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再遇小寒2
在山三沟村的生活有条不紊的展开，“医馆”人员往来络绎不绝，祠堂里的空地还临时摆了几张简易的床榻，安置了几个重症的病人。
有了之前的经验，二人忙中求稳，村民陆续染病又陆续痊愈，瘟疫的传染性和致死性在慢慢减弱。
一晃便待了十来日，“医馆”慢慢冷清下来，祠堂里的重症病人都回了家。难得不用守夜，李慕青早早回了房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至半夜，窗外一阵风吹进来，窗户噼啪作响，山风寒凉，李慕青被冷醒。也未点灯，借着月光前去关窗。
刚走到窗前，便看见窗外的树下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影。李慕青吓得不轻，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树下的人却移动脚步靠近，轻轻喊了声“李慕青”，声音沙哑。
李慕青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是人非鬼，快要吓死！
“小寒姑娘？”
来人正是小寒，李慕青已有半年没见过她。
“真的是你？外面还下着小雨，快进来，”李慕青绕过去开了门，拉着小寒进来，“你怎么会在此处？”
拉着小寒进来后，李慕青点起油灯，还好只是一丝细雨，并未打湿衣服。这时候，李慕青才看清小寒的样子，瘦了不少，脸颊不复往日圆润，但是腹部微微隆起，在瘦削的身形下非常明显。
“你……”
李慕青刚欲问什么，外面传来一声怒吼，一个青色人影冲了过来。
“小慕青，小慕青，何事惊慌！”
冲进屋内，却发现有一红衣女子与李慕青站在一起。
“我听见你的惊呼声……她是谁？”
“额……这是我在京都的……朋友……小寒，她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李慕青给两人介绍，“这是沈暮，我在岭南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哥哥！”沈暮纠正。
李慕青懒得理他，兀自拉过小寒坐下，“你面色潮红，是发热了吗？”
小寒一直未说话，李慕青执起小寒的手腕把脉，小寒还间歇咳嗽了几声。
沈暮自来熟的走过来，坐在桌旁，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但眼神疲惫，樱桃小嘴但嘴唇苍白、干燥起皮，体虚肺热之症。
“小寒，是瘟疫症状，只是轻症，不要害怕，”李慕青一边安抚，一边打开桌上的医药箱，拿出银针，看着她的肚子，“只是你……有孕在身，不能随便用药。”
沈暮这才看下去，腹部隆起，五六个月的模样。
李慕青一边施针，一边询问：“小寒，你怎会在此处？”
“我……”小寒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太长时间没说话，加上发热，喉咙干热发痒，止不住咳嗽起来。
沈暮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小寒接过喝掉，这才沙哑着说出了话，“两个月前途径这里，大雪难行便留在了这里，我住在山上，那是他们以前上山打猎暂住的木屋，被褥吃食一应俱全。冬日封山，那木屋便空了，我正好借住。”
“一月前，天气转好，我本欲离开，但山一沟村突发瘟疫，官兵封了这里，我就又留了下来。前几日陆陆续续有村民进山，我才知道禁制已开，便准备离开。结果……我感到自己可能感染瘟疫，只能用内力暂封经脉，保护胎儿……外面有人在找我，我不想露面……但是腹中不适，我很担心……”
“听说这边有医士，我白天便过来了，看到是你，便想等晚上没人了再来找你。”
小寒说着，伸手抚上肚子，眼睫微闪，面露担忧。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慕青，面露哀求：“我不要紧，救救她好吗？”
“哎呀，怎么搞得这么悲壮！”沈暮出声打破两人氛围，“不过是轻微发热，何况你有内力护体，自然母子平安啊！”
