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仙的饱腹感
４小仙的饱腹感
“你谁呀？”编号“拾西丁季林娜佳”的有钱女孩防备且惊讶的问。
可小水眼里除了吃还是吃，而且吃得理直气壮，在她的价值观里，她已经付出了劳动（为林娜佳剪了错误的红绳），现在吃的完全就是报酬，所以在行动之前她根本没想过还要准备一套说辞。她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小排的能量及时补给了脑子，电光火石间，她竟真编出了几个备选，诸如坦诚相待款：“我是管你姻缘的业务仙。”又如坑蒙拐骗型：“我是你朋友啊！你不记得了吗？”再如没事找抽类：“路过，但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些道理。”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混过去！“你们又没有感情，就这样结婚真的好吗？”小水神情严肃、故作高深的问。她平日虽工作敷衍不负责，却因为代理月老的耳提面命让这种话张口就来，可谓是道理都懂，就是不听。
然而事情并不随她愿，这边林娜佳的防备已明显带上不快：“你，谁呀！？”
“你现在是觉得无所谓，以为不过是个幌子......”她这话说出口，先不管林娜佳怎么感觉的，她自己倒耳熟得很，不就是代理常挂在嘴边的：“你不过是拿能力受损当幌子，根本就没有认真做事的态度！”
“你！是！谁！？”
哎呀呀！急了！很明显，混，是混不过去了～“我能坦诚说我是谁，你能信吗？”
“不信。”林娜佳断言道：“凡是说这话的人都说不出什么真话！”她看着被小水风卷云残后的桌面，心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也大概有了定性，想着这会儿还得赶去婚礼现场，便已决定不再与她纠缠。“算了，你也不过就是想蹭饭罢了。”她点了点菜屏上的结账，扫码付了款。
小水见她动作利索，这慷慨模样让她那个原本还只是隐约浮现的心思顿时生了根，决意定要实施了！“这婚你结不成的。”她连忙挽留，以为留住她就能留住“悠闲”！ 她心想：“既然姻缘红绳已断，任你就是情深似海也终成不了眷属。只是这事儿吧，它需要点时间发酵！若此时放这小富婆走，就算过后她发现我果然料事如神，大体上也不会再回来寻我，更不可能将我当神仙供起来了！那这活儿可就等于白干了！”
于是在娜佳白了她一眼背包准备离桌时，小水立时喊了她的名字：“林娜佳。”然后趁其疑惑，掷地有声地诌了一串自己都不甚明了的道理：“或许你觉得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但没人真的情愿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缔结一生的契约。你之所以觉得有个人表演着你的男友，有个名义上的丈夫，就没人催婚、干涉你的生活了，你就可以自由自在了！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你真的能自由吗？无非被催婚而已，这点小事都扛不住，一味逃避，逃避的人生还能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小水言毕，周遭一片寂静，也分不清是气场占了上风还是确实歪打正着了，总之林娜佳还真被震住了！但震归震，脑子到底还算清楚，先不管这一串有的没的，重点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水暗喜，自觉已离“悠闲”不远了！“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不仅你是这样，要和你结婚的那个人也是这样，你们俩可谓是志同道合了。”
若说这句，她倒也不全是胡诌。所谓姻缘指数，并非只有存在爱情的人之间才有，它是人与人之间普遍存在的一个指数，数值在０到１００之间，且有严格的区间量化标准，通过数值分析配对姻缘是姻缘殿每个业务仙最基本的工作依据。
就如这个５７，啊，红绳剪断后大体还会再降一些，通常来说牵过红绳后姻缘指数都会有１０左右的上浮（特别情况除外）。也即是说，如果当初小水没有失误，他们是绝不可能被牵成一对的。因为４０到４９这个区间，是一个好感区间，而且最有趣、也是小水这次培训印象最深的一点是——诈骗犯和受害者的姻缘指数也在这个区间内，一个觉得你好骗，一个觉得你好人。
但因为小水的错，他们的姻缘指数升到了５７，５５到５９这个区间就是“挚友”区了。而这个“挚友”要怎么理解呢？“挚友”即代表：他们之间无线接近爱情的友情，差的不是层窗户纸，而是一整个次元。他们是爱情上两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全无交集却又如此相似。
小水看出了娜佳的犹豫，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句：“但你心底是清楚的，你们的婚姻不是自由，而是捆绑。”
“可婚礼已经......”
