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暮用近乎软糯的语气，说出这样一段生硬不留情面的话。
“你说什么？”张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刚刚那么卑微，不就是巴不得想跟他们合作吗？
连咖啡都买了！
“实在是丑，丑得我眼睛疼。”唐舒暮扶额轻叹。
“你这是人身攻击？”小方推了一下眼镜，目光犀利。
“哦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是各位要跟我们合作吗，我作为星碎的人，自然也该拿出百分百的诚意，不然到时候，砸了我们的招牌，对各位也不好，对不对？”
这段话毫无逻辑，但杀伤力极强。
张总的脸迅速涨红，夏主管适时道：“唐小姐，我看您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想跟我们百亿传媒合作的大有人在，既然您无心合作，又为什么过来浪费我们时间呢？”
“这不是得亲眼所见，才能知道各位颜值高低吗？”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唐小姐请吧，不送了。”
“还有一个事。”
唐舒暮望了一眼宋袖抒，“我在做网红之前呢，是律师出身的，我听说我朋友小宋一直想辞职，但是各位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同意，这是为什么呢，你们当初签了劳动合同吗？”
原来，前面都是预热，此时才是真正的好戏开演。
听闻此言，张总和夏主管难掩惊慌。
“正好，行政来了，我去问问她。”
宋袖抒出了会议室，拦住刚刚进门的行政：“我的劳动合同呢？”
“这个……”行政也慌了。
宋袖抒坐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进，咱们聊聊。”
行政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她刚刷完杯子，手上还有水珠，只能将两只手放在身侧，如坐针毡。
“难道，当初没有签过劳动合同吗？不是吧？”唐舒暮面带微笑。
显然是被她说中了，行政结结巴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求救的目光不断落在张总的身上，张总也是心虚得很，关键时刻，还是夏主管站了出来：
“既然小宋想辞职，那我们也不挽留了，小宋，你签了离职证明，立马就可以走。”
“工资呢？什么时候结？”
“下个月。”
“不。”
唐舒暮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
“既然当初连合同都没签，这本身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了，工资要立马结清才行，我们暂且可以不追究。”
唐舒暮的神色忽然严厉了起来，与方才的甜美软糯状简直判若两人。
须臾，会议室鸦雀无声。
唐舒暮站起身来，优雅地整理好裙摆，继续说：
“我听小宋说，贵公司有些规章制度也不大合理。比如迟到扣钱，可是这位行政阿姨刚刚明明也迟到了，却还不紧不慢地洗了个杯子，请问，扣钱了吗？值日表，也只针对小宋。还有，小宋作为编剧助理，领着最低的工资，稿子却都是她写，经常熬夜加班，而作为编剧的这位方老师——”
唐舒暮双手背后，望向小方。
“方老师，听说您平时负责出框架。既然框架由方老师写，小宋只负责填肉，那么每次稿子被推翻的时候，却只说小宋能力有问题，只字不提明明是框架本身就有问题。”
唐舒暮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三个目瞪口呆的人。
目光定格在夏主管的身上。
“而这位夏女士，口口声声说要跟我们星碎合作，要谈项目，方案却写得如此敷衍，是能力有问题呢，还是压根就没把这个项目放在眼里？这个能力，这份对待工作的态度，您又是如何当上主管的呢？您作为主管，平时的工作内容，都是什么呢？”
然后，轮到了张总。
“这位张总，请问，您作为一个老板，放眼望去整个办公室只有十个人不到，您却总喜欢摆架子，喜欢骂人寻找存在感。还喜欢安排眼线，监视员工的一举一动。”
最后，终于轮到了行政。
“而您，行政阿姨，想必平时没少背后打小报告，嚼人舌根。看您稍微上了年纪，有些话我就不说太重了，给您留个面子。各位，你们，这是典型的职场霸凌行为——”
“今天，我若不站出来替小宋讨回一个公道，那将来还有千千万万个打工人面临此等困境，又有谁会替他们发声呢？”
最终，在唐舒暮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的施压下，宋袖抒的工资当天中午就结清了。
加上赔偿金，一共一万二。
