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 22
五条悟第一次见到胡桃，是在华夏的自然生物管理保护局——简称自管局三楼的休息室里。
为了获得与胡桃见面的机会，五条悟付出了很多，非常多，甚至是将他自己本身的存在，也押上赌桌的多。
因为这些，即使是五条悟也为自己即将见到的人、或许应该称之为存在，产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期盼。
毕竟，那就是他所有的希望了啊。
“大咪，我开门喽！”
给五条悟带路的雉鸡精帮他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您请进。”
雉鸡精这样说着，然后就把门重新带上，自顾自的离开继续去工作了。
而随着那扇门打开，五条悟看到的是一个穿着XXXL大号男士休闲T恤和运动长裤当家居服的白发人。
她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前悠闲的用主机电视玩着恋爱游戏。
“哟，你来了啊。”
察觉到门开了，那个原本正在专注于玩游戏的女人扭过头。
“稍等我保存一下。”
那应该名为胡桃的虎族大妖怪熟练的将游戏调到了存档页面把游戏存档了。
“好了，那我们走吧。”
胡桃放下了手柄从沙发上站起来。
这时，五条悟才发现，这个趿拉着拖鞋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的女人居然差不多和他一样高。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底，五条悟又变更了自己的意见。
或许这个女人要比他还要高上那么一两公分呢。
“……不用我再解释一下来意吗？”
看着胡桃已经在关电视机，五条悟眨了眨他仅剩的右眼问。
“如果还需要你解释来意，那你也不可能会在这里见到我啊。”
关好电视机把游戏手柄归位，胡桃笑着对五条悟说。
“走吧，具体的问题我们可以路上谈。”
---------------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
在自管局派出的去日本的专机上，胡桃看着弦窗外的云，对五条悟说。
“因为我把日本的整个本岛都炸沉了？”
五条悟笑着问。
“这只是其中之一。”
收回向窗外看云的目光，胡桃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五条悟，又看了看还躺在机舱中间那张特殊病床上，无法脱离维生系统的虎杖悠仁。
“确实，你们那边的先代术士做的很过分。为了复兴那些本不应该继续横行于世间的力量，谋划了千年，而且……”
胡桃低声说。
“他们几乎就要达成他们的目的了。”
“但是我出来了。”
五条悟说。
“他们杀不死我，也无法永远封印我。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很清楚。”
回想起之前绢索利用夏油杰的身体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五条悟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他们不该这样利用我的学生们的……”
“是啊，他们确实做的很过分，幸好你出来了。”
“只是比他们想象的要早，比你自己能接受的要晚。”
胡桃说。
“因为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在两个月间全部被毁，在完全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什么存在可以将你不认同的事实扭转的前提下，你击沉了日本本岛，杀光了一切生灵……不仅是人，还有所有咒灵。
“这是你交给天道的投名状，同时也是逼迫所有之前对日本咒术界旁观的隐秘侧，强迫所有人帮你寻找能够解决这一切的力量，扭转大家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很佩服你这一点。”
胡桃认真的说。
“所以最后我找到你了嘛。”
五条悟笑着回看胡桃。
那仅剩一只的眼中，有着他终将胜利的自信。
“……可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注视那仅剩一只的苍天之瞳，胡桃认真的问。
“将自己的一切都压在这场赌局上，无论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你真的都可以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了，胡桃酱。”
五条悟理所当然的回答。
“不过，所有的赌徒在上赌桌之前应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后果吧？而我也是如此。”
五条悟说的很坦然。
“既然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我所不能接受的，那去改变也就成了唯一我能接能够接受的方式。”
五条悟低声说。
“……不过，虽然我是孤注一掷的赌上了一切，但其实我并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快就接受了呢！”
五条悟的语气在说到这里时也变得有些高兴起来。
“啊，你很意外吗？”
胡桃眨了眨眼，然后突然笑道：
“其实我也很意外我居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在确认加入这次行动后，胡桃才在交底文件里看到了那一条：
为了换取逆转时间线的可能，五条悟自愿承担时间线逆转后的负面因果。
这就意味着，如果结果是好的，胡桃会百分之一百受益不必分给五条悟。
但结果如果是坏的……一切因果则由五条悟来承担，胡桃可以全身而退。
这不仅仅是合同里的规定，而是被文字阐述出来的束缚。
是被上天所认可的、对等的束缚。
“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啊。”
胡桃故作轻松的说。
“这种好事，换做是别人应该也会答应的吧？”
“并不会啊，胡桃酱。”
专机已经飞抵了原日本东京的上空，很快就要到达他们指定的位置。
