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饭后，小自习前，4班开始了“浩浩荡荡”换座位行动。
“我喊一个进去一个，燕然。”李恣晟手拿月考成绩单，喝了一口茶后，接着道，“进去随便坐。”
闻言，一个短发姑娘点点头，迈步走进教室，挑了第二组第三排的一个位置坐下。
“下一个，何慕晓。”
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从班级队列中走出，选靠门的第一组第二排落座。
“聂云天。”
话落，聂云天背着书包走进教室，选定三组倒数第三排的位子。
……
“郜白。”
听见自己的名字后，郜白先是向穆瑾看去，穆瑾朝她点点头，用手比了一个“OK”。
然后李恣晟就看到一个身影蹦蹦跳跳地从他眼前略过，径直跑向靠窗4组的最后一排，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随她去吧。
“下一个，项启宁。”
穆瑾进到班里时，座位上几乎都有了人，赶忙朝后窗的位置瞧去，郜白正鼓着脸，环胸和前排的苟盛斗嘴。
苟盛一脸嘚瑟，趁班主任低头看名单的间隙，迅速摸了一下郜白的脑袋。
郜白瞳孔放大，一脸不可思议，最后只是涨红着脸扭头看向了窗外。
啧，再不磕就不懂事了。
穆瑾把书包放到桌上，轻声咳了一下。
郜白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转过身，大喜过望，一把环住了穆瑾的胳膊：“穆穆，人家好想你。”
穆瑾抬起手，挡了一下，“别，受不起。”
“嘤嘤嘤——伦家好伤心，嘤……”
这次没“嘤”完，就被前排转过身的苟盛给打断了，“呕！郜白，你区别对待啊，你咋不对我嘤嘤嘤？”
“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我为什么要对你……”
“我意思你咋不对我温柔点，每天就知道和我掰腕子，掰不过就知道耍赖和揍我。”
“你谁呀你，对你温柔个屁！还有，到底谁找谁掰？”
“你看你看……”
穆瑾手肘撑着桌子，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一脸兴味盎然。
郜白身后的窗外，霞光火红一片，连带着舒朗秋空也热情生动了起来。
教室里本该因为身边人不熟而沉寂，但是一个班的，不熟能不熟到哪去？何况大家沟通交流后，身边脸庞未变的也不在少数，装什么装？现在不聊天，语文晚自习再聊吗？
穆瑾在CP一线磕得有点累了，就开始环顾教室，观察新的组合。
丁夏和沈听雪也暗戳戳地重新坐在了一起，只是被苟盛和另一个男生抢占了郜白和她前排的座位，便选择坐在和她俩同一排的三组。
李希满和张曦因为成绩太过接近，被迫分开，一个旁边坐着王梓初，一个旁边坐着是班里的一个很腼腆的男生章墨。
学生全部落座后，李恣晟托着茶杯也走进了教室，站到讲台上后，看着新的座位组合，皱了皱眉：兔崽子们，又给我悄悄挤一起块了。
又低头瞧了瞧成绩单，出声道：“聂云天和丁夏换一下座位，刘冀和郑子琦坐一起，坐4组第一排，换。”
低头看漫画的丁夏呲着的大牙还没收回来，闻言抬头，哀怨地望向讲台，班主任已经开始寻找新的目标，准备好拆其他组合了。
沈听雪掏英语报纸的手停在了桌框，和丁夏一齐抬头，瞪大双眼看向讲台。
聂云天怔了一瞬，随即向后瞥了瞥，最先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开始收拾书包。
刘冀——4班网管，厚镜片下常年眯着的眼往开睁了睁。半晌后，慢吞吞地收拾起书包来。
郑子琦在四组第一排百无聊赖地抬头又低头，开始转笔。
郜白和穆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拆散我俩，不要喊我的名字，求求求了。”郜白伏低身子，趴在桌上碎碎念念。
李恣晟又双叒叕拆散了几对，看着被打乱的的座位排布，终于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容。