李慕青也笑起来，“是啊，你别担心，沈暮出自岭南沈家，精通医药，你便在我这里住下来，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寒点点头，放下心来，半年的奔波，半年的提心吊胆，终于在见到了一位不算熟悉的“自己人”后，放松下来。眼波流动，似有泪意涌现，小寒吸吸鼻子憋了回去。
小寒在祠堂住了下来，李慕青亲自照料，期间问了几次她这半年的境遇，小寒都未详细回答，只说是一路躲避李信的找寻，南下到了江州。
“那你欲往哪里去？”
小寒摇摇头：“不知道，原来忆兰给我讲过好多各地风物志，烟雨蒙蒙的江州，海浪翻滚的福州，地大物博的蜀州……她困居深宫，只能从书中看到，我孑然一身无处安生，便都替她来看看。”
“那挺好的，只是你之后月份大了，还是要寻个住处好好待产，”李慕青忍不住叮嘱，“别看你内功深厚，这女人生孩子如堕鬼门，别大意……”
李慕青絮絮叨叨的交待着，小寒听的眼热，原来欧阳子也时常叮嘱她注意身体，要是那小老头还在，定舍不得她大着肚子到处奔波。
清明时节雨纷纷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到四月，北山的禁制彻底解除，整个江州随着天气回暖开始流动起来。太医院众人分散到江州各地观察瘟疫情况，直到四月中旬，确定再无疫情后才向州府说明了情况，不日返京。
李慕青和沈暮也回到清风苑，小寒不欲再留在山三沟村又还没想好去处，便随两人一起回来了，李慕青将她低调安置在后院。
清风苑撤去了所有医疗物件，开始收拾打扫等待恢复营业，北山县令在清风苑宴请了太医院众人。
宴席开始前李贤短暂露了一面便回去了，经过这次瘟疫，他的身体更是大不如前，病体残躯不久于世。
席间不过都是些官场话术，李慕青觉得无聊，便借口不胜酒力回了后院。
刚出前院，李湛却从侧门出来，喊住了李慕青。
“不知监事大人有何事？”
李湛开门见山：“你上次拿来的医案……下卷在何处？”
李慕青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李湛盯着李慕青，判断她言语间的真实性，李慕青也不回避，正视李湛的眼神。
许久，李湛垂下眼眸，据沈暮的说法，上则医案中已有多处说明他母亲当时不是疾病，怀疑是中毒，但并未定论，而且医案只记录到她去世前一日。按理应该还有下则，里面或许有关键的信息，和去世当日的情况。
“我有一线索，或许有帮助，”李慕青不打算隐瞒，说清君子山出发那日华神医交待的事，“宋清医官本来是将上下两则给了我师父，但是师父觉得兹事体大便将此事告知了我祖父，祖父拿走了下则但直到去世都没再说过此事，我曾整理祖父的遗物，也并没有发现这个医案，或许是秘密转交给了别人。这只是我的猜测，信与不信在于大人。”
李湛想了片刻，选择了相信。这件事他查了许久，但是年岁已久又牵扯颇大，很多人都被灭口。李慕青带来的医案是唯一的线索，只能选择相信才能继续查下去。
“祖父生前交友甚广，常有文人武士前来拜访，若大人要一一排查，只怕……”李慕青摇摇头表示遗憾，这件事她和华神医也无能为力。
“多谢李医士今日实情相告，”李湛难得正经回了谢礼，本欲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一事，“李医士藏到后院的人还是速速让她离开为好，昨日晚间前后便有两拨人来探查，风雨欲来，腥风血雨啊……”
李湛说完转身又进了前院宴席，李慕青看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枝，快步向后院走去。
小寒已经休息，腹中胎儿已有六月，她时常感到疲累，贪吃嗜睡，人却还是那样消瘦，只有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李慕青看着小寒并不安稳的睡颜，起身去香炉里加了些安神药粉，心里乱的紧，歪在软榻上，一会儿想想此时不知所踪的顾凛，一会儿又想如今小寒的境况，迷迷糊糊的竟也在安神香下睡着了。
第二日晨起，小寒醒后，李慕青跟她说明了李湛说的事。
“两拨人？”小寒不解，但此时也猜不出除了李信还有谁会找她，但是不管如何，这里不能再待了，“李慕青，我的身体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嗯瘟疫已除，胎息也稳了，”李慕青知道她的意思，“但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武功也不要随意用，怕伤到胎儿……”
