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予直播的地点，是临时租的摄影棚，枇杷打车到了，发现门口三三两两还是有一些粉丝在蹲守。
她没敢走近，给汪城发了个消息和照片，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带着工作人员证的长发女生出现，对方看见她，主动迎了上来，“你好，是找汪城吗。”
“是的。”
“我是袭予的助理，你叫我小吴就行，给你工作证，这里人多先把口罩带上吧。”女生自我介绍完，递了个口罩，“我带你从后面先上去。”
“好，麻烦你了。”枇杷点点头，跟着她绕过建筑，从安全通道走楼梯上去。
“虽然袭予的行程不是全公开的，但是私底下还是有粉丝有途径买到，所以我们小心一点。”小吴带着枇杷吭哧吭哧的爬楼。
“直播快结束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室。”爬到三楼，推开消防门，小吴带着枇杷走进长廊，直到走到一个贴着艺人休息室字样的门前，“就是这里。”小吴打开门，示意枇杷进去，汪城正坐在里面，面色凝重的打电话，见枇杷进来，抬手示意她坐，又继续埋头讲电话。
“我先去帮忙了。”小吴凑近枇杷低声说了句，就出门去了。
等汪城打完电话，枇杷见他长叹了口气，问，“品牌方的电话？”
“是。本来开开心心的事，现在闹出这种热搜，品牌觉得形象受到了影响。”汪城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想到袭予说过枇杷不喜欢烟味，又塞了回去。
“粉丝不满意造型，在艺人身上非常常见了，满意才是少数吧。”枇杷想到微博上的热搜，来势汹汹的有些不寻常，“这种事都是见仁见智的，而且今天这个造型，也可以当做一种突破，不应该偏偏到了袭予，就闹出这么大反应吧。”
“现在各家都在看袭予笑话，说的是他造型问题，没有攻击品牌，品牌那边也在舆情监控了，如果牵扯到他们，马上要结束合作的。”汪城一脸凝重。
“是对家黑吗？”枇杷问。
汪城：“还在查，不过如你说的，袭予的粉丝体量，还不至于骂成热搜这样。”
枇杷：“袭予目前没有代言在身，短代在一些粉丝眼里是快钱，会影响他的商业价值。我看很多大粉带头已经发微博表态了，看起来不是支持的态度，工作室和大粉之间的沟通，还顺畅吗？”
“并不顺畅，”说到这，汪城抬头看了眼枇杷，脸色更沉了，“对于接戏、代言、甚至私生活，袭予不希望被参与，他的边界感太强，但是工作室或者说公司，在这个阶段，是很依赖粉丝的，商务官宣之后的带货能力需要粉丝支持，新剧宣发需要粉丝帮忙做数据，也就是所谓的可以看得见的流量，没有这些流量，袭予暂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能力。”
枇杷对这个娱乐圈现状是很明白的：“他一直走的是古偶或者偶像剧路线，这些剧，不可能拿到官方的重量奖项，短期内，他也没有正剧和上星剧的机会，所以他不能和那些艺术家一样，不拍戏就神隐，他需要营业，根本无法隔离生活和工作。”
“是，现在其他公司艺人，多的是为了红，私联粉丝，给粉丝发私人行程，组cp，卖惨虐粉让粉丝做数据，出钱出力，或者甚至更过分的，不可否认，这是一条捷径，但是我本人是不提倡不认同，不然我大可和这些艺人合作，但是袭予他，也太佛系了，谁家艺人，上升期，抖音一条不发？微博不工作就停更，去旅行，粉丝偶遇的照片满世界，他和工作室一条没有，粉丝已经借此对工作室不满很久了，和他撕一批资源的竞对小生，嘉银的江北知、尚美的蒋温颂，哪个不是咬着牙你超我赶，小红书、微博、抖音各平台物料不要太多，袭予的粉丝又最爱和他们对比，对方也爱拉踩我们，粉丝天天觉得对方吃的好，你说我劝还是不劝？”
“你劝了吗？”枇杷见他好似真的被苦恼了，倒豆子的往外诉苦。
“当然，为了粉丝，还有一些大粉公开发出来的诉求，我和袭予聊过，他本人是表示，只接受工作内容，工作之外涉及的个人行程、家人朋友其他隐私，都免谈。”
