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夫妻亲近
李慕青磨起墨，并不理会案前惊讶的陆火，兀自说着：“幼时我随师父天南地北，从未管过家里的事，父母逝后，我回到了京都协助祖父处理家中事务。我们祖上与皇家有些血脉关系，家中恒产颇多，但至我这一代不过留京都祖宅和田契若干，查过账目才知沧州之战后父亲变卖了其他家产养了一批战后孤儿，不若我猜猜……你便是其中之一？”
陆火瞪大了眼睛，不敢答话。
李慕青并不恼，笑笑：“我父亲戎马一生英年早逝，有幸葬于皇陵守卫先帝，去年我在皇陵遇到你及其他三人不是巧合吧？嗯……去祭拜我父亲？父亲逝后，父亲麾下三万黑羽军编入京畿卫，驻守京郊悬心崖，庶务归京畿卫，管辖归圣上。将军与我成婚前曾被祖父教导数月，不日便被编入京畿卫，正是黑羽军。将军曾说你们是他军中同僚，但黑羽军我幼时见过多次，你或者将军显然都不是。”
悬心崖正是冥楼位置所在，事实上黑羽军自李少羽死后一直沉寂守卫在悬心崖，守卫冥楼。李慕青也仅仅只是知道黑羽军驻守在此，对冥楼并不清楚。
李慕青未尽之语是：李少羽将军的黑羽军成军之时便有规矩，凡入营者会在耳后纹下一行数字，如蚊蝇大小，可以对照军中户籍，寻常人并不知晓。战火纷飞的年代，收尸都变成一种奢侈，李少羽曾对小小的慕青说：军人因战而生，但战是为了后面更长久的和平，这些为和平而死的人值得所有人记住，军中户籍可帮助他们魂归故里。
“这……我……”陆火从未想过这位夫人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将军只让他带他来找夫人，也没说还有这一遭啊！
“你既有你的规矩，我并不追究，”李慕青磨好墨，铺开纸写起来，“但昨晚之事你还是说清楚吧，如今将军还在昏迷，他既然让你回来找我，你还有什么顾虑？”
陆火想想，也是，原来他们只当夫人是恩人之女是将军之妻，是闺中女子，现在却觉得夫人比他们想象的都要明白。
“前些时日我们混入顾家商船中去了宁州，接近孙志潜入他府邸……额……”陆火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啊内心焦灼。
“嗯？”李慕青顿笔抬头，“有何忧虑？直说即可。”
算了，反正是将军自己让他带回来的。“我和将军潜入孙志府邸将他一府全杀了。”
李慕青眼睛随着烛光闪烁片刻，复又低下头继续写，“在那儿受的伤？”
“嗯，”陆火点头，“因我冲动行事被孙志的护卫围困，将军为了救我才被他们伤到。”
“如何回来的？”他们此行不过几天，商船来回动静大应该没这么快。
“先前就安排好了一艘轻舟在码头，加大马力顺流而下，几个时辰就到了江州，在码头换了骏马飞驰至城外，再轻功回府。”
“顾家商船呢？”
“已往岭南而去，是正经商船，货物也都是真的。”
“可留下痕迹？”
“我们行事谨慎，无迹可寻。”
“马何在？”
“非顾府马匹，已归山林。”
“轻舟呢？”
“轻舟！”陆火惊觉，当时顾凛已失血接近昏迷，自己太过紧张，下船便上马而去，“没有任何标志的轻舟，我没在意。”
李慕青写完收笔摇摇头：“你们与孙志并无私仇，杀他一府，想来就是密令，既不可收缴狱中带到京城惩处，而是在宁州秘密执行，那就不能让有心之人寻摸到一丝踪迹。”
李慕青将写好的纸张递给陆火：“你去东院找大少爷开私库找这些药材过来，等将军醒了要喝。”
“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
陆火挤眉弄眼的表示“你懂得”，李慕青忍不住笑出声：“无事，他不会问什么的，你们的商船都是他安排的，你还怕什么，何况现如今你出去外面药铺寻摸这些更容易留下痕迹，宁州出这么大的事不管宁州知府是不是孙志的同谋，他都要追查此事，还有江南巡抚、都察院、吏部按例都会派人来调查，不可留下一丝痕迹。东院那里的私库有很多药材，大少爷行事也有章法必不会泄露此事。”
