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傅老太太这话一出，舒正霆夫妇俩如释重负，喜上眉梢。
狸猫换太子，老太太同意了！
傅先生之前并未见过程晚柠，所以只要他们不提，他也不知道新娘调了个包。
舒云念则是身形微僵，等感受到门边投来的那道目光时，一张娇嫩薄面皮更是火烧般滚烫。
真的是他。
天，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相比于方秘书一副见了鬼的震惊模样，轮椅上的男人只在一开始闪过一抹诧色，而后两道浓眉轻轻拧起。
“阿衍，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打声招呼。”
傅老太太观察着孙子的神情，见他并无预料中的惊艳，不免有些失望，这姓舒的小姑娘长得够标致了，竟还入不了他的眼？
傅司衍并未出声，长指轻叩两下扶手，方秘书回过神，赶紧推他上前。
“傅总，你好你好。”
舒正霆和程凤夫妇齐齐与傅司衍问好，视线扫过男人的双腿时，眼底也不禁流露出一抹遗憾。
作为傅氏最年轻的掌权人，傅司衍相貌出众、能力超群，自他接手傅氏以来，傅氏的商业版图越拓越广，股价节节攀升，生意场上凡是提及傅司衍，皆是赞不绝口，对傅氏的未来充满期待。
可偏偏一场意外，让这位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彻底跌下神坛，成了个生活都无法自理的残废。
这半年来，傅司衍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脸，外界对他的情况各种猜测揣度。
这一回，算是事故之后，第一次公开亮相。
程凤看着轮椅上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心下暗想，除了清瘦些、苍白些，瞧着并没有传言说的那么不堪？
“奶奶。”
傅司衍淡淡与傅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视线扫过屋内另几人，最后停在那道纤细的正红身影上。
见女孩儿低着脑袋，一副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模样，他黑眸轻眯，开了口：“程小姐是不好意思，还是无法接受未婚夫是坐轮椅的残疾人，所以才一直低着头？”
男人的语气平淡，但还是让屋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傅老太太不喜孙子自嘲的口吻，舒正霆和程凤则是诚惶诚恐，生怕傅司衍误会。
舒云念则是悄悄捏紧手指，知道傅先生是认出了自己，在这点她呢。
深吸一口气，她压着窘迫抬起脸，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尽管故作镇定的嗓音还是有些露怯：“傅先生，你好。”
傅司衍没出声，望着她的眼睛静了两秒，才道：“你是谁？”
舒云念面色微白，唇瓣嗫喏：“我……”
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如让妖怪无处遁形的照妖镜：“程晚柠，还是舒云念。”
这下，莫说是舒云念，就连傅老太太、舒正霆两口子都惊住了。
他们俩认识？
“傅先生，我……”
舒云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毕竟不久前，他才看过她的身份证。
傅司衍瞥过她局促揪在一起的两只细白小手，没再多说，只面无表情看向舒正霆夫妇：“程家看不上傅家，大可直说取消婚约，何必随便寻一位假千金来敷衍？”
舒正霆夫妇冷汗都要出来了，急急辩解：“不是不是，傅总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傅司衍置若罔闻，只偏脸看向傅老太太：“奶奶，难道连您也觉得我现在是个残废，未来没了指望，所以随便一个女人愿意嫁我，她便能当我的妻子？”
这话太过凉薄，听得傅老太太心口揪紧，神情也变得哀恸：“阿衍，你别说这种话。”
男人垂下眼，嗓音始终没有波澜：“既然新娘都跑了，取消婚约吧。”
本来这场仓促安排的婚约，对他而言就像个讽刺。
现在新娘跑了，讽刺彻底变成了笑话。
傅老太太见孙子沉冷执意的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好不容易求着孙子应下了这场婚约，原是想找个孙媳妇让孙子重新振作。现在好了，程晚柠跑了！
她程晚柠凭什么，一个小小程家的丫头，放在从前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要不是阿衍腿伤了，哪里轮得到她！
可就算是这样的丫头，都不愿嫁来傅家，跑了！
傅老太太越想越气，再次抬头，两只浑浊眼睛难掩怒气地看向舒正霆夫妇：“我也是没想到，程家眼界那么高。这两姓缔结，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和和美美，既然程家并无诚意，这婚事，还是作罢了吧。”
“老太太，老太太，我们有诚意的啊！”
“是啊，能和傅家结亲是我们的福气，我们真的没有半点不敬，实在是家里女儿不懂事……”
舒正霆夫妇慌了，没想到傅司衍一来，老太太就改了口。
