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洛瑶被小白蛇们赶着，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漆黑又寒冷的地方。
“呦，菜花蛇来了。”
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又尖又细的声音！
洛瑶往地上一看，果然看到几双火红的小眼睛。
玉龙却并没有理会它的挑衅，而是缓缓低下头，说道：“大王，我带了新的食物。”
大王？在哪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说真的，赤龙和玉龙二族，性格和声音真的是十分不搭。
赤龙喷出火焰，脾气火爆，争强好胜，声音却又尖又细。玉龙释放寒冰，性格高冷，声音却嘶哑难听。
它们应该调换才是。
赤龙张口，数团火焰飞向高处。洛瑶身边的玉龙也不甘示弱，几团寒雾紧随其后。
神奇的景象出现了，寒冰包裹着火焰，冰没有融化，火焰也没有熄灭。
双方处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
冰焰散发着苍白的光，洛瑶终于见到它们所说的“大王”。
那是一坨有一栋五层小楼高的白色物体。在它头顶上，黑色的独角上角直挺挺地立在正中间，看上去十分坚硬。
这配色，不知怎么的，洛瑶突然想起了骑着五彩云朵的小白马。
“白蛇大王”身躯微动，巨大的头颅转了过来。它睁开眼，一双绿色竖瞳上下扫视着洛瑶。
洛瑶一脸嫌弃：“长了角的大白蛇，咦……真奇怪。”
“……”
它扭着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俯视洛瑶：“老子是白龙大王！”
洛瑶暗道糟糕，太久不说话差点被憋死。现在倒好，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在“白龙大王”审视下，她发现在那长长的身躯之下，同样长着两只短短的小爪子，一只是四爪，一只则是五爪。
洛瑶：做成蛇羹一定很滋补。
“人类！看着我！”
一声怒吼让洛瑶回了神：怎么她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区区人类，竟然敢无视我？”
白龙大王很是愤怒：“女的留下，男的炖汤！”
洛瑶这才想起在场的另一个人。
她往赤龙身后一看：哇塞！
是那个被她埋起来的白衣男子！
怪不得在原来的地方找不到他，死后都不得安生，太惨了。
他的发间多了一顶精致的花冠，由紫色的花朵和浆果编织而成。
倒是挺好看的。
赤龙也看了看白衣男子，一只小爪愤怒地指向他：“他是男的？”
洛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声音听上去，好像宫里的太监掐着兰花指，细声细气地表达着愤怒。
赤龙转过身：“笑什么笑！”
好笑程度不断升高，以防万一，她怕自己忍不住再笑出声，只好拼命去想一些悲伤的故事。
比如，在公司加班的每一个夜晚。
一想到加班，她真情实感地悲伤了。
“玉龙，你找的人类有毛病。又哭又笑，别是脑子有问题吧！”赤龙嘲讽道。
玉龙不咸不淡地回道：“自然是比不过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你！”赤龙恼怒，却不敢在白龙大王面前发怒。只需一个眼神，赤龙只得把怒火暂时压下。
它低着头说道：“不知怎么的，来的人越来越厉害。况且，今日就要把人献给那位大人……”
再说，是男和是女有什么分别？真是搞不懂……
白龙大王烦躁地甩了甩尾巴，给地面带来小小的震撼。
“大王……”被晾在一旁的洛瑶终于开口，“我有一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白龙大王伸出一只爪子，制止道：“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洛瑶：“那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
白龙大王再次摆出一个制止的手势：“不该问的，也不要问了。”
它向赤龙下令：“再去找，千万不能再弄错。”
赤龙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赤红色的蛇尾微微垂下，接受了命令。
洛瑶一言不发，而是垂着头。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张开嘴巴：
“天呐！要死啦要死啦！我太惨啦！为什么会死到临头都不能知道为什么会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大家好啊！你们又是谁？等下也要和我一起吗被献祭吗！”
