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亮的日光打在桌面散落的彩色玻璃珠上，散射出七彩的虹光，窗边的黏土白鸟看着霭霭的云霞，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翱翔。
工作台旁边的手术床上，躺着一个精致俊美的红发少年，乍一看与活人无异，但白瓷般的肌肤、四肢连接处的圆滑关节和身体各处加装的复杂机关，都展现出这是一具极近真人的傀儡。
傀儡的右臂已经被取下放在工作台上，雪戴上特制的纤薄手套，把右臂拆分成一个个零件，查克拉线延伸进去仔细检查，表面补上一层防腐，在关节连通处进行润滑，
材质磨损的部分拿出新零件，打磨的斗榫合缝后装进去，再探察一遍查克拉的运行路线，确保操作时毫无涩滞。
纯白长发被束成马尾高高扎起，她把维护好的零件一块块重新拼合，俯身按住蝎空荡荡的右肩，将手臂严丝合缝的连接在肩膀上。
“旦那，你这本体傀儡越来越复杂了，我觉得今天保养不完。”
她指出这点，但并没有得到回应，指尖轻轻抚过位于胸腔的再生核，少年长睫颤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那就明天继续，”蝎慵懒的支起身侧躺，活动着刚装好的右手，暗青的指甲上绕起一缕因俯身而垂落的淡白发尾，他话音里带几分感叹的意味，“头发又长了一些。”
雪微微偏过头，粲然一笑，马尾辫垂的更低，像是送到他手里，“当然啦，我头发一直长得很快。”
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指尖染上鲜活的温度，他执拗的追求永恒，喜好不变的、可以修补的傀儡，却偏偏养了朵凌冽而艳丽的花，在飞掠的光阴里抽枝拔节。
从稚嫩的孩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神态愈发从容含蓄，声音愈发婉转柔和，眉眼被时光晕染的明艳动人，像是惊醒的睡莲一瓣瓣绽放，倾国倾城的美貌在她身上次第盛开。
蝎一时心绪复杂，从七年前就计划着把雪做成属于他的最完美的收藏品，但时至今日他竟然又犹豫起来了，一想到这双灵动的蓝眼睛变得毫无生气，也不会再对他露出柔软的笑容……
不，那样根本不是完美的作品，他应该重新收集制作再生核的材料，保留灵魂的身体改造他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再做一定会更完美。
雪会同意的吧？因为只有永恒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蝎对此十分自信，因为这些年来不仅是他展现出明目张胆的偏爱，他的小姑娘也同样纵容着他深重的控制欲。
“旦那？旦那？”雪抓住他的手，不满的鼓起脸，“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蝎回过神来，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仍不动声色，“什么？”
“你果然没听！我说我明天要出门，”雪轻哼一声，把他腹腔里的钢索取出来，一寸寸检查着灵活度和有无破损，“今天肯定弄不完啦，明天你自己修理，或者等我回来也行。”
搞不懂蝎怎么想的，那二百多个人傀儡他自己都处理的好好的，偏偏本体傀儡的保养总要让她上手，是因为修自己的身体会觉得很奇怪吗？
蝎还没答话，隔壁试图改良起爆黏土无果的迪达拉刚好推门而入，听到这话疑惑的问:
“啊？最近没有任务分给你吧，你要去哪？”
实验室内部一分为三，蝎在最里面那间，雪延用着大蛇丸留下的最外间，迪达拉来了以后中间的部分就归他了。只是迪达拉常常呆不住，研究艺术没灵感的时候就两边串。
雪起身拿了瓶毒剂，仔仔细细的涂在钢索上，悠悠说道:“木叶。”
蝎半倚在床上，漫不经心的问:“去看中忍考试的第三场？你的部下不是都在预选赛认输回来了吗？”
雪随意摆摆手，“是我让他们回来的，再打就是当众一对一，容易暴露实力，前面收集的情报已经够了，这次中忍考试很有意思啊。”
迪达拉凑过来，呦了一声，“中忍考试而已，能有什么东西？”
他在12岁加入晓之前就执行过13次A级任务，3次S级任务，自然不把下忍晋升的考试放在眼里。
雪饶有兴致的解释，“这次可不一样，考生里有鼬的弟弟佐助、一尾和九尾的人柱力、日向分家的天才、体术‘八门遁甲’的传人、猪鹿蝶和油女的继承人、砂隐的傀儡师和镰鼬使用者，还有多国间谍药师兜、大蛇丸手下的音忍和操控的草忍在其中搞事。”
