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显然傅清韵的祈祷没有起作用，雷没有降下来，但肖扬的手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怼到她面前了。
肖扬绝对是故意的！傅清韵下意识闭上眼睛上，愤愤然地想。
傅清韵不敢也不想和手机屏幕里的肖灿灿，也就是她的女儿对视，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接受她已经有个孩子的事实，她怕她的眼神会出卖她的想法，进而伤害到无辜的孩子。
毕竟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小精灵，别人爱不爱她，她是能感受得出来的。
虽然傅清韵把眼睛闭上了，但她的耳朵可没被堵上，她虽然看不到手机屏幕里的肖灿灿，但耳朵却能清晰地听到肖灿灿那惊喜的小奶音，孩子的尾音上扬，表示着当前的她确实很高兴。
而且，她应该是一边蹦跳着一边拍着手和傅清韵说话，她说，“妈妈妈妈，你醒了吗？爸爸说你可以和我说话啦！你快和我说话呀~”
傅清韵的记忆里没有肖灿灿，她也不记得听过肖灿灿说话的声音。
但当那软糯雀跃的童音钻进她的耳朵时，傅清韵同步感受到了一股陌生又亲切的暖流自她心底慢慢上涌，这让她对肖灿灿充满好奇，忍不住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手机屏幕里的那个她虽然没有任何印象但却能让她感到温暖的小人儿。
这可能就是血缘的羁绊吧，傅清韵的心开始动摇，或许眼前这个过于漂亮可爱的小孩儿真的是她的女儿。
傅清韵睁眼的瞬间就直接被惊艳到了，之后就看呆了，肖灿灿这奶娃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而且还粉嫩嫩胖嘟嘟，好萌的，傅清韵的心都快被她给融化了。
傅清韵表示她做梦都不敢梦到生这么好看的孩子哎，这波真的是赚到了。
她傅清韵真牛逼，能生这么好看的孩子，越看肖灿灿越觉得对方好看，傅清韵都快要佩服死她自己了。
虽然她和肖扬的颜值都不算低，但，肖灿灿这奶娃子的颜值绝对称得上是基因突变，变到了颜值天花板。
在傅清韵的记忆中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儿，最主要的是这么好看的小孩儿还是她自己生的，这和在大马路上捡到一个亿有什么区别！
突如其来的惊喜感让傅清韵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好像也没那么糟，她或许可以试着去接受。
毕竟，换个老公，她不一定能再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孩子。
傅清韵原本灰暗的世界算是被肖灿灿这个奶娃子成功点亮了，她盯着屏幕忍不住开口夸赞对方，“你好漂亮啊……”
屏幕里的肖灿灿笑得特别欢快，好多天没和她说话的妈妈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她当然兴奋。
她先是抬起头朝斜向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才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傅清韵这边来，摇头晃脑地说，“大家都夸我漂亮呀，但是我觉得妈妈才是最漂亮的，妈妈比我还漂亮。”
傅清韵猜测肖灿灿抬头看向镜头外时应该是在和她的奶奶分享喜悦。
肖灿灿的奶奶，也就是她的婆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不好相处？傅清韵的思绪先飞出去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被肖灿灿的小奶音给拽了回来。
被小孩子夸赞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傅清韵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觉得肖灿灿的嘴好甜，她好喜欢。
“首次”会面即成功的母女俩隔着一部手机聊了相当长时间。
小孩子的思维天马行空，傅清韵竟意外地能跟上，只是和小孩子聊天的时候你要时刻保持情绪输出，这对还在病中的傅清韵来说还挺耗精神的，以至于聊到最后的时候她都控制不住地对着手机屏幕打起了哈欠。
傅清韵偷偷捂嘴打哈欠的动作被守在一旁的肖扬看见后，他瞬间就把手机从傅清韵面前移走了，然后他自己对屏幕那头的肖灿灿说，“乖，妈妈困了，咱们先挂掉电话让妈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那好吧，爸爸，让妈妈休息吧，可是我还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肖灿灿双手捧着小胖脸趴在桌子上看向手机摄像头，一脸的郁郁寡欢，和面对傅清韵时欢乐无比的肖灿灿判若两孩。
她问肖扬问题时的声音里也是充满了疑惑，她说，“爸爸，刚才和我说话的真的是妈妈吗？我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而且，她都不记得我生日……”
再过三天就是肖灿灿年满三周岁的生日。
