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个，不能都摆烂
司瑶躺在摇晃的秋千上，望着头顶的流苏花发呆。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关于她自己的，关于墨轻羽的，司瑶疑惑于墨轻羽上一次重生里的自己为何要去找他，以及自己在墨轻羽不断重生中所扮演的角色。
但她明白，时机不对，只要待在墨轻羽身边，她总会弄明白所有答案的，她只是需要足够的时间。
司瑶觉得自己有耐心等下去，虽然墨轻羽好像等不了那么久。
不过问题不大，办法总比困难多，墨轻羽命魂虚弱，那她就对症下药，寻找方法滋养命魂，虽然此举治标不治本，但见效快，墨轻羽被追杀，那司瑶就保护他，反正墨轻羽能重生，到时候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司瑶。
只是，滋养命魂是需要钱的，想到自己未来将变得瘪瘪的钱包，司瑶就有些欲哭无泪，但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她自己就是个掏空师父钱包的主，突然天降徒弟，掏空她的钱包，司瑶最多会说一句天道好轮回。
*
青云宗，逍遥流苏树下，墨轻羽拜师半个月后。
司瑶坐在秋千上唉声叹气，不为别的，实在是墨轻羽太能摆了。
整整半个月了，墨轻羽竟然连一次聚灵斋都没去过，每天就是呆坐在亭子里看着日升日落。
司瑶纳闷了，这墨轻羽不是说他在被魔族追杀嘛，这还不好好修炼，争取早日逆袭反杀，这时候不努力，难道还要等魔族找上门来再努力吗，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修炼可以增强命魂，尤其是境界突破，司瑶不信墨轻羽不知道这个，可他明明清楚却还是在那摆着。
最开始司瑶并不觉得墨轻羽在摆，她还在那感叹呢，魔族中人修炼方法还挺怪，可半个月后，司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墨轻羽就是单纯的在发呆。
不是司瑶看不得别人闲着，因为司瑶自己也很摆，但她是有理由这样的，她是因为身体的限制，只能止步于化神期，被迫开启了养老生活，可这墨轻羽才多大，小小年纪就少走了这么多年弯路，反过来开始啃司瑶的老。
修炼能增加寿命，寿命变长，命魂也就会变得强壮，再加上司瑶提供的滋养命魂的丹药，这不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吗？
要知道，墨轻羽每天吃的那颗丹药可是花费了司瑶不少钱呢，集齐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宝，而且丹药炼成后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吃了，所以都是要现做现吃，比她自己用的丹药还珍贵。
思及至此，司瑶忍不住开始为她们掌门一脉祈祷，想她之前还在掌门师父身边修行的时候，顾阳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帮她稳住身体的崩坏，可现在，他的徒孙也步上了司瑶的老路——啃老。
司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作为师尊，她有义务督促门下的弟子勤勉修炼。
*
“呼，练成！”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
丹寇长老看着手中浑然天成的丹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司瑶委托她炼制的丹药颇有难度，委托给弟子她不放心，所以只能由自己亲自炼制。
丹寇刚把丹药放进瓶里，便听见药堂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未看到来人，丹寇脸上就挂满了笑容，她知道对方是她最喜欢的宗门弟子——司瑶。
司瑶迈入药堂，一抬头就看到丹寇师叔在含笑看着她，依然是那熟悉的、一如既往的笑容。
司瑶一直很受丹寇的喜爱，而且，丹寇知道她是穿越者，知道她身份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她的师父顾阳秋。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当时的青云宗远没有现在这般强盛，也不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门，而是五大宗门之末，甚至可以说有些德不配位，无量宗眼红青云宗优越的位置，于是两个宗门之间发生了惨烈的争斗，最终青云宗惨胜，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然后司瑶穿越了过来，连人带着手上捧着的奶茶，在场的顾阳秋和丹寇都见证了大变活人的一幕。因为她是异世之人，所以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不出意外的话，司瑶的身体很快就会崩坏，达成刚穿越就死翘翘的成就。
当然，结果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司瑶被顾阳秋和丹寇合力救了下来，当时二人正艰难地重建青云宗，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精力照顾司瑶。
丹寇越来越近的声音打断了司瑶逐渐飘远的思绪。
“是丹药吃完了吗？还是来拿止痛药的？”丹寇拉着司瑶上下审视，看对方神色平静才放下心来，“我记得我炼制的丹药足够你吃到明年，是不是身体的崩坏又加重了？变得更痛了？”
听到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来意，司瑶赶忙摇头，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来拿我徒弟需要的丹药。”
