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犹如叹息一般的“麻烦”两个字，就算法厄同说得再怎么小声，薇薇还是听见了，她的眼睛瞄了一眼法厄同，这个现在看上去又嫌弃又忍不住看过来的行为……大概就是口嫌体正直？
而倒在薇薇面前不远处的少年骑士还躺在溪水旁边的石头滩涂上挺尸，法厄同本来想把那个少年带回篝火那里问问清楚的，但是在视角的余光看到薇薇裸着的双足时，不知道为什么，法厄同不受控制地叹了口气。
来到薇薇面前，看着这个套好裙子的少女抓着自己裙摆的模样，法厄同轻轻地转头看到一旁的鞋子，没好气地对着薇薇道：“坐好，”拍了拍旁边的一大块石头，看着薇薇乖巧地坐了上去，法厄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了一些，“你是小孩子吗？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要穿鞋子？”
说罢，法厄同的手握住了薇薇的脚腕。
薇薇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圆溜溜起来。
这让法厄同想起了很久之前，他的国度还没有灭亡的时候，他在教廷的一个无人知晓的小角落里偷偷养的一只猫，每一次他养的那只小猫紧张的时候，尾巴就会摇晃着，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看上去很可爱。
可是后来……后来……
法厄同不愿意再想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以极快的速度帮薇薇穿好鞋子，看着薇薇维持着眼睛圆溜溜的样子，忽然想要摸摸她的头，但犹豫再三后，法厄同还是忍住了。
薇薇感觉她的脚腕还残存着法厄同的手指带来的温度，法厄同的手指上都是茧子，摸着她脚腕的时候，其实薇薇觉得被触摸到的地方都变得奇怪起来了，特别是看到法厄同不自觉翘起嘴角想起了什么的模样，薇薇看着帮她穿鞋子的法厄同，嘴里“男妈妈”三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虽然这样想是有点奇怪啦，但是这样的法厄同唠叨又富有母性，看上去真的好像她那个世界里网络里常常说的那种“男妈妈”哦。
不知道薇薇在想什么的法厄同有些自我满足的站起身，满意的看着不再裸着双足的小姑娘。
夜风之下，风吹起薇薇的发丝，发丝的香气蔓延在法厄同的鼻尖。
是这个少女在闪闪发光吗？是她的肌肤在闪闪发光吗？
否则为什么穿着颜色素雅的灰白色，她仍旧在夜空之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忽然不敢再看薇薇的法厄同像是掩饰着什么一样，抓着了那个在地上被敲昏的少年骑士身边，抓住少年骑士的衣领，接着头也不回干巴巴的对着薇薇道：“走了，你还想待在这里多久？”
薇薇赶忙站起身提起灯，来到法厄同面前照亮小道。
走在幽暗的小道上，薇薇不忍心回头再看那个被法厄同抓住衣领拖回去的少年骑士。
如果薇薇没有听错的话，那个少年骑士应该是因为痛苦，因为被地上的石子磕到了而发出闷哼吧……
篝火依旧在燃烧着，被施下隐蔽魔法的小基地里，薇薇乖巧的回到之前的座位排排坐，看着法厄同拿起绳子以防万一把那个少年骑士给绑了起来。
被绑成螃蟹一样的少年骑士被法厄同用清水泼醒了。
少年迷蒙地睁开自己血红色的双眸，因为被泼了水，头发和睫毛湿漉漉的，在橘红色的灯火照耀之下，配合着他有些呆萌的脸庞，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薇薇抿了抿嘴唇，手上捧着法厄同为她烧好的菜汤，轻轻喝了一口。
野菜本身的新鲜味道加上海里来的干贝，撒上一些盐粒，菜汤新鲜得薇薇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掉了。
美滋滋喝着汤的薇薇看着法厄同的审讯，眼睛眨巴眨巴。
而那个还在迷迷糊糊的骑士在看到法厄同和薇薇之后，忽然激动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却看见法厄同直接用匕首抵住了骑士的下巴，“冷静点。”法厄同硬邦邦地说道。
随着法厄同又一小盆清水波下去，这位看上去有点年幼的骑士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是摩恩城的教廷骑士，我的骑士团死在了和帝国的对决之下……战争，全部都毁灭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要回到摩恩城，把我们骑士团的徽章带回去，表明我的骑士团还剩下我一个，还没有完全死去……”
断断续续说着的少年骑士停顿了一下，“我的名字是凯尔-崔尔兰特，银沙家族的第二子，如果你们愿意带我回去，我会用丰厚的报酬回报你们……”
