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是最不像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
*ooc！我流霍格沃茨，哈利和少爷不算敌人，只是互相看对方有点不顺眼
正文
————
「你不能忘记，你要记得你曾经是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是礼物的使用条件」
「如果你把你真实的昨日当成梦境，完全遗忘，斩断联系……我将无法保护你……我的孩子，不要忘记。」
————
28
霍格沃茨特快再次开启。
这学期的魔药课老师不再是斯内普，而是一位叫斯拉格霍恩的老巫师，他的魔药提高班进入条件是魔药O.W.L等级e及以上，你正好达到。
等待魔药老师的时候，赫敏才知道你除了必修只考神奇动物这门选修课的O.W.L，她惊讶地说：“什么？你居然会放弃麻瓜研究课？”
你说：“少考一门不是挺好。”
“你就选了三门，放弃两门，剩下的那门居然还不是麻瓜研究！”赫敏无法理解，麻瓜研究学如果你去考，成绩为o的可能性有九成。
“为什么？”哈利问。
你的目光慢慢扫过三人。
罗恩甚至吞了吞口水，他想，你这样郑重，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理由？
你伸出两根手指，认真说：“不选麻瓜研究，就可以两天工作日不用早起。”
巫师学生这么少，就那几个，一逃课必被发现，霍格沃茨不是期末考试过了就可以的，所以你干脆从根源解决问题：不选这门课。
隔壁桌有人脸色郁闷。
德拉科拍拍临时同桌的肩膀，说：“你认真听了吧，布莱斯。”
“……怎么，你没认真？”布莱斯拂开他的手。
德拉科说：“我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
“她真的不是在跟那个格兰杰开玩笑？”什么两天不用早起？
“不是，她没在开玩笑。休息多重要啊，是不是？”
“休息？重要？你又知道了？”
“这点事我当然知道了，她在我家住了两个月呢。”德拉科脸上有点神气，好像在炫耀。
“有时候我真想给你一巴掌。”布莱斯不看都知道这小子现在是一副臭屁样子，懒得多搭理他。
五分钟后，斯拉格霍恩带着他那些器具侧身走进教室，他精神饱满地说：“好，都到齐了！小男巫小女巫们！我们开始上课！”
——
月光斑驳，透到地面的光亮少得可怜，习惯黑夜之后能勉强看清东西。
绿色、红色、银色……各种咒语遗留的光晕四面八方闪过。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尖锐刺耳，一道无声的恶咒从你身后袭来，你一道「神锋无影」打过去。
你转头，看到一人倒地，还站着的那个挥舞魔杖正要念咒。
“我——”你正要骂，声音被打断，有人扯住你的胳膊往后一拽，你看到一个男生冲上去三两下夺过那个食死徒的魔杖两手一掰，魔杖应声而断，露出内芯，他还把掰断的两头扔往相反的方向。
整个过程速度之快，动作之利落，让你有一种久违的、不可置信的熟悉感。
那男生转头，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挺厉害，同学。”
他看着很年轻，可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夏威夷学的。”男生的话有些没头没脑，匪夷所思。
这是笑话吗？你该笑吗？这个笑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服了。”你发觉自己已经勾起唇角，身体(灵魂)的记忆比大脑的好使。
男生笑了笑，拽着你在漆黑的森林里奔跑，脚下一深一浅，他愣是一步也没停下，也没回头。
这个体育课不上的家伙，格斗技娴熟得不行，体力也遥遥领先。
跑出森林，白光迎面而来，你们的身影在光中消融。
……
自己的床顶。
室友过来见你睁眼，说：“我先去礼堂了，你别又踩点。”
礼堂里已经坐满人，潘西给你留了位置，你过去刚一坐下，眼睛瞥到对面的拉文克劳餐桌，看见一张不久前才记得清楚的脸。
兜里还鬼使神差揣着昨天刚做的咖啡布丁。
“迈克尔，那个斯莱特林在看你。”泰瑞·布特往斯莱特林那边多看几眼，才确认。
“什么？”为什么斯莱特林会注意他，他在那边没有朋友。
迈克尔·科纳看过来，与你对视上了。
你顺势走过去。
迈克尔看你过来，撑着他面前的桌子(他对面正好有空位)。
他认识你：一个出了名好相处的斯莱特林，还有……长得好看，给人的感觉跟院里的秋·张完全不同。
不是来找麻烦的，迈克尔想。
周围的拉文克劳该吃饭的吃饭，该闲聊的闲聊，只有泰瑞注意你们，他好奇你要干嘛。
你看着他的眼睛，那是纯净的婴儿蓝，睫毛乌黑，标准的漂亮，却毫无熟悉之处。
沉默几秒，你张唇说了几个音。
他没听懂。
……梦而已，算了。