穆瑾和郜白如愿继续相爱相杀。
沈听雪和聂云天坐在了一起；丁夏和语文课代表祝歆成为了同桌；体委杨莽和班级第一的英语课代表燕然坐在二组第三排；刘冀和郑子琦已经开始互相抄作业了。
其他新的组合也陆续落座。
李恣晟将刚才拆开的学生趁着小自习，挨个叫出去谈话，其他学生继续争分夺秒补作业。
谈话结束后，李恣晟坐在讲台上，边翻书边说，“下周期中考，如果说第一次月考，是因为不熟悉没准备好考成那副德行，那这两个月过去了，再考不出自己真实的水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还有，考完第二周的星期六，开家长会。”
语毕，教室里伏低的小脑袋登时都冒了起来。
穆瑾向丁夏所在的方向望去。
丁夏眉眼低垂，并未抬头。
“不许有怨言，估计高中三年，就两次家长会，下下周一次，第二次就是你们上高三的时候了，没要紧事你们的家长都给我来哈，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写作业吧，老规矩。”
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李恣晟招呼语文课代表祝歆去取语文阅读报，而后又坐在讲台上的板凳，抿一口茶，翻一页书。
讲台下被作业摧残身心俱疲的孩子们，满脸生无可恋。
一腔怒火化为越来越重的落笔声。
有人在草稿上写下：考考考，考你妹啊！
有人在心里宽慰自己：算了，高中生，哪有不考试的？嗐，扶哥起来，哥还能考五百年。
有人看着物理报纸上的大题，用自动铅笔写起了论述：首先，这个题目出的非常不合理，我看不懂；其次，为什么要出看不懂的题，写不出来就是在浪费纸张，打击学生自信心；最后，为什么考试要考这么多门，为什么这么多门中，偏偏物理这么魔幻，这是极度不合理的……写完后，拿给同桌看了看。
同桌欣赏过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拿过论述者手里的笔，写下评价：逻辑严密，直击人心。
论述者得到肯定后，从同桌的笔袋里抽出橡皮，面无表情地擦掉物理报纸上“呕心沥血之作”，用黑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个“解”。
郜白和穆瑾相顾无言，唯余叹息，前者继续和物理苦熬，后者继续和数学死磕。
室内灯光明亮，笔声不歇。
窗外深秋夜色清冷，黑云遮月，枯木随风晃动。
……
小自习结束后，穆瑾和郜白接完水，一转身，便和陈旭晓碰到了。
“穆瑾，听说你们班换座位了？”陈旭晓说着，看在了一眼郜白，接着道，“你俩分开了没？”
“当然没有！”郜白得意道。
“哟嚯嚯，竟然没把你俩给分开。”
“你这是什么话？”
“没啥没啥——你们班按成绩分？”
“不然呢？”
“没创意，你俩知道8班座位咋调的吗？”
听两人拌嘴的穆瑾听到陈旭晓这话来了兴趣：“座位不按成绩分还咋分？”
“这你俩就知道了吧，我8班的兄弟告诉我，说他们班军训后……”
“你们仨儿干啥呢？”
三人皆是一惊，循着声音看去，李泽探着头，胳膊支在窗沿上，一脸的好奇，在看清穆瑾和郜白身后的来人后，不然且大声的咳了几声，然后立马收回了探出窗外的身子。
“管得着吗？”陈旭晓白了李泽一眼，扭头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年级主任，迅速留下了一句话跑进了班里。
“啥？”穆瑾和郜白没听清，刚要继续追问。
“二位同学，快上自习了知道吗？”凌煜鹏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幽幽响起。
穆瑾和郜白皆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应了一声，“知道了，凌主任。”然后，马不停蹄地溜走了。
回到班里，穆瑾和郜白刚坐到座位上，铃声便响了。
回神后的郜白，在纸上写下：陈旭晓最后一句说的啥？
穆瑾看了一眼纸条，回道：好像是——抽什么？
郜白挑眉：抽签？
穆瑾：应该……是、是吧。