要真是取消了婚约，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老太太，傅先生，云念可比晚柠好太多了，你们看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又是个顶顶孝顺的孩子。”
“你们要是介意云念的身份，我和正霆可以认她当女儿，一样是我们程家的千金小姐。”
夫妇俩像是推销货品般，急急给一旁的舒云念使眼色：“云念，你也说句话，说你愿意嫁给傅总，以后会当个好妻子，好好照顾傅总的。”
舒云念站在原地，只觉活了二十二年，再没有比现在还要尴尬的情况。
她一个冒牌货，被人拆穿了不说，还得厚着脸皮主动去推销自己？
强烈的羞耻叫她面皮发烫，真的很想就地挖坑躺进去。
可她也清楚，现在她和舒正霆夫妇是系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这婚事吹了，给养母治病的钱也就没了。
修剪圆润的指甲掐紧掌心肉，她咬着唇瓣，走上前：“老太太，傅先生，我愿意嫁的。”
轻柔的嗓音透着几分颤，傅老太太和傅司衍一齐看向这温柔寡言的女孩儿。
舒云念先是看向傅老太太：“老太太，晚柠年纪小，性情活泼，可能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我比她大，进入社会也早，性子比她的话，算是成熟稳重一些，也比她会照顾人。我不敢说能达到您心目中的最佳孙媳妇的标准，但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照顾傅先生。”
这话说出口，她也很难为情，但没办法。
见傅老太太神色稍缓，似有意动，舒云念又上前两步，走向轮椅上的男人。
她知道，这位傅先生才是关键。
行至轮椅前，舒云念想了想，蹲下身来——
有求于人，不好站在高处与人说话。
“傅先生，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
她抿唇，试图找出个能说服他的理由，可面对这位对一切事物都好似毫不在意的清冷男人，她像个不自量力的渺小蝼蚁，寻不出什么可取之处。
乌眸眼眸闪过一抹难堪，静了两秒，她把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抬手扯住男人的衣袖：“我很省心的。”
看着那只扯着衣袖的纤细皓腕，傅司衍浓眉轻折。
又听半蹲在身前的女孩儿垂了垂眼，压低声音道：“傅先生，您帮帮忙，就当我是个应付婚宴的工具人。我保证，我绝对是个比晚柠更合适的工具人……等婚宴之后，无论你是取消婚约，还是履行婚姻，我都会全力配合你。等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我也绝不会缠着你……”
低低说罢，她妆容精致的小脸微仰，眸光潋滟，满是哀求：“拜托你了。”
她真的很需要钱。
看着眼前神色哀戚的女孩，傅司衍薄唇轻抿。
须臾，他抬起手，袖口从那只如玉的纤手挣开。
指间一空，舒云念心头也涌上一阵绝望。
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淡漠的男声：“先试试看。”
-
舒云念也不知傅司衍怎么就答应了。
从他答应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就一片空白，接下来恍恍惚惚的，只老实跟在他旁边。
傅老太太和舒正霆夫妇则是都松了口气，也不再耽误时间，摆出办喜事的灿烂笑脸，跟着一对新人一同往宴会厅去。
前厅的客人们见新人迟迟没露面，私下里也议论起来。
相比于那位平平无奇的程家小姐，他们议论的更多是惨遭不幸的傅司衍。
“听说他腿骨都撞出去一截，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就连洗澡方便都是被人搬来搬去，完全不能自理了。”
“啊呀！伤得这么严重？”
“那肯定了，不然怎么大半年都没露面，听说他一直在M国治疗康复。”
“真是可惜了，那么优秀一个人遇到这种祸事……”
“不过他现在都能订婚了，是不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可说不准。要真的恢复好了，怎么会和程家订婚？不是我说，程家什么档次，能够得上傅家的门槛？”
说到这，有人嘟哝着：“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清溪园都没门槛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其他人也都注意到，好像的确是没门槛了？
众人正奇怪着，台上总算响起了司仪的声音。
西装革履的司仪声情并茂的说了一段串词后，提高了音调：“各位来宾，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日订婚宴的两位新人！”
宴会厅灯火辉煌，在一片雷动掌声里，今日婚宴的两位主角从那扇高大的花好月圆紫檀木绣屏后走出——
具体说，一个人走，另一人神色漠然地被推了出来。
刹那间，满堂掌声好似都凝滞了两秒。
来宾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齐齐落向了轮椅上那道修长的身影，难掩震惊。
