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虽然中途起了一点波折，但磕磕绊绊地总算把系统现有的四个功能弄懂了。
依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下一步就是和宿主建立联系，祝昭一直刻意回避的事情也避无可避，直接被摆上了台面。
坦诚来讲，她其实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另一个自己。
祝舟和她是同一个人，可又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如阿尘所说，她们有着同个身份同个灵魂。但在祝昭重生之后，祝舟必然会走上和上辈子的她不同的道路。
她们注定会拥有不同的经历，经历又会滋养出不同的思想。
祝昭苦中作乐，戏谑地想到，难道她和祝舟就是化学里的同分异构体吗？
这时候阿尘倒又善解人意起来，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扰，静默地站在旁边等她平复好心情。
见祝昭做好心理建设神情又鲜活起来后，阿尘才鼓励地拍拍她的手臂：“去吧，去和她打个招呼。”
*
他们在这个意识空间里直接说话祝舟是听不见的，要和她说话，必须通过意识的连接。
祝昭做了几次深呼吸，想办法在广袤的识海中让自己的意识和祝舟的意识进行对接。
对，没错，就是这里，祝昭眸光一亮，轻声喊道：“舟舟，舟舟。”
祝舟双手抓在幼儿园大门的不锈钢栏杆上，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转头往两边张望。头上的羊角辫随着她的动作被甩得左右翻飞，仿佛是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老师正在把孩子一个个送到家长手中，别的同学正在地上捡石头玩，没有人在叫她。
祝舟回过神，继续怔怔地看向远处的零食摊。
祝昭为了引起她注意，又喊了两次她的小名。
祝舟这次更疑惑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口中还念念有词：“到底是谁在叫我？”
旁边几个顽皮的小男孩笑得前俯后仰：“祝舟你好笨呀，没有人在叫你。”
同龄人的一通挤兑，让祝舟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沮丧地靠在栏杆上，也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很笨？
有效！祝舟的反应表明，她的确能听到祝昭的声音。祝昭连忙乘胜追击：“舟舟，是我在叫你。”
清脆动听如黄莺初啼的声音再度出现在脑海，祝舟一下子精神起来。
她努力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说话的人：“咦，你是谁呀？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你现在在哪儿？”
一连串问题让祝昭痛苦地捂住额头，这孩子怎么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嘴里简直停不下来，啰嗦程度比起十三、四岁天天晚自习和同学偷偷聊天的祝昭也不遑多让。
亏她还以为祝舟不过才三岁，口齿想必不是很伶俐，认识的字也不多，所以没有选择每天朗读半小时的【每日任务】。
现在看来，就该人尽其才让她读书的，省得自己还得客串一把复读机。
不过后悔不后悔的事可以过后再说。
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注意，祝昭还是谨慎地提醒：“舟舟，你不用把话说出来。只需要在脑袋里想你要和我说的话，我就能听到。”
祝舟小朋友还是非常聪明伶俐，立即闭上嘴巴用意识沟通：“哦哦，姐姐你能听到我吗？”
祝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骄傲，不愧是我家孩子，就是聪明，连用意识说话都能一教就会。
阿尘嫌弃地看着祝昭把欣慰明晃晃写在脸上，她像是那些为自家孩子偶尔展现出来的一点进步就自豪不已的家长。
幸好现在大家还不用微信，不然祝昭准得立马发个朋友圈配上一点也不含蓄的八百字表扬，狠狠给祝舟小朋友拉一波仇恨。
祝昭心里痛快了，更加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做得很对，就是这样。我们说的小秘密不能被外人听到哦。”
祝舟跟那些喜欢胡搅蛮缠，根本讲不通道理的小孩不一样。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乖巧地应下：“好的好的，姐姐你是仙女吗？童话故事里的仙女就像是你这样，只有公主可以听到她说话。”