“苏苏，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附近的拉面馆，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人一碗牛肉拉面，搭配冰镇可乐。
“客气什么，我今天下午也得靠你了。”
“都说了请你吃点好的，拉面也太简单了。”
“我就喜欢吃面。”
唐舒暮丝毫架子都没有，宋袖抒实在是觉得，她跟这样接地气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这种反差，也更加深了她的人格魅力。
唐舒暮以前并不是律师，而是群演出身的。身上是有些演技在的，容貌更不用说，只是太过漂亮又没有背景靠山的普通女生，很容易沦为潜规则的牺牲品。看透了娱乐圈的尔虞我诈，唐舒暮便转战成为了一名网红。
众所周知，星碎明令禁止潜规则，上位拼的都是实力。
她能成为顶流，实力自然过硬，并非空有美貌。
这一点，宋袖抒已经见识过了。
“笙烟，你要多吃点哦，下午的直播应该会很累的。”
“好嘞。”
**
下午，唐舒暮在直播间首次亮相，作为一名带货主播，仅用三个小时就刷新了历史最高成交量，拯救了多家濒临破产的国货品牌，一跃成为一线主播。
下播后，星碎门口“新时代复合团”三人排排站，见了唐舒暮，为首的夏主管立马堆上一脸谄笑。
“唐小姐，您看，还有时间再聊聊吗？早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夏主管递上手中的冰咖啡，唐舒暮扶额轻叹。
“你们来做什么，都说了我们不跟丑人合作。”
“借过借过。”
宋袖抒适时出现，充当唐舒暮的护花使者，一边揽着她的肩，一边推开了夏主管一行人：“别挡路谢谢。”
“小宋！”
小方立马追上来拽住了她，“你看你，早说跟大网红是好朋友啊，我们还能亏待你不成？小宋，你能不能跟你朋友说说，跟我们百亿合作一下啊？我听说她的合作费不贵的，便宜得很！我们可以出三倍！”
听闻此言，唐舒暮转过身来，冷冷一笑：
“不好意思，那是因为跟国货品牌合作，所以坑位费不贵。它们都是拥有百年历史传承一直在用心做事只是苦于不会营销，在各大资本裹挟中夹缝求生的老品牌。如果能拯救这些品牌，将带动我国经济良性发展，消费者再也不用被消费主义绑架，日渐严峻的就业问题也将得到改善与缓解。请问，你们除了职场霸凌，拜高踩低，趋炎附势以外，还有什么？”
宋袖抒再一次被唐舒暮的口才惊艳到了。
不愧是大主播，这份荣誉，是她应得的。
“烟烟，咱们走，以后再也别跟他们废话了。”唐舒暮挽起宋袖抒的手臂，丢下这样一句话，扬长而去。
“这就是你们的能力！”
接连被羞辱的张总忍无可忍，将这份怒火发泄在了夏主管和小方的身上。
“张总，唐苏苏毕竟是顶流，咱们请不来很正常，但是小网红还不好请吗？”小方话音未落，两个脸上满是科技感的小网红结伴走了出来，小方推了一下眼镜，径直迎上去道：“我们是百亿传媒，专门打造原创ip的，有机会咱们可否合作一下？”
“百亿传媒？没听过啊？”她旁边的人也摇摇头，“没听过，你们有什么ip？”
夏主管上前一步，“还在精雕细琢中，预计下个月上线。”
“你们能出多少钱？”
“五万块。”
夏主管话音未落，两个小网红便不留情面爆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穷鬼，真有勇气开口啊哈哈哈！”
“一穷二白，他们真好意思哦！哈哈哈！我连一场直播的打赏都不止五万块了！”
“什么精雕细琢，屎上雕花还差不多哈哈哈！”
复合团：“……”
**
“苏苏！”
宋袖抒提着两杯咖啡下了电梯，刚要拐弯，便听拐角处传来楚至言的声音。宋袖抒停在原地，只听楚至言紧接着说：“苏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跟我在一起的话，我能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
宋袖抒：“……”
姓楚的这告白词怎么如此油腻？
他不会以为这样很霸总，很浪漫吧？
唐苏苏轻叹：“楚总，您这样我真的很为难，我只想专心搞实业，压根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好吗？”
“你要是拒绝我，那晚上的酒会你就必须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唐苏苏陷入沉默，宋袖抒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模式，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线：“你在做什么？”宋袖抒吓了一跳，回眸狠狠瞪了陆予析一眼。
这瘟神偏偏赶在这时候出现。
“我给苏苏买咖啡去了。”
“你是从百亿离职，又成了唐苏苏的小助理了？”
“你管呢。”
宋袖抒收起手机，提着咖啡走了出去，见了她，唐苏苏立马投来一抹求救的目光，“烟烟你回来了，我要渴死了。”
宋袖抒会意，径直走到楚至言的面前。