“做真实的自己才能追求真正的自由！”
娜佳沉默了，而此刻的小水简直想给自己行个大礼！在心中对自己这一段演讲佩服五体投地！一点不想当初犯错的也是自己！真真是个得意洋洋的始作俑者啊！
这几秒钟间，娜佳始终被警惕和认可纠结着，小水的希望在忽明忽暗间摇摆，然后终于有了决断！眼看娜佳的决定就要脱口而出！就这时！电话响了。小水听不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却听到娜佳应了一句：“跑吧。”她觉得自己要的“悠闲”就近在眼前了！
娜佳又重新坐回小水对面，审视的盯着她一语不发。
小水虽盘算着如何过上包吃包住的生活，可毕竟没有经验，这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场。于是便装模作样的赌道：“看来你们做了相同的决定。”娜佳依旧只是盯着她，这可让小水有点慌了：“他电话里说什么了？”
“是邓子仪让你来的？”娜佳问，可又转念一想，不该呀。“没有这个必要啊。”她想了一圈都想不通到底是谁？视线转回小水脸上，又问：“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说他电话里说什么了？”
小水心里咯噔一下，仿佛那美妙的饱腹感已经一步三回头的在跟她告别了一样。“我不过就是个能力受损的小业务仙，我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仙？神仙？”娜佳惊讶的问。
这反问问得小水更心虚，可话已出口，区区人类又不知内情，何况客观来讲，她虽是最底层，但单说是神仙，这身份倒也不算做假。遂点头道：“嗯。”
“神棍！”娜佳脱口而出！“现在不仅法定结婚年纪降低了，连神棍平均年纪也降低了？你们是团伙作案吧？老实说！到底从哪盗取的信息？”
这问题可超纲了，小水编都编不出来，而且因为事情未能如她所愿的进展，心里顿时变得极不耐烦，想着：“我不过就为个包吃包住，怎么这么多话！？”一气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对！我出了场意外失忆了，被他们骗去干这干那的，干完他们还嫌弃我干的不好！就把我踢出来了。我身无分文又饿又累就蹭了你顿饭。行了吧？”仔细一想，这还真没说一句谎。
小水这与代理对怼练出来的嘴皮子直将娜佳顶得一愣，她本以为还要再多听她狡辩一会儿的，却未料坦白来的如此突然，最主要还正卡在她的软肋上，气势一下就降到了底。“你也是个可怜人。”她同情道，心里不禁为小水开脱：当一个有记忆以来就在做骗子的人面对困难时她能想到什么解决办法呢？只能是那一种了啊！“这事也不能怪你，”她又说，感叹这十几年间，如小水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一两个？“是时代的悲剧啊......”
自Ｏ３４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开始，新召这个小国家整整经历了二十年的厄运，板块运动导致的频繁地震，非旱即涝的异常天气，大型流行病的爆发，加之受世界经济低迷的影响，有钱人大多转移财产移民国外了，剩下的人，眼之所见耳之所听尽是绝望与死亡，阴郁下一栋栋的空楼，一座座的空城，灰突突冷冰冰的......
