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你说什么？”
贾鸿煊似乎是没清又或者是不敢置信。
易嫚灵一字一顿道：“我们和离吧。”
“为什么？”贾鸿煊不解。
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易嫚灵帮他管理贾府事物，自己保护好易嫚灵母女的安危吗？
是因为易瑶岑？还是什么？
这一年来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他都以为自己同她是真正的夫妻。
易嫚灵为什么要突然提出和离？
“当初我替易瑶岑嫁过来，是因为易家用姨娘威胁我，他们知道你安全回来后，又想将我们换回来，将军没有同意，我察觉出将军是个有情有意之人，所以提出和将军交换条件。”
易嫚灵唇角勾起，带笑的眼眸遥遥望着他，却不再唤他夫君：
“如今姨娘没了，我虽伤怀，但易家也没了可以威胁我的人，我们的交易便也作罢，将军当还我自由身。”
贾鸿煊张开的手臂缓缓落下。
“你…”他喉间略微干涩：“你当真决定好了。”
易嫚灵肯定点头：“将军放心，易家的家产我不会带走分毫，我只会带走我的那一份。”
她已经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和铺子算好，只待贾鸿煊的一纸和离书便可离去。
母亲和易家留给她的嫁妆不多，但经过这一年多的经营，足够支撑她和离后的生活。
贾鸿煊顿了顿，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拒绝的话到口中，他又是一愣，他为什么拒绝呢？
是了，易嫚灵在贾家这一年，贾家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原本只是勉强维持温饱，如今顿顿佳肴珍品。
连蛮横惯了的母亲不仅不经常过来烦他，提出各种要求，弟弟也越来越上进。
他拒绝去深究着其中是否含了私人的情感，只是用商量的语气道：
“再过几天，待岳父回来了，我们便和离。”
见易嫚灵神色迟疑，他又道：“和离总归是需要父母双方知晓的，我母亲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易嫚灵这才点头答应了。
二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
“大公主的宴会上……”易嫚灵觑了他一眼，顿了顿，才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是易瑶岑想要害我。”
易瑶岑的手段不算高明，逃不过那些世家夫人的眼，相信宴会中大多数人都能看出。
贾鸿煊却下意识皱眉：“瑶岑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巧合罢了。”
他曾在危机时刻被易瑶岑救过性命，因此下意识觉得她不是坏人。
况且之前他和易瑶岑是真的有些感情在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和易瑶岑的婚事。
易嫚灵婚后从未在贾鸿煊面前说过一句易瑶岑的坏话，就算是当初对贾鸿煊说，易家用母亲威胁自己的时候，也是用一种平淡，陈述事实的语气。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快的反驳，易嫚灵愣了一下，随即道：“是不是巧合，将军心理应该有数，我只是想提醒将军，易瑶岑绝非善类，莫被她的外表哄骗。”
说完想说的话，易嫚灵不欲在此多待，她道：“时日不早了，将军好些休息。”
注视着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贾鸿煊沉默许久，慢慢皱眉摸了摸胸口。
易嫚灵说出和离的时候，他居然下意识的觉得不舍……
-
易嫚灵告别贾鸿煊，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说身上药效已经解开了，但她还是觉得乏累异常，尤其是肩膀，像是刚扛过千斤的重量一般。
夜间下了一场雨，次日早晨依旧是阴云蔽日，倒没有前几日那般热。
“夫人，方才老夫人那边找过您。”言叶帮她将床上的帷幔挂起，低声道：“我已经告知那边夫人在休息，老夫人说等您醒来再过去找她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言叶摇头。