“这场考试真的很精彩呢，先有兜发挥间谍的自我修养，用精湛的演技把自己装成一个菜鸟，后有大蛇丸夺取一名女草忍的脸，袭击佐助和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临走还咬一口留了个天之咒印，那东西存活率可只有十分之一，这都能活下来不愧是鼬的弟弟。”
“不过那个砂隐的一尾人柱力真讨厌，要不是走之前让他们都带了防御卷轴和秘药，我的部下就要折一队在那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傀儡师和用镰鼬的女忍不是他的兄姐吗？怎么看起来那么怕他？”
“砂隐就那样。”蝎毫不意外，语气平淡，
“别生气，既然是一尾人柱力，那必然是我们的目标之一，等计划开始之后让你亲自动手，把他打个半死再抓住抽尾兽。”
听到来着蝎旦那的硬核安慰，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嗯了一下，跟着点点头。
他又微微挑眉，“砂隐还有傀儡师？”
“是四代风影罗砂的儿子，叫勘九郎。”雪遗憾的轻声叹气，
“不过真的很菜，不论是操控傀儡的数量还是查克拉线的精度，而且我还‘看见’他的乌鸦傀儡上刻着红蝎子，旦那，那不会是你做的吧？风格有点像，但是太粗糙了。”
“应该是我小时候做的玩具，”蝎失去兴趣，“我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少部分傀儡，这些玩具都留在砂隐了。”
迪达拉目光沉下来，“还有鼬的弟弟？写轮眼开到什么程度了？”
“二勾玉，”雪把钢索绕回蝎腹腔里，脱下手套拍了拍迪达拉的肩，
“你要是对那孩子感兴趣的话已经晚了，大蛇丸在他身上打下咒印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收。”
“这种程度我才不感兴趣，”迪达拉顺势将半边身子都倚在她身上，揽着她的脖子，笑嘻嘻的问:“话说，大蛇丸为什么要脱离晓？”
蝎轻描淡写的说出引人误会的话，“因为被鼬甩了吧。”
雪试图反驳，越描越黑，“这怎么能叫被甩呢，明明是大蛇丸单方面馋鼬的身子！”
迪达拉直接迷惑，“这什么话……”
蝎淡淡的解释:“大蛇丸开发出了将别人的身体变为自己身体的转身术，他想用此术夺取鼬的身体，结果失败了，当时雪就在现场。在那之后，大蛇丸不断更换年轻强大的身体，打算借此得到永生。”
“那个术叫不尸转生啦，”雪摸着迪达拉柔顺的金发，补充道:
“大蛇丸一直都想夺取宇智波的身体，鼬加入晓之后，他认为是天赐良机，结果被鼬一个幻术教做人，当场叛逃了。”
“我那间实验室最里层的玻璃罐里泡了只手你见过吧，那就是当时大蛇丸被鼬砍下的。”
“哼，真无聊。”迪达拉似是感到厌烦，他摊了摊手，一只白色的蝴蝶从指间飞起，在空中翩然轻舞。
他比出手势，嘴角微勾，蝴蝶炸成灿烂的烟花，“转瞬即逝的一瞬之美，才有价值嘛。”
“转瞬即逝之物有何意义，”蝎侧头冷笑了一下，“不会腐烂，永恒之美，才有价值呢。”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雪，你觉得呢？”
呵，她什么都不觉得，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算了，习惯了……
雪表情淡然的卷了卷灿金色的发丝，“我只喜欢漂亮的东西，不够美，无论是永恒还是一瞬，对我来说都没有价值。”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蝎:“你的艺术观还是一如既往的肤浅。”
迪达拉:“我的爆炸是最美的，嗯。”
“啊对对对……”不想继续这个送命题，她炫耀起刚涂的毒剂，
“旦那你看，这是我研制的新型混毒，保留了侵蚀脏器的重金属，又添加了以蛇毒为蓝本的神经性毒液，从毒蛇毒腺里分离提纯的毒液容易变质，也会被重金属破坏，我可是试验了很久才摸索出冷冻干燥处理保留毒性的方法。”
她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笑容，“这种神经性毒素几个小时就能致人呼吸麻痹而死，接下来我准备研究可以导致心力衰竭是凝血性毒液，两种混合起来一定更高效。”
迪达拉神情怪异了一瞬，“蛇毒制成的，我觉得旦那不会对这个感兴趣。”
蝎声音微沉，脸上没什么笑意，“说起蛇，你应该知道大蛇丸会在中忍考试动手吧？雪，你难道是思念以前的老师了吗？”
