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夕阳透过玻璃散落点点金光，落在了屋内的原木色餐桌上。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文灵樨一回家闻到满屋的饭菜香味，胃里的馋虫便被勾了起来。
她快速把钥匙挂在玄关的小熊挂钩上，换上了居家拖鞋，等到了餐厅一看，果然餐桌上摆着一桌子好菜。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新闻联播熟悉的女播音的声音。
女播音员字正腔圆，每一个字词都清晰的传入耳中。
“本台消息：今天上午11时许，我国研制的从北京到上海的高速磁悬浮列车正式试验通车成功，该列车创下了时速一千二百公里的记录……”
不用想文灵樨都知道，这肯定是老爸在看新闻，于是朝着客厅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文为国闻声后，调小了电视声，站起身来，笑呵呵道：“闺女回来了，在梅子家玩得开心吗？”
文灵樨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和梅子上午就做完了作业，下午莲姨还给我俩做了提拉米苏吃。”
文为国五官端正，留着简单的平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今日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还穿着粉色格子的围裙，围裙正中间是一只可爱的棕色小熊。
看清文为国这身打扮后，文灵樨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老爸本身是一副精英打扮，配上这个围裙，充满了一种滑稽感。
“傻闺女，笑啥？”
“老爸，你不觉得你这一身很好笑吗？”
文为国低头瞅了一眼，才知道女儿是笑这围裙，便宠溺道：“谁让这围裙是我的宝贝闺女送的生日礼物呢，就算滑稽也只能穿着了。”
“爸，我送你这围裙，也是为了改变一下你的穿衣搭配。你说平时你的衣服基本都是黑白灰，这多无聊啊。可你这用白衬衫搭配粉色围裙，这不是天雷滚滚吗？”
“我一回家就忙着做饭了，哪里会想这么多。好了不说了，快去叫你妈来吃饭，等会饭凉了。”文为国不想再同女儿聊关于服装搭配的话题，便把岔开了话题。
不用想，文灵樨也知道她妈在哪。趿着拖鞋，到了书房。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文灵樨的母亲阮清漪正在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文灵樨轻轻喊了声，“妈，吃饭了。”
阮清漪听后，关上电脑，起身后随手整理了一下乌黑浓密的齐腰卷发。
她的五官精致，气质出尘，身处木槿色的长裙，走起路来风情万种。
文灵樨暗吸了一口气，不管见多少次，她都会被妈妈的美貌迷倒。若是在古代妈妈就是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而她估计就是个烧火丫鬟吧。
母女两人未说话，沉默着到餐厅时，文为国已经摆好了碗筷，正在给她们打汤。
“这鱼汤可是用新鲜的鲈鱼熬的，健脾益胃，你们多喝些。”
鱼汤是淡淡的奶白色，鲜味十足。
文灵樨接过汤碗，坐在了文为国和阮清漪的对面。
她早已饿极了，端起饭碗，大快朵颐。
阮清漪瞅着文灵樨像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灵樨，注意吃饭仪态。”
埋头干饭的文灵樨听后，只得委屈吧啦地放慢了速度。
“老婆，这灵樨正在长身体，应该是饿狠了。不过，闺女啊，吃饭确实不易速度过快，这样对肠胃不好。”
文为国见此，赶紧打圆场，缓和气氛。
等饭快吃完时，阮清漪再次开口。
“灵樨，妈妈听说高中的课业很重，开学一周了你还适应吗？”
“可不是吗，和高中一比初中简直就是小儿科。才开学一周，各种资料已经多得课桌都快塞不下了。以前都说一中是魔鬼教学，真是让我开了眼了。要是早知道一中是这样，我当初就该少考几分。”
这一中是江州最好的高中，因此有无数的人挤破头都要考进去。原本文灵樨在初中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水平，要考上一中基本是没什么希望。奈何她运气好，跟着好友顾梅一起复习，押中了好多题，于是就吊车尾上了一中。
听着文灵樨这不知上进的话，阮清漪气从心来。
“什么少考几分，既然考上了，那就好好努力。高中压力大，妈妈也知道。不如这样，舞蹈班从这学期开始，妈妈就不给你继续报了，省的把你累坏了。”
文灵樨一听不让她跳舞了，顿时就怒了。跳舞是她从五岁起就开始学的，而且大学她也想报舞蹈学院。
“妈，凭什么不让我跳舞啊？”
“妈妈也是为你好，你如今上高中了，也收收心。努力三年，以后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工作，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都是为你好，这话文静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什么叫为我好？妈，现在都是2032年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封建大家长吗，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凭什么我就要任你摆布！”