郜白：管他呢，学习！
穆瑾点了点头。
“我喊一个进去一个，燕然。”李恣晟手拿月考成绩单，喝了一口茶后，接着道，“进去随便坐。”
闻言，一个短发姑娘点点头，迈步走进教室，挑了第二组第三排的一个位置坐下。
“下一个，何慕晓。”
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从班级队列中走出，选靠门的第一组第二排落座。
“聂云天。”
话落，聂云天背着书包走进教室，选定三组倒数第三排的位子。
……
“郜白。”
听见自己的名字后，郜白先是向穆瑾看去，穆瑾朝她点点头，用手比了一个“OK”。
然后李恣晟就看到一个身影蹦蹦跳跳地从他眼前略过，径直跑向靠窗4组的最后一排，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随她去吧。
“下一个，项启宁。”
穆瑾进到班里时，座位上几乎都有了人，赶忙朝后窗的位置瞧去，郜白正鼓着脸，环胸和前排的苟盛斗嘴。
苟盛一脸嘚瑟，趁班主任低头看名单的间隙，迅速摸了一下郜白的脑袋。
郜白瞳孔放大，一脸不可思议，最后只是涨红着脸扭头看向了窗外。
啧，再不磕就不懂事了。
穆瑾把书包放到桌上，轻声咳了一下。
郜白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转过身，大喜过望，一把环住了穆瑾的胳膊：“穆穆，人家好想你。”
穆瑾抬起手，挡了一下，“别，受不起。”
“嘤嘤嘤——伦家好伤心，嘤……”
这次没“嘤”完，就被前排转过身的苟盛给打断了，“呕！郜白，你区别对待啊，你咋不对我嘤嘤嘤？”
“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我为什么要对你……”
“我意思你咋不对我温柔点，每天就知道和我掰腕子，掰不过就知道耍赖和揍我。”
“你谁呀你，对你温柔个屁！还有，到底谁找谁掰？”
“你看你看……”
穆瑾手肘撑着桌子，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一脸兴味盎然。
郜白身后的窗外，霞光火红一片，连带着舒朗秋空也热情生动了起来。
教室里本该因为身边人不熟而沉寂，但是一个班的，不熟能不熟到哪去？何况大家沟通交流后，身边脸庞未变的也不在少数，装什么装？现在不聊天，语文晚自习再聊吗？
穆瑾在CP一线磕得有点累了，就开始环顾教室，观察新的组合。
丁夏和沈听雪也暗戳戳地重新坐在了一起，只是被苟盛和另一个男生抢占了郜白和她前排的座位，便选择坐在和她俩同一排的三组。
李希满和张曦因为成绩太过接近，被迫分开，一个旁边坐着王梓初，一个旁边坐着是班里的一个很腼腆的男生章墨。
学生全部落座后，李恣晟托着茶杯也走进了教室，站到讲台上后，看着新的座位组合，皱了皱眉：兔崽子们，又给我悄悄挤一起块了。
又低头瞧了瞧成绩单，出声道：“聂云天和丁夏换一下座位，刘冀和郑子琦坐一起，坐4组第一排，换。”
低头看漫画的丁夏呲着的大牙还没收回来，闻言抬头，哀怨地望向讲台，班主任已经开始寻找新的目标，准备好拆其他组合了。
沈听雪掏英语报纸的手停在了桌框，和丁夏一齐抬头，瞪大双眼看向讲台。
聂云天怔了一瞬，随即向后瞥了瞥，最先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开始收拾书包。
刘冀——4班网管，厚镜片下常年眯着的眼往开睁了睁。半晌后，慢吞吞地收拾起书包来。
郑子琦在四组第一排百无聊赖地抬头又低头，开始转笔。
郜白和穆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拆散我俩，不要喊我的名字，求求求了。”郜白伏低身子，趴在桌上碎碎念念。
李恣晟又双叒叕拆散了几对，看着被打乱的的座位排布，终于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容。
穆瑾和郜白如愿继续相爱相杀。
沈听雪和聂云天坐在了一起；丁夏和语文课代表祝歆成为了同桌；体委杨莽和班级第一的英语课代表燕然坐在二组第三排；刘冀和郑子琦已经开始互相抄作业了。