“这种大范围扭转世界线的做法，即使最后我们失败了，因果全由我来承担。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误差在此期间影响到了施术者……”
“在这样巨大的因果面前，你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五条悟笑着对胡桃说。
“怎么样，你真得确定要做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拒绝的机会。”
【已到达指定地点，可以准备出舱。】
还没等五条悟等来胡桃的回答，机内广播就已经响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在得知了这件事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便这样告诉我。”
离开座位，胡桃依然趿拉着她的洞洞鞋，来到了运输机侧面已经升起的舱门前。
狂风吹起了她原本没有好好梳故而显得有些凌乱的白发，那大号的T恤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走吧，有什么好再问的？”
她扶着舱门回头看已经拎起了虎杖悠仁的五条悟。
“在没有去做之前，结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能知道的嘛！”
“我们最终要承担的因果，完全取决于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希望结果是好的，你应该也这样想吧？”
胡桃笑着说。
“……你可真是洒脱啊，该说不愧是真正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吗？和那些苟且转世的家伙们不一样呢。”
从飞机上俯视脚下的一切，五条悟拎着他唯一仅剩的学生，也来到了舱门口。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所以，承担这些因果……即使是恶果，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从空中俯视下方已经沉没的日本，五条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消灭所有普通人这种事我真的可以做到啊……
五条悟想。
……而且我能够做到的还不止那些。
杰是当初就已经想到会有现在这样一天吗？
回忆起那生命中五条悟唯一承认的挚友，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
杰，这个没有咒术师和咒灵的世界，可真安静啊。
-----------------
离开运输机站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胡桃和五条悟凌空站在早已确定好的位置点——即原东京咒术高专地下薨星宫原点的正上方。
“时间就要到了，开始吧。”
胡桃这样说着，手中已然出现了一把金色的梭。
“这个你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即使六眼只剩下一只，五条悟也不信自己会错看胡桃的动作。
“呵呵呵……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吗？”
掐准时间，胡桃将手中金色的梭投了下去。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单手结印，具象化了他的生的领域——无量空处。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金梭全部落下的瞬间，半空中瞬时张开了一张以梭为圆心、巨大到足以覆盖整个日本本岛的法阵。
金色的法阵只不过闪了一下，随即便消失了。
随着法阵的消失，一个如同银河般璀璨、安静旋转的漩涡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看起来成功了呢。”
胡桃说。
然后，她就在五条悟的眼中看到了胡桃自见他以来，第一次焕发出来的属于人性的光彩。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第一站吗？不过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时候把那柄梭子拿出来的呢。”
显而易见，五条悟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甚至还在趁着这最后的时间里和胡桃聊天。
“与其说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不如说为什么之前你没有看见呢？”
听五条悟还是问，胡桃干脆歪过头对他笑了笑。
“这是我天赋能力的具象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即是我，我即是它。”
“所以，为什么之前你没有看见它呢？”
胡桃促侠的眨了眨眼。
五条悟若有所思。
“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快走吧。”
银河般的漩涡虽然一直在缓慢旋转，但也一直在同步收缩。
这是胡桃基于五条悟的术式之上，以虎杖悠仁为原点，构建出来的“门”。
是一扇可以回到过去、对现有时间线施加影响的门。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还不等五条悟回答，胡桃便已经向前一步，纵身先行跳了下去。
在落入漩涡之前、在向门径直坠落的那段时间，胡桃大声的对跟着她一起跳下来的五条悟说。
“你刚刚在你的术式里都灌入了什么信息？我可是很期待哦！”
胡桃的眼睛亮亮的，看着那扇由她自己开启的门。
“还有！解开暗示的关键词你可别忘了！”
在为自己施加暗示之前，胡桃最后提醒了五条悟一句。
“才不会忘呢。”
胡桃已经先五条悟一步落入了时间之门，所以五条悟的回答她大概是没有听见的。
“……恋爱游戏吗？”
“总之……祝我们好运。”
微微翘起嘴角，五条悟带着虎杖悠仁一同沉了下去。
-----------------------
“全都想起来了？”