在那段“冷灰时代”里还在努力活着的人，都没有错。
娜佳看着窗外满眼的绚彩，既庆幸又愧疚，她３岁就出国了，是去年才迁回来的归国族，相比于眼前这个女孩，自己何其幸运！
她探身握住了小水的手，袖口沾了剩菜的油污也没注意，脸上是因强烈的感情波动而显露的、对美好未来的热切期盼的感染力。“都过去了，世界已经变成彩色的了！”她闪眸深笑，无限感慨于心间，紧紧握住的手只想让对面的小水感到丝丝力量与希望......然而，一脸懵的小水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看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这双汪汪泪眼，只是不解又有几分得逞的点了点头，娜佳就笑得更灿烂了！几秒钟后，她像是从小水那得到了（而非给与了）力量一样，精神振奋的收回手拿起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后，拉起小水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过因为逃婚......”但一出口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词的不准确，立马改口道：“因为我一直在骗我爸妈，他们现在肯定气疯了！我必须得出去避避风头。你要不要和我一去走？”
“走去哪？”
“出国。”
出国！？这可算是包吃包住的额外赠品了！但小水却也不怎么动心，甚至想拒绝。原因有二：第一，既是避风头，这生活质量有没有保证就不一定了；第二，出去玩虽好，但这具肉身太麻烦，沉得像灌了铅，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躺着。可她现在又很犹豫，这若拒绝了，是不是就说明到手的“悠闲”也没了？
小水这边还没斟酌出个决定，那边娜佳又开口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去个地方。”小水回神左右看了看，她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她刚刚被驱逐的地方。娜佳看着手机砸了下嘴，不爽地说：“老头动作还挺快，这就把我卡停了！？好像我不能借一样。”
听见这话小水一惊！啥意思？刚傍上的大款这就成穷光蛋了！？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自己都要借钱度日了。小水当即就想甩手跟她说再见，走的都要累死了，因为刚才吃的太多，胃都跟着累！
可还没等小水蓄完甩手的力，娜佳却先停住了。而让她驻足的是一群人——一群仰头围站在小水躺过的那个花坛边上的人。
在好奇和从众心理的影响下，她们俩的视线也沿着那条由注目而生出的线向上攀爬，这座被标注为Ｃ的２８层写字楼竟如此高，以至于小水要靠现场的气氛才能断定那楼顶小小的凸起确实是一个人。如果他跳下来，很可能会砸进她早上躺过的那个坑。小水又低头看了看被人群围住的花坛，确定确实在他正下方。
“娜佳！”忽然一个与气氛极不相符的欢快声音自她们右侧传来，吸引了娜佳和小水一上一下两道视线。可当她们看过去时，那人虽腿仍在向她们靠近，头却像死不承认刚刚是他发出的声音一样斜向上歪着。而且可以肯定，以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自己刚刚离开的大楼顶正发生着什么。
“你怎么在Ｃ楼？”娜佳问了一句又仰起了头，双眉始终紧皱着。
“我陪小舅过来的。”此时谭肖玟已经站到了她们身边，眼前的情况也就一目了然了。
“警察怎么还不到？不是规定５层以上的楼顶都要封住吗？他怎么上去的？”
“今天清洗水箱，可能......”他的话被某种可怕的想法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手忙脚乱的拨打，拨打，拨打......
“你谁呀？”编号“拾西丁季林娜佳”的有钱女孩防备且惊讶的问。
可小水眼里除了吃还是吃，而且吃得理直气壮，在她的价值观里，她已经付出了劳动（为林娜佳剪了错误的红绳），现在吃的完全就是报酬，所以在行动之前她根本没想过还要准备一套说辞。她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小排的能量及时补给了脑子，电光火石间，她竟真编出了几个备选，诸如坦诚相待款：“我是管你姻缘的业务仙。”又如坑蒙拐骗型：“我是你朋友啊！你不记得了吗？”再如没事找抽类：“路过，但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些道理。”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混过去！“你们又没有感情，就这样结婚真的好吗？”小水神情严肃、故作高深的问。她平日虽工作敷衍不负责，却因为代理月老的耳提面命让这种话张口就来，可谓是道理都懂，就是不听。
然而事情并不随她愿，这边林娜佳的防备已明显带上不快：“你，谁呀！？”
“你现在是觉得无所谓，以为不过是个幌子......”她这话说出口，先不管林娜佳怎么感觉的，她自己倒耳熟得很，不就是代理常挂在嘴边的：“你不过是拿能力受损当幌子，根本就没有认真做事的态度！”
“你！是！谁！？”
哎呀呀！急了！很明显，混，是混不过去了～“我能坦诚说我是谁，你能信吗？”
“不信。”林娜佳断言道：“凡是说这话的人都说不出什么真话！”她看着被小水风卷云残后的桌面，心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也大概有了定性，想着这会儿还得赶去婚礼现场，便已决定不再与她纠缠。“算了，你也不过就是想蹭饭罢了。”她点了点菜屏上的结账，扫码付了款。