“小楚，咱们聊聊？”
“你说什么？”张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刚刚那么卑微，不就是巴不得想跟他们合作吗？
连咖啡都买了！
“实在是丑，丑得我眼睛疼。”唐舒暮扶额轻叹。
“你这是人身攻击？”小方推了一下眼镜，目光犀利。
“哦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是各位要跟我们合作吗，我作为星碎的人，自然也该拿出百分百的诚意，不然到时候，砸了我们的招牌，对各位也不好，对不对？”
这段话毫无逻辑，但杀伤力极强。
张总的脸迅速涨红，夏主管适时道：“唐小姐，我看您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想跟我们百亿传媒合作的大有人在，既然您无心合作，又为什么过来浪费我们时间呢？”
“这不是得亲眼所见，才能知道各位颜值高低吗？”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唐小姐请吧，不送了。”
“还有一个事。”
唐舒暮望了一眼宋袖抒，“我在做网红之前呢，是律师出身的，我听说我朋友小宋一直想辞职，但是各位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同意，这是为什么呢，你们当初签了劳动合同吗？”
原来，前面都是预热，此时才是真正的好戏开演。
听闻此言，张总和夏主管难掩惊慌。
“正好，行政来了，我去问问她。”
宋袖抒出了会议室，拦住刚刚进门的行政：“我的劳动合同呢？”
“这个……”行政也慌了。
宋袖抒坐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进，咱们聊聊。”
行政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她刚刷完杯子，手上还有水珠，只能将两只手放在身侧，如坐针毡。
“难道，当初没有签过劳动合同吗？不是吧？”唐舒暮面带微笑。
显然是被她说中了，行政结结巴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求救的目光不断落在张总的身上，张总也是心虚得很，关键时刻，还是夏主管站了出来：
“既然小宋想辞职，那我们也不挽留了，小宋，你签了离职证明，立马就可以走。”
“工资呢？什么时候结？”
“下个月。”
“不。”
唐舒暮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
“既然当初连合同都没签，这本身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了，工资要立马结清才行，我们暂且可以不追究。”
唐舒暮的神色忽然严厉了起来，与方才的甜美软糯状简直判若两人。
须臾，会议室鸦雀无声。
唐舒暮站起身来，优雅地整理好裙摆，继续说：
“我听小宋说，贵公司有些规章制度也不大合理。比如迟到扣钱，可是这位行政阿姨刚刚明明也迟到了，却还不紧不慢地洗了个杯子，请问，扣钱了吗？值日表，也只针对小宋。还有，小宋作为编剧助理，领着最低的工资，稿子却都是她写，经常熬夜加班，而作为编剧的这位方老师——”
唐舒暮双手背后，望向小方。
“方老师，听说您平时负责出框架。既然框架由方老师写，小宋只负责填肉，那么每次稿子被推翻的时候，却只说小宋能力有问题，只字不提明明是框架本身就有问题。”
唐舒暮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三个目瞪口呆的人。
目光定格在夏主管的身上。
“而这位夏女士，口口声声说要跟我们星碎合作，要谈项目，方案却写得如此敷衍，是能力有问题呢，还是压根就没把这个项目放在眼里？这个能力，这份对待工作的态度，您又是如何当上主管的呢？您作为主管，平时的工作内容，都是什么呢？”
然后，轮到了张总。
“这位张总，请问，您作为一个老板，放眼望去整个办公室只有十个人不到，您却总喜欢摆架子，喜欢骂人寻找存在感。还喜欢安排眼线，监视员工的一举一动。”
最后，终于轮到了行政。
“而您，行政阿姨，想必平时没少背后打小报告，嚼人舌根。看您稍微上了年纪，有些话我就不说太重了，给您留个面子。各位，你们，这是典型的职场霸凌行为——”
“今天，我若不站出来替小宋讨回一个公道，那将来还有千千万万个打工人面临此等困境，又有谁会替他们发声呢？”
最终，在唐舒暮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的施压下，宋袖抒的工资当天中午就结清了。
加上赔偿金，一共一万二。
“苏苏，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附近的拉面馆，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人一碗牛肉拉面，搭配冰镇可乐。
