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墨来。”
“性别？”
“……女。”
李戈雅一过来就听到这令人窒息的对话，上前招呼了问归故的人一拳头。
“走走走，你走开，忙自己的去吧。”
李戈雅嫌弃地让刚入职的小年轻走开，抢过他坐的椅子，和归故面对面。
“这里是……哪？”归故撑着个脑袋，神情恹恹，左眼上悬着个闪着幽蓝光线的简易虚拟屏，半透明，上面闪过复杂的数据。
李戈雅将小年轻没来得及拿走的表格堆到旁边，对上面写着的“墨来”“女”很是无语，顺便回答:“星斗计划执行处。”
李戈雅正视归故，瞧见她眼上的东西，好奇问了一句:“这是啥？”
“精神力化出来的东西，可以实现数据演算。”
李戈雅听见她语气淡淡，不把她自己的这个行为放在心上，李戈雅却在心里发出“卧槽卧槽"的声音。
精神力还能这样用？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星斗之人，怪不得。
李戈雅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除了厄白若的人，还有别国的人找你吗？”
归故微笑摇头:“没有。”
李戈雅不复刚刚见到时候随和亲切的样子了，说话样子公事公办，很有威慑力:“我希望在下一届联赛开始前，你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并且要求你配合，我们会派人跟在你的周围保护你的安全。”
归故暂时没有说话。
李戈雅也不急，从容自若，习惯性地观察对方的微表情。
归故扫过李戈雅身后的墙壁，上面有一些关于星斗计划的基本资料。
归故去看第一个。
总体介绍星斗计划的，上面写:新历2235年，由归故首倡，Ta率先牺牲，在Ta遗留的文件中，有了星斗计划的雏形。…………总体来说，星斗计划是为了抵御“盗”的应急之策，虽然让各国损失巨大，但及时保护了世界的安全，让各文明得以发展。
之后的东西，就是星斗计划相关的名词解释了。
看去是归故、二代……盗。
“盗"，不是生物，而是一种物质。
一种可以摧毁生物体意识和力量的物质，人类初期抵御的时候，为此特地成立了一个兵种——缉盗军，但收效甚微。随着“盗”的猖獗，归故发现了“盗”的更大的危害，Ta提出了星斗计划，与此同时，无名氏的遗稿让人们深入了解到精神力。这个计划，让一批批高精神力的人加入，一定程度上遏制“盗”的扩张。
……
归故不看了，改为将头埋在放在桌上交叠手臂上，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李戈雅看了她好一会，成果很小。
只能判断出归故是漠然的，以及有倦意。
李戈雅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小小的，仍然有几分稚气，她过于瘦弱了。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现在她也将要被夺取生命了。
故而才会有这样的神情吧。
李戈雅叹气，眼中全是歉意和无奈、心哀。
为了全人类的生存，我们必须得推出一部分人去死。
尽管在李戈雅认为，星斗计划实在是扬汤止沸的行动，可人类只有这个办法了。
“可以。”李戈雅听到这个回复，但是对面的人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声音好像来自她的大脑，直接与她的灵魂对话。
李戈雅眼前陷入一瞬的黑暗，恢复过来时，对面的女孩己经端正着坐姿、默默地看着她。
“现在都是这种方式吗？以胁迫的方式。”归故轻描淡写地问，眼神深处却是复杂。
归故发觉了这个大楼有着很多隐蔽起来的武器，以及看似随意走动实际紧盯着自己的动作的人员。
李戈雅避开她的视线，答:“是会有人主动报名，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星斗计划参与者其实大多是主动报名，可是也有很多阻力。
对于星斗众人，群众无疑是赞美和崇拜的。
可是当自己的亲人成为星斗计划的人时，他们往往不能接受。
应该说，每个星斗之人出现，谁也不能接受。
对于全人类和国家来说，这是人才的流失。对于个人而言，就是至亲的死亡。
星斗计划的推行，始终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开展。
