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定在六点,质家也来人了,没有质控,但他那份礼到了。

    纪运竹在招待客人,尔甜开着游戏,没打,电量唰唰往下降。从下午开始,王经理就一直打电话过来,直到现在都没接。

    刘姝跟几个老友聊得投入,文于砚在外面抽烟,身旁还站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几个亲戚家的孩子把蛋糕弄得到处都是,尔甜弹了弹身上的蛋糕沫儿,又看了眼手机,百分之一的电量。

    两秒后,王经理的电话又来了,尔甜边往外走边接,那头传来一阵骂声,但没几个字蹦到她耳朵里。

    她的思绪都被一件事扯着,走到文于砚面前,耳旁的声音戛然而止,把手机往他眼前一撂,“领导骂到一半没电了,手机借我。”

    文于砚看了她一眼,身旁滔滔不绝的生意伙伴禁了声,说了句“慢聊”便转身走。

    文于砚叫住他,手机解锁后放在尔甜的手上,看着她点进“通话页面”,手指不停地按着几个数字,问:“记得住领导的号码?”

    尔甜手下没停,“当然。”

    然后转身往里走,把手机放在耳边,眉头皱着,一副“不耐烦但必须得回拨这通电话”的烦闷。

    可是一离开文于砚的视线,她就立刻在通话记录里寻找刘姝的号码,但翻了一遍后,发现他竟然没给他妈写备注。

    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一边找,一边乱拨几个号码,听筒里不出意料地传来“你拨的号码有误”。

    尔甜返回通话记录,从口袋里掏出刚刚问服务员借的手机,拍下了文于砚通讯录里的所有号码。

    刚把借来的手机藏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开门,把手机还给文于砚。

    “领导怎么说?”

    “没拨通。”

    “嗯?”

    “记岔了。”尔甜绕过他往外面走,“我去让服务员给我找个充电器。”

    她走后,文于砚检查了一遍手机,后台没有多出任何一个运行软件,那几个错误的号码只隔了几个数字,拨出时间相隔不超过十秒钟。

    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文于砚还是打了一通电话,“那边的事你解决了吗?”

    “解决了,文哥您放心。”

    挂完电话,刘姝走了进来,脸上有些着急,“我可以重新申请一个号码,刚刚在外面,一圈人都问我怎么联系不上了,我推脱一两个可以,一群人我可应付不来。”

    “你以前申请号码带来了什么隐患你忘了?”

    以前无论是她自己申请的,还是别人申请完给她用的,总能被那个人抓住,她很着急:“那我现在怎么办?”

    “别急,这个号码可以用了,永久的。”

    “甜甜也能知道?”

    “能。”

    “万一她看出来了呢?那孩子太精了,我在国外还好,一回国我就怕她从我这儿看出破绽。”

    “看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她开始怀疑我们。”

    .

    生意一直谈到八点,质控都快打瞌睡了,他对这些丁点儿没兴趣,反正早年尹家掺的房子质家也掺了,有钱,没地儿花,这人就闲不住了。

    他脱离了这个场子,到一家咖啡馆里,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隐约能看见尔家在二楼办的生日宴。

    无论是尔甜开车出来,还是她出门打车,他都能第一眼看见她。今天看刘总打电话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挨不少骂,而这些骂会让她火大。

    据往常经验,这股火一般会发在他身上。

    但这次没有,她把火发在了那辆欧陆的门上。

    质控手里捏着咖啡杯,舌尖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呲”的音,没骂全,拎着车钥匙往外走。

    他顶着张万众瞩目的脸,在咖啡馆的时候就被人盯了,见他出门,有几个女生跑过来问他要签名,他说忙。她们问他忙着干嘛,他回:“忙着找女人。”

    渣男的形象在粉丝心里根深蒂固。

    几个姑娘觉得真人是追不到了,还是网上排一排嫂子段位比较现实。

    质控出门的时候欧陆已经转弯了,他一脚油门插入车流,超了几辆车,在欧陆再次拐弯时,撞人屁股上了。

    旁边车辆都绕路走,他明明是肇事者,却跟大爷似的,靠着椅背,听着歌,还得等前面驾驶员来敲窗户。

    “哎哟,撞到你了啊。”质控按下了点窗户,大概一根食指的长度,嘴角挂着笑,没撞到人家该道个歉的自觉,还打量了对方那被撞到不能开的车,摇头,“这牌子不行,不禁撞,要不要捎你一段?”