小水见她动作利索，这慷慨模样让她那个原本还只是隐约浮现的心思顿时生了根，决意定要实施了！“这婚你结不成的。”她连忙挽留，以为留住她就能留住“悠闲”！ 她心想：“既然姻缘红绳已断，任你就是情深似海也终成不了眷属。只是这事儿吧，它需要点时间发酵！若此时放这小富婆走，就算过后她发现我果然料事如神，大体上也不会再回来寻我，更不可能将我当神仙供起来了！那这活儿可就等于白干了！”
于是在娜佳白了她一眼背包准备离桌时，小水立时喊了她的名字：“林娜佳。”然后趁其疑惑，掷地有声地诌了一串自己都不甚明了的道理：“或许你觉得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但没人真的情愿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缔结一生的契约。你之所以觉得有个人表演着你的男友，有个名义上的丈夫，就没人催婚、干涉你的生活了，你就可以自由自在了！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你真的能自由吗？无非被催婚而已，这点小事都扛不住，一味逃避，逃避的人生还能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小水言毕，周遭一片寂静，也分不清是气场占了上风还是确实歪打正着了，总之林娜佳还真被震住了！但震归震，脑子到底还算清楚，先不管这一串有的没的，重点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水暗喜，自觉已离“悠闲”不远了！“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不仅你是这样，要和你结婚的那个人也是这样，你们俩可谓是志同道合了。”
若说这句，她倒也不全是胡诌。所谓姻缘指数，并非只有存在爱情的人之间才有，它是人与人之间普遍存在的一个指数，数值在０到１００之间，且有严格的区间量化标准，通过数值分析配对姻缘是姻缘殿每个业务仙最基本的工作依据。
就如这个５７，啊，红绳剪断后大体还会再降一些，通常来说牵过红绳后姻缘指数都会有１０左右的上浮（特别情况除外）。也即是说，如果当初小水没有失误，他们是绝不可能被牵成一对的。因为４０到４９这个区间，是一个好感区间，而且最有趣、也是小水这次培训印象最深的一点是——诈骗犯和受害者的姻缘指数也在这个区间内，一个觉得你好骗，一个觉得你好人。
但因为小水的错，他们的姻缘指数升到了５７，５５到５９这个区间就是“挚友”区了。而这个“挚友”要怎么理解呢？“挚友”即代表：他们之间无线接近爱情的友情，差的不是层窗户纸，而是一整个次元。他们是爱情上两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全无交集却又如此相似。
小水看出了娜佳的犹豫，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句：“但你心底是清楚的，你们的婚姻不是自由，而是捆绑。”
“可婚礼已经......”
“做真实的自己才能追求真正的自由！”
娜佳沉默了，而此刻的小水简直想给自己行个大礼！在心中对自己这一段演讲佩服五体投地！一点不想当初犯错的也是自己！真真是个得意洋洋的始作俑者啊！
这几秒钟间，娜佳始终被警惕和认可纠结着，小水的希望在忽明忽暗间摇摆，然后终于有了决断！眼看娜佳的决定就要脱口而出！就这时！电话响了。小水听不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却听到娜佳应了一句：“跑吧。”她觉得自己要的“悠闲”就近在眼前了！
娜佳又重新坐回小水对面，审视的盯着她一语不发。
小水虽盘算着如何过上包吃包住的生活，可毕竟没有经验，这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场。于是便装模作样的赌道：“看来你们做了相同的决定。”娜佳依旧只是盯着她，这可让小水有点慌了：“他电话里说什么了？”
“是邓子仪让你来的？”娜佳问，可又转念一想，不该呀。“没有这个必要啊。”她想了一圈都想不通到底是谁？视线转回小水脸上，又问：“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说他电话里说什么了？”
小水心里咯噔一下，仿佛那美妙的饱腹感已经一步三回头的在跟她告别了一样。“我不过就是个能力受损的小业务仙，我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仙？神仙？”娜佳惊讶的问。
这反问问得小水更心虚，可话已出口，区区人类又不知内情，何况客观来讲，她虽是最底层，但单说是神仙，这身份倒也不算做假。遂点头道：“嗯。”
“神棍！”娜佳脱口而出！“现在不仅法定结婚年纪降低了，连神棍平均年纪也降低了？你们是团伙作案吧？老实说！到底从哪盗取的信息？”
这问题可超纲了，小水编都编不出来，而且因为事情未能如她所愿的进展，心里顿时变得极不耐烦，想着：“我不过就为个包吃包住，怎么这么多话！？”一气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对！我出了场意外失忆了，被他们骗去干这干那的，干完他们还嫌弃我干的不好！就把我踢出来了。我身无分文又饿又累就蹭了你顿饭。行了吧？”仔细一想，这还真没说一句谎。
小水这与代理对怼练出来的嘴皮子直将娜佳顶得一愣，她本以为还要再多听她狡辩一会儿的，却未料坦白来的如此突然，最主要还正卡在她的软肋上，气势一下就降到了底。“你也是个可怜人。”她同情道，心里不禁为小水开脱：当一个有记忆以来就在做骗子的人面对困难时她能想到什么解决办法呢？只能是那一种了啊！“这事也不能怪你，”她又说，感叹这十几年间，如小水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一两个？“是时代的悲剧啊......”