看着操场上胡桃的表情逐渐清明，五条悟笑了。
“……居然真的是恋爱游戏，而且还是俗套的幼驯染！”
胡桃的眼神里充斥了满满的怨念。
“我还以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会更靠谱一点呢。”
“哈哈哈，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五条悟显然没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任何问题。
“既然是你定的关键词……难得有机会可以体验一下无悔的青春，恋爱这种事怎么能缺席呢？”
“而且，悠仁不错吧？”
五条悟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胡桃。
胡桃从游戏一开始就看上虎杖，还周周约他出去玩的事他可是全部都看见了呢~
看的清清楚楚的~
“啊，你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呢。“
作为一名熟练的恋爱游戏玩家，胡桃的脸皮厚度还是很有保障的。
一听五条悟提起这件事，她离开斜眼偷瞧他。
“你居然把你自己也安排进了这个恋爱游戏？！我可都看见了啊！在op里！”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工作啊？！”
“哈哈哈哈！是这样吗？”
五条悟显然对胡桃的指责不以为意。
“这种好玩的事如果不带上我，五条老师我啊可是会寂寞的……再说，校园背景的恋爱游戏里怎么可能没有老师角色呢？既然要做我可不会忽略这种细节~”
“哈……”
深深的叹了口气，胡桃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回归现实。
“……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下吧，我总得知道目前的情况都进展到哪里了。”
任务在身，胡桃当然没有再去想什么体验一下上学的感受。
“诶？这种事不着急啦~”
五条悟拦住了想直接和他一起离开学校的胡桃。
“这里可是现实，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像游戏里一样，什么都抛下哦。”
“你看那边，”
五条悟伸手一指。
“你的同学们都在看你。”
啊……
虽然已经是放学时间，但因为今天是社团活动日，所以还是有很多人都看到胡桃从教学楼里冲了出去，然后在校门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的。
还在校的一年级学生们纷纷冲进走廊，挤在窗边看胡桃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那个人是谁？要不要通知老师？
大家紧盯着，担忧胡桃被奇怪的人缠上的眼神突然让想丢下一切的胡桃心生愧疚。
“什么都不说的告别可是不行的哦。”
五条悟这样说着。
“对于这点，现在的你一定很有体会吧？”
“……我知道了。”
胡桃把丢在一边的书包捡了起来，回答说。
为了获得与胡桃见面的机会，五条悟付出了很多，非常多，甚至是将他自己本身的存在，也押上赌桌的多。
因为这些，即使是五条悟也为自己即将见到的人、或许应该称之为存在，产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期盼。
毕竟，那就是他所有的希望了啊。
“大咪，我开门喽！”
给五条悟带路的雉鸡精帮他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您请进。”
雉鸡精这样说着，然后就把门重新带上，自顾自的离开继续去工作了。
而随着那扇门打开，五条悟看到的是一个穿着XXXL大号男士休闲T恤和运动长裤当家居服的白发人。
她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前悠闲的用主机电视玩着恋爱游戏。
“哟，你来了啊。”
察觉到门开了，那个原本正在专注于玩游戏的女人扭过头。
“稍等我保存一下。”
那应该名为胡桃的虎族大妖怪熟练的将游戏调到了存档页面把游戏存档了。
“好了，那我们走吧。”
胡桃放下了手柄从沙发上站起来。
这时，五条悟才发现，这个趿拉着拖鞋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的女人居然差不多和他一样高。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底，五条悟又变更了自己的意见。
或许这个女人要比他还要高上那么一两公分呢。
“……不用我再解释一下来意吗？”
看着胡桃已经在关电视机，五条悟眨了眨他仅剩的右眼问。
“如果还需要你解释来意，那你也不可能会在这里见到我啊。”
关好电视机把游戏手柄归位，胡桃笑着对五条悟说。
“走吧，具体的问题我们可以路上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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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
在自管局派出的去日本的专机上，胡桃看着弦窗外的云，对五条悟说。
“因为我把日本的整个本岛都炸沉了？”
五条悟笑着问。
“这只是其中之一。”
收回向窗外看云的目光，胡桃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五条悟，又看了看还躺在机舱中间那张特殊病床上，无法脱离维生系统的虎杖悠仁。
“确实，你们那边的先代术士做的很过分。为了复兴那些本不应该继续横行于世间的力量，谋划了千年，而且……”
胡桃低声说。
“他们几乎就要达成他们的目的了。”
“但是我出来了。”
五条悟说。
“他们杀不死我，也无法永远封印我。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很清楚。”
回想起之前绢索利用夏油杰的身体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五条悟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他们不该这样利用我的学生们的……”