丹寇闻言抱起手臂，有些感慨地说道：“你倒是对自己的徒弟越来越上心了，不过，你们也是同病相怜，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们师徒二人到底谁病的更重。”
司瑶闻言，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司瑶没什么不满，起码她在遇到墨轻羽之前过得挺舒心的。
“也是。”丹寇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遗憾地说道：“只是，如果不是因为从化神期晋升到渡劫期会遭受到更为强烈的排斥，导致肉身崩毁，你早就是渡劫期修士了。”
司瑶闻言沉默了一瞬，她很有修行天赋，也很享受变强的感觉，是以，修行很是刻苦。对于自己只能止步于化神，到底还是有一些不甘心。
可维持现状已是不易，司瑶也不敢奢求太多。
“异世之人想要不被排斥，就要得到天道意志的认可。”司瑶说出这句流传久远不知真假的传说，叹了口气，“可是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认可呢？”
司瑶自认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有在帮忙重建青云宗，时不时下山维护世间安宁，这怎么说都该得到认可了吧？
可结果是，天道意志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照样排斥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墨轻羽的到来，司瑶也有过猜测，上一次重生，司瑶让墨轻羽来找她，那肯定是墨轻羽身上有利可图，她有想过，是不是墨轻羽身上有什么可以帮助司瑶压制或是彻底解决□□崩坏的办法。
可惜，唯一知道这个答案的那个“司瑶”已经随着墨轻羽的重生，又变成了自己现在这幅一无所知的样子了。
司瑶和丹寇一阵无言，看着药堂外的景色发呆。
……
墨轻羽呆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荷花池，不是在思考，仅仅是在发呆。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墨轻羽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来人，刚转过头，便看到一个瓶子飞了过来，墨轻羽下意识接住了瓶子。
“这是今日份的丹药，请查收。”
司瑶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等着墨轻羽打开瓶子倒出丹药吃了下去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墨轻羽一直瞧着的荷花池。
司瑶纳闷问道：“这个荷花池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了一个月了吧？”
墨轻羽看了眼司瑶，又望向了面前的池子，淡淡开口道：“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司瑶听到这个就有些不淡定了，有些气愤地说道：“喂喂，你不应该早出晚归勤奋修炼吗，怎么这样一副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模样。”
勤奋修炼……
墨轻羽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有点厌倦了这种不停重生的日子，他重生了太多次，不再执着于重生的真相，对他来说，他更向往永恒的死亡。
而现在，司瑶告诉他只要多死几次就能得到真正的死亡，这让他如何不动心？
司瑶看着沉默摇头的墨轻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收了个这么摆的弟子。
但他也只是有些摆罢了，在这个卧龙凤雏之辈多如牛毛的修仙界，像墨轻羽这样的，也不过尔尔，不过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宗门还是养的起的。
司瑶不是那种死板之人，对弟子也没什么要求，她只是有些可惜他的天赋。墨轻羽也是天灵根，若是专心修炼，未来不可限量。
她自己也是天灵根，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止步于化神期，不是她不想更进一步，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司瑶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看到墨轻羽这样荒废自己的天赋，司瑶承认自己有些看不惯。
而且，墨轻羽身上的命魂很虚弱，好好修炼按时吃药才能增强命魂，这不仅关系到墨轻羽，还关系到司瑶自己。
为了能得到答案，司瑶觉得自己还是得狠下心来，坚持督促墨轻羽修炼。
司瑶正要出声时，恍然间，她瞥到了墨轻羽的侧脸，他皱着眉头，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困扰，整个人也显得灰蒙蒙的，比她们二人初见的时候情绪低落了好多。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司瑶这才察觉到墨轻羽的情绪不太对。
“唉……”
叹息声响起，墨轻羽发现有个人坐在了他的身旁，不用说，肯定是站在他后面的司瑶坐了过来。
司瑶也不多说，直接将墨轻羽的脸掰了过来，迫使墨轻羽和司瑶面对面。
或许是并没有对司瑶有所防备，当司瑶捧着他脸的时候，墨轻羽才反应过来，看着司瑶那张近在咫尺的姝丽的容颜，感受着对方若有若无的呼吸，墨轻羽不由得微微脸红了。