“我们不得不。”李戈雅站起身来，走到背后有星斗计划资料的墙壁旁，指着一处:“归故——星斗计划的第一个牺牲者。至今为止，我们对Ta的了解太少。”
归故跟随她的手看向那处，听后人当着她的面谈着对她的评价。
“关于Tα，我们只有一个资料。可惜环星记录仪当初记下的视频也太过模糊。可就凭Ta洞见了危机，并且首倡星斗计划，就足以说明Tα是个不凡人物。有史学家推测归故是创立灵科和完善星网的无名氏，如果真是这样，太遗憾了……如果Tα还活着，那么世界现在会更加先进。”
李戈雅停下讲述，久久凝视归故，忽然深深地向她鞠躬，大声讲道:“对不起。”
对不起不得不让你参加星斗计划，对不起只能让你去赴死……
周围一下子变得寂静，在这处的人们不再掩饰目光，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归故看着李戈雅，扯出几个字:“……或许并不是悲剧呢？即使是悲剧，也能被改写。事在人为。”
李戈雅不擅长控制自己的表情，她挺身，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呢喃:“……对……事在人为。”
她抬头，让头仰着，不让泪水滚下来。
李戈雅念起少年时初恋了，那是一个一直活在她记忆里面的少年，也是当时的星斗之人。
他活得不久，二十一岁就死了。
他这一生活得灿烂，死得也灿烂，死前也说过:“事在人为……我会改变结局，到时候我们结婚怎么样？小雅。”
李戈雅捂住眼睛，威名在外的警察的最高官员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
归故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人上前。
“抱歉啊，还得等一下，我的长官暂时有事，等一下会有另外一个人来。”问过归故的年轻警员在她面前摆好了茶水和甜点，满是歉意地跟她说。
归故盯着李戈雅出去的方向，慢慢收回目光，应道:“没事……”
归故在李戈雅说对不起的时候，就读取了她的心里话。
归故在心里盘算着一些事。
年轻警员站在归故的旁边，跟她一起等待另外一个人的到来。
年轻警员突然手被碰了一下，他看向归故，露出白白的牙齿笑:“怎么了？”
归故假装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实际上那是自己精神力化作的东西，把这样东西递给了年轻警员。
年轻警员看这个东西——一个小礼物盒，红色的，很像结婚时候装糖果的的小盒。
归故笑着拜托他:“请告诉刚刚那个姐姐，我很喜欢她，所以想送她个礼物。”
年轻警员接过，说:“放心。”
两人就没有话题了，年轻警员是找不到话题，归故则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沉默，连这一处的其他人同时都忙于工作。
……
年轻警员接了个消息，脸色变得不太好，他犹豫地告诉归故:“我们那位长官在路上遇袭了，怕是没时间来，很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们先送你回去。”
归故停下用心算灵科研究数据，点点头，跟随他走。
这处办公的人有几个人看他们两个离开，自觉地跟上，保护和监视归故回去。
归故在门口停，制止:“让我自己回去吧。”
连同年轻警察的几个人相互看了几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倒也不强求。
只说:“可以。但得先用传送点，去别的出口。我们要保证你的身份不会泄露。”
归故应允。
“对了，我原本要见什么人？”归故状似无意的问道，看上去好像只是小女孩的好奇心发作。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之中有人回:“凌越，军部的人。”
……
几人看着归故走向别的传送点，停留了一会儿，在原地谈起来。
“小李。”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警员开口，显然叫的是刚刚站在归故旁的年轻警员。
“张哥，怎么了？”
“那小姑娘给了你什么东西？”
“喏，这个，要我交给李厅。要检查一番吗？”
“这倒不用，星斗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你交给她吧。”