傅老太太这话一出，舒正霆夫妇俩如释重负，喜上眉梢。
狸猫换太子，老太太同意了！
傅先生之前并未见过程晚柠，所以只要他们不提，他也不知道新娘调了个包。
舒云念则是身形微僵，等感受到门边投来的那道目光时，一张娇嫩薄面皮更是火烧般滚烫。
真的是他。
天，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相比于方秘书一副见了鬼的震惊模样，轮椅上的男人只在一开始闪过一抹诧色，而后两道浓眉轻轻拧起。
“阿衍，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打声招呼。”
傅老太太观察着孙子的神情，见他并无预料中的惊艳，不免有些失望，这姓舒的小姑娘长得够标致了，竟还入不了他的眼？
傅司衍并未出声，长指轻叩两下扶手，方秘书回过神，赶紧推他上前。
“傅总，你好你好。”
舒正霆和程凤夫妇齐齐与傅司衍问好，视线扫过男人的双腿时，眼底也不禁流露出一抹遗憾。
作为傅氏最年轻的掌权人，傅司衍相貌出众、能力超群，自他接手傅氏以来，傅氏的商业版图越拓越广，股价节节攀升，生意场上凡是提及傅司衍，皆是赞不绝口，对傅氏的未来充满期待。
可偏偏一场意外，让这位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彻底跌下神坛，成了个生活都无法自理的残废。
这半年来，傅司衍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脸，外界对他的情况各种猜测揣度。
这一回，算是事故之后，第一次公开亮相。
程凤看着轮椅上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心下暗想，除了清瘦些、苍白些，瞧着并没有传言说的那么不堪？
“奶奶。”
傅司衍淡淡与傅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视线扫过屋内另几人，最后停在那道纤细的正红身影上。
见女孩儿低着脑袋，一副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模样，他黑眸轻眯，开了口：“程小姐是不好意思，还是无法接受未婚夫是坐轮椅的残疾人，所以才一直低着头？”
男人的语气平淡，但还是让屋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傅老太太不喜孙子自嘲的口吻，舒正霆和程凤则是诚惶诚恐，生怕傅司衍误会。
舒云念则是悄悄捏紧手指，知道傅先生是认出了自己，在这点她呢。
深吸一口气，她压着窘迫抬起脸，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尽管故作镇定的嗓音还是有些露怯：“傅先生，你好。”
傅司衍没出声，望着她的眼睛静了两秒，才道：“你是谁？”
舒云念面色微白，唇瓣嗫喏：“我……”
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如让妖怪无处遁形的照妖镜：“程晚柠，还是舒云念。”
这下，莫说是舒云念，就连傅老太太、舒正霆两口子都惊住了。
他们俩认识？
“傅先生，我……”
舒云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毕竟不久前，他才看过她的身份证。
傅司衍瞥过她局促揪在一起的两只细白小手，没再多说，只面无表情看向舒正霆夫妇：“程家看不上傅家，大可直说取消婚约，何必随便寻一位假千金来敷衍？”
舒正霆夫妇冷汗都要出来了，急急辩解：“不是不是，傅总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傅司衍置若罔闻，只偏脸看向傅老太太：“奶奶，难道连您也觉得我现在是个残废，未来没了指望，所以随便一个女人愿意嫁我，她便能当我的妻子？”
这话太过凉薄，听得傅老太太心口揪紧，神情也变得哀恸：“阿衍，你别说这种话。”
男人垂下眼，嗓音始终没有波澜：“既然新娘都跑了，取消婚约吧。”
本来这场仓促安排的婚约，对他而言就像个讽刺。
现在新娘跑了，讽刺彻底变成了笑话。
傅老太太见孙子沉冷执意的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好不容易求着孙子应下了这场婚约，原是想找个孙媳妇让孙子重新振作。现在好了，程晚柠跑了！
她程晚柠凭什么，一个小小程家的丫头，放在从前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要不是阿衍腿伤了，哪里轮得到她！
可就算是这样的丫头，都不愿嫁来傅家，跑了！
傅老太太越想越气，再次抬头，两只浑浊眼睛难掩怒气地看向舒正霆夫妇：“我也是没想到，程家眼界那么高。这两姓缔结，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和和美美，既然程家并无诚意，这婚事，还是作罢了吧。”
“老太太，老太太，我们有诚意的啊！”
“是啊，能和傅家结亲是我们的福气，我们真的没有半点不敬，实在是家里女儿不懂事……”
舒正霆夫妇慌了，没想到傅司衍一来，老太太就改了口。