“那粉丝反应呢？”
“我如实和粉丝说啦，但是粉丝认为是工作室无能，不会长远考虑，既照顾不好老板，也无法说服老板，让老板明白现在的状况，也无法提升他的价值和事业。”
枇杷见汪城愁容满面，问，“你跟了袭予多久了？”
汪城没想到枇杷突然话题一转，愣了下，答，“袭予签了新影我就跟着了，从助理到商务到经纪人。”
“那还真的是很久了。”枇杷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袭予并不算难搞，粉丝的诉求，放在哪家，都很常规，如果今天是苏锦，或者是其他资深经纪人，这种事，他们应该会更圆滑，或者对一方强势，汪城现在明显只是两头的传话筒，里外不是人，他实际应该高于粉丝和艺人的格局和视野，看清下阶段到底是如何定位，然后为了这个目标，促成两方的改进才是。
但实际上，内娱大部分工作室，要么是正主太红，只需要躺平，要么是工作室能力不足，全靠正主输出，又或者，既搞不定粉丝也搞不定艺人。
两个人沉默间，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好些个人往休息室来，汪城站起身，“枇杷你先坐到那边椅子上去，一会袭予先卸妆，如果有记录镜头你要记得躲开点。”
“好。”枇杷点点头，挪到不起眼的角落，又确认了一下口罩戴的好好的，才安心。
门被推开的瞬间，屋外的吵嚷声一下子也用了进来，枇杷看见袭予先快步进门，脸上表情还算轻松，他的身后跟着化妆师、助理、摄影师、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工作人员。
袭予在化妆镜前坐下，一眼就瞥见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人，他下意识要起身，“别动。”一位长发及腰，妆容精致的美女化妆师按住他，举着一片卸妆湿巾就要拍在他脸上。
“别，许柚，我自己回酒店卸吧，今天大家早点收工吧。”袭予一扭头，躲开了许柚的手，“可是你家里有卸妆的东西吗，不要回去香皂一顿糊弄，把自己搞成敏感肌……”许柚放下东西，笑眯眯的打趣。
看来这两人挺熟的，枇杷远远看着心想。
此时汪城站了出来，“没事，今天就工作到这里吧。”
他看向其他人，“大家都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所有人点头都挪动步子出去了，许柚让助理收拾好化妆品，拍了拍袭予的肩膀道，“走了。”她走出门前，随意瞥了眼枇杷坐着的位子。
下了楼，许柚上了车，对着助理道，“你看见刚才里面坐着的女生了吗？”
“刚才哪个女生？”助理有些莫名。
“坐在汪城对面，靠休息室里面，还带了个口罩。”许柚做了个捂脸的动作，“没注意呢。”助理摇了摇头。
“虽然戴了口罩，但是一身书卷气，五官也很漂亮，皮肤白皙，鼻梁秀气，额头也饱满。”许柚回忆着出门前最后看到的。
“戴着口罩，你也能看得出来好不好看吗？”助理见许柚很在意的样子，“老师你不会怀疑那个是袭予的女朋友吧？”
“万一呢？”许柚抿了抿唇。
“老师，你和袭予不是好朋友吗，他有没有女朋友肯定会告诉你的啊。”助理眼里有些疑惑。
许柚除了化妆师工作，还有一个身份是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因为她在网上有不少出圈的妆造，因此也常和一些明星合作，网传许柚和袭予两个人私交也很好，袭予的相关信息也多次出现在许柚的账号。
“呵呵。”许柚听见助理的问题，干笑了两声，不再说什么，指着自己微博道，“粉丝都骂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办啊老师？要不要拍个视频解释一下造型思路？”
“不用。”许柚眉眼有丝丝得意，“骂的越凶，我越有热度，黑红也是红，不用管，开车吧。”
“好。”助理见许柚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发动车子开出了地下车库。