这轮对话后，几个人说说笑笑、勾肩拉背地走了。
……
归故从传送点里面走出来，看景象，貌似位于星斗计划执行处不远的地方。
归故不着急，沿着记忆，寻找回去的路，也不紧不慢地观赏沿途的景象。
白三星不愧是旅游星，充满了自然之美，勃发的生机从四处透来，像是盛开的娇艳的花朵争奇斗艳地展现它们的美妙。
不同于大多数的星球，白三星没有天气控制系统，天气完全任由老天爷控制。
这处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上还有一点湿，空气中还有湿气弥漫，不断透入人的身体中，有一些闷热。
归故嗅着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是来自自然，而是战斗留下的产物，她慢慢走去。
空旷的公园，一处少有人光顾的角落围着几个……生物？
他们有些奇怪，部分体征是人的，一部分体征却又是动物的，有的搭配极好，有的搭配起来则怪里怪气的。
可唯独站在他们中间的，可以称之为人。
他身材瘦高，有的地方过于瘦弱，可偏偏他的骨相生的极好，哪怕瘦，也是美的。
雌雄莫辩的长相、惨白的肤色、留至脖颈的白发……以及左赤右金的异瞳，再加上些发黄发旧的衣衫，构成这个人诡异秾丽的美，却又有如大漠夕阳的苍凉。
“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这个人声音略微沙哑，更含着主人的暴虐。
旁边的生物瑟瑟发抖，不发一言。
“追不到凌越？也找不到新代星斗，你们在实验中失败，导致星斗替代也培养不成……”这个人极其不耐烦，情绪也处于崩溃边缘。
奈何他的手下竟不知趣地打断了他:“有人来了……”
然后这群生物化成灰，被风吹走，好像从未来过。
只留下这个人。
而这个人侧头，用眼扫了一下。
归故是他眼中唯一的人。
她笑道，眼神中有几分道不明的意味:“好久不见，风。”
哪怕时光流转，面前的人模样变了，风不丰也能辨认出她。
思之如狂，恨之如敌。
归故看向男人，故人面容，仍着旧时之衣，站立在她眼前。
一个她原本以为死了的人——那个归故要他帮她公开自己遗存手稿的人。
这个人好像变了，很多。
“我以为……我不会见到你了。不过，真好。”
男人摆弄着乖巧的笑，回道。
“墨来。”
“性别？”
“……女。”
李戈雅一过来就听到这令人窒息的对话，上前招呼了问归故的人一拳头。
“走走走，你走开，忙自己的去吧。”
李戈雅嫌弃地让刚入职的小年轻走开，抢过他坐的椅子，和归故面对面。
“这里是……哪？”归故撑着个脑袋，神情恹恹，左眼上悬着个闪着幽蓝光线的简易虚拟屏，半透明，上面闪过复杂的数据。
李戈雅将小年轻没来得及拿走的表格堆到旁边，对上面写着的“墨来”“女”很是无语，顺便回答:“星斗计划执行处。”
李戈雅正视归故，瞧见她眼上的东西，好奇问了一句:“这是啥？”
“精神力化出来的东西，可以实现数据演算。”
李戈雅听见她语气淡淡，不把她自己的这个行为放在心上，李戈雅却在心里发出“卧槽卧槽"的声音。
精神力还能这样用？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星斗之人，怪不得。
李戈雅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除了厄白若的人，还有别国的人找你吗？”
归故微笑摇头:“没有。”
李戈雅不复刚刚见到时候随和亲切的样子了，说话样子公事公办，很有威慑力:“我希望在下一届联赛开始前，你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并且要求你配合，我们会派人跟在你的周围保护你的安全。”
归故暂时没有说话。
李戈雅也不急，从容自若，习惯性地观察对方的微表情。
归故扫过李戈雅身后的墙壁，上面有一些关于星斗计划的基本资料。
归故去看第一个。
总体介绍星斗计划的，上面写:新历2235年，由归故首倡，Ta率先牺牲，在Ta遗留的文件中，有了星斗计划的雏形。…………总体来说，星斗计划是为了抵御“盗”的应急之策，虽然让各国损失巨大，但及时保护了世界的安全，让各文明得以发展。
之后的东西，就是星斗计划相关的名词解释了。
看去是归故、二代……盗。
“盗"，不是生物，而是一种物质。
一种可以摧毁生物体意识和力量的物质，人类初期抵御的时候，为此特地成立了一个兵种——缉盗军，但收效甚微。随着“盗”的猖獗，归故发现了“盗”的更大的危害，Ta提出了星斗计划，与此同时，无名氏的遗稿让人们深入了解到精神力。这个计划，让一批批高精神力的人加入，一定程度上遏制“盗”的扩张。