陆火点头转身准备出去，“那轻舟呢？”
“此时正值宵禁，现在去无疑是自投罗网。等天将明时，我让常满去处理。”
“常满？他能行吗？”
“你不是带他去火烧了江州知府的后宅，他办事你还不放心？”
陆火再一次惊到：“您怎么知道？”
“本来不知道，常满那日回来去烧水洗漱被小环看见了，讥笑他灰头土脸的，衣服也烧了几个洞。过了一日，街上全在传江州知府后宅被烧了，就是你带常满一夜未归那日，我就想到啦。”
想到不可怕，可怕是啥都想到了从来没表示过，不显山不露水，陆火都有些怕眼前这位将军夫人了。
“好了，放心吧，他常年混迹市井，此事交给他做最是方便，你这一身杀气也太引人注目了。”
陆火无语，自己哪有一身杀气，就是衣服上沾的之前的血迹没来得及换而已。
陆火依言去了东院，偏房的顾立听见动静起来接待，听到要开私库，去主卧里禀告了顾决。并未听到说话声，没一会儿顾立就出来带陆火去了私库，全程一句话都没问，果然如李慕青所言。
下半夜时顾凛还是起了高热，人烧的迷迷糊糊的脸烧的通红，李慕青一夜未睡就怕高热不退，期间小环常满陆火三人轮换着各休息了一个时辰，只有李慕青一直守在床前不敢离开片刻。天将明，体温终于正常，顾凛沉沉睡去，李慕青又守了一个时辰，等小环用过早饭才换她回去休息。
顾决只当不知道顾凛的事照常进出，顾府众人亦不知道西苑的事，等宁州的事传到江州已经是两日后，那时顾凛已醒，只是因失血过多还很虚弱。
睁眼便看见李慕青在床前吹药，眼下青色明显，是熬夜所致。
心里喊了慕青，张张嘴没出来声音。
李慕青摸摸药碗已温转身看见顾凛已醒，喜上眉梢，将药碗递过去：“那，醒了，自己喝吧。”
那娇俏的模样仿佛回到了还未结婚尚在太傅府时，那时顾凛每天去太傅府求学，也常见到李慕青晒药、看书，就连和小环调笑时笑眼眯起的弧度也甚是好看，但是婚后却少见李慕青由衷的笑起，到底是自己做的太少，消减了少女眉间的欢欣。
还好日子没走太远，顾凛想多多了解李慕青，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干嘛看着我？傻啦？”李慕青放下碗伸过手想给顾凛把脉。
被顾凛握住，力气并不大，李慕青也没想挣脱，笑眯眯的：“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就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怎么醒来都不会说话了？”
“没，”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病后的虚弱，“就是觉得你好看，多看看。”
李慕青转转眼：“嘴都变甜了，我开的药还有这作用？”
“哪有……就是实话……”
“哼别是什么脏东西上了我夫君的身吧哈哈哈哈哈正是七月半呢”
“有我夫人看诊，谁敢前来侵犯……”
顾凛如开了窍般哄的李慕青大笑不已，李慕青也难得放下往日顾忌大肆欢笑，喂药之间房里笑声不断，院里三人都不好意思进来了。
宁州的事办完后，确认顾凛已无大碍，陆火带着搜集的证据返回。孙志被灭府，江南巡抚张大人按程序写了一份奏章送去京都，宁州知府在孙志的事情上参与多少还有待朝廷派人下来查实，顾凛就不多管，安安稳稳的在顾府过起清闲日子。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顾凛已大好，早在屋子里待不住。这段时日，两人是除了新婚那几日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每日就关在西苑，难得没有俗事烦扰，感情在细水流长中升温很快。
八月的一日清晨，李慕青为顾决诊治完。
“大哥，明日开始就不用行针啦，但是以后还要注意不能受寒。”
随着李慕青的话，众人遮掩不住笑意，顾立得了眼神出去告诉顾老爷和顾夫人这个好消息。