“墨轻羽，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还是斗志昂扬的，而现在呢，短短半个月，你失去了所有的锋芒。”司瑶捧着墨轻羽的脸，极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为什么宁愿发呆也不愿意去修炼？”
有时候面部表情能透露出很多东西，而恰好，司瑶深谙此道。
不知是害羞还是有些难以承受司瑶凌厉的目光，墨轻羽的头下意识后仰，企图逃离司瑶的双手，但司瑶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
司瑶吸了口气，郑重说道：“墨轻羽，我希望你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因为我也牵扯其中，我们现在是盟友，你可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啊！”
她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况且还有那么多的谜团。
“可是，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完全可以如往常一般生活下去。”墨轻羽反驳道。
“你不是说，是我让你来找我的，墨轻羽，你要明白，是我先找的你。”司瑶忍不住摇晃墨轻羽的肩膀，企图将他脑子里进的水给摇晃出来，“你我都明白，无利不起早，我既然肯帮你，那你身上肯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墨轻羽忽然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司瑶，眼睛里有司瑶读不懂的情绪，“如果你早点找到我就好了，我重生了太多次，许多执念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已经不想再追寻什么重生的真相了。
司瑶从墨轻羽的话中明白了什么，忽的站起身来。
司瑶看着面前的荷花池，闷闷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能够找到你，已经是我非常努力的结果了。
我难道不想早点找到你吗？你重生带着记忆，可我没有，对你来说是重生，对我来说却相当于时光回溯，每一次，我都要从头开始找你，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捞针。
每一次的积累都是为了下一次能够尽早和你相遇。”
墨轻羽猛然抬起头来，是这样的没错，司瑶不可能一次就可以找到他。在数次的重生循环里，司瑶肯定有过数次的寻找，那么多次的努力，终于在这一次的重生中结成了果，他们二人终于相遇。
原来不只有他在重生循环里苦苦挣扎。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关于她自己的，关于墨轻羽的，司瑶疑惑于墨轻羽上一次重生里的自己为何要去找他，以及自己在墨轻羽不断重生中所扮演的角色。
但她明白，时机不对，只要待在墨轻羽身边，她总会弄明白所有答案的，她只是需要足够的时间。
司瑶觉得自己有耐心等下去，虽然墨轻羽好像等不了那么久。
不过问题不大，办法总比困难多，墨轻羽命魂虚弱，那她就对症下药，寻找方法滋养命魂，虽然此举治标不治本，但见效快，墨轻羽被追杀，那司瑶就保护他，反正墨轻羽能重生，到时候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司瑶。
只是，滋养命魂是需要钱的，想到自己未来将变得瘪瘪的钱包，司瑶就有些欲哭无泪，但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她自己就是个掏空师父钱包的主，突然天降徒弟，掏空她的钱包，司瑶最多会说一句天道好轮回。
*
青云宗，逍遥流苏树下，墨轻羽拜师半个月后。
司瑶坐在秋千上唉声叹气，不为别的，实在是墨轻羽太能摆了。
整整半个月了，墨轻羽竟然连一次聚灵斋都没去过，每天就是呆坐在亭子里看着日升日落。
司瑶纳闷了，这墨轻羽不是说他在被魔族追杀嘛，这还不好好修炼，争取早日逆袭反杀，这时候不努力，难道还要等魔族找上门来再努力吗，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修炼可以增强命魂，尤其是境界突破，司瑶不信墨轻羽不知道这个，可他明明清楚却还是在那摆着。
最开始司瑶并不觉得墨轻羽在摆，她还在那感叹呢，魔族中人修炼方法还挺怪，可半个月后，司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墨轻羽就是单纯的在发呆。
不是司瑶看不得别人闲着，因为司瑶自己也很摆，但她是有理由这样的，她是因为身体的限制，只能止步于化神期，被迫开启了养老生活，可这墨轻羽才多大，小小年纪就少走了这么多年弯路，反过来开始啃司瑶的老。
修炼能增加寿命，寿命变长，命魂也就会变得强壮，再加上司瑶提供的滋养命魂的丹药，这不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吗？
要知道，墨轻羽每天吃的那颗丹药可是花费了司瑶不少钱呢，集齐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宝，而且丹药炼成后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吃了，所以都是要现做现吃，比她自己用的丹药还珍贵。
思及至此，司瑶忍不住开始为她们掌门一脉祈祷，想她之前还在掌门师父身边修行的时候，顾阳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帮她稳住身体的崩坏，可现在，他的徒孙也步上了司瑶的老路——啃老。
司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作为师尊，她有义务督促门下的弟子勤勉修炼。
