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早上醒的也挺早的,不过还是在赖床。

    昨晚篝火晚会上何青青被诺万拉着跳了好久,再加上昨天肯戈提亲那档子事,她昨夜是在体力耗尽和一些内心焦虑的拉扯下进入了睡眠,故而睡得不是太好。

    等外面天大亮了,何青青才起床。

    出了帐篷看见外面一片在收整的景象。

    何青青花了些时间找到诺万,他正在拆自己的帐篷。

    “诺万,今天围猎就结束了吗?”

    “对啊,你也早点把东西收拾收拾,要是搬不了就去找侍官。”

    “噢。”何青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何青青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幽王好像没来?

    幽王倒不是对围猎不感兴趣,只是之前在围猎上与凛王闹翻了,自那以后就不怎么出现了。

    半个月后。

    幽王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地宫里吃葡萄,祖丽亚提则在一旁侍候。

    “诺万那边有消息了吗?那个……什么青青的,还活着吗?”幽王平静地问。

    “殿下,诺万那边还没有消息,想来这事也急不得。”祖丽亚提语气和缓地说。

    幽王稍稍有点烦躁,但也不置可否,有拿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

    “殿下,眼看国主生辰就快到了,咱们今年备什么礼啊?”

    幽王没说话,像是在发呆。

    “奴听说聚宝坊来了夜明珠,刚到的,还没宣扬出去,不如……就送这个?”

    “你看着来就行。”幽王眨了眨眼睛,看着有些困倦。

    “是。”

    “殿下,听说前些日子秋猎的时候,格桑王女和凛王好像甚是亲密,同乘一匹马。”

    幽王听到这里来了兴致,慢慢坐了起来。

    他歪过头问:“是她?”

    “是。”

    幽王又忍着尴尬回想了那天殿上的场景。

    那天国主莫名其妙地把人保了下来,虽然一开始表现得看起来毫不知情,但幽王以为那是演的,故而猜测她是国主的人。

    凛王那天的反应看起来不甚关心……

    等等,幽王又仔细想了想——凛王的反应……他那天盯着那女孩看来着……

    “难道……”幽王欲言又止。

    “奴也是这么想的。”祖丽亚提说,“她恐怕是凛王的人。”

    “可她现在又变成了父上的亲封的王女。”幽王接着说。

    两人对上眼神,心中了然。

    “那恐怕还得让这小丫头再多活几天。”幽王说。

    若那女孩是这层身份的话,那要让国主和凛王互生嫌隙,是可以在她身上大做文章的。

    祖丽亚提浅笑了一下——得逞了。

    她好容易把何青青送进宫里去成了新王女,可不能让她这么快就死了,那岂不是做无用功?

    祖丽亚提逮着这个机会接着说:“殿下,还有一件事,等王上过完生辰,就要举行格桑王女的侧封仪式了。不知给这位新王女准备什么礼物?”

    幽王对这些繁复的礼仪甚是不感兴趣:“你看着安排就行。”

    “是。”

    “哎,等等。”幽王忽地改口,“我有一个主意……”

    等幽王吩咐完,他伸了个懒腰,边往外走边说:“我乏了,去睡会,别让人来烦我。”

    “不知是否需要安排人侍寝?”祖丽亚提问。

    幽王的脚步顿了顿:“挑个腰身好的送过来。”

    祖丽亚提不易察觉地一勾唇:“是。”

    祖丽亚提特地挑了一个身材精壮的年轻男子,送去了幽王的寝殿。

    过后,祖丽亚提一边吩咐人去聚宝坊拿夜明珠,一边吩咐往宫里送东西,还要去和依娜斯对账……

    颍阳。

    韩柳拿着神松派的拜帖,来扣颍阳的山门。

    是北派的两名弟子前来的。

    韩柳见了人,直接把拜帖递了过去。

    两人接过拜帖,打量了一下韩柳,见他是个比常人瘦弱不少的同龄人,一头黑发束起来用玉冠簪着,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看着不像是习武之人,倒像是个书生。

    不过按理说,颍阳派上门拜会的人不多,十分难得,于是他们只能客套了一下:“原来是神松派,失敬失敬,不知有何贵干?”

    韩柳道:“我是奉掌门的命令前来拜会的,这是掌门书信。”

    韩柳说罢递了一封信上去,信封上写着“敬呈颍阳门主”。

    弟子接过信不明所以,只能让门主定夺:“还请等我们通传一声。”

    韩柳一拱手:“有劳。”

    一刻钟后,韩柳进了山门。

    北派原先守山门的两人留在原地,通传时又来了一人,为韩柳带路,领他上山。

    带领他的人明显也是北派弟子,故而先带韩柳去拜见了卓国莲。

    两人一番客套。

    “见过门主。”韩柳拱手。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不知公子贵姓啊?”

    “鄙姓韩。”韩柳这才好好看到卓国莲的脸。

    比起许多年前,他胖了不少,还留了胡子,看起来全然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

    “噢,韩公子。”卓国莲从善如流,“看贵派的来信,是来拜会切磋的?”

    “正是。”

    “奥……”卓国莲不置可否的,没了下文。

    韩柳补了一句:“我们掌门的意思是,只是切磋,点到为止。无论胜负,皆有礼物奉上。”

    “哦?不知是些什么?”

    “神松派药酒三坛,长白山人参一颗。”

    卓国莲这才来了兴致:“啊,原来如此。说来后天就是本派月比,正好赶上啦!”

    卓国莲有些自我陶醉,回过神来又接着说:“哎呀,这韩公子远道而来,快、快带公子先去休息。”卓国莲边挥手支使带着韩柳上山来的那位弟子边说。

    之后韩柳被带去了客舍——还是间上房。

    那弟子虽然觉得韩柳为人十分冷淡,但是也还是一番客套。

    “现在已是深秋,天气逐渐转冷,等过会我给你找床被褥来,免得晚上冻着。客舍简陋,你就将就将就。”

    “不敢不敢,劳烦师兄了。”韩柳浅笑着回话。

    等人一走,韩柳放下包袱和扇子。

    卓国莲的态度,韩柳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一想到他今天来访,却只见到了卓国莲,而没有见到迟友白,甚至只字不提,仿佛迟友白无关紧要一样。

    原本颍阳是两人同治的场面,如今看这形势……

    韩柳不禁摇头笑出了声:一山不容二虎,古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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