“今日中午一起在前院用饭吧，好久一家人没在一起了。”
“那恐怕不行，”顾凛立时拒绝，拉起李慕青正在整理药箱的手，“我已经计划好了等给你看诊完我们就要出门了。”
“你干嘛呢，别动手啊。”李慕青有些害羞顾凛在外人面前牵自己的手，红着脸也没挣脱开顾凛的手。
顾决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咳咳，你这大病初愈，又要往哪里跑？”
“府里待着闷，我想带慕青去北山玩。”
顾决点点头：“北山确实不错，风景秀丽，山水环绕，打算去多久？中秋别忘了啊你的生辰。”
“去个五六日正好在中秋前回来，放心，答应了父亲今年在府里过生辰。”
“那就好，玩得开心，看看需要带什么可以让连叔帮你们打理好。”
“不用了，轻装简行。”
拗不过，顾决不再多说，看顾凛迫不及待的样子，打趣了几句就放人离开。
此行是顾凛计划好的，连常满和小环都没带，两人两马，带着简单的行李就上了路。李慕青换了简便的行装，盘了简单的发髻，是时下京都刚开始盛行的装扮，由北方游牧民族传过来，比起繁琐的女子衣裙更便于骑马出行。
一路行过来，临近日落，两人便已到了北山附近的村庄，村民们拿着锄头从田间地头相继回来，看见打马路过的两人也习以为常，因这里靠近北山，常有游客由此而过。
“北山有座紫烟峰因日照下云雾环绕犹如紫烟氤氲得名，那里的百姓都叫它仙山。”牵着马慢慢行走，顾凛与李慕青介绍着紫烟峰由来。
“仙山？”
“不过是村民们敬仰而起的名，紫烟峰山崖险峻，难以攀登，但山上药草丰富，飞禽走兽鸣于林间，我想你肯定喜欢。”
李慕青确实喜欢，幼时跟着师父天南地北的跑，最是这些山间异物多，可惜一老一小体力有限，往往望而却步只能往一些不太险峻的山里去，现在有顾凛在身边还有什么怕的。
“天色将暗，我们不在这村庄落脚吗？”
“前几日我已着常满过来踩过点了，过了村庄一两里路，便有客栈，我们去那里住。”
“好勒。”
说完，两人策马而去，赶在天黑前入住。
李慕青磨起墨，并不理会案前惊讶的陆火，兀自说着：“幼时我随师父天南地北，从未管过家里的事，父母逝后，我回到了京都协助祖父处理家中事务。我们祖上与皇家有些血脉关系，家中恒产颇多，但至我这一代不过留京都祖宅和田契若干，查过账目才知沧州之战后父亲变卖了其他家产养了一批战后孤儿，不若我猜猜……你便是其中之一？”
陆火瞪大了眼睛，不敢答话。
李慕青并不恼，笑笑：“我父亲戎马一生英年早逝，有幸葬于皇陵守卫先帝，去年我在皇陵遇到你及其他三人不是巧合吧？嗯……去祭拜我父亲？父亲逝后，父亲麾下三万黑羽军编入京畿卫，驻守京郊悬心崖，庶务归京畿卫，管辖归圣上。将军与我成婚前曾被祖父教导数月，不日便被编入京畿卫，正是黑羽军。将军曾说你们是他军中同僚，但黑羽军我幼时见过多次，你或者将军显然都不是。”
悬心崖正是冥楼位置所在，事实上黑羽军自李少羽死后一直沉寂守卫在悬心崖，守卫冥楼。李慕青也仅仅只是知道黑羽军驻守在此，对冥楼并不清楚。
李慕青未尽之语是：李少羽将军的黑羽军成军之时便有规矩，凡入营者会在耳后纹下一行数字，如蚊蝇大小，可以对照军中户籍，寻常人并不知晓。战火纷飞的年代，收尸都变成一种奢侈，李少羽曾对小小的慕青说：军人因战而生，但战是为了后面更长久的和平，这些为和平而死的人值得所有人记住，军中户籍可帮助他们魂归故里。
“这……我……”陆火从未想过这位夫人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将军只让他带他来找夫人，也没说还有这一遭啊！
“你既有你的规矩，我并不追究，”李慕青磨好墨，铺开纸写起来，“但昨晚之事你还是说清楚吧，如今将军还在昏迷，他既然让你回来找我，你还有什么顾虑？”
陆火想想，也是，原来他们只当夫人是恩人之女是将军之妻，是闺中女子，现在却觉得夫人比他们想象的都要明白。