傅清韵没出车祸之前就经常把要给肖灿灿过一个无比隆重的生日这件事挂在嘴边，因为她觉得三周岁是孩子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节点，这个生日必须比之前的要隆重，堪比十八岁成年礼。
因此从半年前傅清韵就开始经常拉着肖扬和肖灿灿商量买什么样的礼物，定制什么样的蛋糕，布置什么样的会场，等等。
但今天肖灿灿拉着傅清韵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傅清韵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次给肖灿灿过生日这回事，而且也没喊肖灿灿“宝贝，我的小宝贝”，三岁的奶娃子在和傅清韵结束对话后，陷入了烦恼中，她觉得傅清韵没以前爱她了。
肖灿灿这句话问得肖扬心酸难耐。
傅清韵出车祸住院之后，肖扬就告诉过肖灿灿傅清韵是因为之前上班太累了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补觉，而且她睡觉的时候需要医生在旁边看着她，所以她要住在医院里，他并没有把傅清韵出车祸的事告诉给肖灿灿，怕吓到孩子。
三岁的奶娃子不懂什么是失忆，但她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妈妈和没睡这么长时间觉之前的妈妈不一样，还在想睡太多觉会把妈妈对她的爱睡跑吗？
肖扬心疼肖灿灿，不忍心看她不开心，就温言细语地向她解释，“她当然是宝贝的妈妈，这一点爸爸可以作证，只是妈妈睡的时间确实太长了，不小心睡迷糊了，所以才会忘了喊你宝贝，也忘了要给宝贝过生日。”
“等明天你再打电话过来时，妈妈她一定能想起来大后天就是宝贝的生日，所以我们不难过，原谅一下妈妈，好不好？”镜头外 ，肖扬微笑着看向肖灿灿。
“那好吧，”肖灿灿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之后又对肖扬说，“那，我过生日的时候能让妈妈抱抱我吗？”
三天的时间，傅清韵大概率是恢复不过来的。
肖扬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又把笑容重新挂上嘴角，笑着回答肖灿灿，“爸爸看着妈妈，让妈妈加油好不好？你也知道妈妈才刚睡醒，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全部回来呢，如果宝贝过生日那天她没办法到现场和宝贝一起吹生日蜡烛，宝贝也不要怪妈妈，好吗？”
“你知道妈妈一直都很爱你，超级爱你。”
肖灿灿的大眼珠子转悠了两圈，扁起嘴巴对着肖扬点了点头。
挂断肖灿灿的电话后，肖扬立即转过头去看傅清韵，发现她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睡着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巴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和谁生闷气。
肖扬走过去帮傅清韵理了理被角，并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
傅清韵突然的失忆打了肖扬一个措手不及。
在傅清韵醒过来之前，肖扬设想过多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做好了应对他想到的那些可能的心理准备，比如傅清韵再也站不起来，比如傅清韵从此痴傻，比如傅清韵失声、失明、失聪等等，唯独没想到傅清韵会失去某一段记忆，且还是和他息息相关的那段记忆。
按说失去记忆这种情况可比他设想的那些失去健康的结果好太多，但说实话，让他接受这种可能，他觉得反而更有难度。
一夜之间，他和她的关系，又回到了毫无交集的从前。
他这五年多的努力，眨眼间便烟消云散，到头来痛苦的还是只有他。
想到这里，肖扬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傅清韵的额头，无奈地笑着对沉睡中的傅清韵说，“你还是这么让我无可奈何。”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其实以前肖扬和傅清韵的关系并不像傅清韵想的那样，是走在路上连招呼都不会打的同学关系，肖扬每次都想和傅清韵打招呼，但是傅清韵每次在肖扬打招呼之前都会先一步躲得远远的。
肖扬从那时候开始就对傅清韵无何奈何。
高三那年傅清韵和肖扬分到了一个班里，肖扬是高冷帅气的准学霸，傅清韵是学习不咋地的准校花。
学霸和学渣之间好像天生有壁，傅清韵和肖扬也没成为那个例外。
当年的肖扬走不近傅清韵身边，一是因为傅清韵和其他成绩不好的学生一样看学霸时总习惯戴着有色眼镜，觉得学霸都是假清高的人，她不喜欢和这种假模假样的人接触，二是因为那时候的傅清韵喜欢祁练，心神都扑在祁练身上，压根留意不到其他男生对她的示好。
如此种种，肖扬想替自己辩解都不能，因为傅清韵每次遇到他时都会转身走开，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种糟糕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大三那年傅清韵失恋。
肖扬还记得高中毕业之后他再次遇见傅清韵时的情形。
彼时的傅清韵坐在一辆行驶中的公交车最后排哭得惨不忍睹，肖扬那时正走在路上，透过车窗看到那副画面时，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人用力锤了一拳，很堵，很难受。
