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陷入沉默，没鬼站出来第一个说话。
尘卓染看了小白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说:“我先说，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学学人间来个周末双休以及法定节假日？我们的假期太少了，一个月才休两天，还得随时待命，随叫随到，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太没意思了。”
穆向子愣了下:“你们发工资的吧？”
小白:“发冥币，说实话发的钱挺多的，但我们很多时候都不懂能用来干嘛，我们鬼不会饿，不会冷不会热，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有钱也花不出去啊。”
穆向子边记录边问:“地府有什么娱乐活动吗？或许你们需要一些放松的活动。”
小白想了想，脸都快皱着一团了，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没有，除了休息时三三两两聚一起喝点酒，看看人间的剧，就没啥了，而且地府是这两年才通人间的网，网络还很差，动不动就卡，烦死了。”
穆向子笑了下:“没有wifi吗？”
小白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尴尬:“没有，流量还是从人间偷来的，所以时好时坏。”
尘卓染觉得离谱:“你们阴间怎么混到这个地步，怪不得阎王那么想和人类合作。”
小白讪笑一声:“没办法，阴间跟不上人类的脚步，你们进步太快了，听说现在都快6G时代了，我们连2G都没有。”
听着就很惨，穆向子认真记录着:“那就是需要5G网络，能有wifi，能多一些人类的娱乐设施最好，还有吗？”
小白觉得自己讲得口干舌燥，摊了摊手:“我的目前就这些，看看它们的。”
小白随意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鬼，对方立马上前一步说:“我希望能加大开放通往人间的道路，依旧用通行证，但在人间以及阴间表现都好的鬼可以在人间多待几天。”
穆向子点点头，记录在电脑上。
另一个鬼上来，声音粗狂:“能不能不要弄签到打卡这些东西，好的不学人间，专门学坏的，好麻烦。”
这个建议令穆向子很意外，就连旁边的尘卓染都笑了，但他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只是缓缓说道:“你的声音挺有意思。”
声音有意思的鬼:“……”
穆向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人间有句老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上班签到打卡是很正常的，不然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按时上班呢？”
小白在旁边补充:“它的意思应该是签到打卡都要到规定的地方很麻烦，看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打卡又不用那么麻烦的。”
穆向子想了想:“或许可以一鬼一个手机，通过视频确认位置？”
小白也说不出好坏，只好说:“要不你都写上去，阎王愿不愿意给我们发统一的工作手机都难说。”
穆向子直接问那鬼:“你觉得我刚刚的建议能接受吗？”
那鬼的头放得很低，很快回答:“我能接受。”
穆向子立马记录下来，尘卓染靠过来，低声说:“你好厉害啊向子。”
穆向子无声勾唇:“就是和人类差不多的套路，人要人权，鬼自然也是想要鬼权的。”
尘卓染怕她打字累，给她按了按摩，说:“换我来吧，你问它们就好。”
穆向子把电脑推给他，看着四周的鬼:“还有吗？”
老熟人小鬼举手上前，一脸兴奋:“我希望地府可以放烟花，我在人间看人家的烟花真的好漂亮，我们地府又阴冷又黑暗，能来点烟花点缀点缀多好。”
“说的很好。”穆向子被它向往的神态逗笑了，立马拍了拍尘卓染让他赶紧记下来。
另一个老熟人小鬼上前:“能在地府开一个游乐场吗？我想坐旋转木马和海盗船。”
穆向子笑笑:“这工程可能有点大哦。”
小鬼脸一下垮了:“哦，那还是算了吧。”
穆向子:“逗你的，其实可以试一试，这对于地府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实在不行，人间有那么多荒废的游乐场，可以规定时间，你们去玩不就行了。”
小鬼一听立马咧开嘴笑了。
尘卓染在旁边低声说:“你逗小孩呢。”
穆向子毛毯下的手捏了捏他的腰，声音很低:“多可爱，而且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荒废的游乐园又没人去，废物利用多好。”