……
归故不看了，改为将头埋在放在桌上交叠手臂上，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李戈雅看了她好一会，成果很小。
只能判断出归故是漠然的，以及有倦意。
李戈雅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小小的，仍然有几分稚气，她过于瘦弱了。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现在她也将要被夺取生命了。
故而才会有这样的神情吧。
李戈雅叹气，眼中全是歉意和无奈、心哀。
为了全人类的生存，我们必须得推出一部分人去死。
尽管在李戈雅认为，星斗计划实在是扬汤止沸的行动，可人类只有这个办法了。
“可以。”李戈雅听到这个回复，但是对面的人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声音好像来自她的大脑，直接与她的灵魂对话。
李戈雅眼前陷入一瞬的黑暗，恢复过来时，对面的女孩己经端正着坐姿、默默地看着她。
“现在都是这种方式吗？以胁迫的方式。”归故轻描淡写地问，眼神深处却是复杂。
归故发觉了这个大楼有着很多隐蔽起来的武器，以及看似随意走动实际紧盯着自己的动作的人员。
李戈雅避开她的视线，答:“是会有人主动报名，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星斗计划参与者其实大多是主动报名，可是也有很多阻力。
对于星斗众人，群众无疑是赞美和崇拜的。
可是当自己的亲人成为星斗计划的人时，他们往往不能接受。
应该说，每个星斗之人出现，谁也不能接受。
对于全人类和国家来说，这是人才的流失。对于个人而言，就是至亲的死亡。
星斗计划的推行，始终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开展。
“我们不得不。”李戈雅站起身来，走到背后有星斗计划资料的墙壁旁，指着一处:“归故——星斗计划的第一个牺牲者。至今为止，我们对Ta的了解太少。”
归故跟随她的手看向那处，听后人当着她的面谈着对她的评价。
“关于Tα，我们只有一个资料。可惜环星记录仪当初记下的视频也太过模糊。可就凭Ta洞见了危机，并且首倡星斗计划，就足以说明Tα是个不凡人物。有史学家推测归故是创立灵科和完善星网的无名氏，如果真是这样，太遗憾了……如果Tα还活着，那么世界现在会更加先进。”
李戈雅停下讲述，久久凝视归故，忽然深深地向她鞠躬，大声讲道:“对不起。”
对不起不得不让你参加星斗计划，对不起只能让你去赴死……
周围一下子变得寂静，在这处的人们不再掩饰目光，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归故看着李戈雅，扯出几个字:“……或许并不是悲剧呢？即使是悲剧，也能被改写。事在人为。”
李戈雅不擅长控制自己的表情，她挺身，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呢喃:“……对……事在人为。”
她抬头，让头仰着，不让泪水滚下来。
李戈雅念起少年时初恋了，那是一个一直活在她记忆里面的少年，也是当时的星斗之人。
他活得不久，二十一岁就死了。
他这一生活得灿烂，死得也灿烂，死前也说过:“事在人为……我会改变结局，到时候我们结婚怎么样？小雅。”
李戈雅捂住眼睛，威名在外的警察的最高官员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
归故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人上前。
“抱歉啊，还得等一下，我的长官暂时有事，等一下会有另外一个人来。”问过归故的年轻警员在她面前摆好了茶水和甜点，满是歉意地跟她说。
归故盯着李戈雅出去的方向，慢慢收回目光，应道:“没事……”
归故在李戈雅说对不起的时候，就读取了她的心里话。
归故在心里盘算着一些事。
年轻警员站在归故的旁边，跟她一起等待另外一个人的到来。
年轻警员突然手被碰了一下，他看向归故，露出白白的牙齿笑:“怎么了？”