夏天的风带着滚滚热气，被明亮的玻璃窗尽数挡住，室内安静了一会。
“我倒没想过这个，但是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有一点吧……”雪迟疑着开口，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迪达拉有些惊讶，“欸？大蛇丸是你的老师吗？”
雪点点头，“是啊，我平时做的实验很多都脱胎于大蛇丸的研究，而后再发展的新方向，草雉剑也是大蛇丸叛逃前留给我的，以及和龙地洞的通灵契约……”
“那条又吵又麻烦的蛇？”迪达拉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和它签通灵契约，攻击力不怎么样，也就比别的蛇多了对翅膀，飞的速度挺快，但你又不缺飞行通灵兽。”
“又吵又麻烦，唔，形容的很贴切，”雪神情复杂，声音越来越低，“鸣蛇确实嘴碎，在龙地洞被欺负了还会把我逆通灵过去帮忙，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陷入回忆，“但是因为多一双翅膀就被其他大蛇打压，这不是和我在血雾的时候，因为血继被追杀很像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迪达拉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下意识的搂紧了些，手心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她的肩膀，喃喃道:
“啊，那它的运气可真不错。”
异乎寻常者总是被熙熙攘攘的庸人点评苛责，而后离群索居，孑孓独行，直到某天终于遇到同类。
不存在可以彼此接纳的同伴，他们是同类，是共犯，是一片叶子的正反两面。
“重死了，迪达拉你起开！”雪小声抱怨，把他往旁边推。
瓷白的指节敲了敲工作台，蝎抬头看向她的眼睛，“不是因为大蛇丸，那你这个时候去木叶是想做什么？”
“就像大蛇丸看中了佐助一样，我也对一个孩子十分中意呢。”
雪指尖在空中虚点，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冰蓝瞳孔幽深，她意味不明的吐出一个名字，
“日向宁次……”
工作台旁边的手术床上，躺着一个精致俊美的红发少年，乍一看与活人无异，但白瓷般的肌肤、四肢连接处的圆滑关节和身体各处加装的复杂机关，都展现出这是一具极近真人的傀儡。
傀儡的右臂已经被取下放在工作台上，雪戴上特制的纤薄手套，把右臂拆分成一个个零件，查克拉线延伸进去仔细检查，表面补上一层防腐，在关节连通处进行润滑，
材质磨损的部分拿出新零件，打磨的斗榫合缝后装进去，再探察一遍查克拉的运行路线，确保操作时毫无涩滞。
纯白长发被束成马尾高高扎起，她把维护好的零件一块块重新拼合，俯身按住蝎空荡荡的右肩，将手臂严丝合缝的连接在肩膀上。
“旦那，你这本体傀儡越来越复杂了，我觉得今天保养不完。”
她指出这点，但并没有得到回应，指尖轻轻抚过位于胸腔的再生核，少年长睫颤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那就明天继续，”蝎慵懒的支起身侧躺，活动着刚装好的右手，暗青的指甲上绕起一缕因俯身而垂落的淡白发尾，他话音里带几分感叹的意味，“头发又长了一些。”
雪微微偏过头，粲然一笑，马尾辫垂的更低，像是送到他手里，“当然啦，我头发一直长得很快。”
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指尖染上鲜活的温度，他执拗的追求永恒，喜好不变的、可以修补的傀儡，却偏偏养了朵凌冽而艳丽的花，在飞掠的光阴里抽枝拔节。
从稚嫩的孩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神态愈发从容含蓄，声音愈发婉转柔和，眉眼被时光晕染的明艳动人，像是惊醒的睡莲一瓣瓣绽放，倾国倾城的美貌在她身上次第盛开。
蝎一时心绪复杂，从七年前就计划着把雪做成属于他的最完美的收藏品，但时至今日他竟然又犹豫起来了，一想到这双灵动的蓝眼睛变得毫无生气，也不会再对他露出柔软的笑容……
不，那样根本不是完美的作品，他应该重新收集制作再生核的材料，保留灵魂的身体改造他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再做一定会更完美。