“不好意思同学。我认错人了。”你道了歉，把手里的咖啡布丁放到桌子上，“歉礼。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泰瑞暗暗咂舌，看看你的背影，又看桌上多出来的布丁，再看看朋友的脸，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tbc
——番外——“昨日”碎片1
铁栏杆冰凉，手臂搭在上面，缓解了酷暑夜晚带来的热意。
栏杆外是草坡，坡下是环绕市中心的江河。
黑色高楼，灯影明灭，江面也被彩色的影子浸染。
眯着眼的时候霓虹灯的光晕各色混杂，更显热闹繁荣。
散步的人不少，在你们身后来来往往，谈笑声在闷热的风里飘散。
男生手肘贴着铁皮栏杆，低头拆开第二根冰棍时，听见旁边的人没来由的一句：“你。”
他捏着塑料袋子，疑惑地啊了一下，转头。
他看见你抬起手虚指面前的黑夜，重复道：“你啊。”
男生愣住。
不是因为没懂，正是因为懂了，他有点无语，每两年都会来这么一遭，这个玩笑不会跟随他一辈子吧。
“这笑话再听还是好冷，你是热得不行了？”他咬下一口冰棍，冰沙在嘴里让混沌的脑子清醒很多。
咽下冰水，他拿冰棍指着你的鼻子，拉长声音说：“是你啊。”
你无声笑着，继续看景。
——
(“可能是你”，我知道可能性很小。真正得到否定的答案，我好像比想象中要失望。)
————
——番外——最初的“昨日”
“喂，问你呢，0还是-1？”
你蒙上一层纱的视野变得清晰，感官也恢复了。
胳膊肘被人点了一下。
你转头，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脸。
张悬在你眼前挥了挥手：“干吗呢，走神也能走成这样？”
头脑很乱。
“江华灯来的时候顺手给你带的拿铁，喝几口醒醒神了，半个小时后考地理，你别直接睡了到时候。”
江华灯？江华灯怎么会在……
你明明在魔法……什么？在哪里……
张悬甚至帮你插上吸管，递到你面前。
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
随后那些纷乱的信息一下子消失了，像是随着拿铁被你一起咽到肚子里。
“醒了。”你从她手里接过拿铁。
张悬：“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填空最后一问是0还是-1了吧？”
“我写的1/2。”
“哈哈！！我就知道！”她扭头看后桌男生，“这是第三个答案了！”
那男生也有点郁闷。
……
考完地理，回班里拿上手机和外套，你走出教室，打算回家。
走廊上，一个你们班的男生叫住你，热络道：“哟，王里，今天走得挺早啊。”
你反应了会儿这个称呼，才说：“想回去睡了，刚考完试呢。”
“啊？班里不是说好了要唱歌吗！”
“不去，我真累死了。”
“难得见你说累……行吧，你记得在群里说一声哈，不然张悬那几个不见你人肯定让江华灯去拽你。国际部楼那么远，江华灯也能跟我们这儿混那么熟，服了他了。”
“我也是。”服了他了。
——
“你们班的李jie呢，物理老师让过去。”
坐门边的女生笑说：“哪个jie，男生还是女生？”
那喊人的同学一头雾水。
女生的同桌站起来，拿起桌边一摞作业，无奈道：“别逗人家了。”
李婕在同桌的笑声中抱作业离去。
不一会儿，李婕回来了，她同桌打趣：“这么快回来了？这次叫的不是你啊？”
李婕说：“对，这次叫的不是我。”
“啊？”同桌反而愣了。
李婕往后面桌子走几步，喊道：“李捷！去办公室，物理老师找！”
坐你身后的李捷：“啊？我吗？”
张悬也笑，说了个谐音破梗：“李婕在叫李捷。”她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们熹姐姐真会说笑话。”
你的视线从手机里拔出来，看向还在笑的张悬，声音有点紧：“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什么了？我也忘了，靠。”她挠挠耳朵。
“你还是不看那种几十集的作品吗？比如xx传。”
张悬：“不看啊，我不分心看完一部电影就不错了。”
课间的教室分成好几个区，有的玩游戏有的睡觉有的闲聊，总的来说是吵闹的。
可是你此时的耳朵像被人堵上了，一点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
被刻意抹去的事实，或者说你的「现在」，一股脑涌入你的记忆里，一帧帧无声闪过，像黑白默片。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充满神秘色彩的魔法世界。
握紧手掌，感觉真实且明晰。
……可惜了。
——
“好热，我靠，风扇再凉也不如空调，羡慕国际部。”李捷把冰可乐分周围几罐，忽然想起什么，又说，“是不是一个礼拜没见江华灯了？”
“是啊，考完试后好像就没见过他。”张悬用手扇了扇风。
说完后两人理所当然地看着你，你肯定知道。
你一边翻页手里的《十大未解之谜》一边说：“去看春高了吧。”
