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班三人探明方向,便又朝高塔方向前进。清水从余光中偷瞥笼岛清秀冷淡的侧脸,喉结微动,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泉。”清水宗嗣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笼罩在三人间的宁静。笼岛闻声略微侧过眼,简短的应允一声算作答复。于是清水续道,“那时候忽然出现的女性忍者,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听到这里,第九班目睹整件事情经过的另一名少年也朝笼岛看去。少女并不做声,却意识到同僚提出问题的必然性,良久垂下眼帘。清水没有逼问,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笼岛主动将方才勃然变色的原因和盘托出。

    “大概是本能吧。”几乎在让少年放弃寻觅答案的时候,笼岛方才有了动静,她的目光不同于往日,反射出一种不符于平和表象的冷光。这让她看起来不再如往日一般,像一池深邃宁静的潭,生动得让人想起月光下于刃口流淌的弧光,“最好离她远些,那个女人不像什么省油的灯。”且用意不明,其后必有隐情——一言以蔽之,那莫名奇妙的女人绝非善类。

    得到这个答案,清水便也不再追问。她忍不住觑向过分安静的少年,似乎是疑问性质过浓,竟惹得井上晴树露出白灿灿的牙齿,笑得毫无保留。

    “既然小泉都这么说了,那么一定有小泉的道理。我们相信你!”

    清水接过话茬,肯定道:“小泉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没有质疑的必要。”

    笼岛哑然。

    “笨蛋吗?”

    她避开视线,咕哝一声。

    *

    田木川先生吹胡子瞪眼,拐杖在废旧的祠堂地面上笃笃地敲个没完。田木川夫人尚紧捉着侍女的小臂,足下一时没个立点,软绵绵又要瘫倒,全靠小侍女的力气才免于再度跌倒在地。

    “这厮尽装神弄鬼,想唬弄人心。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田木川老先生气火攻心,一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其势头又让田木川夫人拖拽着侍女的袖子,“哎呦,造孽啊!”她絮絮叨叨地念着,一面掩住脸嘤嘤而泣,“天可怜见,我那姑娘与人为善,怎么会无端遭此劫数啊!”

    被当做江湖骗子的袈裟男人此刻才缓缓平静下来,然而却说什么也不肯在这地方停留。他面色铁灰,陈道:“这地方有非常深重的诅咒残秽,尤其是秋子小姐留下的发簪,那上头的东西绝不是我等能够应付的。秋子小姐被那歹毒玩意儿缠上,此去定是凶险已极啊!此地不宜我等常人长久逗留,且听小道一言,早些断了念想,也好送秋子小姐的残魂成佛啊!”

    “诅咒残秽?那便是你所说的‘污秽之物’?”弥生,即笼岛夫人若有所思地询问,“你说此地不宜久留,又是因什么断定秋子小姐此去多半有去无回呢?”假使这男人所言不虚,田木川秋子又何以招惹上如此歹毒的精怪?问题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笼岛夫人的脑中,她神色愈加凝重。

    袈裟男子不由长叹一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移步下山,小道好与你们细细叙来。”

    *

    佛曰,人生在世有七种苦难,即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既有喜怒哀乐嗔痴怨,便有能量与其相伴相生。人的体力由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构成,体内所有细胞所产生的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将两种元素均衡地混合,以在人体内转化为查克拉,正如忍者通过提练查克拉,经由“结印”运用“术”——这点同样可以推及人身上的另一种能量。

    也即咒力。

    咒力最为确切的来源是人们的负面情绪所产生的一种无法确切形容的能量,所谓最为确切的来源意指咒力的根源很可能包括但不限于“负面情绪”,至于这片空白究竟包含哪些内容迄今为止尚且不得而知。咒力和查克拉的上限一般情况下决定了术式的上限,但事实证明,仅拥有咒力或查克拉的高能量储备往往不能决定术师或忍者的强弱。与此同时,与忍术不同,咒术往往是术师与生俱来的才能,无法通过后期训练习得。因此,术师的数量往往屈指可数。

