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徵西:“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方便告知我你的名字吗?”

    九号:“既然,我们无论在境内还是在境外目的都是一致的,那么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妥,我叫……朝暮,我要找的那位故人叫萧凉,可实际来了这里才知道,这里困的是我另一位故人苏符。”

    顾徵西了然,大家在境内的目标是探寻这个境的秘密,在境外的目标是杀境外的神……

    但是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几个名字:朝暮…萧凉…苏符。

    顾徵西心头刹那一紧,他想起上一境遇到的那些同伴:林暮、景逸、萧凉、灵犀、陆锦。

    如果说林暮是脱胎于朝暮的人设,那么其他人里面谁继承的是苏符人设?

    我遇到的那个人形道具萧凉,会是多年前主角小分队的萧凉吗?当年那个萧凉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失去记忆变成道具被人带出去?

    还是上一境遇到的道具萧凉只是脱胎于主角小分队萧凉的人设?

    顾徵西按住脑袋汩汩跃动的血管,他的大脑又在超负荷运作了,他不知道自己能抓取到多少信息。

    此刻他仅剩的念头是,上一境那五个人,还真是作者千挑万选为我命定的天选队友啊。

    直接脱胎于当年主角小分队的人设,一比一还原当年的配置。

    只是,当年的大家都失败了,自己还有必要重组当年的队伍,再历经一次失败吗?

    主要是在自己的视角里面,那几个过三境的新人真的都好弱啊。

    顾徵西道:“出镜后,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是你正在找的那位故人。”

    九号朝暮:“你说萧凉?”

    他随即摇头否定道:“可是萧凉不可能在雀世界,他也不可能还活着,除非他异化成了怪留在境里,不然是不可能作为‘人’出境的。”

    顾徵西:“说活着也不算活,他的情况很特殊,是被人带出去的,以道具的形式。”

    九号朝暮突然想到什么,道:“带他出去的人是叫陵奚吗?”

    顾徵西:“不会吧,灵犀也是你们当年的队友?可是她真的很弱哎。”

    九号朝暮苦笑着摇摇头:“陵奚很弱,进不了我们的境,不算我们的队友,但萧凉一直在硬带他,他们俩感情不一样,这个我没法说……但是,陵奚不可能还活着,我们其他人能异化成怪存活,但是陵奚是最弱的,死的最早的那一个,他绝不可能还活着。”

    顾徵西:“我如果换一种抽象点儿的说法,投胎转世你信吗?”

    毕竟直接套相同的人设壳子这种事,自己信,别人不一定会信。

    朝暮终于点头肯定了他:“如果,萧凉作为境中的怪无论如何、想尽法子也要跟着他出去的话,那么那个人无论套了什么样的壳子,都必定是陵奚了,萧凉不会认错的。”

    顾徵西又道:“陆锦、景逸、林暮、萧凉、灵犀,这几个名字里面还有你熟悉的吗?”

    朝暮面色怪异道:“每一个,似乎都很熟悉,都有故人的味道,但又似乎不全是。”

    顾徵西:“我现在,汗毛已经倒竖了。”

    原来,我一直在继承前面主角的东西,初代的名字人设,前代的队友朋友,我套着主角的壳子,走和曾经主角相同的路,这一路认识的,全是曾经死去的人。

    这条路,已经走过七十一位,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人走,现在发生的这一幕,也许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发生过千千万万遍,以后还会发生。

    而我顾徵西,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缕虚影,比不得前人走的快,比不得后人走得缓,那我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把这条路再走一遍吗?

    朝暮打量着顾徵西,窗外的月光温和覆盖在他的侧颜,他皱着眉,瞳孔漆黑盛着破碎星光荡漾,唇角紧抿,以手支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颌角弧度,这一刻,极似故人归。

    朝暮其实已经很久不曾想起他了,不曾想起和他曾经任何片段,此刻,脑子里却莫名浮现出某个境内场景,他连那个境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却仍记得那人眼里的笑意灼灼,如三月花开灿烂,气息氤氲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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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暮按他躺在地上,说:“快把眼睛闭上,主角光环有没有电你?有没有提醒这样是危险的?”

    他即便合着眸子也依然难掩笑意,说:“朝暮,你还是这样,入镜第一件事就是试探睡觉是不是死亡规则。”

    朝暮:“那你……”

    猝不及防,那人睁开了眼,一片花瓣恰到好处落到了他的眼睑。

    朝暮毫无准备,跌入那人满是笑意的眸子,如同跌入三月山花烂漫的山地,被花瓣掩埋覆盖,花香席卷使他头晕目眩,一瞬仿佛将要溺死于那笑意璀璨的眼波,溺死于一场没沉溺过的美梦,永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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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朝暮道:“你沉思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他的影子。”

    顾徵西却仿似受惊一般,整个人应激地缩成一团:“求你不要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希望,这无常的命运能在此刻施舍我一点仁慈。

    故人——前主角,显然是顾徵西和朝暮都不愿提起的往事。

    两人从各自的思绪抽离出来,才发觉五号已经拿着食物去门板那边,和诡交流半晌了。

    现下,最紧要的,显然还是破境。

    顾徵西问他:“你知道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对待他,或者说对待有几分像他的人,朝暮从来不擅拒绝,朝暮道:“诡和傀儡有关联,这是我知道的全部。”

    顾徵西还没开口,朝暮抢先道:“不要问我诡是什么,傀儡是什么,这没有定义,只是取的名字,我只有模糊的概念,但我没法解释,我们知道的东西量级是不一样的。”

    这个顾徵西倒是懂的。

    比如,没去过舍雀境,就不知道作者和读者的定义,只知道主神和命数。

    比如,没去过山海境,就不知道人设扭曲时偏差的杂念聚集体,只知道黑气和怪物。

    比如,没见过阮南和宋明清,就不知道人设直接脱胎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投胎转世。

    顾徵西问:“过了这个境,我能懂吗?”

    朝暮:“如果你能见到苏符,就能懂。”

    五号终于回过头来,说:“你俩可算是聊完了?”

    顾徵西:“啊……是,你那边什么情况?”

    五号:“你俩聊的我又听不懂,诡看你俩聊的起劲不搭理它们,用食物敲地疯狂催促我们,我只能先跟他们沟通。”

    顾徵西跑到门边,看五号和诡交流的内容。

    五号写:你们真的听不懂我们说话吗?你们找一个人出来学我们的语调也不行吗?可前两天你们能说我们的话啊?

    诡写:听不懂,只能看懂字,不如你教我们一句感谢的话吧,我们只学这一句的音译。

    顾徵西忙问五号:“你教了他们什么?”

    五号说:“就那句,‘四号,我们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四号脑子内部突然‘嗡’了一声。

    五号还在说:“他们就只会说那句嘛,我就开玩笑似的教了一遍,他们学的可认真了。”

    随即,四号整个人都仿佛被雷劈过一般,那个极其离谱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周围,耳边,嘈杂地令人听不懂的耳语,陆陆续续,变成了同一句话,所有诡都在用诡异的音调开始重复:四号,我们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顾徵西感觉自己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道:“五号,你是今天才教,为什么诡们第一天就会?”

    五号摇摇头。

    顾徵西继续道:“而且,当时他们的语调那么奇怪,跟今天一样的奇怪,因为是你今天教的,他们是音译。”

    五号:“我第三天教的,他们为什么第一天就会?”

    顾徵西:“因为他们的时间流向,和我们的时间流向是奔往的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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