易嫚灵并没有着急前去，她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又慢悠悠吃了早饭，这才来到贾老夫人的院子。
易嫚灵和贾老夫人请了安。
贾老夫人这个时候刚好用完餐，她用帕子擦擦嘴角。
“你和鸿煊至今还没圆过房？”
易嫚灵一怔，这是她和贾鸿煊的秘密。
当初成婚是小叔子和她拜的堂，婚后贾鸿煊平安归来，得知新娘换成了她，他也只是点点头认了。
婚后他甚少留宿在自己的房间内，就算不得不留宿也只是她睡床，贾鸿煊打地铺。
除了贾鸿煊刚回来那一晚，老夫人让贾鸿煊必须和自己圆房，他们想办法蒙混过去了，她和贾鸿煊平时根本没有身体上的触碰。
只是，贾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假话？”易嫚灵眨眨眼：“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夫君。”
易嫚灵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知道，在贾老夫人眼中，自家儿子比什么都重要，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过去烦他。
果然，她话音才落，贾老夫人瞅她一眼，不再说话了。
“你好好待鸿煊，多主动一些。”片刻后，贾老夫人叹息一声：“当初娶了你，没有给鸿煊添加助力，鸿煊如今就需要多吃些苦。”
“尤其你现在嫁过来都大半年了，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要是能够早点生个孩子就好……”
易嫚灵听着，没有说话，贾老夫人的话术不外乎就是那么几项。
先打压贬低她，让她觉得愧对贾家，然后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只是她有些好奇，贾老夫人这是又想做什么？
她如往常一般，低下头，没有应和贾老夫人的话。
贾老夫人看着她漆黑的头顶，叹息一声，其实细细说来，易嫚灵也未必不好，可她的儿子原本能够娶更好的人，事业更上一层楼。
若是娶个世家嫡女作为正妻，易嫚灵为妾最为妥当。
人经不得攀比，每每看到同贾鸿煊年岁一般大的人娶了世家嫡女，不仅官场上平步青云，还有子嗣环绕身旁，贾老夫人总会觉得不甘。
对于这个儿媳妇，老夫人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每回训诫，易嫚灵总是低着头，一幅将所有事情置之度外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她的话。
她出这些主意都是为了她的儿子还有贾家的兴衰着想，她身体已然不好，只希望在临终前看到自己的孙子。
“我为鸿煊挑了两个通房，你今晚让他们到鸿煊书房的偏殿歇息吧。”
她撇了一下嘴，终于道出自己的目的。
易嫚灵抬起头，攒眉道：“母亲不如自己亲自和夫君说这件事吧。”
每回只要一有什么想法，是贾老夫人自己觉得好，但贾鸿煊不一定会照做的，贾母就喜欢让她来做。
一年来的忍让，她已经受够了。
“你！”贾老夫人没想到易嫚灵会这样说，印象中，易嫚灵虽然身份低了些，但对于自己的话还算言听计从。
可今天居然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贾老夫人喘着气，怒气上腾她指着易嫚灵的鼻子：“为人妻者不能如此善妒！你若是真的为鸿煊着想，就应该想办法为贾府开枝散叶！”
易嫚灵抬眼和贾老夫人对视：“母亲，这一年多里，我什么都依着你，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了不少，可并没有任何成效。”
“这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贾老夫人听她这样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小声嘀咕：“不就是让你带两个通房到书房里，再告诉鸿煊一声吗？说的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
易嫚灵叹息，她和贾老夫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但她今日要是应了贾老夫人的话，她才是真的傻。
书房重地，随意带人住进来，怎么说都不太妥当，就连她也不敢在书房里多做停留。
贾老夫人见她依旧没有反应，黑着脸让她回去了。
——
易嫚灵回到自己的房间，贾老夫人时常限制她的外出，所以这一年多以来她只出门过几次。