其他新的组合也陆续落座。
李恣晟将刚才拆开的学生趁着小自习，挨个叫出去谈话，其他学生继续争分夺秒补作业。
谈话结束后，李恣晟坐在讲台上，边翻书边说，“下周期中考，如果说第一次月考，是因为不熟悉没准备好考成那副德行，那这两个月过去了，再考不出自己真实的水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还有，考完第二周的星期六，开家长会。”
语毕，教室里伏低的小脑袋登时都冒了起来。
穆瑾向丁夏所在的方向望去。
丁夏眉眼低垂，并未抬头。
“不许有怨言，估计高中三年，就两次家长会，下下周一次，第二次就是你们上高三的时候了，没要紧事你们的家长都给我来哈，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写作业吧，老规矩。”
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李恣晟招呼语文课代表祝歆去取语文阅读报，而后又坐在讲台上的板凳，抿一口茶，翻一页书。
讲台下被作业摧残身心俱疲的孩子们，满脸生无可恋。
一腔怒火化为越来越重的落笔声。
有人在草稿上写下：考考考，考你妹啊！
有人在心里宽慰自己：算了，高中生，哪有不考试的？嗐，扶哥起来，哥还能考五百年。
有人看着物理报纸上的大题，用自动铅笔写起了论述：首先，这个题目出的非常不合理，我看不懂；其次，为什么要出看不懂的题，写不出来就是在浪费纸张，打击学生自信心；最后，为什么考试要考这么多门，为什么这么多门中，偏偏物理这么魔幻，这是极度不合理的……写完后，拿给同桌看了看。
同桌欣赏过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拿过论述者手里的笔，写下评价：逻辑严密，直击人心。
论述者得到肯定后，从同桌的笔袋里抽出橡皮，面无表情地擦掉物理报纸上“呕心沥血之作”，用黑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个“解”。
郜白和穆瑾相顾无言，唯余叹息，前者继续和物理苦熬，后者继续和数学死磕。
室内灯光明亮，笔声不歇。
窗外深秋夜色清冷，黑云遮月，枯木随风晃动。
……
小自习结束后，穆瑾和郜白接完水，一转身，便和陈旭晓碰到了。
“穆瑾，听说你们班换座位了？”陈旭晓说着，看在了一眼郜白，接着道，“你俩分开了没？”
“当然没有！”郜白得意道。
“哟嚯嚯，竟然没把你俩给分开。”
“你这是什么话？”
“没啥没啥——你们班按成绩分？”
“不然呢？”
“没创意，你俩知道8班座位咋调的吗？”
听两人拌嘴的穆瑾听到陈旭晓这话来了兴趣：“座位不按成绩分还咋分？”
“这你俩就知道了吧，我8班的兄弟告诉我，说他们班军训后……”
“你们仨儿干啥呢？”
三人皆是一惊，循着声音看去，李泽探着头，胳膊支在窗沿上，一脸的好奇，在看清穆瑾和郜白身后的来人后，不然且大声的咳了几声，然后立马收回了探出窗外的身子。
“管得着吗？”陈旭晓白了李泽一眼，扭头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年级主任，迅速留下了一句话跑进了班里。
“啥？”穆瑾和郜白没听清，刚要继续追问。
“二位同学，快上自习了知道吗？”凌煜鹏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幽幽响起。
穆瑾和郜白皆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应了一声，“知道了，凌主任。”然后，马不停蹄地溜走了。
回到班里，穆瑾和郜白刚坐到座位上，铃声便响了。
回神后的郜白，在纸上写下：陈旭晓最后一句说的啥？
穆瑾看了一眼纸条，回道：好像是——抽什么？
郜白挑眉：抽签？
穆瑾：应该……是、是吧。
郜白：管他呢，学习！
穆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