雪会同意的吧？因为只有永恒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蝎对此十分自信，因为这些年来不仅是他展现出明目张胆的偏爱，他的小姑娘也同样纵容着他深重的控制欲。
“旦那？旦那？”雪抓住他的手，不满的鼓起脸，“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蝎回过神来，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仍不动声色，“什么？”
“你果然没听！我说我明天要出门，”雪轻哼一声，把他腹腔里的钢索取出来，一寸寸检查着灵活度和有无破损，“今天肯定弄不完啦，明天你自己修理，或者等我回来也行。”
搞不懂蝎怎么想的，那二百多个人傀儡他自己都处理的好好的，偏偏本体傀儡的保养总要让她上手，是因为修自己的身体会觉得很奇怪吗？
蝎还没答话，隔壁试图改良起爆黏土无果的迪达拉刚好推门而入，听到这话疑惑的问:
“啊？最近没有任务分给你吧，你要去哪？”
实验室内部一分为三，蝎在最里面那间，雪延用着大蛇丸留下的最外间，迪达拉来了以后中间的部分就归他了。只是迪达拉常常呆不住，研究艺术没灵感的时候就两边串。
雪起身拿了瓶毒剂，仔仔细细的涂在钢索上，悠悠说道:“木叶。”
蝎半倚在床上，漫不经心的问:“去看中忍考试的第三场？你的部下不是都在预选赛认输回来了吗？”
雪随意摆摆手，“是我让他们回来的，再打就是当众一对一，容易暴露实力，前面收集的情报已经够了，这次中忍考试很有意思啊。”
迪达拉凑过来，呦了一声，“中忍考试而已，能有什么东西？”
他在12岁加入晓之前就执行过13次A级任务，3次S级任务，自然不把下忍晋升的考试放在眼里。
雪饶有兴致的解释，“这次可不一样，考生里有鼬的弟弟佐助、一尾和九尾的人柱力、日向分家的天才、体术‘八门遁甲’的传人、猪鹿蝶和油女的继承人、砂隐的傀儡师和镰鼬使用者，还有多国间谍药师兜、大蛇丸手下的音忍和操控的草忍在其中搞事。”
“这场考试真的很精彩呢，先有兜发挥间谍的自我修养，用精湛的演技把自己装成一个菜鸟，后有大蛇丸夺取一名女草忍的脸，袭击佐助和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临走还咬一口留了个天之咒印，那东西存活率可只有十分之一，这都能活下来不愧是鼬的弟弟。”
“不过那个砂隐的一尾人柱力真讨厌，要不是走之前让他们都带了防御卷轴和秘药，我的部下就要折一队在那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傀儡师和用镰鼬的女忍不是他的兄姐吗？怎么看起来那么怕他？”
“砂隐就那样。”蝎毫不意外，语气平淡，
“别生气，既然是一尾人柱力，那必然是我们的目标之一，等计划开始之后让你亲自动手，把他打个半死再抓住抽尾兽。”
听到来着蝎旦那的硬核安慰，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嗯了一下，跟着点点头。
他又微微挑眉，“砂隐还有傀儡师？”
“是四代风影罗砂的儿子，叫勘九郎。”雪遗憾的轻声叹气，
“不过真的很菜，不论是操控傀儡的数量还是查克拉线的精度，而且我还‘看见’他的乌鸦傀儡上刻着红蝎子，旦那，那不会是你做的吧？风格有点像，但是太粗糙了。”
“应该是我小时候做的玩具，”蝎失去兴趣，“我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少部分傀儡，这些玩具都留在砂隐了。”
迪达拉目光沉下来，“还有鼬的弟弟？写轮眼开到什么程度了？”
“二勾玉，”雪把钢索绕回蝎腹腔里，脱下手套拍了拍迪达拉的肩，
“你要是对那孩子感兴趣的话已经晚了，大蛇丸在他身上打下咒印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收。”
“这种程度我才不感兴趣，”迪达拉顺势将半边身子都倚在她身上，揽着她的脖子，笑嘻嘻的问:“话说，大蛇丸为什么要脱离晓？”
蝎轻描淡写的说出引人误会的话，“因为被鼬甩了吧。”
雪试图反驳，越描越黑，“这怎么能叫被甩呢，明明是大蛇丸单方面馋鼬的身子！”
迪达拉直接迷惑，“这什么话……”
蝎淡淡的解释:“大蛇丸开发出了将别人的身体变为自己身体的转身术，他想用此术夺取鼬的身体，结果失败了，当时雪就在现场。在那之后，大蛇丸不断更换年轻强大的身体，打算借此得到永生。”