李慕青又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小寒忍不住笑起来，她记得最初在忆兰的院子里碰到李慕青时，她不是这个样子，清冷疏离，如今却像自己的姐姐一样。
小寒忍不住伸出手抱住李慕青，整个头埋在李慕青的颈间。李慕青没有姐妹，对于这样的亲密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忘了反应，就这样呆呆的被小寒抱住。
许久，小寒才松开李慕青，眼底含笑，笑的灿烂，“好啦，李慕青，我这内力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泰山的悬崖我都可以上下自如！”
李慕青也笑起来，“那等你吃完早饭，我送你出村，包袱里给你准备了一些药丸，是这几天我用草药熬制的，你若觉得不适便吃一颗……”
李慕青送小寒出村的时候，沈暮也跑来凑热闹，从山三沟村的祠堂到回到清风苑，沈暮也与小寒相处了大半个月，也算熟悉了。
行至郊外，两旁灌木丛生，绿意盎然。因是乡村小路，人迹罕至，草长莺飞，树木茂密。
“你们便送到这里吧，我走了！”小寒站定，向二人告别。
李慕青和沈暮看着小寒往前走去，突然！旁边的灌木里冲出几人，围住小寒。
怀孕后，她的行动比以前迟缓，耳力目力也感觉大不如前。要是以前，这些埋伏的人她早会发现。
小寒本以为是李信的人，没太放在心上，那些人追着她从北到南，并不伤害她。
但这次小寒判断错误，那些黑衣人抽出武器，飞身上去劈砍，竟是不惜伤害她性命。小寒几个回身躲过，也抽出腰间软鞭应敌。
“小寒！”李慕青吓了一跳，她是听小寒说过李信的人一直在找她，可李信怎会让手下伤她性命！
黑衣人并未将站在远处的李慕青和沈暮放在眼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便是小寒。清风苑有县衙的护卫不好动手，出了这片灌木丛，外面便是官道常有行人商旅往来，只有此处最适合杀人越货。
在山三沟村的生活有条不紊的展开，“医馆”人员往来络绎不绝，祠堂里的空地还临时摆了几张简易的床榻，安置了几个重症的病人。
有了之前的经验，二人忙中求稳，村民陆续染病又陆续痊愈，瘟疫的传染性和致死性在慢慢减弱。
一晃便待了十来日，“医馆”慢慢冷清下来，祠堂里的重症病人都回了家。难得不用守夜，李慕青早早回了房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至半夜，窗外一阵风吹进来，窗户噼啪作响，山风寒凉，李慕青被冷醒。也未点灯，借着月光前去关窗。
刚走到窗前，便看见窗外的树下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影。李慕青吓得不轻，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树下的人却移动脚步靠近，轻轻喊了声“李慕青”，声音沙哑。
李慕青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是人非鬼，快要吓死！
“小寒姑娘？”
来人正是小寒，李慕青已有半年没见过她。
“真的是你？外面还下着小雨，快进来，”李慕青绕过去开了门，拉着小寒进来，“你怎么会在此处？”
拉着小寒进来后，李慕青点起油灯，还好只是一丝细雨，并未打湿衣服。这时候，李慕青才看清小寒的样子，瘦了不少，脸颊不复往日圆润，但是腹部微微隆起，在瘦削的身形下非常明显。
“你……”
李慕青刚欲问什么，外面传来一声怒吼，一个青色人影冲了过来。
“小慕青，小慕青，何事惊慌！”
冲进屋内，却发现有一红衣女子与李慕青站在一起。
“我听见你的惊呼声……她是谁？”
“额……这是我在京都的……朋友……小寒，她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李慕青给两人介绍，“这是沈暮，我在岭南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哥哥！”沈暮纠正。
李慕青懒得理他，兀自拉过小寒坐下，“你面色潮红，是发热了吗？”
