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特行组仍未找到之前所见的两种物质，他们几乎要怀疑那是意识投射紊乱造成的错觉。
“按照我们当时看到的情况判断，那种粉红色的物质似乎能吸引远方的蓝色小球？”旷晴斜倚在窄小的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循着结构，观察面前纵横交错的冷暗物质，她对于这些颜色的区别愈发敏感了，那么多种红色纠缠在一起，好像被一丝丝凝固住的、不同pH值下的酚酞溶液……
嗯？
这种混合型冷暗物质中有如此丰富的颜色，那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种樱桃布丁味的浅粉色也夹杂在其中，只是“浓度”太低，不足以被他们发觉或吸引来淡蓝色的小球？
分离和富集，也许还要提纯一下……这个她最擅长了！
“这次的分离富集工作肯定需要把我们的特殊能力再度串联起来，并且每个人都要严格监视物质性质的细微差异，主要是用自己被开发的感官，毕竟在自己的领域内分辨暗物质才是最专业的。”
“霁月已经发现，温度越低的冷暗物质，也就是温度越深的那些，越易于控制，所以在这么多的冷暗物质中，霁月可以用一定的控制力筛选掉一部分颜色过深或过浅的。”
“沙迪，你和后勤的技术员一起合作记录并计算所需的控制程度，也就是霁月需要使用多少力量。物质的分离，过程必须精确，必要的话我们要麻烦永夜。”
旷晴把队友们叫到一起，高效地给出自己的方案。
“行，就这么办。”霁月说，“我马上汇报给基地，大家做好相应准备。”
当这个方案开始实施时，旷晴才发现它比预计要困难得多。
首先是大家对暗物质的分辨度不同。
有时候，希瑟信誓旦旦地说两种物质的气味大相径庭，可旷晴却看不出他们的色差；有时旷晴明明分出了多种颜色，林策却无法区别他们的温度。只有少数温度较高的冷暗物质能被凯利“听”到，不过这倒成了排除无关物质的好办法。
其次，是人脑功能的不精确。
旷晴已经数不清这是霁月今天第几次操作误差。
“霁月，我说了，你的大脑相关区域活动度要尽量保持在34.9左右……”在霁月一再把目标区间内的物质移除时，看着数据表的旷晴忍不住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会注意。”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林策打断霁月，转身对旷晴道，“晴，请你不要太强人所难，霁月的工作难度和工作量是我们中最大的，她也是人，不是机器，你不能拿你的实验器材的精度要求她。说实话，其他人也许误差都比她大，只是没有被量化而已。”
旷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自己确实是有点不讲理了。仔细一看，霁月的额头已附了一层冷汗。
“对不起，霁月，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太急了……”
“不，晴说得对，我们必须最大限度地减少误差、提高效率。”霁月笑着摇摇头，“阿策说得也有道理，人脑和血肉之躯毕竟有较大局限性，所以也许可以改进一下方法。”
改进人脑和人体的局限？旷晴的大脑快速转动。
“我们可以……”
“我好像要被迫营业了。”在旷晴张嘴的同时，沙迪戏谑地开口笑道。旷晴的声音让他话语一顿：“晴和我想得一样吧？又要动用计算机连接思维的传统艺能了。”
“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将暗影的思维与计算机连接是比较危险的。你们真的想好了？”永夜有些心疼和担心地问。
“比较危险？那对于我们已经很安全了。”沙迪懒洋洋地开了句玩笑。
“这个过程不复杂，今天之内就可以把所需的仪器组装完毕，只是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大脑过载，否则可能会导致情绪异常波动、幻觉甚至精神状态轻微不稳定。”
“明白。”
结果表明，任务进展十分顺利。
也许是他们的大脑在多次的连接、改造和投射中，已经适应了非同寻常的利用方式，也许是在永夜的精确设置下，计算机与他们的大脑关联程度较浅（仅辅助他们控制能力），他们在此次任务的过程中没感觉什么不适，反倒轻松了不少。
大家对此都很高兴，直到第三天中午，副作用出现了。
一向乐天派的希瑟突然趴在餐桌上，呜咽起来。
“怎……怎么了？希瑟。”旷晴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
“呜……我受不了了……天天刀光剑影提心吊胆忙碌不堪……而且连好吃的都吃不了，我都来了这个星球这么多天，连、连这里的美食都吃不到……暗物质就和比比多味豆似的……还只能尝不能吃……”希瑟抽泣道，“对……对不起，我好像被计算机的副作用影响了……但我真的好难过……”
其余五人赶紧围着希瑟，安慰的安慰，拍背的拍背，递纳米纸的递纳米纸，但最后还是用一整盘煎多肉片才劝好。
“额，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林策拉了拉旷晴的袖子，小声说，“她其实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单纯地想骗一顿好吃的。”