这个时间也对得上。
——
下午六点左右，穿黑白校服的学生沙丁鱼似的从校门挤出来，门口的流动小摊每个都围满人，摊主大多忙得一身汗。
天色还没有暗，黄昏透着点蓝。
偶尔有点风，缓解不了多少燥热，但聊胜于无。
这里夏天太长了，不知是在这里生活太久已经习惯，还是别的什么，你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这种天气。
“王里。”
你把手机揣回兜里，刚一扭头，有东西快速准确地朝你掷过来，你单手接住它，同样揣到兜里。
你看他没有从花坛边起来的意思，就走过去。
站在他面前时，他抬头看你，手里的小风扇嗡嗡响，被他翻个个儿，你耳侧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一点。
“……江华灯。”
江华灯断开小风扇的开关，把它放下来。
你听见他笑着说：“好久不见啊。”
看他这笑嘻嘻的样子，你放松很多，在他身边坐下来。
“才几天啊。”
“是没几天。张悬说你这几天上课不睡觉也不听课，光看课外书？”江华灯掰开塑料盖子和勺子塑封，开始吃东西，“你的我刚扔给你了，刚从冰柜拿的你放兜里也不怕内衬湿了。”
“无所谓。现在就跟福利时间一样。”如果福利时间大多被枯燥课业和无意识占据了，不是挺浪费的。
他动作顿了顿，才把勺子里的布丁吃下去。
江华灯挖着咖啡布丁吃了好几口，迟迟没有等到你的下文。
你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谈理。”他叫你真正的名字，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叹息，“你早知道这里是梦境了。”
你没说话。
“不着急找醒来的办法？”
既然他认真说话，你也没有敷衍的意思：“一般来说只要知道是梦境，我就可以醒来。”
“但你还在这里。你不想回到现实吗？”
“顺其自然。万一这个时候我的身体确实不适合醒来呢？”
江华灯吃完布丁，站起身，随手把垃圾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知道你如今过得很好，就算不与我们在一起。你不怎么想起我们吧，这样也不错。”
“‘只有在过得不好的时候才会经常怀念过去’，”他说，“这是你的理论。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希望你过得不好。”
他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气质跟平常的你很像，甚至比你还多几分温柔。
跟以往那副社交悍匪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偶尔才会这样。
他其实心思很细，很擅长猜测别人的想法，这点跟他的牌技一样出色。
你有些习惯是受他的影响，这个你很难否认……但他同样。
“江华灯。你也知道我和你认识很久了。”你没再说下去。
认识得太早了，又混在一起那么久，你前十来年的人生里他占据的时间超过一半，你喜欢看景，他曾是景里的常客，想彻底忘却很难，几乎不可能。
至少去“那里”的五年，你没能做到。
没有忘却，却很少想起。
但是如果一定要你说一个怀念的人，除了他似乎也想不起别的了。
江华灯笑出声，酒窝很明显。
你有些时候话不会说得很直白，但他听懂了。
“吃日料还是火锅？学校门口商场？”他嫌弃道，“英国东西那么难吃，不是你不挑食就可以适应得了的。”
“巫师界还好，没有很难吃。”
“你的没有很难吃，对我们来说就是难吃。还是翘课去周镜那儿吃吧？你很久没去了。她的店现在要预约才能进。当然，我们不用。”
他絮絮叨叨又说了些什么，你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去听了。
你总归会醒，踏入所在的现实，这里的朋友和故土才像是一个亘长的梦境，你在平淡的梦里成人，灵魂足够坚韧的时候才彻底醒来，在混乱中活下去。
……怎么可能。
那些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那个塑造现在的你的世界，怎么会是梦，他们怎么会是梦，江华灯怎么可能仅仅是梦呢。
江华灯的背影渐渐远去，校门口车水马龙，路灯和商铺的灯牌同时亮起，远处高耸的大楼像个方块镜子，把黄昏映在其中。
月亮已经若隐若现，他逐渐融入这些五光十色的灯火里。
……
再眨眼时看到的是很高的白色天花板，你的“昨日”，那个高楼林立、黑夜也灯火通明的世界，埋入晦暗之中，不见天日。
无法忘却，但无需回忆。
确实如他所说，你如今过得还不错。
你是朋友也是家人，我当然也希望你过得好，江华灯。