好在易嫚灵从刺绣上找到了乐趣，便也不觉得难熬，她让言叶拿来前几日没有绣完的方帕，开始绣花样。
易嫚灵最拿的出手的，便是这自己的女红了，她从小跟着母亲学刺绣，学得很好，母亲许是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一手苏绣异常逼真。
她手上拿着的是一张牡丹花样式的帕子，颜色明艳，色彩秀丽。
绣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易嫚灵叫来言叶：
“你派人去库房里挑一些贵重的东西，给九皇子送去，就说我多谢他的帮助。”
言叶应下，正要出门去叫人，却又被易嫚灵叫了回来。
“等等，我再写封信，你把信夹在礼物里面，一起送过去，别让人发现了。”
“哦…好。”言叶暗自疑惑，夫人什么时候和九皇子有联络了？
易嫚灵拿来笔纸，写好风干字迹后，折好递给言叶。
第二日上午，易嫚灵派的人才将谢礼和她写的信送到了九皇子府。
门房传来消息时，牧景珲正坐在桃树下下棋。
桌上焚了香，香烟袅袅飘起，他一袭白衣，衣上沾了花瓣，墨发柔顺飘荡。
孔林拿着易嫚灵送过来的东西，找到了牧景珲：“殿下，贾鸿煊的夫人送了谢礼过来，谢礼里面还有一封信。”
牧景珲一手撑着下巴，散漫端详自己布下的棋子，闻言抬头扫了一眼。
易嫚灵的谢礼是一些玉器，这些牧景珲并不缺，他抬起手：
“把信给我。”
孔林将信递给他。
牧景珲打开纸。
“多谢九皇子出手相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
牧景珲的脸色黑了下去。
他头一回被人那般触碰，结果那人转身就想把这件事忘了？
孔林窥见他黑沉的脸色，有些不解：“殿下，是信上说了些什么吗？”
牧景珲抬手将信撕的粉碎，咬着牙根道：“没什么。”
牧景珲明显心情不是很好，孔林也不愿主动触他霉头，他低头打算退去。
牧景珲又叫住了他：“等等，我给她写一封回信。”
孔林惊讶抬头，却见牧景珲已经沉着脸走到书房处开始磨墨。
片刻后，牧景珲放下笔，待墨水干透。
盯着纸上的字迹，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的浮现易嫚灵软着身躯，靠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他捻了动着手里的佛珠，眸色略深。
贾鸿煊似乎是没清又或者是不敢置信。
易嫚灵一字一顿道：“我们和离吧。”
“为什么？”贾鸿煊不解。
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易嫚灵帮他管理贾府事物，自己保护好易嫚灵母女的安危吗？
是因为易瑶岑？还是什么？
这一年来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他都以为自己同她是真正的夫妻。
易嫚灵为什么要突然提出和离？
“当初我替易瑶岑嫁过来，是因为易家用姨娘威胁我，他们知道你安全回来后，又想将我们换回来，将军没有同意，我察觉出将军是个有情有意之人，所以提出和将军交换条件。”
易嫚灵唇角勾起，带笑的眼眸遥遥望着他，却不再唤他夫君：
“如今姨娘没了，我虽伤怀，但易家也没了可以威胁我的人，我们的交易便也作罢，将军当还我自由身。”
贾鸿煊张开的手臂缓缓落下。
“你…”他喉间略微干涩：“你当真决定好了。”
易嫚灵肯定点头：“将军放心，易家的家产我不会带走分毫，我只会带走我的那一份。”
她已经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和铺子算好，只待贾鸿煊的一纸和离书便可离去。
母亲和易家留给她的嫁妆不多，但经过这一年多的经营，足够支撑她和离后的生活。
贾鸿煊顿了顿，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拒绝的话到口中，他又是一愣，他为什么拒绝呢？
是了，易嫚灵在贾家这一年，贾家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原本只是勉强维持温饱，如今顿顿佳肴珍品。
连蛮横惯了的母亲不仅不经常过来烦他，提出各种要求，弟弟也越来越上进。
他拒绝去深究着其中是否含了私人的情感，只是用商量的语气道：
“再过几天，待岳父回来了，我们便和离。”
见易嫚灵神色迟疑，他又道：“和离总归是需要父母双方知晓的，我母亲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易嫚灵这才点头答应了。