阮清漪本就是控制欲极强的人，听到女儿如此忤逆自己，心里也怒火也起来了。但还是极力忍住，尽量放软了态度。
“灵樨，这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若是荒废了，后面补都补不回来。等你上了大学，你再练舞，到时候妈妈绝不拦着你。”
文灵樨抬头盯着阮清漪，她最讨厌的就是妈妈总是打着一副为她好的阵仗，来左右她的人生。她是个人，不是个提线木偶。
“妈，我要艺考！”
思前想后，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艺考？
听了女儿的话，阮清漪犹如晴天霹雳。她不知道，文灵樨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
难道灵樨是想着以后进娱乐圈吗？这娱乐圈是出了名的混乱，她决不能让去了这样一个大染缸。
“文灵樨，想艺考门都没有，你老老实实的准备高考。”
阮清漪声音尖戾，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亚。
一旁的文为国听到女儿要去艺考，心里面也不是很赞同，但没有出声阻拦。
文灵樨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极力忍住不让它掉下来，红着眼与阮清漪对峙。
“妈，我将来做什么我自己说了才算，你有什么权力来干涉我的人生？”
声声质问，字字锥心。
“凭我是你妈，文灵樨你不要让我讨厌你。早知道你生出来这样和我作对，我就不该生下你！”
阮清漪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有带着些许警告。
含辛茹苦养育十几年的女儿，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不让她心寒。
文灵樨低头，某一年春节时从舅妈口中不小心听来的秘密在耳中盘旋。
“清漪当年本来是不想要文灵樨这个孩子，那时为国和清漪因为这孩子都差点闹得分手了。当时她人都躺在手术台上了，若不是公公和为国赶去医院拦下，那手术绝对就成功了。”
“阮家是绵延几百年的书香世家，家里的孩子在班级哪个不是名列前茅。可这灵樨就奇怪了，每回考试平平无奇，连年纪前十都没进过。我听说灵樨她小叔连高中都没读完，肯定是被文家的基因给影响了。要我说当初还不如把胎打了算了，省的生出灵樨这个小孽障丢人。”
摇了摇头，文灵樨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问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妈，我都知道了。你当年就没想过要生下我，若不是外公和爸爸阻拦，我根本不会来到这世上！”
说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压在文灵樨心中的大山轰然倒塌。只是在直面妈妈厌恶自己的事实后，她只想逃离。
“灵樨？你是怎么知道的？”阮清漪震惊。
文灵樨没有回答，只是嘲讽的看了一眼妈妈，转身跑回了房间。
“闺女！”
文为国追了过去，但是文灵樨已经重重关上了门，并且反锁了。
阮清漪等女儿走后，她又瞬间后悔了方才的强势。也不知道文灵樨从哪里听来了这些，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文为国黑着脸，坐到了妻子的身边。他此刻也再懊恼，应该早些阻止母女两人吵架。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这针尖对麦芒，互相戳对方心窝子，两败俱伤。
不过妻子毕竟是成年人，他心里还是更担心女儿多些。文灵樨正值青春期，这时的孩子自尊心都极强。伤了她心，这次母女两人恐怕很难和好了。
房间里，文灵樨趴在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整个枕头都失了，脑海中在不断重复着方才妈妈说的话。
原来妈妈当初不想要她，怪不得这么多年妈妈都对她淡淡的，并没有别人妈妈对女儿的宠爱和包容。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眼睛红肿，再也流不出泪了，文灵樨才停止了哭泣。她起身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帝王绿扳指。
这个扳指从前是外公的藏品，据说是康熙年间流落下来的文物，文灵樨缠了很久，外公才答应把这扳指送给她。
此后，每逢有心事，文灵樨便会把这扳指戴在手上摩挲。
关上灯后，文灵樨平躺在床上，她把扳指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用右手慢慢地转着。她的眼神空洞，在黑暗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如果天上有神灵，那就请带她走。她本就是妈妈不想生下的孩子，与其活在世上像个木偶一样，还不如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文灵樨已经闭上眼睛，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她手上的扳指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这荧光持续了许久才慢慢淡去。