仙女？还不用祝昭费脑子编，祝舟的小脑瓜子就率先一步补全了设定。
祝昭毫不犹豫顺水推舟承认下来，顺便还撇清了自己的责任：“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庆幸之余，祝昭又担心起来，祝舟这么天真，以后怕是很容易就被人贩子骗走，她得好好地给祝舟上上课，让祝舟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
天真的祝舟对此浑然不觉，还在热情地跟她的仙女姐姐自我介绍：“姐姐，我叫舟舟，你叫什么名字呀？”
祝昭稍作思量过后回到：“昭昭，一个日，一个刀，一个口，你认识这个字吗？”
祝舟，不，或许还是顺应她的自我介绍叫她舟舟比较好。
舟舟困惑地歪着头：“唔，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大名？自称昭昭是为了和小孩子拉近距离？”阿尘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祝昭和舟舟的谈话。
祝昭颇为无语：“我叫祝昭她叫祝舟，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猜到我和她之间肯定有关系。”
没人比祝昭更了解小时候的自己了。
或许读幼儿园和学前班的时候她还比较老实乖巧，经常被同学欺负。
但等到上小学之后她就触底反弹，彻底黑化成了芝麻馅汤圆，身上恨不得长满八百个心眼子。
特别是她从小到大一直缺乏安全感，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在很多地方反而会更加敏锐。
祝昭和祝舟这两个名字，姓氏一样，读音也相近，舟舟稍微大一点心里肯定会对这件事有所猜测。
祝昭不打算一直瞒着她，但也不想让她那么早就知道。
听了这通解释，阿尘握拳杵着下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还是你思虑周全。”
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嘲讽祝昭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不然祝昭非得当场和他翻脸不可。
*
舟舟年纪小，耐心不足。
祝昭不过和阿尘聊了大约一分钟，听到脑海里许久没有传来声音，舟舟就耐不住性子问到：“仙女姐姐，你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呀？”
她听过的故事里能听到仙女说话的都是公主，住在又大又漂亮的城堡里。
可是她家很小、不漂亮，她自己也不是公主，如果仙女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就不和她说话了。
舟舟低下头纠结地把自己的手指掰来掰去。
祝昭此时也在沉思。
她变成系统待在舟舟身边也是有野心在的，她想把舟舟培养成一个能让父母骄傲的、出类拔萃的孩子。
可现在和舟舟说这些她也不一定明白。
再三犹豫后，祝昭说出了那句夏国好声音的经典台词：“舟舟，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祝昭心里有所打算，小孩子嘛，梦想总是宏大的。
在这个尚且还比较单纯，没有被网红明星荼毒过的时代，小孩子基本都是想做宇航员，想做科学家，想做老师。
不管舟舟回答哪一样，祝昭都可以接上一句“我可以帮你实现梦想”，然后顺理成章地哄着舟舟做每日任务。
可是舟舟对这句话好像不太理解，反问到：“姐姐，梦想是什么呀？是现在想做的事吗？”
算盘珠子一下子被崩到了脸上，祝昭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僵住：“嗯……你可以这样认为。”
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祝昭努力给自己洗脑，别慌，一切尽在掌握中。
可为什么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舟舟兴奋地拽紧裙摆，仙女姐姐问她愿望了耶！果然故事里说得对，仙女都是乐于助人喜欢帮别人实现愿望的。
她想要一座水晶做的宫殿，她和爸爸妈妈都能住在里面，想要很多漂亮的衣服，想要吃不完的好吃的。
可是提这么多要求，仙女姐姐会不会觉得她很贪心，一气之下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那样扑闪了几下，最后只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姐姐，我现在想吃棒棒糖。”
事态似乎转向了预料之外的道路。