近乎癫狂的笑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形成回音，四处飘散，再返回，不断摧残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白龙大王一阵沉默。
片刻后——
“再抓一个人！你们两个都去！”
“要脑子正常的！”
……
玄月秘境山峰下，天意宗大师兄正在清点人数。
那两个魔修却不见了踪影。
大师兄一番忙碌下来，见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心中有些担忧。
方才他们是第一次与魔修交手。
众修仙门派常以正道清流自居，以铲除魔修为毕生夙愿。
想不到今日仅仅是对上两个末流魔修，除他之外，师兄师妹几乎全部挂了彩。
经此一战，别说是师弟师妹们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魔修竟然如此强大？
一众修仙门派中，天意宗排名最靠前，却也如此狼狈。若是逍遥宗长老也在秘境中，恐怕他们会全部殒命于此地。
平日里见到仙门之人，魔修们一个个恨不得躲到八丈远，能跑就绝对不打架。
今日却一反常态，见到他们后立刻出招攻击。
大师兄已经做好离开秘境后的打算。
魔修修为深不可测，需尽快告知师父。
他走向正垂头丧气地治愈伤口的师弟师妹们，刚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却愣住。
他刚才数到几来着？
大师兄稳住心神，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无妨，重新来过就是。
刚要开始清点人数，就见到师弟向他跑来，神色很是慌张。
师弟张口就是：“大师兄不好了！”
“莫急，何事惊慌？”大师兄温柔地问道。
秘境之行竟然如此狼狈，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他自认已经没有任何事能令他更受打击。
大师兄一贯温柔和煦，生死关头前也毫不惊慌。对此，师弟一向是极其钦佩的。
他立即冷静下来，平静地说道：“洛师妹不见……”
“大师兄？”师弟发出一声疑问。
眼前的大师兄忽然垂下头，一只手撑在树干上，一言不发。
一抹鲜血自唇角滑落。
大师兄竟然受伤了？
这是师弟的第一个念头。
想到这里，师弟不免一阵唏嘘。
大师兄有金仙的修为，竟也被魔修所伤，险些支撑不住。
师弟心中涌上一阵担忧。
那二人他一看便知，是和他差不多的小角色。天意宗在一众修仙门派中一直名列前茅，如今仅仅是两名低阶魔修，竟险些叫他们全都去见了佛祖。
人、妖、仙三族之中，仙族修炼速度最快。
可即便如此，下一次遇到魔修，恐怕依旧是生死难料。
如今看来，迄今为止的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好像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
师弟静静看向依旧十分镇定的大师兄。
不愧是大师兄。泰山崩于前仍是面不改色，真不愧是宗主首徒……
然而就在他自信地仰起头颅，准备继续昂首挺胸做天意宗的仙，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与一张泫然欲泣的面容对上了视线。
大师兄不见往日的清冷自持，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惊悚。
师弟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景象竟然是真的。大师兄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担心他是中了什么恶毒的咒术，师弟大惊失色，就在他想要呼唤其余几位师兄时，大师兄一拳打在身侧的树干上。
那是一棵修炼了几百年的老树精，虽然修炼许久，知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可遗憾的是，它至今也未能学会一门本族以外的语言。
比如人、妖、仙三族通用的那种。
被大师兄打得险些吐血，它越想越生气，随即一顿输出，疯狂嘲讽在场的所有生物，奈何除了同族没人能听懂。
听到动静，大师兄往前迈了一步，他伸出了手。
眼前的大师兄，正被一阵若有若无的怨气环绕。
师弟听着周围越发急促的沙沙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大惊失色。
嗷嗷嗷——
尖锐的叫声如同魔音入耳，众人感到一阵头痛，老树精也不例外。
它嚷了两声“晦气”，默默搬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只浑身炸毛的黄鼠狼出现在半空中，被人拎着后脖劲：