文灵樨一回家闻到满屋的饭菜香味，胃里的馋虫便被勾了起来。
她快速把钥匙挂在玄关的小熊挂钩上，换上了居家拖鞋，等到了餐厅一看，果然餐桌上摆着一桌子好菜。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新闻联播熟悉的女播音的声音。
女播音员字正腔圆，每一个字词都清晰的传入耳中。
“本台消息：今天上午11时许，我国研制的从北京到上海的高速磁悬浮列车正式试验通车成功，该列车创下了时速一千二百公里的记录……”
不用想文灵樨都知道，这肯定是老爸在看新闻，于是朝着客厅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文为国闻声后，调小了电视声，站起身来，笑呵呵道：“闺女回来了，在梅子家玩得开心吗？”
文灵樨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和梅子上午就做完了作业，下午莲姨还给我俩做了提拉米苏吃。”
文为国五官端正，留着简单的平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今日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还穿着粉色格子的围裙，围裙正中间是一只可爱的棕色小熊。
看清文为国这身打扮后，文灵樨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老爸本身是一副精英打扮，配上这个围裙，充满了一种滑稽感。
“傻闺女，笑啥？”
“老爸，你不觉得你这一身很好笑吗？”
文为国低头瞅了一眼，才知道女儿是笑这围裙，便宠溺道：“谁让这围裙是我的宝贝闺女送的生日礼物呢，就算滑稽也只能穿着了。”
“爸，我送你这围裙，也是为了改变一下你的穿衣搭配。你说平时你的衣服基本都是黑白灰，这多无聊啊。可你这用白衬衫搭配粉色围裙，这不是天雷滚滚吗？”
“我一回家就忙着做饭了，哪里会想这么多。好了不说了，快去叫你妈来吃饭，等会饭凉了。”文为国不想再同女儿聊关于服装搭配的话题，便把岔开了话题。
不用想，文灵樨也知道她妈在哪。趿着拖鞋，到了书房。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文灵樨的母亲阮清漪正在对着电脑处理文件。
文灵樨轻轻喊了声，“妈，吃饭了。”
阮清漪听后，关上电脑，起身后随手整理了一下乌黑浓密的齐腰卷发。
她的五官精致，气质出尘，身处木槿色的长裙，走起路来风情万种。
文灵樨暗吸了一口气，不管见多少次，她都会被妈妈的美貌迷倒。若是在古代妈妈就是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而她估计就是个烧火丫鬟吧。
母女两人未说话，沉默着到餐厅时，文为国已经摆好了碗筷，正在给她们打汤。
“这鱼汤可是用新鲜的鲈鱼熬的，健脾益胃，你们多喝些。”
鱼汤是淡淡的奶白色，鲜味十足。
文灵樨接过汤碗，坐在了文为国和阮清漪的对面。
她早已饿极了，端起饭碗，大快朵颐。
阮清漪瞅着文灵樨像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灵樨，注意吃饭仪态。”
埋头干饭的文灵樨听后，只得委屈吧啦地放慢了速度。
“老婆，这灵樨正在长身体，应该是饿狠了。不过，闺女啊，吃饭确实不易速度过快，这样对肠胃不好。”
文为国见此，赶紧打圆场，缓和气氛。
等饭快吃完时，阮清漪再次开口。
“灵樨，妈妈听说高中的课业很重，开学一周了你还适应吗？”
“可不是吗，和高中一比初中简直就是小儿科。才开学一周，各种资料已经多得课桌都快塞不下了。以前都说一中是魔鬼教学，真是让我开了眼了。要是早知道一中是这样，我当初就该少考几分。”
这一中是江州最好的高中，因此有无数的人挤破头都要考进去。原本文灵樨在初中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水平，要考上一中基本是没什么希望。奈何她运气好，跟着好友顾梅一起复习，押中了好多题，于是就吊车尾上了一中。
听着文灵樨这不知上进的话，阮清漪气从心来。
“什么少考几分，既然考上了，那就好好努力。高中压力大，妈妈也知道。不如这样，舞蹈班从这学期开始，妈妈就不给你继续报了，省的把你累坏了。”
文灵樨一听不让她跳舞了，顿时就怒了。跳舞是她从五岁起就开始学的，而且大学她也想报舞蹈学院。
“妈，凭什么不让我跳舞啊？”
“妈妈也是为你好，你如今上高中了，也收收心。努力三年，以后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工作，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都是为你好，这话文静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什么叫为我好？妈，现在都是2032年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封建大家长吗，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凭什么我就要任你摆布！”
阮清漪本就是控制欲极强的人，听到女儿如此忤逆自己，心里也怒火也起来了。但还是极力忍住，尽量放软了态度。