旷晴：“……有可能。”
尽管没有有根据的副作用报告，但特行组每天的工作时间仍不被允许超过五小时，并需要定期退出与克隆体的联系，活动一下本体。
因此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竟还算悠闲，能在原基地内闲逛，或者在开普勒-22b上的安全区赏赏景，一起讨论地球对涌入轨道的难民的应对措施，认识一下其他驻守人员。
“现在地球反而给他们提供了一些便利条件，慕可星和卡赫星还提供了一些物资——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我想，只是为了暂时维持局面稳定罢了。”
“但是有一说一，那些火星平民比我想得要安静。”
“逃离的火星军队可就不一定了。他们带走了四颗被他们控制的气体行星上的绝大多数可携带资源。”
“我们目前还是以骚扰为主，不过等他们再靠近第三宇宙通道一点，估计会被一锅端。”
聊了一会天，组员们各自散去，凯利去给医务室添置设备，霁月和林策去检修飞船，其余三人也分开了。旷晴本想在宿舍区梳理一下近期获得的信息，但希瑟和薇薇安正好在那里寻找半夜漏水的地方，于是她带好必要装备，爬到基地顶上。
附近的高大生物柱状的淡绿色身体顶着一大丛金黄的穗状结构，它们生性温和，不怎么喜欢移动，只是偶尔发出柔软的咕噜声，与地球上的婉啭莺啼一样，有宁静人心的效果。金黄的缝隙里，疏漏出细碎的对比色：天的冰蓝，海的碧蓝。
“晴？”
旷晴还没坐稳，沙迪就笑盈盈地从后面冒出来。
沙迪走到她身边，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晴，我好像副作用发作了。”
旷晴怀疑地扫了他一眼：“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我可要去报备了。”
上次希瑟一边抹着眼泪擦着嘴，一边阻止了打算报告副作用的凯利，承认自己不一定是被计算机连接影响，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太久没有好吃的心情不好。
“好好好，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不行吗。”沙迪撒娇似的说。
旷晴脸一红：“少来这套！你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真的跟你谈情说爱都不行吗？我现在好歹也是你的正式对象了吧。”沙迪依旧枕着她的肩膀，虽然遣词造句依旧像开玩笑，语气却分外温柔。
旷晴一方面有些心跳加速的慌乱，另一方面……
这货今天的确有点不正常，难道真的产生副作用了？
沙迪的脑袋离开了她的肩膀，她似乎放松了一点，又似乎有点失望。
“你的肩膀……变厚了。”沙迪看着她，说。
“什么？”
“跟我第一次搭你肩膀的时候比。那时候你的肩膀更单薄一些，而且因为慌张而发抖。”
“是我们一起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是的。”沙迪笑道，“那阵子实在是兵源不足，上级居然让我尽量自己找几个愿意执行任务的青防组成员。我说过，在那之前我执行过两个很无聊的小任务，那次去幻星也算是老带新……结果现在有三分之二的人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不说了，我先后悔一会。”
旷晴又被他逗笑了。
“说实话，我以前一直担心你不喜欢我呢。”沙迪想了想，又说。
旷晴偷偷瞥了沙迪一眼，悄悄提起嘴角，问：“为什么？”
沙迪把手探向她，垫在她的手掌下：“我经常惹你生气，你生气的时候，我有时也会感觉自己做得不好。你又是比较完美主义的人，如果我不够好，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旷晴一下子没控制在自己的惊讶：“你是这么想的？”
沙迪眨眨眼：“你以为呢？”
旷晴自知说漏了嘴，赶紧别过头：“我的意思是，你居然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以为我说完你之后，你从来不会认识到错误呢。”
沙迪略显委屈道：“我每次都向你道歉了呀。”
“谁叫你惹我生气……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招惹我？”旷晴气鼓鼓地问。
“你不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吗……”
“你！”
旷晴发现自己错了，这家伙一点都没有不正常！还是这么找抽！
“饶命饶命，其实很多时候我在逗你开心啊，局势一紧张，你就愁眉苦脸的。还有，有时真的是跟你开玩笑，你还生气了……”沙迪急忙挡住旷晴的巴掌。
两人的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交握到一起。
“其实我知道。”旷晴低下头，心在温暖中融化，在血液中流淌，汇聚为脸上的笑容。她又推了沙迪一下：“行了，别搞得好像我会甩了你似的。”