小鬼兴奋的情绪感染到了其它的鬼，大家开始踊跃发表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地府开个奶茶店，每次等人类从人间中转过来太麻烦，温的奶茶都凉了。”
这个嗜奶茶如命。
“我想开一家健身俱乐部，我们一群鬼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上班打卡，下班睡觉，虽然没吃什么东西，但肌肉都萎缩了，这样太难看了，毕竟我还是人类时可是有八块腹肌的。”
这还是一个有腹肌的小奶狗，可惜现在看起来身材佝偻，病态万分。
“我想开个滑雪场，反正地府那么阴冷，从人间搬来的雪应该不会融化，我当初才刚学了落叶飘。”
落叶飘是单板滑雪中的重要环节。
“我建议设定专门的律法针对恶鬼们，比如，在十八层地狱下改造良好，听从安排的，可以减少酷刑，偶尔带上来透透风，不听管教的就严厉的惩治它们。”
这应该是一个有苦说不出的鬼差。
穆向子点点头，对尘卓染说:“做坏事，不听管教的就酌情处理，轻点的堕入畜生道，严重的打碎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一出，鬼魂们立马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小白都意外的看了穆向子一眼。
……
也不知聊了多久，文档都记录了十几页，尘卓染手都快不听使唤了，鬼魂们的想法一说完，小白立刻扬手让它们都散去。
穆向子打了个哈欠，竟觉得有些困意，她看着小白:“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们还需要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晚上就给阎王看，到时张贴公告栏时，就麻烦你和那些没来的鬼通气通气，尽量让大家都满意这些条件，实在不同意的，你或许可以使用一些手段。”
小白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什么手段？”
穆向子:“收买？给点好处就行，有需要用到我们的尽管说。”
小白又兴奋的飘来飘去:“没问题，就看你们的了，明天见。”
尘卓染:“明天见。”
……
两人从棺材里醒来时，怀中还抱着一台电脑和毛毯。
时间不多，两人分工合作，穆向子整理所有的建议想法，再加一些自己的看法，尘卓染把毛毯丢进洗衣机里，打扫干净卫生后煮面去了。
再见阎王时，还是在它那满是帘子的寝宫里，依旧是侧躺在床上，拿着穆向子递过去的A4纸看的认真。
过了一会，阎王坐起来，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欣赏，声音有些激动:“你们只用了短短一夜的时间就整理那么多东西？”
穆向子在帮尘卓染按摩手指，头都没抬:“嗯，怎样？能过关吗？”
阎王轻咳一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在我这里就勉强过关吧，不过还是要照常贴公告栏三天的，得全部鬼无异议才算完成。”
尘卓染笑了:“那没问题，现在就贴吧。”
阎王诧异了下:“那么急？”
尘卓染:“当然，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的，不能在地府浪费太多时间。”
“那就贴吧。”
阎王冷哼一声，一个挥手消失了，宫殿也随之消失，只有穆向子打印出来的那些A4纸散在空中。
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现接住那些纸，等它们拿着纸站在地上时，眼前就多出了一面墙，上头用毛笔写着很大的五个字——地府公告栏。
一黑一白两只鬼把纸依次贴在公告栏上，然后两鬼各站一边，齐声高喊:“阎王说了，给大家三天时间看纸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同意的都可以到我们这里来说，超过三天无异议，新地府律法才会生效。”
很快，地府里闻声而来的鬼都围了上来，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尘卓染和穆向子赶紧让出位置，离了不短的一段距离。
小白不知何时飘了过来，躲在他们背后低声说:“那就是黑白无常。”
尘卓染笑了:“你怕你领导？”
小白脸皱巴巴的，老实点头:“怕，毕竟我能不能转正就是白无常一句话的事。”
穆向子一愣:“你这实习期多长？”
小白:“一年。”
穆向子:“……你可能被忽悠了，一般是一个月到三个月，它是不是压榨你啊。”
小白:“地府的律法一直都是这样，如果能改就最好了。”
穆向子笑了:“很巧，我有写这一条律法，如果这次通过，你估计就能转正了。”
小白嘿嘿的笑了，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啊。”
穆向子看向它，勾唇淡笑:“不用，你也帮了我们很多。”
小白事先已经打点过别的鬼，围观看着的鬼很快散去，没人发表意见，就在穆向子以为这个任务要完成时，黑白无常突然走了过来。