    所谓残秽便是藉由人们的负面情绪而生——只要仍然有人类存在,那么诅咒和残秽便会生生不息。拥有“术式”的人大体分为三派,其一便是以咒力祓除咒灵的咒术师,其二是将咒力封锁入特质的箱子中的封秽山人,譬如自称“小道”的袈裟男人,第三类便是借助咒术助纣为孽,为祸一方的诅咒师。

    及至山下,袈裟男子果将所知如实相告。他苦笑一声,说:“不幸的是,封秽山人并不具备能与其余两派术师媲美的咒力,能够处置咒灵的手段也唯有身后的箱子同锡杖两种咒具而已。”他轻轻拍了拍身后上锁的箱子,“这箱子如非遇到需要封印的污浊残秽,其他时候断不可兀自打开。而那山上庙宇中的残秽,虽只是诅咒正身留下的冰山一角,已不是我等能够收服的程度。若要强行将那诅咒留下的痕迹锁入箱中,恐有失周全,若再教那厮冲破了封印流于外界,只会后患无穷。”

    弥生若有所思地抱起双臂,出言询问:“这与秋子小姐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你如何得下断言秋子小姐凶多吉少,莫非秋子小姐与那诅咒有什么联系?”

    “这正是小道接下来要说的。”男人转向面有菜色的田木川夫妇,“那山上的庙宇之中,当属秋子小姐的发簪之上残存的残秽最为深重,据小道的经验,被这等诅咒缠上的人无一例外凶多吉少。故此小道才主张尽早为秋子小姐操办后事,好让小姐早日成佛。”

    闻言田木川夫人再度扑簌簌落下泪来。弥生隐晦地同随行的忍者交换了一个眼神,沉稳而不乏强势地向田木川老先生发问道:“田木川先生,秋子小姐何以离家出走,恐怕别有内情,而您未同我说明吧。”

    田木川老先生的脸色一变再变,干涩犹如一张被揉皱的砂纸。茶室包厢一时间静谧无言,只剩下窗外林木拍打窗沿的声音断断续续。良久,田木川老先生终于松了口,脸色难看地回答:“几个月前,秋子与人私奔了。”

    *

    田木川家几代以前是大名府的旁支,即便随岁月没落,与大名府的联系一日疏似一日,也始终有名流贵族的架子在,自视颇高。

    自古便有男女嫁娶,讲求门当户对的道理。何况在古板的田木川家,自然不会有平白叫好容易得来的爱女屈尊下嫁的理由。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村中来了个没落书生,自称祖祖代代居住在垂玉,如今流落至此,只在村中旅店讨到一间临时的居所,之后如何从长计议。怎料一男一女一见如故,田木川秋子竟对这清贫书生芳心暗许,枉顾家人一再棒打鸳鸯,生出与人私奔的念头。表面屈从于父母的规劝,实则与情郎许下誓言,计划半夜逃家。

    本料许是痴男怨女的戏码,怎料家丁追至半途,竟遇上一阵邪门儿的旋风,沙迷人眼,还待再看时,哪里还见得田木川秋子和流浪书生的影子?

    至此秋子音讯全无。绕是田木川老先生刨地千尺,也不见爱女的影子。田木川夫人积忧成疾,几乎一病不起。派去垂玉的家丁也空手而归。

    原以为总有再会之日,田木川夫妇怎么想得到那玉面书生竟是什么诅咒残秽所化,恐怕……

    *

    同为人母,笼岛夫人神色间有些忧郁。然而此时此地却不是伤感的时候,她打破沉寂,首先安慰了两位面如菜色的夫妻一切尚未有定数,随即转向袈裟男子,问询道:“当真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封印那诅咒吗?”她想起五大忍村的人柱力,对于这件事尚存解答的想法愈加笃定。

    “倒也不然。”男人稍加思索,答道,“传闻中确实存在有能封印此种残秽的特级咒具,不过传言它失传已久,如今已经难辨真假,真实性亟待证实。

    “其名为——狱门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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