要真是取消了婚约，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老太太，傅先生，云念可比晚柠好太多了，你们看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又是个顶顶孝顺的孩子。”
“你们要是介意云念的身份，我和正霆可以认她当女儿，一样是我们程家的千金小姐。”
夫妇俩像是推销货品般，急急给一旁的舒云念使眼色：“云念，你也说句话，说你愿意嫁给傅总，以后会当个好妻子，好好照顾傅总的。”
舒云念站在原地，只觉活了二十二年，再没有比现在还要尴尬的情况。
她一个冒牌货，被人拆穿了不说，还得厚着脸皮主动去推销自己？
强烈的羞耻叫她面皮发烫，真的很想就地挖坑躺进去。
可她也清楚，现在她和舒正霆夫妇是系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这婚事吹了，给养母治病的钱也就没了。
修剪圆润的指甲掐紧掌心肉，她咬着唇瓣，走上前：“老太太，傅先生，我愿意嫁的。”
轻柔的嗓音透着几分颤，傅老太太和傅司衍一齐看向这温柔寡言的女孩儿。
舒云念先是看向傅老太太：“老太太，晚柠年纪小，性情活泼，可能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我比她大，进入社会也早，性子比她的话，算是成熟稳重一些，也比她会照顾人。我不敢说能达到您心目中的最佳孙媳妇的标准，但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照顾傅先生。”
这话说出口，她也很难为情，但没办法。
见傅老太太神色稍缓，似有意动，舒云念又上前两步，走向轮椅上的男人。
她知道，这位傅先生才是关键。
行至轮椅前，舒云念想了想，蹲下身来——
有求于人，不好站在高处与人说话。
“傅先生，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
她抿唇，试图找出个能说服他的理由，可面对这位对一切事物都好似毫不在意的清冷男人，她像个不自量力的渺小蝼蚁，寻不出什么可取之处。
乌眸眼眸闪过一抹难堪，静了两秒，她把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抬手扯住男人的衣袖：“我很省心的。”
看着那只扯着衣袖的纤细皓腕，傅司衍浓眉轻折。
又听半蹲在身前的女孩儿垂了垂眼，压低声音道：“傅先生，您帮帮忙，就当我是个应付婚宴的工具人。我保证，我绝对是个比晚柠更合适的工具人……等婚宴之后，无论你是取消婚约，还是履行婚姻，我都会全力配合你。等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我也绝不会缠着你……”
低低说罢，她妆容精致的小脸微仰，眸光潋滟，满是哀求：“拜托你了。”
她真的很需要钱。
看着眼前神色哀戚的女孩，傅司衍薄唇轻抿。
须臾，他抬起手，袖口从那只如玉的纤手挣开。
指间一空，舒云念心头也涌上一阵绝望。
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淡漠的男声：“先试试看。”
-
舒云念也不知傅司衍怎么就答应了。
从他答应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就一片空白，接下来恍恍惚惚的，只老实跟在他旁边。
傅老太太和舒正霆夫妇则是都松了口气，也不再耽误时间，摆出办喜事的灿烂笑脸，跟着一对新人一同往宴会厅去。
前厅的客人们见新人迟迟没露面，私下里也议论起来。
相比于那位平平无奇的程家小姐，他们议论的更多是惨遭不幸的傅司衍。
“听说他腿骨都撞出去一截，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就连洗澡方便都是被人搬来搬去，完全不能自理了。”
“啊呀！伤得这么严重？”
“那肯定了，不然怎么大半年都没露面，听说他一直在M国治疗康复。”
“真是可惜了，那么优秀一个人遇到这种祸事……”
“不过他现在都能订婚了，是不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可说不准。要真的恢复好了，怎么会和程家订婚？不是我说，程家什么档次，能够得上傅家的门槛？”
说到这，有人嘟哝着：“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清溪园都没门槛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其他人也都注意到，好像的确是没门槛了？
众人正奇怪着，台上总算响起了司仪的声音。
西装革履的司仪声情并茂的说了一段串词后，提高了音调：“各位来宾，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日订婚宴的两位新人！”
宴会厅灯火辉煌，在一片雷动掌声里，今日婚宴的两位主角从那扇高大的花好月圆紫檀木绣屏后走出——
具体说，一个人走，另一人神色漠然地被推了出来。
刹那间，满堂掌声好似都凝滞了两秒。
来宾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齐齐落向了轮椅上那道修长的身影，难掩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