“是啊，他们确实做的很过分，幸好你出来了。”
“只是比他们想象的要早，比你自己能接受的要晚。”
胡桃说。
“因为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在两个月间全部被毁，在完全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什么存在可以将你不认同的事实扭转的前提下，你击沉了日本本岛，杀光了一切生灵……不仅是人，还有所有咒灵。
“这是你交给天道的投名状，同时也是逼迫所有之前对日本咒术界旁观的隐秘侧，强迫所有人帮你寻找能够解决这一切的力量，扭转大家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很佩服你这一点。”
胡桃认真的说。
“所以最后我找到你了嘛。”
五条悟笑着回看胡桃。
那仅剩一只的眼中，有着他终将胜利的自信。
“……可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注视那仅剩一只的苍天之瞳，胡桃认真的问。
“将自己的一切都压在这场赌局上，无论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你真的都可以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了，胡桃酱。”
五条悟理所当然的回答。
“不过，所有的赌徒在上赌桌之前应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后果吧？而我也是如此。”
五条悟说的很坦然。
“既然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我所不能接受的，那去改变也就成了唯一我能接能够接受的方式。”
五条悟低声说。
“……不过，虽然我是孤注一掷的赌上了一切，但其实我并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快就接受了呢！”
五条悟的语气在说到这里时也变得有些高兴起来。
“啊，你很意外吗？”
胡桃眨了眨眼，然后突然笑道：
“其实我也很意外我居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在确认加入这次行动后，胡桃才在交底文件里看到了那一条：
为了换取逆转时间线的可能，五条悟自愿承担时间线逆转后的负面因果。
这就意味着，如果结果是好的，胡桃会百分之一百受益不必分给五条悟。
但结果如果是坏的……一切因果则由五条悟来承担，胡桃可以全身而退。
这不仅仅是合同里的规定，而是被文字阐述出来的束缚。
是被上天所认可的、对等的束缚。
“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啊。”
胡桃故作轻松的说。
“这种好事，换做是别人应该也会答应的吧？”
“并不会啊，胡桃酱。”
专机已经飞抵了原日本东京的上空，很快就要到达他们指定的位置。
“这种大范围扭转世界线的做法，即使最后我们失败了，因果全由我来承担。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误差在此期间影响到了施术者……”
“在这样巨大的因果面前，你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五条悟笑着对胡桃说。
“怎么样，你真得确定要做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拒绝的机会。”
【已到达指定地点，可以准备出舱。】
还没等五条悟等来胡桃的回答，机内广播就已经响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在得知了这件事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便这样告诉我。”
离开座位，胡桃依然趿拉着她的洞洞鞋，来到了运输机侧面已经升起的舱门前。
狂风吹起了她原本没有好好梳故而显得有些凌乱的白发，那大号的T恤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走吧，有什么好再问的？”
她扶着舱门回头看已经拎起了虎杖悠仁的五条悟。
“在没有去做之前，结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能知道的嘛！”
“我们最终要承担的因果，完全取决于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希望结果是好的，你应该也这样想吧？”
胡桃笑着说。
“……你可真是洒脱啊，该说不愧是真正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吗？和那些苟且转世的家伙们不一样呢。”
从飞机上俯视脚下的一切，五条悟拎着他唯一仅剩的学生，也来到了舱门口。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所以，承担这些因果……即使是恶果，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从空中俯视下方已经沉没的日本，五条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消灭所有普通人这种事我真的可以做到啊……
五条悟想。
……而且我能够做到的还不止那些。
杰是当初就已经想到会有现在这样一天吗？
回忆起那生命中五条悟唯一承认的挚友，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
杰，这个没有咒术师和咒灵的世界，可真安静啊。
-----------------
离开运输机站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胡桃和五条悟凌空站在早已确定好的位置点——即原东京咒术高专地下薨星宫原点的正上方。
“时间就要到了，开始吧。”
胡桃这样说着，手中已然出现了一把金色的梭。
“这个你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即使六眼只剩下一只，五条悟也不信自己会错看胡桃的动作。