因为靠近傅清韵的那扇车窗没关严，肖扬甚至都感觉到了随风飘过来的咸湿的眼泪味道。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开始追着那辆公交车跑，一直追到下一站，累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然后在公交车师傅诧异的眼神中交钱上车，快速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了傅清韵旁边。
是隔着一条过道的旁边，他没敢直接和傅清韵挨着坐。
他怕傅清韵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难堪，也怕傅清韵会因此生他的气。
肖扬记得那辆公交车是循环车，只要司机不去车场交车，他们交一次钱就可以一直不用下车，那天他和傅清韵就乘着那辆车围着他们那座城市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司机因为要去交车而不得不把他们赶下车。
傅清韵哭得时间太久，估计哭累了吧，早就枕着车窗玻璃睡着了，傅清韵睡了多久，肖扬就坐在旁边守了多久。
最后肖扬在司机大声喊他们下车之前走过去拍了拍傅清韵的肩膀，轻声喊她，“傅清韵，傅同学，醒醒。”
傅清韵悠悠转醒，抬头的瞬间看向肖扬，迷蒙的眼神中透着距离感，她问肖扬，“怎么了？”
肖扬指了指车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对傅清韵说，“到站了，要下车了。”
“哦，好的，谢谢你。”
傅清韵说完还抽了下鼻子，似乎依然有眼泪积聚在鼻腔内，让她感觉不舒服，接着她又长叹口气，拿好她的书包，绕过肖扬下了车。
肖扬愣在原地，傅清韵没有认出他是谁。
回过神来之后肖扬又追着傅清韵的脚步下了车，并跟在傅清韵身后走了好久。
公交车场建在郊区，太晚了没有回去的公交，出租车也不常来这里，所以他俩要走好远的路去打出租。
大概跟着傅清韵走了二十多分钟吧，傅清韵才开始警觉起来，步子也走得急了，走出去一段路后发现肖扬还跟在她身后，傅清韵就把包挡子身前，色厉内荏地恐吓肖扬，“你，你再跟着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啊！”
肖扬无奈地叹气，弯起食指指向自己，“傅清韵，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肖扬，记起来了吗？”
傅清韵先是眯着眼睛看了肖扬半天，之后又瞬间瞪圆了双眼，惊喜地喊道，“肖扬？班长！”
把肖扬认出来的瞬间，傅清韵哇一声又哭了，这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害怕。
她还以为她被流氓尾随了呢……
肖扬绝对是故意的！傅清韵下意识闭上眼睛上，愤愤然地想。
傅清韵不敢也不想和手机屏幕里的肖灿灿，也就是她的女儿对视，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接受她已经有个孩子的事实，她怕她的眼神会出卖她的想法，进而伤害到无辜的孩子。
毕竟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小精灵，别人爱不爱她，她是能感受得出来的。
虽然傅清韵把眼睛闭上了，但她的耳朵可没被堵上，她虽然看不到手机屏幕里的肖灿灿，但耳朵却能清晰地听到肖灿灿那惊喜的小奶音，孩子的尾音上扬，表示着当前的她确实很高兴。
而且，她应该是一边蹦跳着一边拍着手和傅清韵说话，她说，“妈妈妈妈，你醒了吗？爸爸说你可以和我说话啦！你快和我说话呀~”
傅清韵的记忆里没有肖灿灿，她也不记得听过肖灿灿说话的声音。
但当那软糯雀跃的童音钻进她的耳朵时，傅清韵同步感受到了一股陌生又亲切的暖流自她心底慢慢上涌，这让她对肖灿灿充满好奇，忍不住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手机屏幕里的那个她虽然没有任何印象但却能让她感到温暖的小人儿。
这可能就是血缘的羁绊吧，傅清韵的心开始动摇，或许眼前这个过于漂亮可爱的小孩儿真的是她的女儿。
傅清韵睁眼的瞬间就直接被惊艳到了，之后就看呆了，肖灿灿这奶娃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而且还粉嫩嫩胖嘟嘟，好萌的，傅清韵的心都快被她给融化了。
傅清韵表示她做梦都不敢梦到生这么好看的孩子哎，这波真的是赚到了。
她傅清韵真牛逼，能生这么好看的孩子，越看肖灿灿越觉得对方好看，傅清韵都快要佩服死她自己了。
虽然她和肖扬的颜值都不算低，但，肖灿灿这奶娃子的颜值绝对称得上是基因突变，变到了颜值天花板。
在傅清韵的记忆中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儿，最主要的是这么好看的小孩儿还是她自己生的，这和在大马路上捡到一个亿有什么区别！
突如其来的惊喜感让傅清韵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好像也没那么糟，她或许可以试着去接受。
毕竟，换个老公，她不一定能再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孩子。
傅清韵原本灰暗的世界算是被肖灿灿这个奶娃子成功点亮了，她盯着屏幕忍不住开口夸赞对方，“你好漂亮啊……”
