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啤碰坏,痛快淋漓。

    有酒有肉,没点糗事当佐料总是差点意思。

    按惯例不用别人问,大炮先秃噜出来自己不曾光彩的过往。

    “当年上大学那会儿,刚兴起去星巴克,我请后补班花去喝,太他娘地贵,溜溜花了我一周的伙食费啊!”

    老迟问。“成了?”

    大炮狠狠吞下块肉,土鳖地回。“没成不说,还在背后说我点的少,小气。”

    “一次星巴克认清一个人,也算值。”

    “平爷说的对,是值。从那以后校园里多了位星巴克少爷,自此开启了我人生巅峰,谣言不攻自破...”大炮展开双臂,呈自我陶醉那出。

    老迟最先吐槽疑点。“这也不符合你抠搜的人设啊?”

    “其实吧,我是拿着星巴克袋子,没事儿就拎着那绿娘们儿满校园晃荡,然后回宿舍精心保管,以至大学毕业都还特别新,没一个多余的褶儿。”

    “你们就说,一次约会值不值吧?”

    大炮道破金玉其外的奥秘,获得满堂彩。

    “哈哈哈哈!”

    大炮干掉半扎啤,爽!一抹嘴上的泡沫,问。“二娘,说说你的糗事。”

    “物理全年倒数第一,突破物理老师教学三十几年最低学分。痛心程度恨不得把我活祭牛顿他老人家,以解心头之恨,算不算?”

    她平述着事实的语气,再次引来大家二次爆笑。

    “哈哈哈哈!”

    “虽然没有老迟穿女装,参加儿子的运动会来得劲爆,但也不差。”

    “哈哈哈哈!”

    听着他们放声大笑,能跟同事吃到这个境界,霜唯深感万幸。

    平日里大家互帮互助无怨言,没有勾心斗角,背后捅刀的乌糟事儿,这是工作带给她唯一的欣慰之处。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

    回到公寓的霜唯,瞅着鹩哥儿的食盘还是满的,一口没动。

    这个小东西从来到家里就没吱过声,起初还逗逗它,教它说话,人家就是瞪着小眼睛歪着脑袋瞧,仿佛在看个傻瓜外加话唠。

    霜唯为不再让一只鸟鄙视,放弃教学。依据它的特点,赐名小默,沉默的默。

    这小东西嘴刁的狠,所有鸟食全换遍也没个得意的,严重挑食,最近还有绝食倾向。

    她想起早上得来的陈年鸟食,看孟婆很宝贝的样子,也许正对小默胃口。

    泛黄的纸包打开冒出一股烟儿,呛得她直打喷嚏。从灰尘浸染的程度来看,孟婆说宝贝了几十年,一点不掺假。

    如果说没打开前她还抱有几分希望,现在完全破灭,小默能吃都怪了。

    还真是怪,当她把鸟食摊在手心凑到它面前居然吃了,并且一点不剩。

    “小默,你口味还真不是一般地怀旧!”

    夜,那一身如墨的黑羽,闪着铜绿色的金属光泽,在月光下宛若新生...

    霜唯梦到三个小孩儿在奔跑,跑在最前面的她,把艾娆艾雨姐弟俩甩在身后老远,看不到影儿...

    她很想很想爬上那个离家不远,废弃厂房的楼顶,趁老爸没发现,没挨揍前征服那坐‘高山’...

    但她又不得不往回跑,老爸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下她们俩。

    她被艾娆手拿的伞尖戳着脑门,哭喊着,跑去哪儿了?

    她在梦里还纳闷儿,明明是大晴天怎么变出把伞,还是黑色的,家里什么时候多了把黑伞?

    脑门的痛感越来越真实,不得不醒来。

    梦也不是无源由的,黑伞之迷解开了。小默那小畜生,正一下一下地叨她脑门子。

    她正要教训,吵上班族周末睡觉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时,一句鸟语响起。

    “起床了。”

    霜唯扑腾坐起来睡意全无,火气也荡然无存。“小默你说话了,刚才是你说的?”

    “再说一遍?”她确信自己听到那三个字‘起床了’,想要它说的更多更多。

    人眼鸟眼相对,时间就此静止...

    大眼瞪小眼‘确信’在极速中消磨,不会自己真的听差了吧?或许是梦延伸到现实,产生了错觉?

    就在霜唯放弃时,小默又来了一句。

    “你聋了?”

    “还会疑问句!”她欣喜地点着它终于开窍的小脑袋。

    霜唯打开笔记本,处理着堆积的工作,虽说她坚决反对加班,但手里的急件还是要处理的,省得周一麻烦。

    小默飞过来问,“怎么死?”