血红色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有种不详而恐惧的感觉。
“我的骑士团死在了黑暗生物的手下，帝国雇用了黑暗生物……我要找到那几个黑暗生物去……报仇！”自称凯尔的骑士在说到黑暗生物的时候，血红色的眼睛满是狠戾和仇恨，薇薇捧着小碗，差点没抓稳。
不知道是不是薇薇的错觉，她好像在凯尔的眼里，看到了缓缓绽开的银色蔷薇花，而凯尔的牙齿也在某一瞬间变得尖利，但是快的让薇薇只以为是错觉。
在薇薇的视角里，她所看到的凯尔，是一团蔓延着黑色雾气的不明物种。
——凯尔，真的是人类吗？
或者说，眼前的物种，真的是凯尔自以为的“凯尔”吗？
这样的思绪飘散而过，但薇薇也不敢确定她猜想的是否是真的，对的，况且……薇薇看了一眼法厄同冷峻的侧脸，法厄同都没看出什么，她这个没什么本事的普通人类就不要说什么了。
虽然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薇薇不敢确定究竟是自己精神的问题，还是她真的有了那些奇特的能力。
薇薇准备有时间私下里偷偷问问法厄同。
薇薇还在想事情纠结的时候，就看到法厄同把视线转向了她。
薇薇：“……？”
她眨眨圆溜溜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法厄同的声音冷漠地，在篝火之下，他玩着手上的匕首，“你是我的雇主，把他扔掉还是送回去，都听你的。”
薇薇看了一眼凯尔，又看了一眼法厄同。
面无表情的法厄同眼神幽深，看不清他内心所想。
薇薇犹豫着，“如果你知道怎么走出这片区域的话，我们要去北方，可以顺带把你送回去，但你要向神发誓，并签订下契约不会伤害我们……”
薇薇感觉自己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凯尔自然是同意的。
他那张看上去呆萌可爱的脸蛋一直凝望着薇薇，带着也许自身都没有发觉的贪婪，痴痴看着薇薇，血红色的双眸幽深得如同黑夜。
“我愿意……我愿意做一切，只要是您的愿望，女神殿下。”
凯尔看着薇薇，背后的手指微动，画出了术式，绑着他的绳子很快就自动脱落。
“……我还随着法师学过一些术式，如果可以，你们应该用得到我。”
看着两双面对他的眼睛，凯尔缓缓说道，不急不躁。
所以，这段穿越过森林，也许会路过巫妖亡灵精灵矮人家门口的暂时性旅途，暂时性的加入了第三人。
在薇薇眼里，散发着不详黑色雾气的凯尔—崔尔兰特，这个也许是个炸弹的存在，发觉她看着他之后……竟然缓缓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薇薇不再看凯尔，而是专注地低头喝汤。
好吧，旅途第三人就这样暂时定下了。
——月亮会让“它们”疯狂。
看着碗里倒影的月亮，薇薇垂下了茂密的睫毛，不再想脑海里突然出现阿弥尔。
错觉吧，刚刚竟然会觉得，凯尔的微笑和阿弥尔那个总是带着狂气的笑居然稀奇地重合到了一起。
已经逃离天界了，已经逃离天国了。
薇薇告诉自己，那些神不会再找到她了。
下意识地握着脖子上的项链，薇薇不再想关于神国的种种，在法厄同铺好的床铺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薇薇做梦了。
她久违地做梦了。
她没有梦见赫利亚斯，也没有梦见几乎陪伴她最久的法厄同，而是梦见了她几乎在这个世界最讨厌，也最害怕的月神阿弥尔。
她梦见自己睡在藤蔓编制的床上，躺在世界树下，看着纷纷扬扬散落的树叶。
下一秒，她就感觉被谁抱住了。
以背后抱着她的姿势，她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然后是密集的亲吻，如同月亮一般的淡金色发丝垂在她的肌肤之上。
如同月亮，如同黑夜。
男女不辨的声音带着黑暗一系的神明特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在哪里呢？我的小姐。”
“我找到你了，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已经找到你了，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黑暗而男女不辨的声音随着密集的吻，一点点地响彻薇薇的整个大脑。
恐惧得似乎心脏一下子跳了几百次。
“醒醒。”
眼睛猛然睁开，薇薇急促地呼吸着。
天已经亮了。
法厄同担忧的眼神看着她，“你被梦魇住了，还好吗？”
薇薇爬起来，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发丝，“我，我很好，不要担心我。”
勉强地微笑着，薇薇把脸侧过去。
感觉薇薇的抗拒，法厄同不再看她，转而继续收拾基地准备出发。
而薇薇似有所感地伸出了左手。
梦境里被阿弥尔亲吻的就是左手。