*
“呼，练成！”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
丹寇长老看着手中浑然天成的丹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司瑶委托她炼制的丹药颇有难度，委托给弟子她不放心，所以只能由自己亲自炼制。
丹寇刚把丹药放进瓶里，便听见药堂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未看到来人，丹寇脸上就挂满了笑容，她知道对方是她最喜欢的宗门弟子——司瑶。
司瑶迈入药堂，一抬头就看到丹寇师叔在含笑看着她，依然是那熟悉的、一如既往的笑容。
司瑶一直很受丹寇的喜爱，而且，丹寇知道她是穿越者，知道她身份的，还有一位，那就是她的师父顾阳秋。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当时的青云宗远没有现在这般强盛，也不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门，而是五大宗门之末，甚至可以说有些德不配位，无量宗眼红青云宗优越的位置，于是两个宗门之间发生了惨烈的争斗，最终青云宗惨胜，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然后司瑶穿越了过来，连人带着手上捧着的奶茶，在场的顾阳秋和丹寇都见证了大变活人的一幕。因为她是异世之人，所以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排斥，不出意外的话，司瑶的身体很快就会崩坏，达成刚穿越就死翘翘的成就。
当然，结果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司瑶被顾阳秋和丹寇合力救了下来，当时二人正艰难地重建青云宗，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精力照顾司瑶。
丹寇越来越近的声音打断了司瑶逐渐飘远的思绪。
“是丹药吃完了吗？还是来拿止痛药的？”丹寇拉着司瑶上下审视，看对方神色平静才放下心来，“我记得我炼制的丹药足够你吃到明年，是不是身体的崩坏又加重了？变得更痛了？”
听到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来意，司瑶赶忙摇头，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来拿我徒弟需要的丹药。”
丹寇闻言抱起手臂，有些感慨地说道：“你倒是对自己的徒弟越来越上心了，不过，你们也是同病相怜，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们师徒二人到底谁病的更重。”
司瑶闻言，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司瑶没什么不满，起码她在遇到墨轻羽之前过得挺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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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瑶闻言沉默了一瞬，她很有修行天赋，也很享受变强的感觉，是以，修行很是刻苦。对于自己只能止步于化神，到底还是有一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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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人想要不被排斥，就要得到天道意志的认可。”司瑶说出这句流传久远不知真假的传说，叹了口气，“可是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认可呢？”
司瑶自认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有在帮忙重建青云宗，时不时下山维护世间安宁，这怎么说都该得到认可了吧？
可结果是，天道意志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照样排斥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墨轻羽的到来，司瑶也有过猜测，上一次重生，司瑶让墨轻羽来找她，那肯定是墨轻羽身上有利可图，她有想过，是不是墨轻羽身上有什么可以帮助司瑶压制或是彻底解决□□崩坏的办法。
可惜，唯一知道这个答案的那个“司瑶”已经随着墨轻羽的重生，又变成了自己现在这幅一无所知的样子了。
司瑶和丹寇一阵无言，看着药堂外的景色发呆。
……
墨轻羽呆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荷花池，不是在思考，仅仅是在发呆。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墨轻羽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来人，刚转过头，便看到一个瓶子飞了过来，墨轻羽下意识接住了瓶子。
“这是今日份的丹药，请查收。”
司瑶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等着墨轻羽打开瓶子倒出丹药吃了下去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墨轻羽一直瞧着的荷花池。