“前些时日我们混入顾家商船中去了宁州，接近孙志潜入他府邸……额……”陆火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啊内心焦灼。
“嗯？”李慕青顿笔抬头，“有何忧虑？直说即可。”
算了，反正是将军自己让他带回来的。“我和将军潜入孙志府邸将他一府全杀了。”
李慕青眼睛随着烛光闪烁片刻，复又低下头继续写，“在那儿受的伤？”
“嗯，”陆火点头，“因我冲动行事被孙志的护卫围困，将军为了救我才被他们伤到。”
“如何回来的？”他们此行不过几天，商船来回动静大应该没这么快。
“先前就安排好了一艘轻舟在码头，加大马力顺流而下，几个时辰就到了江州，在码头换了骏马飞驰至城外，再轻功回府。”
“顾家商船呢？”
“已往岭南而去，是正经商船，货物也都是真的。”
“可留下痕迹？”
“我们行事谨慎，无迹可寻。”
“马何在？”
“非顾府马匹，已归山林。”
“轻舟呢？”
“轻舟！”陆火惊觉，当时顾凛已失血接近昏迷，自己太过紧张，下船便上马而去，“没有任何标志的轻舟，我没在意。”
李慕青写完收笔摇摇头：“你们与孙志并无私仇，杀他一府，想来就是密令，既不可收缴狱中带到京城惩处，而是在宁州秘密执行，那就不能让有心之人寻摸到一丝踪迹。”
李慕青将写好的纸张递给陆火：“你去东院找大少爷开私库找这些药材过来，等将军醒了要喝。”
“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
陆火挤眉弄眼的表示“你懂得”，李慕青忍不住笑出声：“无事，他不会问什么的，你们的商船都是他安排的，你还怕什么，何况现如今你出去外面药铺寻摸这些更容易留下痕迹，宁州出这么大的事不管宁州知府是不是孙志的同谋，他都要追查此事，还有江南巡抚、都察院、吏部按例都会派人来调查，不可留下一丝痕迹。东院那里的私库有很多药材，大少爷行事也有章法必不会泄露此事。”
陆火点头转身准备出去，“那轻舟呢？”
“此时正值宵禁，现在去无疑是自投罗网。等天将明时，我让常满去处理。”
“常满？他能行吗？”
“你不是带他去火烧了江州知府的后宅，他办事你还不放心？”
陆火再一次惊到：“您怎么知道？”
“本来不知道，常满那日回来去烧水洗漱被小环看见了，讥笑他灰头土脸的，衣服也烧了几个洞。过了一日，街上全在传江州知府后宅被烧了，就是你带常满一夜未归那日，我就想到啦。”
想到不可怕，可怕是啥都想到了从来没表示过，不显山不露水，陆火都有些怕眼前这位将军夫人了。
“好了，放心吧，他常年混迹市井，此事交给他做最是方便，你这一身杀气也太引人注目了。”
陆火无语，自己哪有一身杀气，就是衣服上沾的之前的血迹没来得及换而已。
陆火依言去了东院，偏房的顾立听见动静起来接待，听到要开私库，去主卧里禀告了顾决。并未听到说话声，没一会儿顾立就出来带陆火去了私库，全程一句话都没问，果然如李慕青所言。
下半夜时顾凛还是起了高热，人烧的迷迷糊糊的脸烧的通红，李慕青一夜未睡就怕高热不退，期间小环常满陆火三人轮换着各休息了一个时辰，只有李慕青一直守在床前不敢离开片刻。天将明，体温终于正常，顾凛沉沉睡去，李慕青又守了一个时辰，等小环用过早饭才换她回去休息。
顾决只当不知道顾凛的事照常进出，顾府众人亦不知道西苑的事，等宁州的事传到江州已经是两日后，那时顾凛已醒，只是因失血过多还很虚弱。
睁眼便看见李慕青在床前吹药，眼下青色明显，是熬夜所致。
心里喊了慕青，张张嘴没出来声音。
李慕青摸摸药碗已温转身看见顾凛已醒，喜上眉梢，将药碗递过去：“那，醒了，自己喝吧。”
那娇俏的模样仿佛回到了还未结婚尚在太傅府时，那时顾凛每天去太傅府求学，也常见到李慕青晒药、看书，就连和小环调笑时笑眼眯起的弧度也甚是好看，但是婚后却少见李慕青由衷的笑起，到底是自己做的太少，消减了少女眉间的欢欣。
还好日子没走太远，顾凛想多多了解李慕青，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干嘛看着我？傻啦？”李慕青放下碗伸过手想给顾凛把脉。