她没敢走近，给汪城发了个消息和照片，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带着工作人员证的长发女生出现，对方看见她，主动迎了上来，“你好，是找汪城吗。”
“是的。”
“我是袭予的助理，你叫我小吴就行，给你工作证，这里人多先把口罩带上吧。”女生自我介绍完，递了个口罩，“我带你从后面先上去。”
“好，麻烦你了。”枇杷点点头，跟着她绕过建筑，从安全通道走楼梯上去。
“虽然袭予的行程不是全公开的，但是私底下还是有粉丝有途径买到，所以我们小心一点。”小吴带着枇杷吭哧吭哧的爬楼。
“直播快结束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室。”爬到三楼，推开消防门，小吴带着枇杷走进长廊，直到走到一个贴着艺人休息室字样的门前，“就是这里。”小吴打开门，示意枇杷进去，汪城正坐在里面，面色凝重的打电话，见枇杷进来，抬手示意她坐，又继续埋头讲电话。
“我先去帮忙了。”小吴凑近枇杷低声说了句，就出门去了。
等汪城打完电话，枇杷见他长叹了口气，问，“品牌方的电话？”
“是。本来开开心心的事，现在闹出这种热搜，品牌觉得形象受到了影响。”汪城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想到袭予说过枇杷不喜欢烟味，又塞了回去。
“粉丝不满意造型，在艺人身上非常常见了，满意才是少数吧。”枇杷想到微博上的热搜，来势汹汹的有些不寻常，“这种事都是见仁见智的，而且今天这个造型，也可以当做一种突破，不应该偏偏到了袭予，就闹出这么大反应吧。”
“现在各家都在看袭予笑话，说的是他造型问题，没有攻击品牌，品牌那边也在舆情监控了，如果牵扯到他们，马上要结束合作的。”汪城一脸凝重。
“是对家黑吗？”枇杷问。
汪城：“还在查，不过如你说的，袭予的粉丝体量，还不至于骂成热搜这样。”
枇杷：“袭予目前没有代言在身，短代在一些粉丝眼里是快钱，会影响他的商业价值。我看很多大粉带头已经发微博表态了，看起来不是支持的态度，工作室和大粉之间的沟通，还顺畅吗？”
“并不顺畅，”说到这，汪城抬头看了眼枇杷，脸色更沉了，“对于接戏、代言、甚至私生活，袭予不希望被参与，他的边界感太强，但是工作室或者说公司，在这个阶段，是很依赖粉丝的，商务官宣之后的带货能力需要粉丝支持，新剧宣发需要粉丝帮忙做数据，也就是所谓的可以看得见的流量，没有这些流量，袭予暂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能力。”
枇杷对这个娱乐圈现状是很明白的：“他一直走的是古偶或者偶像剧路线，这些剧，不可能拿到官方的重量奖项，短期内，他也没有正剧和上星剧的机会，所以他不能和那些艺术家一样，不拍戏就神隐，他需要营业，根本无法隔离生活和工作。”
“是，现在其他公司艺人，多的是为了红，私联粉丝，给粉丝发私人行程，组cp，卖惨虐粉让粉丝做数据，出钱出力，或者甚至更过分的，不可否认，这是一条捷径，但是我本人是不提倡不认同，不然我大可和这些艺人合作，但是袭予他，也太佛系了，谁家艺人，上升期，抖音一条不发？微博不工作就停更，去旅行，粉丝偶遇的照片满世界，他和工作室一条没有，粉丝已经借此对工作室不满很久了，和他撕一批资源的竞对小生，嘉银的江北知、尚美的蒋温颂，哪个不是咬着牙你超我赶，小红书、微博、抖音各平台物料不要太多，袭予的粉丝又最爱和他们对比，对方也爱拉踩我们，粉丝天天觉得对方吃的好，你说我劝还是不劝？”
“你劝了吗？”枇杷见他好似真的被苦恼了，倒豆子的往外诉苦。
“当然，为了粉丝，还有一些大粉公开发出来的诉求，我和袭予聊过，他本人是表示，只接受工作内容，工作之外涉及的个人行程、家人朋友其他隐私，都免谈。”
“那粉丝反应呢？”
“我如实和粉丝说啦，但是粉丝认为是工作室无能，不会长远考虑，既照顾不好老板，也无法说服老板，让老板明白现在的状况，也无法提升他的价值和事业。”
