗。”

    “不会很辛苦吗?也许你几周甚至几个月才练会的琴谱,天才几天就能熟练掌握,不会觉得不公平吗?”他问出声。

    你预感及川彻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但也只是面色不改地说“也许会吧,但是是因为喜欢才开始的不是吗,而喜欢并不都是快乐的。我喜欢小提琴带来的声音,就要忍受长期练琴带来的手指酸痛和这一层厚茧。”

    你说着伸出你的左手给及川彻看。女孩的手白皙纤长,无疑是美丽的,但四指上覆有一层厚茧,这是长期压弦所导致。

    “这些茧告诉我,就算我需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练习时间,就算我的手会不好看,但我还是想继续,因为我很喜欢小提琴。”

    “很漂亮”及川彻抓住你的左手,轻轻掠过你手上的茧,又重复了一遍“很漂亮”。

    “至于天才不天才的,难道小提琴制作出来的时候上边写了‘仅供天才使用’吗?”你直直看向他,又仿佛看他棕色瞳孔中的你,不知道是要说服谁。

    及川彻突然大笑出声,抓着你的手十指相握,放进他的外套口袋。

    “你的手也太冰了,是因为茧太厚了吗?我勉为其难的帮你暖一暖吧!”

    你忍无可忍的踹了他一脚。

    等你们返回酒店回到各自房间,岩泉一看着开门进来的及川彻,就算不刻意去观察他的表情都能发现他浑身克制不住的开心,不由放下心来。

    “回来这么早,人家女生嫌你烦了吧?”

    “怎么可能IWA酱,只是外面雪下大了而已~”及川彻立马反驳。

    岩泉一‘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自从今年宫城春高预选赛,青叶城西再次遇到白鸟泽并且失败后,及川彻外表看不出来什么,甚至还能说着什么‘明年打败他们!’这样的话,却明白他心里就像梗着一块石头,总有一股郁气,这次来北海道就是为了散心。

    遇见你是意外,岩泉一一眼认出你是唯一出现在及川彻动态的那个女生,所以当及川彻提出陪你一起来小樽也就顺势而为。但看着此刻完全开心到有点恶心的及川彻还是没忍住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游玩的时光过得很快,与及川彻两人分别后你坐上了返家的列车,此时寒假还剩5天,你计划用四天去补寒假作业,最后一天休息。

    等你断绝网络关闭手机度过这昏暗的四天,再打开手机仿如隔世——你感觉出狱也不过如此。手机打开卡顿了一瞬,然后涌现大量的讯息,最多的是双胞胎约你出来玩,北学长也发了消息问你最近情况,正看着角名的讯息传了过来,你索性先回复他‘作业已写完,我出关了’,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出来吃饭吗,附近新开了一家炸猪排店,味道不错。”

    “OK中午见!”你直接应下,这四天过得浑浑噩噩,看见太阳后仿佛身体也经过了光合作用,急需能量,炸猪排饭这样的高碳水食物正是你现在最想要的。

    你顺利到达和角名约好的见面地点,只不过带了两条尾巴——宫氏双胞胎。你在一一回复最近讯息的时候被双胞胎同样约饭,你就把与角名的计划说了出来,你自认双胞胎跟角名同社团关系更好,所以当双胞胎问你是否可以同行你自然答应,人多热闹嘛。

    就是看角名表情好像怪怪的,最后叹了口气露出一脸妥协的样子。

    “嘿~角名”双胞胎一脸得意的对着角名打招呼。

    “我们快走吧,我真的要饿昏了。”你催促着角名带路。

    等坐在餐厅,酥脆扎实的猪排咬在口腔,米饭落在胃里,你不禁露出幸福的表情——真好啊,吃饭真好啊。对面的宫治露出跟你同样的幸福表情,你轻笑出声。

    “治真可爱。”