自Ｏ３４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开始，新召这个小国家整整经历了二十年的厄运，板块运动导致的频繁地震，非旱即涝的异常天气，大型流行病的爆发，加之受世界经济低迷的影响，有钱人大多转移财产移民国外了，剩下的人，眼之所见耳之所听尽是绝望与死亡，阴郁下一栋栋的空楼，一座座的空城，灰突突冷冰冰的......
在那段“冷灰时代”里还在努力活着的人，都没有错。
娜佳看着窗外满眼的绚彩，既庆幸又愧疚，她３岁就出国了，是去年才迁回来的归国族，相比于眼前这个女孩，自己何其幸运！
她探身握住了小水的手，袖口沾了剩菜的油污也没注意，脸上是因强烈的感情波动而显露的、对美好未来的热切期盼的感染力。“都过去了，世界已经变成彩色的了！”她闪眸深笑，无限感慨于心间，紧紧握住的手只想让对面的小水感到丝丝力量与希望......然而，一脸懵的小水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看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这双汪汪泪眼，只是不解又有几分得逞的点了点头，娜佳就笑得更灿烂了！几秒钟后，她像是从小水那得到了（而非给与了）力量一样，精神振奋的收回手拿起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后，拉起小水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过因为逃婚......”但一出口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词的不准确，立马改口道：“因为我一直在骗我爸妈，他们现在肯定气疯了！我必须得出去避避风头。你要不要和我一去走？”
“走去哪？”
“出国。”
出国！？这可算是包吃包住的额外赠品了！但小水却也不怎么动心，甚至想拒绝。原因有二：第一，既是避风头，这生活质量有没有保证就不一定了；第二，出去玩虽好，但这具肉身太麻烦，沉得像灌了铅，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躺着。可她现在又很犹豫，这若拒绝了，是不是就说明到手的“悠闲”也没了？
小水这边还没斟酌出个决定，那边娜佳又开口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去个地方。”小水回神左右看了看，她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她刚刚被驱逐的地方。娜佳看着手机砸了下嘴，不爽地说：“老头动作还挺快，这就把我卡停了！？好像我不能借一样。”
听见这话小水一惊！啥意思？刚傍上的大款这就成穷光蛋了！？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自己都要借钱度日了。小水当即就想甩手跟她说再见，走的都要累死了，因为刚才吃的太多，胃都跟着累！
可还没等小水蓄完甩手的力，娜佳却先停住了。而让她驻足的是一群人——一群仰头围站在小水躺过的那个花坛边上的人。
在好奇和从众心理的影响下，她们俩的视线也沿着那条由注目而生出的线向上攀爬，这座被标注为Ｃ的２８层写字楼竟如此高，以至于小水要靠现场的气氛才能断定那楼顶小小的凸起确实是一个人。如果他跳下来，很可能会砸进她早上躺过的那个坑。小水又低头看了看被人群围住的花坛，确定确实在他正下方。
“娜佳！”忽然一个与气氛极不相符的欢快声音自她们右侧传来，吸引了娜佳和小水一上一下两道视线。可当她们看过去时，那人虽腿仍在向她们靠近，头却像死不承认刚刚是他发出的声音一样斜向上歪着。而且可以肯定，以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自己刚刚离开的大楼顶正发生着什么。
“你怎么在Ｃ楼？”娜佳问了一句又仰起了头，双眉始终紧皱着。
“我陪小舅过来的。”此时谭肖玟已经站到了她们身边，眼前的情况也就一目了然了。
“警察怎么还不到？不是规定５层以上的楼顶都要封住吗？他怎么上去的？”
“今天清洗水箱，可能......”他的话被某种可怕的想法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手忙脚乱的拨打，拨打，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