二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
“大公主的宴会上……”易嫚灵觑了他一眼，顿了顿，才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是易瑶岑想要害我。”
易瑶岑的手段不算高明，逃不过那些世家夫人的眼，相信宴会中大多数人都能看出。
贾鸿煊却下意识皱眉：“瑶岑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巧合罢了。”
他曾在危机时刻被易瑶岑救过性命，因此下意识觉得她不是坏人。
况且之前他和易瑶岑是真的有些感情在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和易瑶岑的婚事。
易嫚灵婚后从未在贾鸿煊面前说过一句易瑶岑的坏话，就算是当初对贾鸿煊说，易家用母亲威胁自己的时候，也是用一种平淡，陈述事实的语气。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快的反驳，易嫚灵愣了一下，随即道：“是不是巧合，将军心理应该有数，我只是想提醒将军，易瑶岑绝非善类，莫被她的外表哄骗。”
说完想说的话，易嫚灵不欲在此多待，她道：“时日不早了，将军好些休息。”
注视着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贾鸿煊沉默许久，慢慢皱眉摸了摸胸口。
易嫚灵说出和离的时候，他居然下意识的觉得不舍……
-
易嫚灵告别贾鸿煊，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说身上药效已经解开了，但她还是觉得乏累异常，尤其是肩膀，像是刚扛过千斤的重量一般。
夜间下了一场雨，次日早晨依旧是阴云蔽日，倒没有前几日那般热。
“夫人，方才老夫人那边找过您。”言叶帮她将床上的帷幔挂起，低声道：“我已经告知那边夫人在休息，老夫人说等您醒来再过去找她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言叶摇头。
易嫚灵并没有着急前去，她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又慢悠悠吃了早饭，这才来到贾老夫人的院子。
易嫚灵和贾老夫人请了安。
贾老夫人这个时候刚好用完餐，她用帕子擦擦嘴角。
“你和鸿煊至今还没圆过房？”
易嫚灵一怔，这是她和贾鸿煊的秘密。
当初成婚是小叔子和她拜的堂，婚后贾鸿煊平安归来，得知新娘换成了她，他也只是点点头认了。
婚后他甚少留宿在自己的房间内，就算不得不留宿也只是她睡床，贾鸿煊打地铺。
除了贾鸿煊刚回来那一晚，老夫人让贾鸿煊必须和自己圆房，他们想办法蒙混过去了，她和贾鸿煊平时根本没有身体上的触碰。
只是，贾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假话？”易嫚灵眨眨眼：“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夫君。”
易嫚灵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知道，在贾老夫人眼中，自家儿子比什么都重要，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过去烦他。
果然，她话音才落，贾老夫人瞅她一眼，不再说话了。
“你好好待鸿煊，多主动一些。”片刻后，贾老夫人叹息一声：“当初娶了你，没有给鸿煊添加助力，鸿煊如今就需要多吃些苦。”
“尤其你现在嫁过来都大半年了，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要是能够早点生个孩子就好……”
易嫚灵听着，没有说话，贾老夫人的话术不外乎就是那么几项。
先打压贬低她，让她觉得愧对贾家，然后再提出自己的要求。
只是她有些好奇，贾老夫人这是又想做什么？
她如往常一般，低下头，没有应和贾老夫人的话。
贾老夫人看着她漆黑的头顶，叹息一声，其实细细说来，易嫚灵也未必不好，可她的儿子原本能够娶更好的人，事业更上一层楼。
若是娶个世家嫡女作为正妻，易嫚灵为妾最为妥当。
人经不得攀比，每每看到同贾鸿煊年岁一般大的人娶了世家嫡女，不仅官场上平步青云，还有子嗣环绕身旁，贾老夫人总会觉得不甘。
对于这个儿媳妇，老夫人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每回训诫，易嫚灵总是低着头，一幅将所有事情置之度外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她的话。