屏幕里的肖灿灿笑得特别欢快，好多天没和她说话的妈妈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她当然兴奋。
她先是抬起头朝斜向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才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傅清韵这边来，摇头晃脑地说，“大家都夸我漂亮呀，但是我觉得妈妈才是最漂亮的，妈妈比我还漂亮。”
傅清韵猜测肖灿灿抬头看向镜头外时应该是在和她的奶奶分享喜悦。
肖灿灿的奶奶，也就是她的婆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不好相处？傅清韵的思绪先飞出去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被肖灿灿的小奶音给拽了回来。
被小孩子夸赞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傅清韵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觉得肖灿灿的嘴好甜，她好喜欢。
“首次”会面即成功的母女俩隔着一部手机聊了相当长时间。
小孩子的思维天马行空，傅清韵竟意外地能跟上，只是和小孩子聊天的时候你要时刻保持情绪输出，这对还在病中的傅清韵来说还挺耗精神的，以至于聊到最后的时候她都控制不住地对着手机屏幕打起了哈欠。
傅清韵偷偷捂嘴打哈欠的动作被守在一旁的肖扬看见后，他瞬间就把手机从傅清韵面前移走了，然后他自己对屏幕那头的肖灿灿说，“乖，妈妈困了，咱们先挂掉电话让妈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那好吧，爸爸，让妈妈休息吧，可是我还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肖灿灿双手捧着小胖脸趴在桌子上看向手机摄像头，一脸的郁郁寡欢，和面对傅清韵时欢乐无比的肖灿灿判若两孩。
她问肖扬问题时的声音里也是充满了疑惑，她说，“爸爸，刚才和我说话的真的是妈妈吗？我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而且，她都不记得我生日……”
再过三天就是肖灿灿年满三周岁的生日。
傅清韵没出车祸之前就经常把要给肖灿灿过一个无比隆重的生日这件事挂在嘴边，因为她觉得三周岁是孩子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节点，这个生日必须比之前的要隆重，堪比十八岁成年礼。
因此从半年前傅清韵就开始经常拉着肖扬和肖灿灿商量买什么样的礼物，定制什么样的蛋糕，布置什么样的会场，等等。
但今天肖灿灿拉着傅清韵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傅清韵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一次给肖灿灿过生日这回事，而且也没喊肖灿灿“宝贝，我的小宝贝”，三岁的奶娃子在和傅清韵结束对话后，陷入了烦恼中，她觉得傅清韵没以前爱她了。
肖灿灿这句话问得肖扬心酸难耐。
傅清韵出车祸住院之后，肖扬就告诉过肖灿灿傅清韵是因为之前上班太累了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补觉，而且她睡觉的时候需要医生在旁边看着她，所以她要住在医院里，他并没有把傅清韵出车祸的事告诉给肖灿灿，怕吓到孩子。
三岁的奶娃子不懂什么是失忆，但她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妈妈和没睡这么长时间觉之前的妈妈不一样，还在想睡太多觉会把妈妈对她的爱睡跑吗？
肖扬心疼肖灿灿，不忍心看她不开心，就温言细语地向她解释，“她当然是宝贝的妈妈，这一点爸爸可以作证，只是妈妈睡的时间确实太长了，不小心睡迷糊了，所以才会忘了喊你宝贝，也忘了要给宝贝过生日。”
“等明天你再打电话过来时，妈妈她一定能想起来大后天就是宝贝的生日，所以我们不难过，原谅一下妈妈，好不好？”镜头外 ，肖扬微笑着看向肖灿灿。
“那好吧，”肖灿灿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之后又对肖扬说，“那，我过生日的时候能让妈妈抱抱我吗？”
三天的时间，傅清韵大概率是恢复不过来的。
肖扬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又把笑容重新挂上嘴角，笑着回答肖灿灿，“爸爸看着妈妈，让妈妈加油好不好？你也知道妈妈才刚睡醒，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全部回来呢，如果宝贝过生日那天她没办法到现场和宝贝一起吹生日蜡烛，宝贝也不要怪妈妈，好吗？”
“你知道妈妈一直都很爱你，超级爱你。”
肖灿灿的大眼珠子转悠了两圈，扁起嘴巴对着肖扬点了点头。
挂断肖灿灿的电话后，肖扬立即转过头去看傅清韵，发现她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睡着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巴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和谁生闷气。