枇杷见汪城愁容满面，问，“你跟了袭予多久了？”
汪城没想到枇杷突然话题一转，愣了下，答，“袭予签了新影我就跟着了，从助理到商务到经纪人。”
“那还真的是很久了。”枇杷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袭予并不算难搞，粉丝的诉求，放在哪家，都很常规，如果今天是苏锦，或者是其他资深经纪人，这种事，他们应该会更圆滑，或者对一方强势，汪城现在明显只是两头的传话筒，里外不是人，他实际应该高于粉丝和艺人的格局和视野，看清下阶段到底是如何定位，然后为了这个目标，促成两方的改进才是。
但实际上，内娱大部分工作室，要么是正主太红，只需要躺平，要么是工作室能力不足，全靠正主输出，又或者，既搞不定粉丝也搞不定艺人。
两个人沉默间，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好些个人往休息室来，汪城站起身，“枇杷你先坐到那边椅子上去，一会袭予先卸妆，如果有记录镜头你要记得躲开点。”
“好。”枇杷点点头，挪到不起眼的角落，又确认了一下口罩戴的好好的，才安心。
门被推开的瞬间，屋外的吵嚷声一下子也用了进来，枇杷看见袭予先快步进门，脸上表情还算轻松，他的身后跟着化妆师、助理、摄影师、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工作人员。
袭予在化妆镜前坐下，一眼就瞥见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人，他下意识要起身，“别动。”一位长发及腰，妆容精致的美女化妆师按住他，举着一片卸妆湿巾就要拍在他脸上。
“别，许柚，我自己回酒店卸吧，今天大家早点收工吧。”袭予一扭头，躲开了许柚的手，“可是你家里有卸妆的东西吗，不要回去香皂一顿糊弄，把自己搞成敏感肌……”许柚放下东西，笑眯眯的打趣。
看来这两人挺熟的，枇杷远远看着心想。
此时汪城站了出来，“没事，今天就工作到这里吧。”
他看向其他人，“大家都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所有人点头都挪动步子出去了，许柚让助理收拾好化妆品，拍了拍袭予的肩膀道，“走了。”她走出门前，随意瞥了眼枇杷坐着的位子。
下了楼，许柚上了车，对着助理道，“你看见刚才里面坐着的女生了吗？”
“刚才哪个女生？”助理有些莫名。
“坐在汪城对面，靠休息室里面，还带了个口罩。”许柚做了个捂脸的动作，“没注意呢。”助理摇了摇头。
“虽然戴了口罩，但是一身书卷气，五官也很漂亮，皮肤白皙，鼻梁秀气，额头也饱满。”许柚回忆着出门前最后看到的。
“戴着口罩，你也能看得出来好不好看吗？”助理见许柚很在意的样子，“老师你不会怀疑那个是袭予的女朋友吧？”
“万一呢？”许柚抿了抿唇。
“老师，你和袭予不是好朋友吗，他有没有女朋友肯定会告诉你的啊。”助理眼里有些疑惑。
许柚除了化妆师工作，还有一个身份是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因为她在网上有不少出圈的妆造，因此也常和一些明星合作，网传许柚和袭予两个人私交也很好，袭予的相关信息也多次出现在许柚的账号。
“呵呵。”许柚听见助理的问题，干笑了两声，不再说什么，指着自己微博道，“粉丝都骂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办啊老师？要不要拍个视频解释一下造型思路？”
“不用。”许柚眉眼有丝丝得意，“骂的越凶，我越有热度，黑红也是红，不用管，开车吧。”
“好。”助理见许柚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发动车子开出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