“呵呵呵……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吗？”
掐准时间，胡桃将手中金色的梭投了下去。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单手结印，具象化了他的生的领域——无量空处。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金梭全部落下的瞬间，半空中瞬时张开了一张以梭为圆心、巨大到足以覆盖整个日本本岛的法阵。
金色的法阵只不过闪了一下，随即便消失了。
随着法阵的消失，一个如同银河般璀璨、安静旋转的漩涡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看起来成功了呢。”
胡桃说。
然后，她就在五条悟的眼中看到了胡桃自见他以来，第一次焕发出来的属于人性的光彩。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第一站吗？不过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时候把那柄梭子拿出来的呢。”
显而易见，五条悟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甚至还在趁着这最后的时间里和胡桃聊天。
“与其说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不如说为什么之前你没有看见呢？”
听五条悟还是问，胡桃干脆歪过头对他笑了笑。
“这是我天赋能力的具象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即是我，我即是它。”
“所以，为什么之前你没有看见它呢？”
胡桃促侠的眨了眨眼。
五条悟若有所思。
“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快走吧。”
银河般的漩涡虽然一直在缓慢旋转，但也一直在同步收缩。
这是胡桃基于五条悟的术式之上，以虎杖悠仁为原点，构建出来的“门”。
是一扇可以回到过去、对现有时间线施加影响的门。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还不等五条悟回答，胡桃便已经向前一步，纵身先行跳了下去。
在落入漩涡之前、在向门径直坠落的那段时间，胡桃大声的对跟着她一起跳下来的五条悟说。
“你刚刚在你的术式里都灌入了什么信息？我可是很期待哦！”
胡桃的眼睛亮亮的，看着那扇由她自己开启的门。
“还有！解开暗示的关键词你可别忘了！”
在为自己施加暗示之前，胡桃最后提醒了五条悟一句。
“才不会忘呢。”
胡桃已经先五条悟一步落入了时间之门，所以五条悟的回答她大概是没有听见的。
“……恋爱游戏吗？”
“总之……祝我们好运。”
微微翘起嘴角，五条悟带着虎杖悠仁一同沉了下去。
-----------------------
“全都想起来了？”
看着操场上胡桃的表情逐渐清明，五条悟笑了。
“……居然真的是恋爱游戏，而且还是俗套的幼驯染！”
胡桃的眼神里充斥了满满的怨念。
“我还以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会更靠谱一点呢。”
“哈哈哈，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五条悟显然没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任何问题。
“既然是你定的关键词……难得有机会可以体验一下无悔的青春，恋爱这种事怎么能缺席呢？”
“而且，悠仁不错吧？”
五条悟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胡桃。
胡桃从游戏一开始就看上虎杖，还周周约他出去玩的事他可是全部都看见了呢~
看的清清楚楚的~
“啊，你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呢。“
作为一名熟练的恋爱游戏玩家，胡桃的脸皮厚度还是很有保障的。
一听五条悟提起这件事，她离开斜眼偷瞧他。
“你居然把你自己也安排进了这个恋爱游戏？！我可都看见了啊！在op里！”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工作啊？！”
“哈哈哈哈！是这样吗？”
五条悟显然对胡桃的指责不以为意。
“这种好玩的事如果不带上我，五条老师我啊可是会寂寞的……再说，校园背景的恋爱游戏里怎么可能没有老师角色呢？既然要做我可不会忽略这种细节~”
“哈……”
深深的叹了口气，胡桃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回归现实。
“……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下吧，我总得知道目前的情况都进展到哪里了。”
任务在身，胡桃当然没有再去想什么体验一下上学的感受。
“诶？这种事不着急啦~”
五条悟拦住了想直接和他一起离开学校的胡桃。
“这里可是现实，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像游戏里一样，什么都抛下哦。”
“你看那边，”
五条悟伸手一指。
“你的同学们都在看你。”
啊……
虽然已经是放学时间，但因为今天是社团活动日，所以还是有很多人都看到胡桃从教学楼里冲了出去，然后在校门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的。
还在校的一年级学生们纷纷冲进走廊，挤在窗边看胡桃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那个人是谁？要不要通知老师？
大家紧盯着，担忧胡桃被奇怪的人缠上的眼神突然让想丢下一切的胡桃心生愧疚。
“什么都不说的告别可是不行的哦。”
五条悟这样说着。
“对于这点，现在的你一定很有体会吧？”
“……我知道了。”
胡桃把丢在一边的书包捡了起来，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