“那你可就是答应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好。”
“按照我们当时看到的情况判断，那种粉红色的物质似乎能吸引远方的蓝色小球？”旷晴斜倚在窄小的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循着结构，观察面前纵横交错的冷暗物质，她对于这些颜色的区别愈发敏感了，那么多种红色纠缠在一起，好像被一丝丝凝固住的、不同pH值下的酚酞溶液……
嗯？
这种混合型冷暗物质中有如此丰富的颜色，那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种樱桃布丁味的浅粉色也夹杂在其中，只是“浓度”太低，不足以被他们发觉或吸引来淡蓝色的小球？
分离和富集，也许还要提纯一下……这个她最擅长了！
“这次的分离富集工作肯定需要把我们的特殊能力再度串联起来，并且每个人都要严格监视物质性质的细微差异，主要是用自己被开发的感官，毕竟在自己的领域内分辨暗物质才是最专业的。”
“霁月已经发现，温度越低的冷暗物质，也就是温度越深的那些，越易于控制，所以在这么多的冷暗物质中，霁月可以用一定的控制力筛选掉一部分颜色过深或过浅的。”
“沙迪，你和后勤的技术员一起合作记录并计算所需的控制程度，也就是霁月需要使用多少力量。物质的分离，过程必须精确，必要的话我们要麻烦永夜。”
旷晴把队友们叫到一起，高效地给出自己的方案。
“行，就这么办。”霁月说，“我马上汇报给基地，大家做好相应准备。”
当这个方案开始实施时，旷晴才发现它比预计要困难得多。
首先是大家对暗物质的分辨度不同。
有时候，希瑟信誓旦旦地说两种物质的气味大相径庭，可旷晴却看不出他们的色差；有时旷晴明明分出了多种颜色，林策却无法区别他们的温度。只有少数温度较高的冷暗物质能被凯利“听”到，不过这倒成了排除无关物质的好办法。
其次，是人脑功能的不精确。
旷晴已经数不清这是霁月今天第几次操作误差。
“霁月，我说了，你的大脑相关区域活动度要尽量保持在34.9左右……”在霁月一再把目标区间内的物质移除时，看着数据表的旷晴忍不住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会注意。”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林策打断霁月，转身对旷晴道，“晴，请你不要太强人所难，霁月的工作难度和工作量是我们中最大的，她也是人，不是机器，你不能拿你的实验器材的精度要求她。说实话，其他人也许误差都比她大，只是没有被量化而已。”
旷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自己确实是有点不讲理了。仔细一看，霁月的额头已附了一层冷汗。
“对不起，霁月，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太急了……”
“不，晴说得对，我们必须最大限度地减少误差、提高效率。”霁月笑着摇摇头，“阿策说得也有道理，人脑和血肉之躯毕竟有较大局限性，所以也许可以改进一下方法。”
改进人脑和人体的局限？旷晴的大脑快速转动。
“我们可以……”
“我好像要被迫营业了。”在旷晴张嘴的同时，沙迪戏谑地开口笑道。旷晴的声音让他话语一顿：“晴和我想得一样吧？又要动用计算机连接思维的传统艺能了。”
“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将暗影的思维与计算机连接是比较危险的。你们真的想好了？”永夜有些心疼和担心地问。
“比较危险？那对于我们已经很安全了。”沙迪懒洋洋地开了句玩笑。
“这个过程不复杂，今天之内就可以把所需的仪器组装完毕，只是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大脑过载，否则可能会导致情绪异常波动、幻觉甚至精神状态轻微不稳定。”
“明白。”
结果表明，任务进展十分顺利。
也许是他们的大脑在多次的连接、改造和投射中，已经适应了非同寻常的利用方式，也许是在永夜的精确设置下，计算机与他们的大脑关联程度较浅（仅辅助他们控制能力），他们在此次任务的过程中没感觉什么不适，反倒轻松了不少。
大家对此都很高兴，直到第三天中午，副作用出现了。
一向乐天派的希瑟突然趴在餐桌上，呜咽起来。
“怎……怎么了？希瑟。”旷晴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
“呜……我受不了了……天天刀光剑影提心吊胆忙碌不堪……而且连好吃的都吃不了，我都来了这个星球这么多天，连、连这里的美食都吃不到……暗物质就和比比多味豆似的……还只能尝不能吃……”希瑟抽泣道，“对……对不起，我好像被计算机的副作用影响了……但我真的好难过……”
其余五人赶紧围着希瑟，安慰的安慰，拍背的拍背，递纳米纸的递纳米纸，但最后还是用一整盘煎多肉片才劝好。
“额，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林策拉了拉旷晴的袖子，小声说，“她其实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单纯地想骗一顿好吃的。”