“灵樨，这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若是荒废了，后面补都补不回来。等你上了大学，你再练舞，到时候妈妈绝不拦着你。”
文灵樨抬头盯着阮清漪，她最讨厌的就是妈妈总是打着一副为她好的阵仗，来左右她的人生。她是个人，不是个提线木偶。
“妈，我要艺考！”
思前想后，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艺考？
听了女儿的话，阮清漪犹如晴天霹雳。她不知道，文灵樨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
难道灵樨是想着以后进娱乐圈吗？这娱乐圈是出了名的混乱，她决不能让去了这样一个大染缸。
“文灵樨，想艺考门都没有，你老老实实的准备高考。”
阮清漪声音尖戾，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亚。
一旁的文为国听到女儿要去艺考，心里面也不是很赞同，但没有出声阻拦。
文灵樨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极力忍住不让它掉下来，红着眼与阮清漪对峙。
“妈，我将来做什么我自己说了才算，你有什么权力来干涉我的人生？”
声声质问，字字锥心。
“凭我是你妈，文灵樨你不要让我讨厌你。早知道你生出来这样和我作对，我就不该生下你！”
阮清漪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有带着些许警告。
含辛茹苦养育十几年的女儿，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不让她心寒。
文灵樨低头，某一年春节时从舅妈口中不小心听来的秘密在耳中盘旋。
“清漪当年本来是不想要文灵樨这个孩子，那时为国和清漪因为这孩子都差点闹得分手了。当时她人都躺在手术台上了，若不是公公和为国赶去医院拦下，那手术绝对就成功了。”
“阮家是绵延几百年的书香世家，家里的孩子在班级哪个不是名列前茅。可这灵樨就奇怪了，每回考试平平无奇，连年纪前十都没进过。我听说灵樨她小叔连高中都没读完，肯定是被文家的基因给影响了。要我说当初还不如把胎打了算了，省的生出灵樨这个小孽障丢人。”
摇了摇头，文灵樨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问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妈，我都知道了。你当年就没想过要生下我，若不是外公和爸爸阻拦，我根本不会来到这世上！”
说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压在文灵樨心中的大山轰然倒塌。只是在直面妈妈厌恶自己的事实后，她只想逃离。
“灵樨？你是怎么知道的？”阮清漪震惊。
文灵樨没有回答，只是嘲讽的看了一眼妈妈，转身跑回了房间。
“闺女！”
文为国追了过去，但是文灵樨已经重重关上了门，并且反锁了。
阮清漪等女儿走后，她又瞬间后悔了方才的强势。也不知道文灵樨从哪里听来了这些，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文为国黑着脸，坐到了妻子的身边。他此刻也再懊恼，应该早些阻止母女两人吵架。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这针尖对麦芒，互相戳对方心窝子，两败俱伤。
不过妻子毕竟是成年人，他心里还是更担心女儿多些。文灵樨正值青春期，这时的孩子自尊心都极强。伤了她心，这次母女两人恐怕很难和好了。
房间里，文灵樨趴在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整个枕头都失了，脑海中在不断重复着方才妈妈说的话。
原来妈妈当初不想要她，怪不得这么多年妈妈都对她淡淡的，并没有别人妈妈对女儿的宠爱和包容。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眼睛红肿，再也流不出泪了，文灵樨才停止了哭泣。她起身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帝王绿扳指。
这个扳指从前是外公的藏品，据说是康熙年间流落下来的文物，文灵樨缠了很久，外公才答应把这扳指送给她。
此后，每逢有心事，文灵樨便会把这扳指戴在手上摩挲。
关上灯后，文灵樨平躺在床上，她把扳指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用右手慢慢地转着。她的眼神空洞，在黑暗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如果天上有神灵，那就请带她走。她本就是妈妈不想生下的孩子，与其活在世上像个木偶一样，还不如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文灵樨已经闭上眼睛，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她手上的扳指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这荧光持续了许久才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