    文于砚抿了抿嘴,“谢谢,不用,走个保险就行。”

    “别。”等保险要时间,他显然想用钱来烧这段时间,然后打电话叫了个拖车,跟他说后续费用从他这儿走,再然后,把尔甜塞进副驾,特友好地跟人说,“回见。”

    尔甜揉着太阳穴,“你要点脸。”

    质控让她列一列这事儿不妥的地方。

    撞了没跑,还贴心地问人要不要搭车,人拒绝后还给叫了拖车,费用一毛不少。

    要真理,是理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个人就不会干出这种事。

    “去哪儿?”她问。

    “回家。”

    “不想。”

    “知道。”他说,“回家换辆车。”

    换完车之后,他带她驶出了旌朝,到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前路没尽头,也不知道通往哪儿,导航没开,俩手机都快没电了,尔甜找了找,竟然没有车载充电器。

    垃圾。

    她问他这垃圾车往哪儿开。

    “垃圾场。”

    她决定先不跟他沟通,调大了音量,放的是《e》,在这寂静的夜里,四周无人,歌词在车内游走,温度蹭蹭上升。

    尔甜生怕他会把车头一转,停在某个黑漆漆的地方。

    质控看出来她的担忧,手指贴在嘴唇:“你放心,我不喜欢在车上。”

    “你在过?”

    他点头。

    把音量调得更大,懒得听他的感情史,但他把音量调到适中,“跟你。”

    “你编吧。”

    说着她又要把音量往上调,两人的手指触碰到一起,车速放慢,歌词还在飘,她突然想起来了。

    他生日那晚,搞得特别隆重,他说人到二十八了,要是他能活一百岁,人生的四分之一还超了一点,得大搞。

    叫了自家几个歌喉好的人登台唱歌,还让几个演技好的现场飙了一场戏,不知道还以为官老爷包了个戏园子呢。

    那晚全场都喝多了,就这二大爷清醒,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儿,让那些艺人带助理的就助理负责送回,有保镖的就保镖帮忙架着,几个兄弟爱死死爱活活,他把尔甜抱到了车上。

    没人清醒,就自然没人记得角落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姑娘是谁,也就自然不知道车库里上演着一场大戏。

    把人抱到车上后,她不松开了,这是她喝醉后的习惯,逮谁抱谁,他原本真的只想把她放到后座睡觉,但她的手伸进了他的头发里,腿也乱动,不停地在说些什么,他没听懂,弯腰去听,听着听着就把嘴巴放到了她的嘴巴上。

    他听不出来,所以不让她说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她的嘴唇被他咬破,打了他一巴掌,随后手指被他咬住。醉酒之后痛感变得更清晰,她开始央求,弓着身子,让他别咬了。

    他说好,转手掀开了她的裙子。

    那是唯一一次,他俩的关系发生在青野湾之外,刺激感十足,但体验感不好,累得腰疼。

    结束之后,他把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没有特定时间点,这个断片记忆很难被激发出来。

    此时她想起来了,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她调整了坐姿,想到了那些未备注的号码,“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在通信公司工作?”

    “嗯。”

    “能不能请他帮个忙?”

    “考虑一下。”

    “开个口能掉你一块肉啊。”

    “那个同学,读书的时候就一根筋,曾经在明知道不帮忙就会被打到肋骨断裂的情况下,仍然不愿意帮班长撒谎,你怎么知道我开个口就一定能让他帮上忙。”

    “那他总有喜欢的东西,对症下药啊。”

    “他喜欢男人。”

    “那你牺牲一下不就好了。”

    “那你牺牲什么给我?”

    “身子。”

    呲——

    车子刮到了路边的石头,听声音像是刮得不轻,质控没管,车子继续开,只是换成了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掏烟。

    咬着烟嘴点。

    他情.欲上来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动作。

    “你这话很欠.干,但我知道有坑。”

    “你跳不跳啊。”

    “跳。”

    他在一棵树下停了车,窗户微微留了条缝,风把两人的衣领吹到一起,皮肤渐渐相贴,体温随着不停摆动的肢体而迅速上升。

    他开始吻她。

    咬她的下唇,听她情不自禁的声音,后因感受到她皮肤上细小的鸡皮疙瘩,转手关了窗,把暖气开大,她的衣服被扯到一边,头发铺在他的胸膛上。

    气氛到位了,情.欲值也拉得很满,可是掀开内裤一看,红的,满车的欲流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凝结成了一股骤然上升的怒意,“你他妈大姨妈也能乱来。”

    “拜你所赐,内分泌失调。”

    “你掉根头发也算在我头上。”

    “前段时间狗让我马不停蹄地忙。”看他一时半会不能消气的样子,尔甜开始哄他,“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很长时间没沾女人了,我让你沾一沾,你帮我一个......”

    尔甜的话全被堵了回去,他在深吻,吻到长发缠到了一起,后脑勺不停地触碰着头枕,她的手在掐他腰的时候,被他强硬地拉成了十指相扣。

    她艰难地喘着气,满腹想骂他的话,可吐出来只不过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唔”。

    良久,尔甜恢复了体力,不停地踢他,某一脚被他拉住,顺着裙摆摸到膝盖,顺势而下地给她揉。

    “什么叫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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