果不其然看到了左手手背上淡银色的花纹。
“可恶……阴魂不散。”
薇薇咬紧了牙齿。
手背上淡银色的痕迹，和凯尔之前瞳孔中绽放的，一模一样。
而倒在薇薇面前不远处的少年骑士还躺在溪水旁边的石头滩涂上挺尸，法厄同本来想把那个少年带回篝火那里问问清楚的，但是在视角的余光看到薇薇裸着的双足时，不知道为什么，法厄同不受控制地叹了口气。
来到薇薇面前，看着这个套好裙子的少女抓着自己裙摆的模样，法厄同轻轻地转头看到一旁的鞋子，没好气地对着薇薇道：“坐好，”拍了拍旁边的一大块石头，看着薇薇乖巧地坐了上去，法厄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了一些，“你是小孩子吗？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要穿鞋子？”
说罢，法厄同的手握住了薇薇的脚腕。
薇薇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圆溜溜起来。
这让法厄同想起了很久之前，他的国度还没有灭亡的时候，他在教廷的一个无人知晓的小角落里偷偷养的一只猫，每一次他养的那只小猫紧张的时候，尾巴就会摇晃着，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看上去很可爱。
可是后来……后来……
法厄同不愿意再想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以极快的速度帮薇薇穿好鞋子，看着薇薇维持着眼睛圆溜溜的样子，忽然想要摸摸她的头，但犹豫再三后，法厄同还是忍住了。
薇薇感觉她的脚腕还残存着法厄同的手指带来的温度，法厄同的手指上都是茧子，摸着她脚腕的时候，其实薇薇觉得被触摸到的地方都变得奇怪起来了，特别是看到法厄同不自觉翘起嘴角想起了什么的模样，薇薇看着帮她穿鞋子的法厄同，嘴里“男妈妈”三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虽然这样想是有点奇怪啦，但是这样的法厄同唠叨又富有母性，看上去真的好像她那个世界里网络里常常说的那种“男妈妈”哦。
不知道薇薇在想什么的法厄同有些自我满足的站起身，满意的看着不再裸着双足的小姑娘。
夜风之下，风吹起薇薇的发丝，发丝的香气蔓延在法厄同的鼻尖。
是这个少女在闪闪发光吗？是她的肌肤在闪闪发光吗？
否则为什么穿着颜色素雅的灰白色，她仍旧在夜空之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忽然不敢再看薇薇的法厄同像是掩饰着什么一样，抓着了那个在地上被敲昏的少年骑士身边，抓住少年骑士的衣领，接着头也不回干巴巴的对着薇薇道：“走了，你还想待在这里多久？”
薇薇赶忙站起身提起灯，来到法厄同面前照亮小道。
走在幽暗的小道上，薇薇不忍心回头再看那个被法厄同抓住衣领拖回去的少年骑士。
如果薇薇没有听错的话，那个少年骑士应该是因为痛苦，因为被地上的石子磕到了而发出闷哼吧……
篝火依旧在燃烧着，被施下隐蔽魔法的小基地里，薇薇乖巧的回到之前的座位排排坐，看着法厄同拿起绳子以防万一把那个少年骑士给绑了起来。
被绑成螃蟹一样的少年骑士被法厄同用清水泼醒了。
少年迷蒙地睁开自己血红色的双眸，因为被泼了水，头发和睫毛湿漉漉的，在橘红色的灯火照耀之下，配合着他有些呆萌的脸庞，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薇薇抿了抿嘴唇，手上捧着法厄同为她烧好的菜汤，轻轻喝了一口。
野菜本身的新鲜味道加上海里来的干贝，撒上一些盐粒，菜汤新鲜得薇薇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掉了。
美滋滋喝着汤的薇薇看着法厄同的审讯，眼睛眨巴眨巴。
而那个还在迷迷糊糊的骑士在看到法厄同和薇薇之后，忽然激动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却看见法厄同直接用匕首抵住了骑士的下巴，“冷静点。”法厄同硬邦邦地说道。
随着法厄同又一小盆清水波下去，这位看上去有点年幼的骑士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是摩恩城的教廷骑士，我的骑士团死在了和帝国的对决之下……战争，全部都毁灭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要回到摩恩城，把我们骑士团的徽章带回去，表明我的骑士团还剩下我一个，还没有完全死去……”
断断续续说着的少年骑士停顿了一下，“我的名字是凯尔-崔尔兰特，银沙家族的第二子，如果你们愿意带我回去，我会用丰厚的报酬回报你们……”
血红色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有种不详而恐惧的感觉。