她出这些主意都是为了她的儿子还有贾家的兴衰着想，她身体已然不好，只希望在临终前看到自己的孙子。
“我为鸿煊挑了两个通房，你今晚让他们到鸿煊书房的偏殿歇息吧。”
她撇了一下嘴，终于道出自己的目的。
易嫚灵抬起头，攒眉道：“母亲不如自己亲自和夫君说这件事吧。”
每回只要一有什么想法，是贾老夫人自己觉得好，但贾鸿煊不一定会照做的，贾母就喜欢让她来做。
一年来的忍让，她已经受够了。
“你！”贾老夫人没想到易嫚灵会这样说，印象中，易嫚灵虽然身份低了些，但对于自己的话还算言听计从。
可今天居然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贾老夫人喘着气，怒气上腾她指着易嫚灵的鼻子：“为人妻者不能如此善妒！你若是真的为鸿煊着想，就应该想办法为贾府开枝散叶！”
易嫚灵抬眼和贾老夫人对视：“母亲，这一年多里，我什么都依着你，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了不少，可并没有任何成效。”
“这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贾老夫人听她这样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小声嘀咕：“不就是让你带两个通房到书房里，再告诉鸿煊一声吗？说的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
易嫚灵叹息，她和贾老夫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但她今日要是应了贾老夫人的话，她才是真的傻。
书房重地，随意带人住进来，怎么说都不太妥当，就连她也不敢在书房里多做停留。
贾老夫人见她依旧没有反应，黑着脸让她回去了。
——
易嫚灵回到自己的房间，贾老夫人时常限制她的外出，所以这一年多以来她只出门过几次。
好在易嫚灵从刺绣上找到了乐趣，便也不觉得难熬，她让言叶拿来前几日没有绣完的方帕，开始绣花样。
易嫚灵最拿的出手的，便是这自己的女红了，她从小跟着母亲学刺绣，学得很好，母亲许是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一手苏绣异常逼真。
她手上拿着的是一张牡丹花样式的帕子，颜色明艳，色彩秀丽。
绣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易嫚灵叫来言叶：
“你派人去库房里挑一些贵重的东西，给九皇子送去，就说我多谢他的帮助。”
言叶应下，正要出门去叫人，却又被易嫚灵叫了回来。
“等等，我再写封信，你把信夹在礼物里面，一起送过去，别让人发现了。”
“哦…好。”言叶暗自疑惑，夫人什么时候和九皇子有联络了？
易嫚灵拿来笔纸，写好风干字迹后，折好递给言叶。
第二日上午，易嫚灵派的人才将谢礼和她写的信送到了九皇子府。
门房传来消息时，牧景珲正坐在桃树下下棋。
桌上焚了香，香烟袅袅飘起，他一袭白衣，衣上沾了花瓣，墨发柔顺飘荡。
孔林拿着易嫚灵送过来的东西，找到了牧景珲：“殿下，贾鸿煊的夫人送了谢礼过来，谢礼里面还有一封信。”
牧景珲一手撑着下巴，散漫端详自己布下的棋子，闻言抬头扫了一眼。
易嫚灵的谢礼是一些玉器，这些牧景珲并不缺，他抬起手：
“把信给我。”
孔林将信递给他。
牧景珲打开纸。
“多谢九皇子出手相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
牧景珲的脸色黑了下去。
他头一回被人那般触碰，结果那人转身就想把这件事忘了？
孔林窥见他黑沉的脸色，有些不解：“殿下，是信上说了些什么吗？”
牧景珲抬手将信撕的粉碎，咬着牙根道：“没什么。”
牧景珲明显心情不是很好，孔林也不愿主动触他霉头，他低头打算退去。
牧景珲又叫住了他：“等等，我给她写一封回信。”
孔林惊讶抬头，却见牧景珲已经沉着脸走到书房处开始磨墨。
片刻后，牧景珲放下笔，待墨水干透。
盯着纸上的字迹，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的浮现易嫚灵软着身躯，靠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他捻了动着手里的佛珠，眸色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