“那个术叫不尸转生啦，”雪摸着迪达拉柔顺的金发，补充道:
“大蛇丸一直都想夺取宇智波的身体，鼬加入晓之后，他认为是天赐良机，结果被鼬一个幻术教做人，当场叛逃了。”
“我那间实验室最里层的玻璃罐里泡了只手你见过吧，那就是当时大蛇丸被鼬砍下的。”
“哼，真无聊。”迪达拉似是感到厌烦，他摊了摊手，一只白色的蝴蝶从指间飞起，在空中翩然轻舞。
他比出手势，嘴角微勾，蝴蝶炸成灿烂的烟花，“转瞬即逝的一瞬之美，才有价值嘛。”
“转瞬即逝之物有何意义，”蝎侧头冷笑了一下，“不会腐烂，永恒之美，才有价值呢。”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雪，你觉得呢？”
呵，她什么都不觉得，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算了，习惯了……
雪表情淡然的卷了卷灿金色的发丝，“我只喜欢漂亮的东西，不够美，无论是永恒还是一瞬，对我来说都没有价值。”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蝎:“你的艺术观还是一如既往的肤浅。”
迪达拉:“我的爆炸是最美的，嗯。”
“啊对对对……”不想继续这个送命题，她炫耀起刚涂的毒剂，
“旦那你看，这是我研制的新型混毒，保留了侵蚀脏器的重金属，又添加了以蛇毒为蓝本的神经性毒液，从毒蛇毒腺里分离提纯的毒液容易变质，也会被重金属破坏，我可是试验了很久才摸索出冷冻干燥处理保留毒性的方法。”
她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笑容，“这种神经性毒素几个小时就能致人呼吸麻痹而死，接下来我准备研究可以导致心力衰竭是凝血性毒液，两种混合起来一定更高效。”
迪达拉神情怪异了一瞬，“蛇毒制成的，我觉得旦那不会对这个感兴趣。”
蝎声音微沉，脸上没什么笑意，“说起蛇，你应该知道大蛇丸会在中忍考试动手吧？雪，你难道是思念以前的老师了吗？”
夏天的风带着滚滚热气，被明亮的玻璃窗尽数挡住，室内安静了一会。
“我倒没想过这个，但是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有一点吧……”雪迟疑着开口，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迪达拉有些惊讶，“欸？大蛇丸是你的老师吗？”
雪点点头，“是啊，我平时做的实验很多都脱胎于大蛇丸的研究，而后再发展的新方向，草雉剑也是大蛇丸叛逃前留给我的，以及和龙地洞的通灵契约……”
“那条又吵又麻烦的蛇？”迪达拉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和它签通灵契约，攻击力不怎么样，也就比别的蛇多了对翅膀，飞的速度挺快，但你又不缺飞行通灵兽。”
“又吵又麻烦，唔，形容的很贴切，”雪神情复杂，声音越来越低，“鸣蛇确实嘴碎，在龙地洞被欺负了还会把我逆通灵过去帮忙，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陷入回忆，“但是因为多一双翅膀就被其他大蛇打压，这不是和我在血雾的时候，因为血继被追杀很像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迪达拉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下意识的搂紧了些，手心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她的肩膀，喃喃道:
“啊，那它的运气可真不错。”
异乎寻常者总是被熙熙攘攘的庸人点评苛责，而后离群索居，孑孓独行，直到某天终于遇到同类。
不存在可以彼此接纳的同伴，他们是同类，是共犯，是一片叶子的正反两面。
“重死了，迪达拉你起开！”雪小声抱怨，把他往旁边推。
瓷白的指节敲了敲工作台，蝎抬头看向她的眼睛，“不是因为大蛇丸，那你这个时候去木叶是想做什么？”
“就像大蛇丸看中了佐助一样，我也对一个孩子十分中意呢。”
雪指尖在空中虚点，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冰蓝瞳孔幽深，她意味不明的吐出一个名字，
“日向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