“我的骑士团死在了黑暗生物的手下，帝国雇用了黑暗生物……我要找到那几个黑暗生物去……报仇！”自称凯尔的骑士在说到黑暗生物的时候，血红色的眼睛满是狠戾和仇恨，薇薇捧着小碗，差点没抓稳。
不知道是不是薇薇的错觉，她好像在凯尔的眼里，看到了缓缓绽开的银色蔷薇花，而凯尔的牙齿也在某一瞬间变得尖利，但是快的让薇薇只以为是错觉。
在薇薇的视角里，她所看到的凯尔，是一团蔓延着黑色雾气的不明物种。
——凯尔，真的是人类吗？
或者说，眼前的物种，真的是凯尔自以为的“凯尔”吗？
这样的思绪飘散而过，但薇薇也不敢确定她猜想的是否是真的，对的，况且……薇薇看了一眼法厄同冷峻的侧脸，法厄同都没看出什么，她这个没什么本事的普通人类就不要说什么了。
虽然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薇薇不敢确定究竟是自己精神的问题，还是她真的有了那些奇特的能力。
薇薇准备有时间私下里偷偷问问法厄同。
薇薇还在想事情纠结的时候，就看到法厄同把视线转向了她。
薇薇：“……？”
她眨眨圆溜溜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法厄同的声音冷漠地，在篝火之下，他玩着手上的匕首，“你是我的雇主，把他扔掉还是送回去，都听你的。”
薇薇看了一眼凯尔，又看了一眼法厄同。
面无表情的法厄同眼神幽深，看不清他内心所想。
薇薇犹豫着，“如果你知道怎么走出这片区域的话，我们要去北方，可以顺带把你送回去，但你要向神发誓，并签订下契约不会伤害我们……”
薇薇感觉自己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凯尔自然是同意的。
他那张看上去呆萌可爱的脸蛋一直凝望着薇薇，带着也许自身都没有发觉的贪婪，痴痴看着薇薇，血红色的双眸幽深得如同黑夜。
“我愿意……我愿意做一切，只要是您的愿望，女神殿下。”
凯尔看着薇薇，背后的手指微动，画出了术式，绑着他的绳子很快就自动脱落。
“……我还随着法师学过一些术式，如果可以，你们应该用得到我。”
看着两双面对他的眼睛，凯尔缓缓说道，不急不躁。
所以，这段穿越过森林，也许会路过巫妖亡灵精灵矮人家门口的暂时性旅途，暂时性的加入了第三人。
在薇薇眼里，散发着不详黑色雾气的凯尔—崔尔兰特，这个也许是个炸弹的存在，发觉她看着他之后……竟然缓缓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薇薇不再看凯尔，而是专注地低头喝汤。
好吧，旅途第三人就这样暂时定下了。
——月亮会让“它们”疯狂。
看着碗里倒影的月亮，薇薇垂下了茂密的睫毛，不再想脑海里突然出现阿弥尔。
错觉吧，刚刚竟然会觉得，凯尔的微笑和阿弥尔那个总是带着狂气的笑居然稀奇地重合到了一起。
已经逃离天界了，已经逃离天国了。
薇薇告诉自己，那些神不会再找到她了。
下意识地握着脖子上的项链，薇薇不再想关于神国的种种，在法厄同铺好的床铺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薇薇做梦了。
她久违地做梦了。
她没有梦见赫利亚斯，也没有梦见几乎陪伴她最久的法厄同，而是梦见了她几乎在这个世界最讨厌，也最害怕的月神阿弥尔。
她梦见自己睡在藤蔓编制的床上，躺在世界树下，看着纷纷扬扬散落的树叶。
下一秒，她就感觉被谁抱住了。
以背后抱着她的姿势，她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然后是密集的亲吻，如同月亮一般的淡金色发丝垂在她的肌肤之上。
如同月亮，如同黑夜。
男女不辨的声音带着黑暗一系的神明特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在哪里呢？我的小姐。”
“我找到你了，我已经在你身边了，我已经找到你了，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黑暗而男女不辨的声音随着密集的吻，一点点地响彻薇薇的整个大脑。
恐惧得似乎心脏一下子跳了几百次。
“醒醒。”
眼睛猛然睁开，薇薇急促地呼吸着。
天已经亮了。
法厄同担忧的眼神看着她，“你被梦魇住了，还好吗？”
薇薇爬起来，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发丝，“我，我很好，不要担心我。”
勉强地微笑着，薇薇把脸侧过去。
感觉薇薇的抗拒，法厄同不再看她，转而继续收拾基地准备出发。
而薇薇似有所感地伸出了左手。
梦境里被阿弥尔亲吻的就是左手。
果不其然看到了左手手背上淡银色的花纹。
“可恶……阴魂不散。”
薇薇咬紧了牙齿。
手背上淡银色的痕迹，和凯尔之前瞳孔中绽放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