归故假装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实际上那是自己精神力化作的东西，把这样东西递给了年轻警员。
年轻警员看这个东西——一个小礼物盒，红色的，很像结婚时候装糖果的的小盒。
归故笑着拜托他:“请告诉刚刚那个姐姐，我很喜欢她，所以想送她个礼物。”
年轻警员接过，说:“放心。”
两人就没有话题了，年轻警员是找不到话题，归故则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沉默，连这一处的其他人同时都忙于工作。
……
年轻警员接了个消息，脸色变得不太好，他犹豫地告诉归故:“我们那位长官在路上遇袭了，怕是没时间来，很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们先送你回去。”
归故停下用心算灵科研究数据，点点头，跟随他走。
这处办公的人有几个人看他们两个离开，自觉地跟上，保护和监视归故回去。
归故在门口停，制止:“让我自己回去吧。”
连同年轻警察的几个人相互看了几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倒也不强求。
只说:“可以。但得先用传送点，去别的出口。我们要保证你的身份不会泄露。”
归故应允。
“对了，我原本要见什么人？”归故状似无意的问道，看上去好像只是小女孩的好奇心发作。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之中有人回:“凌越，军部的人。”
……
几人看着归故走向别的传送点，停留了一会儿，在原地谈起来。
“小李。”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警员开口，显然叫的是刚刚站在归故旁的年轻警员。
“张哥，怎么了？”
“那小姑娘给了你什么东西？”
“喏，这个，要我交给李厅。要检查一番吗？”
“这倒不用，星斗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你交给她吧。”
这轮对话后，几个人说说笑笑、勾肩拉背地走了。
……
归故从传送点里面走出来，看景象，貌似位于星斗计划执行处不远的地方。
归故不着急，沿着记忆，寻找回去的路，也不紧不慢地观赏沿途的景象。
白三星不愧是旅游星，充满了自然之美，勃发的生机从四处透来，像是盛开的娇艳的花朵争奇斗艳地展现它们的美妙。
不同于大多数的星球，白三星没有天气控制系统，天气完全任由老天爷控制。
这处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上还有一点湿，空气中还有湿气弥漫，不断透入人的身体中，有一些闷热。
归故嗅着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是来自自然，而是战斗留下的产物，她慢慢走去。
空旷的公园，一处少有人光顾的角落围着几个……生物？
他们有些奇怪，部分体征是人的，一部分体征却又是动物的，有的搭配极好，有的搭配起来则怪里怪气的。
可唯独站在他们中间的，可以称之为人。
他身材瘦高，有的地方过于瘦弱，可偏偏他的骨相生的极好，哪怕瘦，也是美的。
雌雄莫辩的长相、惨白的肤色、留至脖颈的白发……以及左赤右金的异瞳，再加上些发黄发旧的衣衫，构成这个人诡异秾丽的美，却又有如大漠夕阳的苍凉。
“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这个人声音略微沙哑，更含着主人的暴虐。
旁边的生物瑟瑟发抖，不发一言。
“追不到凌越？也找不到新代星斗，你们在实验中失败，导致星斗替代也培养不成……”这个人极其不耐烦，情绪也处于崩溃边缘。
奈何他的手下竟不知趣地打断了他:“有人来了……”
然后这群生物化成灰，被风吹走，好像从未来过。
只留下这个人。
而这个人侧头，用眼扫了一下。
归故是他眼中唯一的人。
她笑道，眼神中有几分道不明的意味:“好久不见，风。”
哪怕时光流转，面前的人模样变了，风不丰也能辨认出她。
思之如狂，恨之如敌。
归故看向男人，故人面容，仍着旧时之衣，站立在她眼前。
一个她原本以为死了的人——那个归故要他帮她公开自己遗存手稿的人。
这个人好像变了，很多。
“我以为……我不会见到你了。不过，真好。”
男人摆弄着乖巧的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