“客气什么，我今天下午也得靠你了。”
“都说了请你吃点好的，拉面也太简单了。”
“我就喜欢吃面。”
唐舒暮丝毫架子都没有，宋袖抒实在是觉得，她跟这样接地气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这种反差，也更加深了她的人格魅力。
唐舒暮以前并不是律师，而是群演出身的。身上是有些演技在的，容貌更不用说，只是太过漂亮又没有背景靠山的普通女生，很容易沦为潜规则的牺牲品。看透了娱乐圈的尔虞我诈，唐舒暮便转战成为了一名网红。
众所周知，星碎明令禁止潜规则，上位拼的都是实力。
她能成为顶流，实力自然过硬，并非空有美貌。
这一点，宋袖抒已经见识过了。
“笙烟，你要多吃点哦，下午的直播应该会很累的。”
“好嘞。”
**
下午，唐舒暮在直播间首次亮相，作为一名带货主播，仅用三个小时就刷新了历史最高成交量，拯救了多家濒临破产的国货品牌，一跃成为一线主播。
下播后，星碎门口“新时代复合团”三人排排站，见了唐舒暮，为首的夏主管立马堆上一脸谄笑。
“唐小姐，您看，还有时间再聊聊吗？早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夏主管递上手中的冰咖啡，唐舒暮扶额轻叹。
“你们来做什么，都说了我们不跟丑人合作。”
“借过借过。”
宋袖抒适时出现，充当唐舒暮的护花使者，一边揽着她的肩，一边推开了夏主管一行人：“别挡路谢谢。”
“小宋！”
小方立马追上来拽住了她，“你看你，早说跟大网红是好朋友啊，我们还能亏待你不成？小宋，你能不能跟你朋友说说，跟我们百亿合作一下啊？我听说她的合作费不贵的，便宜得很！我们可以出三倍！”
听闻此言，唐舒暮转过身来，冷冷一笑：
“不好意思，那是因为跟国货品牌合作，所以坑位费不贵。它们都是拥有百年历史传承一直在用心做事只是苦于不会营销，在各大资本裹挟中夹缝求生的老品牌。如果能拯救这些品牌，将带动我国经济良性发展，消费者再也不用被消费主义绑架，日渐严峻的就业问题也将得到改善与缓解。请问，你们除了职场霸凌，拜高踩低，趋炎附势以外，还有什么？”
宋袖抒再一次被唐舒暮的口才惊艳到了。
不愧是大主播，这份荣誉，是她应得的。
“烟烟，咱们走，以后再也别跟他们废话了。”唐舒暮挽起宋袖抒的手臂，丢下这样一句话，扬长而去。
“这就是你们的能力！”
接连被羞辱的张总忍无可忍，将这份怒火发泄在了夏主管和小方的身上。
“张总，唐苏苏毕竟是顶流，咱们请不来很正常，但是小网红还不好请吗？”小方话音未落，两个脸上满是科技感的小网红结伴走了出来，小方推了一下眼镜，径直迎上去道：“我们是百亿传媒，专门打造原创ip的，有机会咱们可否合作一下？”
“百亿传媒？没听过啊？”她旁边的人也摇摇头，“没听过，你们有什么ip？”
夏主管上前一步，“还在精雕细琢中，预计下个月上线。”
“你们能出多少钱？”
“五万块。”
夏主管话音未落，两个小网红便不留情面爆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穷鬼，真有勇气开口啊哈哈哈！”
“一穷二白，他们真好意思哦！哈哈哈！我连一场直播的打赏都不止五万块了！”
“什么精雕细琢，屎上雕花还差不多哈哈哈！”
复合团：“……”
**
“苏苏！”
宋袖抒提着两杯咖啡下了电梯，刚要拐弯，便听拐角处传来楚至言的声音。宋袖抒停在原地，只听楚至言紧接着说：“苏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跟我在一起的话，我能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
宋袖抒：“……”
姓楚的这告白词怎么如此油腻？
他不会以为这样很霸总，很浪漫吧？
唐苏苏轻叹：“楚总，您这样我真的很为难，我只想专心搞实业，压根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好吗？”
“你要是拒绝我，那晚上的酒会你就必须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唐苏苏陷入沉默，宋袖抒小心翼翼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模式，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线：“你在做什么？”宋袖抒吓了一跳，回眸狠狠瞪了陆予析一眼。
这瘟神偏偏赶在这时候出现。
“我给苏苏买咖啡去了。”
“你是从百亿离职，又成了唐苏苏的小助理了？”
“你管呢。”
宋袖抒收起手机，提着咖啡走了出去，见了她，唐苏苏立马投来一抹求救的目光，“烟烟你回来了，我要渴死了。”
宋袖抒会意，径直走到楚至言的面前。
“小楚，咱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