    “没想到你还有自杀倾向,抑郁了?”她被工作压的喘不过气还没想死,它有吃有喝还活够了,没天理。

    “死,死!”小默来回踱步,尖嘴不住地嚷叫着。

    她刚闪现的灵感,就这么被它赶跑。“你能不能自己玩会儿。”

    小默换了个词,“看电视。”

    “你要看什么?”

    “选秀,美少女。”

    “你还知道选秀。”她不禁失笑,这都是哪学的。“看可以,不准再来吵我。”

    见她手握遥控器生杀大权,小默很有眼色地扯了一句。“OK!”

    是够扯的,谁能想到她被一只看电视的鸟,溜溜折磨一整天。

    故作清纯憋着嗓子的夹子音,唱的没露的多,白花花的小鸟腿,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小默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动情之处还跟着拍打着翅膀,扑棱几下。

    霜唯,啧啧,人跟鸟的审美到底还是有差距地。

    第二天又是雷同的场景,早上,鸟,被叨醒的她。不同昨日的是,开场白变了,改成双联问。

    “我是谁?”

    “怎么死的?”

    睡是没法再睡,霜唯认命地起床,洗漱,穿衣走人躲清静,留下一句。

    “好好吃饭,你就死不了。”

    来到地铁站时间才8点不到,比平时上班还要早,这要得益于小默那小畜生,扰她好眠。

    以前吧盼着它说话,这才没两天,一开口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本来她没那么丧,现在好了有个时时提醒,真是衰到家。

    心烦的她随便上了一辆地铁,人不多,能眯会儿。

    过了几站地,迷蒙中的她听到两男的闲聊。

    起初也没什么出格的,说车上哪个姑娘穿的时髦好看之类,越说越往下三路走。

    “瞧,对面的那个。”

    “长得不错,秀气。”

    “外行了不是,绝大多数长相清秀内心狂野,玩的更开。”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她腿上的红印儿,昨晚运动肯定嗨翻天。”

    “还是你小子懂得多。”

    刚上来的小姑娘,穿着及膝短裙,他们言语下流,毫无避嫌地意Y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上扫来扫去。

    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羞愤中又不知该怎么还击,只能低着头,默默忍受着。

    霜唯站过去,挡在小姑娘身前,直视着两个无耻的家伙,开怼。

    “小嘴叭叭的,尿炕哗哗的。你了解的这么门清儿,莫非你是在怡红院出生长大的?”

    “你说什么?”意Y哥不干了,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就要掰头。

    “听不懂啊?也对,我说的是人话,牲口们当然听不懂了。”霜唯瞅着还没到她肩膀的小玩意儿,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还骂上瘾了,臭娘们儿。”意Y弟加入战局凑过来,想以人数造成压迫感来取胜。

    霜唯对这两个玩意儿,绑一块都不带造成啥杀伤力。

    “这你还真说对了,我骂人的瘾上来,保管一天一夜不带重样的,要不试试?”

    两人见对手从容不迫又镇定,嘴皮子更不是一般地溜,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主儿,不想认输的他们来了句转还。

    “关你什么事儿,我们又没说你。”

    “还真关我的事。”

    霜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章,上面印有‘护’字。

    两人猛地一惊,异口同声地说。“你是‘护你左右’成员?”

    一直低头不语的小姑娘好像看到光,顿时充满安全感。

    ‘护你左右’是由社区,地铁,派出所三方共同发起,联防联动的公益团体。

    以治安防范为目的,为女性安全出行保驾护航。

    知名度高,口碑佳。

    ‘护’字胸章一亮相,就能震慑住好色之徒,一度被二手平台炒成防狼神器。

    “说对一半。”霜唯说的随意。

    两人一听放心下来。传说‘护你左右’入会标准相当高,都是些有身手的练家子,只凭满腔冒傻气的热情,根本成不了正式会员。

    看这娘们儿高是高了点儿,却瘦得细麻杆,保不齐弄个假的胸章充大侠。

    “我猜你不是冒牌货,顶天就是个预备会员,哥们儿劝你别加入这种闲着没事干的团体。”

    “女人天生就是弱势,离不开我们男人的保护。”

    意Y哥伸着手指比比划划,连带着把霜唯身后的小姑娘一并算上,嚣张的两人又是一阵Y笑。

    手指都伸到眼前,哪有没看见的份儿,霜唯用力,咔嚓一声,从对方惨叫的程度来看,骨折不好说,脱臼是跑不了。

    “好像有些男人也不怎么强嘛!”

    她拍拍手,像解决掉虫子一样小意思,然后又不无恶意地自我介绍。

    “顺便说一下,我是护你左右的副会长,幸会。”

    “啊!”这两个人算是遇到硬茬。

    “谢谢姐姐。”小姑娘谢了又谢。

    霜唯把她送出地铁站口,看着那张没留下阴影的笑脸,这就是‘护你左右’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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