白无常板着张死人脸，哑声开口:“我有意见。”
尘卓染看了小白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说:“我先说，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学学人间来个周末双休以及法定节假日？我们的假期太少了，一个月才休两天，还得随时待命，随叫随到，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太没意思了。”
穆向子愣了下:“你们发工资的吧？”
小白:“发冥币，说实话发的钱挺多的，但我们很多时候都不懂能用来干嘛，我们鬼不会饿，不会冷不会热，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有钱也花不出去啊。”
穆向子边记录边问:“地府有什么娱乐活动吗？或许你们需要一些放松的活动。”
小白想了想，脸都快皱着一团了，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没有，除了休息时三三两两聚一起喝点酒，看看人间的剧，就没啥了，而且地府是这两年才通人间的网，网络还很差，动不动就卡，烦死了。”
穆向子笑了下:“没有wifi吗？”
小白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尴尬:“没有，流量还是从人间偷来的，所以时好时坏。”
尘卓染觉得离谱:“你们阴间怎么混到这个地步，怪不得阎王那么想和人类合作。”
小白讪笑一声:“没办法，阴间跟不上人类的脚步，你们进步太快了，听说现在都快6G时代了，我们连2G都没有。”
听着就很惨，穆向子认真记录着:“那就是需要5G网络，能有wifi，能多一些人类的娱乐设施最好，还有吗？”
小白觉得自己讲得口干舌燥，摊了摊手:“我的目前就这些，看看它们的。”
小白随意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鬼，对方立马上前一步说:“我希望能加大开放通往人间的道路，依旧用通行证，但在人间以及阴间表现都好的鬼可以在人间多待几天。”
穆向子点点头，记录在电脑上。
另一个鬼上来，声音粗狂:“能不能不要弄签到打卡这些东西，好的不学人间，专门学坏的，好麻烦。”
这个建议令穆向子很意外，就连旁边的尘卓染都笑了，但他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只是缓缓说道:“你的声音挺有意思。”
声音有意思的鬼:“……”
穆向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人间有句老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上班签到打卡是很正常的，不然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按时上班呢？”
小白在旁边补充:“它的意思应该是签到打卡都要到规定的地方很麻烦，看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打卡又不用那么麻烦的。”
穆向子想了想:“或许可以一鬼一个手机，通过视频确认位置？”
小白也说不出好坏，只好说:“要不你都写上去，阎王愿不愿意给我们发统一的工作手机都难说。”
穆向子直接问那鬼:“你觉得我刚刚的建议能接受吗？”
那鬼的头放得很低，很快回答:“我能接受。”
穆向子立马记录下来，尘卓染靠过来，低声说:“你好厉害啊向子。”
穆向子无声勾唇:“就是和人类差不多的套路，人要人权，鬼自然也是想要鬼权的。”
尘卓染怕她打字累，给她按了按摩，说:“换我来吧，你问它们就好。”
穆向子把电脑推给他，看着四周的鬼:“还有吗？”
老熟人小鬼举手上前，一脸兴奋:“我希望地府可以放烟花，我在人间看人家的烟花真的好漂亮，我们地府又阴冷又黑暗，能来点烟花点缀点缀多好。”
“说的很好。”穆向子被它向往的神态逗笑了，立马拍了拍尘卓染让他赶紧记下来。
另一个老熟人小鬼上前:“能在地府开一个游乐场吗？我想坐旋转木马和海盗船。”
穆向子笑笑:“这工程可能有点大哦。”
小鬼脸一下垮了:“哦，那还是算了吧。”
穆向子:“逗你的，其实可以试一试，这对于地府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实在不行，人间有那么多荒废的游乐场，可以规定时间，你们去玩不就行了。”
小鬼一听立马咧开嘴笑了。
尘卓染在旁边低声说:“你逗小孩呢。”
穆向子毛毯下的手捏了捏他的腰，声音很低:“多可爱，而且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荒废的游乐园又没人去，废物利用多好。”
小鬼兴奋的情绪感染到了其它的鬼，大家开始踊跃发表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地府开个奶茶店，每次等人类从人间中转过来太麻烦，温的奶茶都凉了。”