“新入门的小子，别慌。大师兄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那声音有些熟悉，黄鼠狼师弟闻言，哭丧着一张脸，惊喜地叫道：“三师兄！”
疑惑的声音中不难听出获救的喜悦，大概是在庆幸终于出现一个正常人。
起码现在的三师兄看起来很正常。
等等？
“颜杞师兄还记得我？”师弟有些惊讶。
“当然，你不也还记得我？”三师兄回问他。
三师兄颜杞负责新入门弟子考核事宜，师弟就是那时候见到他的。
那段时日，真是叫人难以忘怀。
颜杞真身是一只三尾赤狐，他本人也是极其喜爱这身皮毛，因此常年身着一袭红衣。
衣裳鲜艳似火，师弟就是想忘记也难。
此番历练，他乖乖却穿上了代表天意宗弟子的服饰。
“我当然记得，”颜杞自信地说道：“黄黄”
师弟一阵沉默，他纠正道：“是荒晃”
颜杞不以为然：“有区别吗？”
黄鼠狼师弟还要为自己争辩，颜杞却说道：“名字不重要，先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
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
“都是我的错，害得师弟师妹失踪……”
大师兄依旧泪如雨下，神情哀切地控诉着自己的罪行。
“二师弟啊……洛师妹啊……啊…… ”
黄鼠狼师弟亲眼目睹，颜杞师兄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随即，只见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眨眼间手起刀落。大师兄哀嚎一声，十分愉快地闭上了双眼。
颜杞发出狰狞的笑声。
师弟震惊：他们的关系……很差吗？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思考师兄们的关系是否融洽，颜杞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手中变回原身的黄鼠狼师弟。
只见他唇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抬起另一只手，对着师弟比划了一个
抹脖子的动作。
这种威胁的动作，与他名门正派的身份完全不相符。
这下，黄鼠狼师弟荒晃真的开始慌张起来。他蹬着一双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一番挣扎之下，却依旧没能从师兄魔爪下逃脱。
荒晃哭丧着脸，投降似的举起一只爪子，当着师兄的面，立下保持沉默的誓言。
“呦，菜花蛇来了。”
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又尖又细的声音！
洛瑶往地上一看，果然看到几双火红的小眼睛。
玉龙却并没有理会它的挑衅，而是缓缓低下头，说道：“大王，我带了新的食物。”
大王？在哪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说真的，赤龙和玉龙二族，性格和声音真的是十分不搭。
赤龙喷出火焰，脾气火爆，争强好胜，声音却又尖又细。玉龙释放寒冰，性格高冷，声音却嘶哑难听。
它们应该调换才是。
赤龙张口，数团火焰飞向高处。洛瑶身边的玉龙也不甘示弱，几团寒雾紧随其后。
神奇的景象出现了，寒冰包裹着火焰，冰没有融化，火焰也没有熄灭。
双方处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
冰焰散发着苍白的光，洛瑶终于见到它们所说的“大王”。
那是一坨有一栋五层小楼高的白色物体。在它头顶上，黑色的独角上角直挺挺地立在正中间，看上去十分坚硬。
这配色，不知怎么的，洛瑶突然想起了骑着五彩云朵的小白马。
“白蛇大王”身躯微动，巨大的头颅转了过来。它睁开眼，一双绿色竖瞳上下扫视着洛瑶。
洛瑶一脸嫌弃：“长了角的大白蛇，咦……真奇怪。”
“……”
它扭着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俯视洛瑶：“老子是白龙大王！”
洛瑶暗道糟糕，太久不说话差点被憋死。现在倒好，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在“白龙大王”审视下，她发现在那长长的身躯之下，同样长着两只短短的小爪子，一只是四爪，一只则是五爪。
洛瑶：做成蛇羹一定很滋补。
“人类！看着我！”
一声怒吼让洛瑶回了神：怎么她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区区人类，竟然敢无视我？”
白龙大王很是愤怒：“女的留下，男的炖汤！”
洛瑶这才想起在场的另一个人。
她往赤龙身后一看：哇塞！
是那个被她埋起来的白衣男子！
怪不得在原来的地方找不到他，死后都不得安生，太惨了。
他的发间多了一顶精致的花冠，由紫色的花朵和浆果编织而成。
倒是挺好看的。