祝昭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回答，她讶然地问：“真的只要一个棒棒糖？”
舟舟踌躇起来，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她那为数不多的贪婪：“对，姐姐，我只要这个，不要别的了。”
因为计划落空，祝昭感到挫败的同时差点流下一把辛酸泪。
在她重生前，家境已经算得上小康了。别说一个棒棒糖，就是昂贵的进口零食只要她想，也是能随随便便买来当饭吃。
一朝回到了物质匮乏的童年时代，面对舟舟，祝昭简直是止不住地怜爱，原来我小时候过得那么惨。
她忍不住想把一切好东西都拿给舟舟，好弥补自己小时候的遗憾。
祝昭看了一下舟舟一直盯着看的那个零食摊，上面的零食都很便宜，大多都是五毛一块的，最贵的也才三块而已。
毫不客气地说，祝昭重生之前花两天的零花钱就能轻轻松松把这个零食摊上的零食包圆。
但祝昭现在囊中羞涩，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她只能求助阿尘：“系统有没有什么换钱的途经？”
阿尘早就把系统说明书研究透了，当即就回复到：“【每日任务】每天可以完成四个，每完成一个可以获得五点积分。”
每个任务五点积分，四个任务二十点积分，看起来好像也不算少。
但【商城】现在什么都没有，祝昭想要买东西只能把积分换成现实里的钱。
祝昭追问到：“我知道你买东西是用积分的，但我想要把积分换成钱应该怎么办？”
阿尘平时是挣积分，花积分，这个问题他一下反应不过来：“我想想看，说明书上好像提到过。”
【说明书】
第一百零九条：积分可用于兑换现实货币，现实货币无法兑换积分。
第一百一十条：积分兑换夏国货币的比例是10：1。
“什么？十个积分只能换一块钱。”祝昭的声音拔高了两个八度，她原以为比例应该是1：1或者是2：1，没想到那么低。
阿尘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这个钱很少吗？”
祝昭心里飞速打起了算盘。
如果只能靠【每日任务】挣积分，一天能挣两块钱，一年里怎么也得让舟舟歇几天，就算一年挣七百块钱。
辛辛苦苦存十年的钱，买房买车不可能，也就勉强能买下一台水果牌手机。
挣钱的速度居然还没有通货膨胀的速度快。别说发家致富了，按照积分这个购买力，就连靠着系统衣食无忧都够呛。
祝昭冷着一张脸，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系统，可真是穷得叮当响。
甚至能毫不谦虚地尊称它一声“史上最穷系统”。
依照说明书上的步骤，下一步就是和宿主建立联系，祝昭一直刻意回避的事情也避无可避，直接被摆上了台面。
坦诚来讲，她其实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另一个自己。
祝舟和她是同一个人，可又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如阿尘所说，她们有着同个身份同个灵魂。但在祝昭重生之后，祝舟必然会走上和上辈子的她不同的道路。
她们注定会拥有不同的经历，经历又会滋养出不同的思想。
祝昭苦中作乐，戏谑地想到，难道她和祝舟就是化学里的同分异构体吗？
这时候阿尘倒又善解人意起来，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扰，静默地站在旁边等她平复好心情。
见祝昭做好心理建设神情又鲜活起来后，阿尘才鼓励地拍拍她的手臂：“去吧，去和她打个招呼。”
*
他们在这个意识空间里直接说话祝舟是听不见的，要和她说话，必须通过意识的连接。
祝昭做了几次深呼吸，想办法在广袤的识海中让自己的意识和祝舟的意识进行对接。
对，没错，就是这里，祝昭眸光一亮，轻声喊道：“舟舟，舟舟。”
祝舟双手抓在幼儿园大门的不锈钢栏杆上，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转头往两边张望。头上的羊角辫随着她的动作被甩得左右翻飞，仿佛是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老师正在把孩子一个个送到家长手中，别的同学正在地上捡石头玩，没有人在叫她。
祝舟回过神，继续怔怔地看向远处的零食摊。
祝昭为了引起她注意，又喊了两次她的小名。
祝舟这次更疑惑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口中还念念有词：“到底是谁在叫我？”
旁边几个顽皮的小男孩笑得前俯后仰：“祝舟你好笨呀，没有人在叫你。”
同龄人的一通挤兑，让祝舟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沮丧地靠在栏杆上，也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很笨？