    “嗯?”宫治一边咀嚼一边茫然的看你,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夸他可爱。

    “哈哈哈现在这个样子更可爱了。”你立马拍下了宫治的表情,然后拿给他看,他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倒是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哈?!治吃的像猪一样哪里可爱?”宫侑在一边难以置信。

    “可是你们俩长得难道不是一个样子吗?”你问他,他一副被噎住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我给你们买了伴手礼哦~”你拿出从小樽买的玻璃制品拿出来给他们看,足足七八个都是狐狸,每个表情都不同,你觉得每个小狐狸都能对应上排球部的各位,尤其是里面一只白狐,跟北学长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可是稻荷崎的,狐狸当然是最符合我们的~”你说着又单独拿出那只白狐“这只白狐我打算送给北学长,这次能去北海道多亏了北学长的笔记,我打算明天带到学校送给他。”半只手掌大的白狐被你捧在掌心,浅棕色的瞳孔静静看着你,就像那个人一样。

    “不如我们今天去北学长家吧!”宫侑提议。

    “这么突然?”

    “我打电话问问北前辈在不在家。”角名是实战派,直接拨通了电话,得到了对面肯定的答复“搞定,走吧”。

    ……

    你无奈起身,角名帮你拿上了伴手礼。等你们到达北学长家时,北学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热茶,宫侑大喊着要喝冰可乐。

    “不可以,太冷了不利于健康管理。”北学长话一出他就不敢再提了。

    你在一旁看得简直要笑死,这就叫等级压制吗。嘴角上扬的太厉害北学长看了过来,于是也立马坐好不敢乱动了,你拿出了那只白狐,近乎恭敬地端着。

    “北学长,这是我在北海道买的伴手礼,希望你喜欢。”这次宫侑大笑出声,问你是在神社前摆放贡品吗?

    这个家伙!你的耳朵立马红了起来,羞愤欲死——甚至希望带着这个家伙一起死。

    “谢谢,我很喜欢。”你看到北学长接过去放在他的书桌中间,属于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你瞥了眼宫侑‘看看北学长,再看看你!’。

    “北前辈,你在看春高预算赛的录像吗?”角名看着电脑突然出声。

    “嗯,今年IH我们败于井闼山学院止步四强,但是除了井闼山我们还需要做好其他学校的功课才行,比如宫城的白鸟泽,东京的枭谷学园……”

    “枭谷学园?”你下意识问出声,几人同时看向你。

    “是的,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有一个朋友在枭谷学园,也在打排球,没想到这么厉害。”

    “是谁!”宫侑立马问你。

    “赤苇京治,上次去东京认识的。”你解释着,提了一句似乎也是二传手位置,宫侑面色难看起来。

    “这么一想我在宫城的幼时玩伴也在打排球,是宫城青叶城西的及川彻,也是二传手,我身边的人怎么都在打排球?”

    宫侑已经原地爆炸。

    “青叶城西吗,似乎并不出名,也并没有出现在全国大赛上。”角名思索了一阵回答你,可打击到你的是北学长接下来的话。

    “据我所知,宫城厉害的学校是白鸟泽学园,每一年都会出席全国大赛,尤其他们的王牌牛岛若利,是一个天赋型选手。”

    你倏然醒悟,这就是及川彻面对的天才吗。

    等你回家之后你还在想这件事,想说些什么去安慰及川彻又觉得这样的行为过于傲慢。你并没有参与及川彻后来的成长,不知道连续几年,每一年,每一次都败于同一个对手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毅力。

    轻易地说出‘普通人当然不可能战胜天才’或是‘你已经努力过了’这样的话才是对他努力多年最大的侮辱。

    最终你还是拿出手机。

    另一边的及川彻看着手机上的讯息,怔愣片刻捂住了发红的脸。

    “真是的,这样让人怎么放弃……”

    FROM琴酱

    我会坚持小提琴,直到我厌恶为止。

    就算你人品很有问题,我也会坚持跟你在一起(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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