赤龙也看了看白衣男子，一只小爪愤怒地指向他：“他是男的？”
洛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声音听上去，好像宫里的太监掐着兰花指，细声细气地表达着愤怒。
赤龙转过身：“笑什么笑！”
好笑程度不断升高，以防万一，她怕自己忍不住再笑出声，只好拼命去想一些悲伤的故事。
比如，在公司加班的每一个夜晚。
一想到加班，她真情实感地悲伤了。
“玉龙，你找的人类有毛病。又哭又笑，别是脑子有问题吧！”赤龙嘲讽道。
玉龙不咸不淡地回道：“自然是比不过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你！”赤龙恼怒，却不敢在白龙大王面前发怒。只需一个眼神，赤龙只得把怒火暂时压下。
它低着头说道：“不知怎么的，来的人越来越厉害。况且，今日就要把人献给那位大人……”
再说，是男和是女有什么分别？真是搞不懂……
白龙大王烦躁地甩了甩尾巴，给地面带来小小的震撼。
“大王……”被晾在一旁的洛瑶终于开口，“我有一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白龙大王伸出一只爪子，制止道：“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洛瑶：“那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
白龙大王再次摆出一个制止的手势：“不该问的，也不要问了。”
它向赤龙下令：“再去找，千万不能再弄错。”
赤龙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赤红色的蛇尾微微垂下，接受了命令。
洛瑶一言不发，而是垂着头。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张开嘴巴：
“天呐！要死啦要死啦！我太惨啦！为什么会死到临头都不能知道为什么会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大家好啊！你们又是谁？等下也要和我一起吗被献祭吗！”
近乎癫狂的笑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形成回音，四处飘散，再返回，不断摧残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白龙大王一阵沉默。
片刻后——
“再抓一个人！你们两个都去！”
“要脑子正常的！”
……
玄月秘境山峰下，天意宗大师兄正在清点人数。
那两个魔修却不见了踪影。
大师兄一番忙碌下来，见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心中有些担忧。
方才他们是第一次与魔修交手。
众修仙门派常以正道清流自居，以铲除魔修为毕生夙愿。
想不到今日仅仅是对上两个末流魔修，除他之外，师兄师妹几乎全部挂了彩。
经此一战，别说是师弟师妹们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魔修竟然如此强大？
一众修仙门派中，天意宗排名最靠前，却也如此狼狈。若是逍遥宗长老也在秘境中，恐怕他们会全部殒命于此地。
平日里见到仙门之人，魔修们一个个恨不得躲到八丈远，能跑就绝对不打架。
今日却一反常态，见到他们后立刻出招攻击。
大师兄已经做好离开秘境后的打算。
魔修修为深不可测，需尽快告知师父。
他走向正垂头丧气地治愈伤口的师弟师妹们，刚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却愣住。
他刚才数到几来着？
大师兄稳住心神，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无妨，重新来过就是。
刚要开始清点人数，就见到师弟向他跑来，神色很是慌张。
师弟张口就是：“大师兄不好了！”
“莫急，何事惊慌？”大师兄温柔地问道。
秘境之行竟然如此狼狈，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他自认已经没有任何事能令他更受打击。
大师兄一贯温柔和煦，生死关头前也毫不惊慌。对此，师弟一向是极其钦佩的。
他立即冷静下来，平静地说道：“洛师妹不见……”
“大师兄？”师弟发出一声疑问。
眼前的大师兄忽然垂下头，一只手撑在树干上，一言不发。
一抹鲜血自唇角滑落。
大师兄竟然受伤了？
这是师弟的第一个念头。
想到这里，师弟不免一阵唏嘘。
大师兄有金仙的修为，竟也被魔修所伤，险些支撑不住。
师弟心中涌上一阵担忧。
那二人他一看便知，是和他差不多的小角色。天意宗在一众修仙门派中一直名列前茅，如今仅仅是两名低阶魔修，竟险些叫他们全都去见了佛祖。
人、妖、仙三族之中，仙族修炼速度最快。