有效！祝舟的反应表明，她的确能听到祝昭的声音。祝昭连忙乘胜追击：“舟舟，是我在叫你。”
清脆动听如黄莺初啼的声音再度出现在脑海，祝舟一下子精神起来。
她努力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说话的人：“咦，你是谁呀？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你现在在哪儿？”
一连串问题让祝昭痛苦地捂住额头，这孩子怎么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嘴里简直停不下来，啰嗦程度比起十三、四岁天天晚自习和同学偷偷聊天的祝昭也不遑多让。
亏她还以为祝舟不过才三岁，口齿想必不是很伶俐，认识的字也不多，所以没有选择每天朗读半小时的【每日任务】。
现在看来，就该人尽其才让她读书的，省得自己还得客串一把复读机。
不过后悔不后悔的事可以过后再说。
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注意，祝昭还是谨慎地提醒：“舟舟，你不用把话说出来。只需要在脑袋里想你要和我说的话，我就能听到。”
祝舟小朋友还是非常聪明伶俐，立即闭上嘴巴用意识沟通：“哦哦，姐姐你能听到我吗？”
祝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骄傲，不愧是我家孩子，就是聪明，连用意识说话都能一教就会。
阿尘嫌弃地看着祝昭把欣慰明晃晃写在脸上，她像是那些为自家孩子偶尔展现出来的一点进步就自豪不已的家长。
幸好现在大家还不用微信，不然祝昭准得立马发个朋友圈配上一点也不含蓄的八百字表扬，狠狠给祝舟小朋友拉一波仇恨。
祝昭心里痛快了，更加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做得很对，就是这样。我们说的小秘密不能被外人听到哦。”
祝舟跟那些喜欢胡搅蛮缠，根本讲不通道理的小孩不一样。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乖巧地应下：“好的好的，姐姐你是仙女吗？童话故事里的仙女就像是你这样，只有公主可以听到她说话。”
仙女？还不用祝昭费脑子编，祝舟的小脑瓜子就率先一步补全了设定。
祝昭毫不犹豫顺水推舟承认下来，顺便还撇清了自己的责任：“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庆幸之余，祝昭又担心起来，祝舟这么天真，以后怕是很容易就被人贩子骗走，她得好好地给祝舟上上课，让祝舟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
天真的祝舟对此浑然不觉，还在热情地跟她的仙女姐姐自我介绍：“姐姐，我叫舟舟，你叫什么名字呀？”
祝昭稍作思量过后回到：“昭昭，一个日，一个刀，一个口，你认识这个字吗？”
祝舟，不，或许还是顺应她的自我介绍叫她舟舟比较好。
舟舟困惑地歪着头：“唔，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大名？自称昭昭是为了和小孩子拉近距离？”阿尘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祝昭和舟舟的谈话。
祝昭颇为无语：“我叫祝昭她叫祝舟，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猜到我和她之间肯定有关系。”
没人比祝昭更了解小时候的自己了。
或许读幼儿园和学前班的时候她还比较老实乖巧，经常被同学欺负。
但等到上小学之后她就触底反弹，彻底黑化成了芝麻馅汤圆，身上恨不得长满八百个心眼子。
特别是她从小到大一直缺乏安全感，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在很多地方反而会更加敏锐。
祝昭和祝舟这两个名字，姓氏一样，读音也相近，舟舟稍微大一点心里肯定会对这件事有所猜测。
祝昭不打算一直瞒着她，但也不想让她那么早就知道。
听了这通解释，阿尘握拳杵着下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还是你思虑周全。”
幸好他还没来得及嘲讽祝昭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不然祝昭非得当场和他翻脸不可。
*
舟舟年纪小，耐心不足。
祝昭不过和阿尘聊了大约一分钟，听到脑海里许久没有传来声音，舟舟就耐不住性子问到：“仙女姐姐，你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呀？”
她听过的故事里能听到仙女说话的都是公主，住在又大又漂亮的城堡里。