被顾凛握住，力气并不大，李慕青也没想挣脱，笑眯眯的：“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就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怎么醒来都不会说话了？”
“没，”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病后的虚弱，“就是觉得你好看，多看看。”
李慕青转转眼：“嘴都变甜了，我开的药还有这作用？”
“哪有……就是实话……”
“哼别是什么脏东西上了我夫君的身吧哈哈哈哈哈正是七月半呢”
“有我夫人看诊，谁敢前来侵犯……”
顾凛如开了窍般哄的李慕青大笑不已，李慕青也难得放下往日顾忌大肆欢笑，喂药之间房里笑声不断，院里三人都不好意思进来了。
宁州的事办完后，确认顾凛已无大碍，陆火带着搜集的证据返回。孙志被灭府，江南巡抚张大人按程序写了一份奏章送去京都，宁州知府在孙志的事情上参与多少还有待朝廷派人下来查实，顾凛就不多管，安安稳稳的在顾府过起清闲日子。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顾凛已大好，早在屋子里待不住。这段时日，两人是除了新婚那几日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每日就关在西苑，难得没有俗事烦扰，感情在细水流长中升温很快。
八月的一日清晨，李慕青为顾决诊治完。
“大哥，明日开始就不用行针啦，但是以后还要注意不能受寒。”
随着李慕青的话，众人遮掩不住笑意，顾立得了眼神出去告诉顾老爷和顾夫人这个好消息。
“今日中午一起在前院用饭吧，好久一家人没在一起了。”
“那恐怕不行，”顾凛立时拒绝，拉起李慕青正在整理药箱的手，“我已经计划好了等给你看诊完我们就要出门了。”
“你干嘛呢，别动手啊。”李慕青有些害羞顾凛在外人面前牵自己的手，红着脸也没挣脱开顾凛的手。
顾决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咳咳，你这大病初愈，又要往哪里跑？”
“府里待着闷，我想带慕青去北山玩。”
顾决点点头：“北山确实不错，风景秀丽，山水环绕，打算去多久？中秋别忘了啊你的生辰。”
“去个五六日正好在中秋前回来，放心，答应了父亲今年在府里过生辰。”
“那就好，玩得开心，看看需要带什么可以让连叔帮你们打理好。”
“不用了，轻装简行。”
拗不过，顾决不再多说，看顾凛迫不及待的样子，打趣了几句就放人离开。
此行是顾凛计划好的，连常满和小环都没带，两人两马，带着简单的行李就上了路。李慕青换了简便的行装，盘了简单的发髻，是时下京都刚开始盛行的装扮，由北方游牧民族传过来，比起繁琐的女子衣裙更便于骑马出行。
一路行过来，临近日落，两人便已到了北山附近的村庄，村民们拿着锄头从田间地头相继回来，看见打马路过的两人也习以为常，因这里靠近北山，常有游客由此而过。
“北山有座紫烟峰因日照下云雾环绕犹如紫烟氤氲得名，那里的百姓都叫它仙山。”牵着马慢慢行走，顾凛与李慕青介绍着紫烟峰由来。
“仙山？”
“不过是村民们敬仰而起的名，紫烟峰山崖险峻，难以攀登，但山上药草丰富，飞禽走兽鸣于林间，我想你肯定喜欢。”
李慕青确实喜欢，幼时跟着师父天南地北的跑，最是这些山间异物多，可惜一老一小体力有限，往往望而却步只能往一些不太险峻的山里去，现在有顾凛在身边还有什么怕的。
“天色将暗，我们不在这村庄落脚吗？”
“前几日我已着常满过来踩过点了，过了村庄一两里路，便有客栈，我们去那里住。”
“好勒。”
说完，两人策马而去，赶在天黑前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