肖扬走过去帮傅清韵理了理被角，并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
傅清韵突然的失忆打了肖扬一个措手不及。
在傅清韵醒过来之前，肖扬设想过多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做好了应对他想到的那些可能的心理准备，比如傅清韵再也站不起来，比如傅清韵从此痴傻，比如傅清韵失声、失明、失聪等等，唯独没想到傅清韵会失去某一段记忆，且还是和他息息相关的那段记忆。
按说失去记忆这种情况可比他设想的那些失去健康的结果好太多，但说实话，让他接受这种可能，他觉得反而更有难度。
一夜之间，他和她的关系，又回到了毫无交集的从前。
他这五年多的努力，眨眼间便烟消云散，到头来痛苦的还是只有他。
想到这里，肖扬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傅清韵的额头，无奈地笑着对沉睡中的傅清韵说，“你还是这么让我无可奈何。”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其实以前肖扬和傅清韵的关系并不像傅清韵想的那样，是走在路上连招呼都不会打的同学关系，肖扬每次都想和傅清韵打招呼，但是傅清韵每次在肖扬打招呼之前都会先一步躲得远远的。
肖扬从那时候开始就对傅清韵无何奈何。
高三那年傅清韵和肖扬分到了一个班里，肖扬是高冷帅气的准学霸，傅清韵是学习不咋地的准校花。
学霸和学渣之间好像天生有壁，傅清韵和肖扬也没成为那个例外。
当年的肖扬走不近傅清韵身边，一是因为傅清韵和其他成绩不好的学生一样看学霸时总习惯戴着有色眼镜，觉得学霸都是假清高的人，她不喜欢和这种假模假样的人接触，二是因为那时候的傅清韵喜欢祁练，心神都扑在祁练身上，压根留意不到其他男生对她的示好。
如此种种，肖扬想替自己辩解都不能，因为傅清韵每次遇到他时都会转身走开，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种糟糕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大三那年傅清韵失恋。
肖扬还记得高中毕业之后他再次遇见傅清韵时的情形。
彼时的傅清韵坐在一辆行驶中的公交车最后排哭得惨不忍睹，肖扬那时正走在路上，透过车窗看到那副画面时，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人用力锤了一拳，很堵，很难受。
因为靠近傅清韵的那扇车窗没关严，肖扬甚至都感觉到了随风飘过来的咸湿的眼泪味道。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开始追着那辆公交车跑，一直追到下一站，累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然后在公交车师傅诧异的眼神中交钱上车，快速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了傅清韵旁边。
是隔着一条过道的旁边，他没敢直接和傅清韵挨着坐。
他怕傅清韵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难堪，也怕傅清韵会因此生他的气。
肖扬记得那辆公交车是循环车，只要司机不去车场交车，他们交一次钱就可以一直不用下车，那天他和傅清韵就乘着那辆车围着他们那座城市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司机因为要去交车而不得不把他们赶下车。
傅清韵哭得时间太久，估计哭累了吧，早就枕着车窗玻璃睡着了，傅清韵睡了多久，肖扬就坐在旁边守了多久。
最后肖扬在司机大声喊他们下车之前走过去拍了拍傅清韵的肩膀，轻声喊她，“傅清韵，傅同学，醒醒。”
傅清韵悠悠转醒，抬头的瞬间看向肖扬，迷蒙的眼神中透着距离感，她问肖扬，“怎么了？”
肖扬指了指车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对傅清韵说，“到站了，要下车了。”
“哦，好的，谢谢你。”
傅清韵说完还抽了下鼻子，似乎依然有眼泪积聚在鼻腔内，让她感觉不舒服，接着她又长叹口气，拿好她的书包，绕过肖扬下了车。
肖扬愣在原地，傅清韵没有认出他是谁。
回过神来之后肖扬又追着傅清韵的脚步下了车，并跟在傅清韵身后走了好久。
公交车场建在郊区，太晚了没有回去的公交，出租车也不常来这里，所以他俩要走好远的路去打出租。
大概跟着傅清韵走了二十多分钟吧，傅清韵才开始警觉起来，步子也走得急了，走出去一段路后发现肖扬还跟在她身后，傅清韵就把包挡子身前，色厉内荏地恐吓肖扬，“你，你再跟着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啊！”
肖扬无奈地叹气，弯起食指指向自己，“傅清韵，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肖扬，记起来了吗？”
傅清韵先是眯着眼睛看了肖扬半天，之后又瞬间瞪圆了双眼，惊喜地喊道，“肖扬？班长！”
把肖扬认出来的瞬间，傅清韵哇一声又哭了，这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害怕。
她还以为她被流氓尾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