可是她家很小、不漂亮，她自己也不是公主，如果仙女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就不和她说话了。
舟舟低下头纠结地把自己的手指掰来掰去。
祝昭此时也在沉思。
她变成系统待在舟舟身边也是有野心在的，她想把舟舟培养成一个能让父母骄傲的、出类拔萃的孩子。
可现在和舟舟说这些她也不一定明白。
再三犹豫后，祝昭说出了那句夏国好声音的经典台词：“舟舟，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祝昭心里有所打算，小孩子嘛，梦想总是宏大的。
在这个尚且还比较单纯，没有被网红明星荼毒过的时代，小孩子基本都是想做宇航员，想做科学家，想做老师。
不管舟舟回答哪一样，祝昭都可以接上一句“我可以帮你实现梦想”，然后顺理成章地哄着舟舟做每日任务。
可是舟舟对这句话好像不太理解，反问到：“姐姐，梦想是什么呀？是现在想做的事吗？”
算盘珠子一下子被崩到了脸上，祝昭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僵住：“嗯……你可以这样认为。”
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祝昭努力给自己洗脑，别慌，一切尽在掌握中。
可为什么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舟舟兴奋地拽紧裙摆，仙女姐姐问她愿望了耶！果然故事里说得对，仙女都是乐于助人喜欢帮别人实现愿望的。
她想要一座水晶做的宫殿，她和爸爸妈妈都能住在里面，想要很多漂亮的衣服，想要吃不完的好吃的。
可是提这么多要求，仙女姐姐会不会觉得她很贪心，一气之下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那样扑闪了几下，最后只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姐姐，我现在想吃棒棒糖。”
事态似乎转向了预料之外的道路。
祝昭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回答，她讶然地问：“真的只要一个棒棒糖？”
舟舟踌躇起来，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她那为数不多的贪婪：“对，姐姐，我只要这个，不要别的了。”
因为计划落空，祝昭感到挫败的同时差点流下一把辛酸泪。
在她重生前，家境已经算得上小康了。别说一个棒棒糖，就是昂贵的进口零食只要她想，也是能随随便便买来当饭吃。
一朝回到了物质匮乏的童年时代，面对舟舟，祝昭简直是止不住地怜爱，原来我小时候过得那么惨。
她忍不住想把一切好东西都拿给舟舟，好弥补自己小时候的遗憾。
祝昭看了一下舟舟一直盯着看的那个零食摊，上面的零食都很便宜，大多都是五毛一块的，最贵的也才三块而已。
毫不客气地说，祝昭重生之前花两天的零花钱就能轻轻松松把这个零食摊上的零食包圆。
但祝昭现在囊中羞涩，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她只能求助阿尘：“系统有没有什么换钱的途经？”
阿尘早就把系统说明书研究透了，当即就回复到：“【每日任务】每天可以完成四个，每完成一个可以获得五点积分。”
每个任务五点积分，四个任务二十点积分，看起来好像也不算少。
但【商城】现在什么都没有，祝昭想要买东西只能把积分换成现实里的钱。
祝昭追问到：“我知道你买东西是用积分的，但我想要把积分换成钱应该怎么办？”
阿尘平时是挣积分，花积分，这个问题他一下反应不过来：“我想想看，说明书上好像提到过。”
【说明书】
第一百零九条：积分可用于兑换现实货币，现实货币无法兑换积分。
第一百一十条：积分兑换夏国货币的比例是10：1。
“什么？十个积分只能换一块钱。”祝昭的声音拔高了两个八度，她原以为比例应该是1：1或者是2：1，没想到那么低。
阿尘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这个钱很少吗？”
祝昭心里飞速打起了算盘。
如果只能靠【每日任务】挣积分，一天能挣两块钱，一年里怎么也得让舟舟歇几天，就算一年挣七百块钱。
辛辛苦苦存十年的钱，买房买车不可能，也就勉强能买下一台水果牌手机。
挣钱的速度居然还没有通货膨胀的速度快。别说发家致富了，按照积分这个购买力，就连靠着系统衣食无忧都够呛。
祝昭冷着一张脸，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系统，可真是穷得叮当响。
甚至能毫不谦虚地尊称它一声“史上最穷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