这个嗜奶茶如命。
“我想开一家健身俱乐部，我们一群鬼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上班打卡，下班睡觉，虽然没吃什么东西，但肌肉都萎缩了，这样太难看了，毕竟我还是人类时可是有八块腹肌的。”
这还是一个有腹肌的小奶狗，可惜现在看起来身材佝偻，病态万分。
“我想开个滑雪场，反正地府那么阴冷，从人间搬来的雪应该不会融化，我当初才刚学了落叶飘。”
落叶飘是单板滑雪中的重要环节。
“我建议设定专门的律法针对恶鬼们，比如，在十八层地狱下改造良好，听从安排的，可以减少酷刑，偶尔带上来透透风，不听管教的就严厉的惩治它们。”
这应该是一个有苦说不出的鬼差。
穆向子点点头，对尘卓染说:“做坏事，不听管教的就酌情处理，轻点的堕入畜生道，严重的打碎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一出，鬼魂们立马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小白都意外的看了穆向子一眼。
……
也不知聊了多久，文档都记录了十几页，尘卓染手都快不听使唤了，鬼魂们的想法一说完，小白立刻扬手让它们都散去。
穆向子打了个哈欠，竟觉得有些困意，她看着小白:“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们还需要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晚上就给阎王看，到时张贴公告栏时，就麻烦你和那些没来的鬼通气通气，尽量让大家都满意这些条件，实在不同意的，你或许可以使用一些手段。”
小白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什么手段？”
穆向子:“收买？给点好处就行，有需要用到我们的尽管说。”
小白又兴奋的飘来飘去:“没问题，就看你们的了，明天见。”
尘卓染:“明天见。”
……
两人从棺材里醒来时，怀中还抱着一台电脑和毛毯。
时间不多，两人分工合作，穆向子整理所有的建议想法，再加一些自己的看法，尘卓染把毛毯丢进洗衣机里，打扫干净卫生后煮面去了。
再见阎王时，还是在它那满是帘子的寝宫里，依旧是侧躺在床上，拿着穆向子递过去的A4纸看的认真。
过了一会，阎王坐起来，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欣赏，声音有些激动:“你们只用了短短一夜的时间就整理那么多东西？”
穆向子在帮尘卓染按摩手指，头都没抬:“嗯，怎样？能过关吗？”
阎王轻咳一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在我这里就勉强过关吧，不过还是要照常贴公告栏三天的，得全部鬼无异议才算完成。”
尘卓染笑了:“那没问题，现在就贴吧。”
阎王诧异了下:“那么急？”
尘卓染:“当然，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的，不能在地府浪费太多时间。”
“那就贴吧。”
阎王冷哼一声，一个挥手消失了，宫殿也随之消失，只有穆向子打印出来的那些A4纸散在空中。
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现接住那些纸，等它们拿着纸站在地上时，眼前就多出了一面墙，上头用毛笔写着很大的五个字——地府公告栏。
一黑一白两只鬼把纸依次贴在公告栏上，然后两鬼各站一边，齐声高喊:“阎王说了，给大家三天时间看纸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同意的都可以到我们这里来说，超过三天无异议，新地府律法才会生效。”
很快，地府里闻声而来的鬼都围了上来，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尘卓染和穆向子赶紧让出位置，离了不短的一段距离。
小白不知何时飘了过来，躲在他们背后低声说:“那就是黑白无常。”
尘卓染笑了:“你怕你领导？”
小白脸皱巴巴的，老实点头:“怕，毕竟我能不能转正就是白无常一句话的事。”
穆向子一愣:“你这实习期多长？”
小白:“一年。”
穆向子:“……你可能被忽悠了，一般是一个月到三个月，它是不是压榨你啊。”
小白:“地府的律法一直都是这样，如果能改就最好了。”
穆向子笑了:“很巧，我有写这一条律法，如果这次通过，你估计就能转正了。”
小白嘿嘿的笑了，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啊。”
穆向子看向它，勾唇淡笑:“不用，你也帮了我们很多。”
小白事先已经打点过别的鬼，围观看着的鬼很快散去，没人发表意见，就在穆向子以为这个任务要完成时，黑白无常突然走了过来。
白无常板着张死人脸，哑声开口:“我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