旷晴：“……有可能。”
尽管没有有根据的副作用报告，但特行组每天的工作时间仍不被允许超过五小时，并需要定期退出与克隆体的联系，活动一下本体。
因此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竟还算悠闲，能在原基地内闲逛，或者在开普勒-22b上的安全区赏赏景，一起讨论地球对涌入轨道的难民的应对措施，认识一下其他驻守人员。
“现在地球反而给他们提供了一些便利条件，慕可星和卡赫星还提供了一些物资——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我想，只是为了暂时维持局面稳定罢了。”
“但是有一说一，那些火星平民比我想得要安静。”
“逃离的火星军队可就不一定了。他们带走了四颗被他们控制的气体行星上的绝大多数可携带资源。”
“我们目前还是以骚扰为主，不过等他们再靠近第三宇宙通道一点，估计会被一锅端。”
聊了一会天，组员们各自散去，凯利去给医务室添置设备，霁月和林策去检修飞船，其余三人也分开了。旷晴本想在宿舍区梳理一下近期获得的信息，但希瑟和薇薇安正好在那里寻找半夜漏水的地方，于是她带好必要装备，爬到基地顶上。
附近的高大生物柱状的淡绿色身体顶着一大丛金黄的穗状结构，它们生性温和，不怎么喜欢移动，只是偶尔发出柔软的咕噜声，与地球上的婉啭莺啼一样，有宁静人心的效果。金黄的缝隙里，疏漏出细碎的对比色：天的冰蓝，海的碧蓝。
“晴？”
旷晴还没坐稳，沙迪就笑盈盈地从后面冒出来。
沙迪走到她身边，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晴，我好像副作用发作了。”
旷晴怀疑地扫了他一眼：“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我可要去报备了。”
上次希瑟一边抹着眼泪擦着嘴，一边阻止了打算报告副作用的凯利，承认自己不一定是被计算机连接影响，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太久没有好吃的心情不好。
“好好好，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不行吗。”沙迪撒娇似的说。
旷晴脸一红：“少来这套！你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真的跟你谈情说爱都不行吗？我现在好歹也是你的正式对象了吧。”沙迪依旧枕着她的肩膀，虽然遣词造句依旧像开玩笑，语气却分外温柔。
旷晴一方面有些心跳加速的慌乱，另一方面……
这货今天的确有点不正常，难道真的产生副作用了？
沙迪的脑袋离开了她的肩膀，她似乎放松了一点，又似乎有点失望。
“你的肩膀……变厚了。”沙迪看着她，说。
“什么？”
“跟我第一次搭你肩膀的时候比。那时候你的肩膀更单薄一些，而且因为慌张而发抖。”
“是我们一起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是的。”沙迪笑道，“那阵子实在是兵源不足，上级居然让我尽量自己找几个愿意执行任务的青防组成员。我说过，在那之前我执行过两个很无聊的小任务，那次去幻星也算是老带新……结果现在有三分之二的人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不说了，我先后悔一会。”
旷晴又被他逗笑了。
“说实话，我以前一直担心你不喜欢我呢。”沙迪想了想，又说。
旷晴偷偷瞥了沙迪一眼，悄悄提起嘴角，问：“为什么？”
沙迪把手探向她，垫在她的手掌下：“我经常惹你生气，你生气的时候，我有时也会感觉自己做得不好。你又是比较完美主义的人，如果我不够好，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旷晴一下子没控制在自己的惊讶：“你是这么想的？”
沙迪眨眨眼：“你以为呢？”
旷晴自知说漏了嘴，赶紧别过头：“我的意思是，你居然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以为我说完你之后，你从来不会认识到错误呢。”
沙迪略显委屈道：“我每次都向你道歉了呀。”
“谁叫你惹我生气……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招惹我？”旷晴气鼓鼓地问。
“你不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吗……”
“你！”
旷晴发现自己错了，这家伙一点都没有不正常！还是这么找抽！
“饶命饶命，其实很多时候我在逗你开心啊，局势一紧张，你就愁眉苦脸的。还有，有时真的是跟你开玩笑，你还生气了……”沙迪急忙挡住旷晴的巴掌。
两人的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交握到一起。
“其实我知道。”旷晴低下头，心在温暖中融化，在血液中流淌，汇聚为脸上的笑容。她又推了沙迪一下：“行了，别搞得好像我会甩了你似的。”
“那你可就是答应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