小寒一直未说话，李慕青执起小寒的手腕把脉，小寒还间歇咳嗽了几声。
沈暮自来熟的走过来，坐在桌旁，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但眼神疲惫，樱桃小嘴但嘴唇苍白、干燥起皮，体虚肺热之症。
“小寒，是瘟疫症状，只是轻症，不要害怕，”李慕青一边安抚，一边打开桌上的医药箱，拿出银针，看着她的肚子，“只是你……有孕在身，不能随便用药。”
沈暮这才看下去，腹部隆起，五六个月的模样。
李慕青一边施针，一边询问：“小寒，你怎会在此处？”
“我……”小寒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太长时间没说话，加上发热，喉咙干热发痒，止不住咳嗽起来。
沈暮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小寒接过喝掉，这才沙哑着说出了话，“两个月前途径这里，大雪难行便留在了这里，我住在山上，那是他们以前上山打猎暂住的木屋，被褥吃食一应俱全。冬日封山，那木屋便空了，我正好借住。”
“一月前，天气转好，我本欲离开，但山一沟村突发瘟疫，官兵封了这里，我就又留了下来。前几日陆陆续续有村民进山，我才知道禁制已开，便准备离开。结果……我感到自己可能感染瘟疫，只能用内力暂封经脉，保护胎儿……外面有人在找我，我不想露面……但是腹中不适，我很担心……”
“听说这边有医士，我白天便过来了，看到是你，便想等晚上没人了再来找你。”
小寒说着，伸手抚上肚子，眼睫微闪，面露担忧。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慕青，面露哀求：“我不要紧，救救她好吗？”
“哎呀，怎么搞得这么悲壮！”沈暮出声打破两人氛围，“不过是轻微发热，何况你有内力护体，自然母子平安啊！”
李慕青也笑起来，“是啊，你别担心，沈暮出自岭南沈家，精通医药，你便在我这里住下来，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寒点点头，放下心来，半年的奔波，半年的提心吊胆，终于在见到了一位不算熟悉的“自己人”后，放松下来。眼波流动，似有泪意涌现，小寒吸吸鼻子憋了回去。
小寒在祠堂住了下来，李慕青亲自照料，期间问了几次她这半年的境遇，小寒都未详细回答，只说是一路躲避李信的找寻，南下到了江州。
“那你欲往哪里去？”
小寒摇摇头：“不知道，原来忆兰给我讲过好多各地风物志，烟雨蒙蒙的江州，海浪翻滚的福州，地大物博的蜀州……她困居深宫，只能从书中看到，我孑然一身无处安生，便都替她来看看。”
“那挺好的，只是你之后月份大了，还是要寻个住处好好待产，”李慕青忍不住叮嘱，“别看你内功深厚，这女人生孩子如堕鬼门，别大意……”
李慕青絮絮叨叨的交待着，小寒听的眼热，原来欧阳子也时常叮嘱她注意身体，要是那小老头还在，定舍不得她大着肚子到处奔波。
清明时节雨纷纷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到四月，北山的禁制彻底解除，整个江州随着天气回暖开始流动起来。太医院众人分散到江州各地观察瘟疫情况，直到四月中旬，确定再无疫情后才向州府说明了情况，不日返京。
李慕青和沈暮也回到清风苑，小寒不欲再留在山三沟村又还没想好去处，便随两人一起回来了，李慕青将她低调安置在后院。
清风苑撤去了所有医疗物件，开始收拾打扫等待恢复营业，北山县令在清风苑宴请了太医院众人。
宴席开始前李贤短暂露了一面便回去了，经过这次瘟疫，他的身体更是大不如前，病体残躯不久于世。
席间不过都是些官场话术，李慕青觉得无聊，便借口不胜酒力回了后院。
刚出前院，李湛却从侧门出来，喊住了李慕青。
“不知监事大人有何事？”
李湛开门见山：“你上次拿来的医案……下卷在何处？”
李慕青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李湛盯着李慕青，判断她言语间的真实性，李慕青也不回避，正视李湛的眼神。
许久，李湛垂下眼眸，据沈暮的说法，上则医案中已有多处说明他母亲当时不是疾病，怀疑是中毒，但并未定论，而且医案只记录到她去世前一日。按理应该还有下则，里面或许有关键的信息，和去世当日的情况。