司瑶纳闷问道：“这个荷花池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了一个月了吧？”
墨轻羽看了眼司瑶，又望向了面前的池子，淡淡开口道：“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司瑶听到这个就有些不淡定了，有些气愤地说道：“喂喂，你不应该早出晚归勤奋修炼吗，怎么这样一副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模样。”
勤奋修炼……
墨轻羽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有点厌倦了这种不停重生的日子，他重生了太多次，不再执着于重生的真相，对他来说，他更向往永恒的死亡。
而现在，司瑶告诉他只要多死几次就能得到真正的死亡，这让他如何不动心？
司瑶看着沉默摇头的墨轻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收了个这么摆的弟子。
但他也只是有些摆罢了，在这个卧龙凤雏之辈多如牛毛的修仙界，像墨轻羽这样的，也不过尔尔，不过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宗门还是养的起的。
司瑶不是那种死板之人，对弟子也没什么要求，她只是有些可惜他的天赋。墨轻羽也是天灵根，若是专心修炼，未来不可限量。
她自己也是天灵根，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止步于化神期，不是她不想更进一步，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司瑶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看到墨轻羽这样荒废自己的天赋，司瑶承认自己有些看不惯。
而且，墨轻羽身上的命魂很虚弱，好好修炼按时吃药才能增强命魂，这不仅关系到墨轻羽，还关系到司瑶自己。
为了能得到答案，司瑶觉得自己还是得狠下心来，坚持督促墨轻羽修炼。
司瑶正要出声时，恍然间，她瞥到了墨轻羽的侧脸，他皱着眉头，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困扰，整个人也显得灰蒙蒙的，比她们二人初见的时候情绪低落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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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轻羽，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还是斗志昂扬的，而现在呢，短短半个月，你失去了所有的锋芒。”司瑶捧着墨轻羽的脸，极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为什么宁愿发呆也不愿意去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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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害羞还是有些难以承受司瑶凌厉的目光，墨轻羽的头下意识后仰，企图逃离司瑶的双手，但司瑶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
司瑶吸了口气，郑重说道：“墨轻羽，我希望你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因为我也牵扯其中，我们现在是盟友，你可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啊！”
她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况且还有那么多的谜团。
“可是，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完全可以如往常一般生活下去。”墨轻羽反驳道。
“你不是说，是我让你来找我的，墨轻羽，你要明白，是我先找的你。”司瑶忍不住摇晃墨轻羽的肩膀，企图将他脑子里进的水给摇晃出来，“你我都明白，无利不起早，我既然肯帮你，那你身上肯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墨轻羽忽然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司瑶，眼睛里有司瑶读不懂的情绪，“如果你早点找到我就好了，我重生了太多次，许多执念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已经不想再追寻什么重生的真相了。
司瑶从墨轻羽的话中明白了什么，忽的站起身来。
司瑶看着面前的荷花池，闷闷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能够找到你，已经是我非常努力的结果了。
我难道不想早点找到你吗？你重生带着记忆，可我没有，对你来说是重生，对我来说却相当于时光回溯，每一次，我都要从头开始找你，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捞针。
每一次的积累都是为了下一次能够尽早和你相遇。”
墨轻羽猛然抬起头来，是这样的没错，司瑶不可能一次就可以找到他。在数次的重生循环里，司瑶肯定有过数次的寻找，那么多次的努力，终于在这一次的重生中结成了果，他们二人终于相遇。
原来不只有他在重生循环里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