可即便如此，下一次遇到魔修，恐怕依旧是生死难料。
如今看来，迄今为止的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好像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
师弟静静看向依旧十分镇定的大师兄。
不愧是大师兄。泰山崩于前仍是面不改色，真不愧是宗主首徒……
然而就在他自信地仰起头颅，准备继续昂首挺胸做天意宗的仙，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与一张泫然欲泣的面容对上了视线。
大师兄不见往日的清冷自持，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惊悚。
师弟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景象竟然是真的。大师兄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担心他是中了什么恶毒的咒术，师弟大惊失色，就在他想要呼唤其余几位师兄时，大师兄一拳打在身侧的树干上。
那是一棵修炼了几百年的老树精，虽然修炼许久，知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可遗憾的是，它至今也未能学会一门本族以外的语言。
比如人、妖、仙三族通用的那种。
被大师兄打得险些吐血，它越想越生气，随即一顿输出，疯狂嘲讽在场的所有生物，奈何除了同族没人能听懂。
听到动静，大师兄往前迈了一步，他伸出了手。
眼前的大师兄，正被一阵若有若无的怨气环绕。
师弟听着周围越发急促的沙沙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大惊失色。
嗷嗷嗷——
尖锐的叫声如同魔音入耳，众人感到一阵头痛，老树精也不例外。
它嚷了两声“晦气”，默默搬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只浑身炸毛的黄鼠狼出现在半空中，被人拎着后脖劲：
“新入门的小子，别慌。大师兄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那声音有些熟悉，黄鼠狼师弟闻言，哭丧着一张脸，惊喜地叫道：“三师兄！”
疑惑的声音中不难听出获救的喜悦，大概是在庆幸终于出现一个正常人。
起码现在的三师兄看起来很正常。
等等？
“颜杞师兄还记得我？”师弟有些惊讶。
“当然，你不也还记得我？”三师兄回问他。
三师兄颜杞负责新入门弟子考核事宜，师弟就是那时候见到他的。
那段时日，真是叫人难以忘怀。
颜杞真身是一只三尾赤狐，他本人也是极其喜爱这身皮毛，因此常年身着一袭红衣。
衣裳鲜艳似火，师弟就是想忘记也难。
此番历练，他乖乖却穿上了代表天意宗弟子的服饰。
“我当然记得，”颜杞自信地说道：“黄黄”
师弟一阵沉默，他纠正道：“是荒晃”
颜杞不以为然：“有区别吗？”
黄鼠狼师弟还要为自己争辩，颜杞却说道：“名字不重要，先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
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
“都是我的错，害得师弟师妹失踪……”
大师兄依旧泪如雨下，神情哀切地控诉着自己的罪行。
“二师弟啊……洛师妹啊……啊…… ”
黄鼠狼师弟亲眼目睹，颜杞师兄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随即，只见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眨眼间手起刀落。大师兄哀嚎一声，十分愉快地闭上了双眼。
颜杞发出狰狞的笑声。
师弟震惊：他们的关系……很差吗？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思考师兄们的关系是否融洽，颜杞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手中变回原身的黄鼠狼师弟。
只见他唇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抬起另一只手，对着师弟比划了一个
抹脖子的动作。
这种威胁的动作，与他名门正派的身份完全不相符。
这下，黄鼠狼师弟荒晃真的开始慌张起来。他蹬着一双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一番挣扎之下，却依旧没能从师兄魔爪下逃脱。
荒晃哭丧着脸，投降似的举起一只爪子，当着师兄的面，立下保持沉默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