“我有一线索，或许有帮助，”李慕青不打算隐瞒，说清君子山出发那日华神医交待的事，“宋清医官本来是将上下两则给了我师父，但是师父觉得兹事体大便将此事告知了我祖父，祖父拿走了下则但直到去世都没再说过此事，我曾整理祖父的遗物，也并没有发现这个医案，或许是秘密转交给了别人。这只是我的猜测，信与不信在于大人。”
李湛想了片刻，选择了相信。这件事他查了许久，但是年岁已久又牵扯颇大，很多人都被灭口。李慕青带来的医案是唯一的线索，只能选择相信才能继续查下去。
“祖父生前交友甚广，常有文人武士前来拜访，若大人要一一排查，只怕……”李慕青摇摇头表示遗憾，这件事她和华神医也无能为力。
“多谢李医士今日实情相告，”李湛难得正经回了谢礼，本欲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一事，“李医士藏到后院的人还是速速让她离开为好，昨日晚间前后便有两拨人来探查，风雨欲来，腥风血雨啊……”
李湛说完转身又进了前院宴席，李慕青看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枝，快步向后院走去。
小寒已经休息，腹中胎儿已有六月，她时常感到疲累，贪吃嗜睡，人却还是那样消瘦，只有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李慕青看着小寒并不安稳的睡颜，起身去香炉里加了些安神药粉，心里乱的紧，歪在软榻上，一会儿想想此时不知所踪的顾凛，一会儿又想如今小寒的境况，迷迷糊糊的竟也在安神香下睡着了。
第二日晨起，小寒醒后，李慕青跟她说明了李湛说的事。
“两拨人？”小寒不解，但此时也猜不出除了李信还有谁会找她，但是不管如何，这里不能再待了，“李慕青，我的身体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嗯瘟疫已除，胎息也稳了，”李慕青知道她的意思，“但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武功也不要随意用，怕伤到胎儿……”
李慕青又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小寒忍不住笑起来，她记得最初在忆兰的院子里碰到李慕青时，她不是这个样子，清冷疏离，如今却像自己的姐姐一样。
小寒忍不住伸出手抱住李慕青，整个头埋在李慕青的颈间。李慕青没有姐妹，对于这样的亲密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忘了反应，就这样呆呆的被小寒抱住。
许久，小寒才松开李慕青，眼底含笑，笑的灿烂，“好啦，李慕青，我这内力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泰山的悬崖我都可以上下自如！”
李慕青也笑起来，“那等你吃完早饭，我送你出村，包袱里给你准备了一些药丸，是这几天我用草药熬制的，你若觉得不适便吃一颗……”
李慕青送小寒出村的时候，沈暮也跑来凑热闹，从山三沟村的祠堂到回到清风苑，沈暮也与小寒相处了大半个月，也算熟悉了。
行至郊外，两旁灌木丛生，绿意盎然。因是乡村小路，人迹罕至，草长莺飞，树木茂密。
“你们便送到这里吧，我走了！”小寒站定，向二人告别。
李慕青和沈暮看着小寒往前走去，突然！旁边的灌木里冲出几人，围住小寒。
怀孕后，她的行动比以前迟缓，耳力目力也感觉大不如前。要是以前，这些埋伏的人她早会发现。
小寒本以为是李信的人，没太放在心上，那些人追着她从北到南，并不伤害她。
但这次小寒判断错误，那些黑衣人抽出武器，飞身上去劈砍，竟是不惜伤害她性命。小寒几个回身躲过，也抽出腰间软鞭应敌。
“小寒！”李慕青吓了一跳，她是听小寒说过李信的人一直在找她，可李信怎会让手下伤她性命！
黑衣人并未将站在远处的李慕青和沈暮放在眼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便是小寒。清风苑有县衙的护卫不好动手，出了这片灌木丛，外面便是官道常有行人商旅往来，只有此处最适合杀人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