我从不觉得你是我个人的妄想，我相信你在那个世界活着，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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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我流霍格沃茨，哈利和少爷不算敌人，只是互相看对方有点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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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忘记，你要记得你曾经是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是礼物的使用条件」
「如果你把你真实的昨日当成梦境，完全遗忘，斩断联系……我将无法保护你……我的孩子，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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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霍格沃茨特快再次开启。
这学期的魔药课老师不再是斯内普，而是一位叫斯拉格霍恩的老巫师，他的魔药提高班进入条件是魔药O.W.L等级e及以上，你正好达到。
等待魔药老师的时候，赫敏才知道你除了必修只考神奇动物这门选修课的O.W.L，她惊讶地说：“什么？你居然会放弃麻瓜研究课？”
你说：“少考一门不是挺好。”
“你就选了三门，放弃两门，剩下的那门居然还不是麻瓜研究！”赫敏无法理解，麻瓜研究学如果你去考，成绩为o的可能性有九成。
“为什么？”哈利问。
你的目光慢慢扫过三人。
罗恩甚至吞了吞口水，他想，你这样郑重，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理由？
你伸出两根手指，认真说：“不选麻瓜研究，就可以两天工作日不用早起。”
巫师学生这么少，就那几个，一逃课必被发现，霍格沃茨不是期末考试过了就可以的，所以你干脆从根源解决问题：不选这门课。
隔壁桌有人脸色郁闷。
德拉科拍拍临时同桌的肩膀，说：“你认真听了吧，布莱斯。”
“……怎么，你没认真？”布莱斯拂开他的手。
德拉科说：“我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
“她真的不是在跟那个格兰杰开玩笑？”什么两天不用早起？
“不是，她没在开玩笑。休息多重要啊，是不是？”
“休息？重要？你又知道了？”
“这点事我当然知道了，她在我家住了两个月呢。”德拉科脸上有点神气，好像在炫耀。
“有时候我真想给你一巴掌。”布莱斯不看都知道这小子现在是一副臭屁样子，懒得多搭理他。
五分钟后，斯拉格霍恩带着他那些器具侧身走进教室，他精神饱满地说：“好，都到齐了！小男巫小女巫们！我们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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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斑驳，透到地面的光亮少得可怜，习惯黑夜之后能勉强看清东西。
绿色、红色、银色……各种咒语遗留的光晕四面八方闪过。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尖锐刺耳，一道无声的恶咒从你身后袭来，你一道「神锋无影」打过去。
你转头，看到一人倒地，还站着的那个挥舞魔杖正要念咒。
“我——”你正要骂，声音被打断，有人扯住你的胳膊往后一拽，你看到一个男生冲上去三两下夺过那个食死徒的魔杖两手一掰，魔杖应声而断，露出内芯，他还把掰断的两头扔往相反的方向。
整个过程速度之快，动作之利落，让你有一种久违的、不可置信的熟悉感。
那男生转头，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挺厉害，同学。”
他看着很年轻，可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夏威夷学的。”男生的话有些没头没脑，匪夷所思。
这是笑话吗？你该笑吗？这个笑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服了。”你发觉自己已经勾起唇角，身体(灵魂)的记忆比大脑的好使。
男生笑了笑，拽着你在漆黑的森林里奔跑，脚下一深一浅，他愣是一步也没停下，也没回头。
这个体育课不上的家伙，格斗技娴熟得不行，体力也遥遥领先。
跑出森林，白光迎面而来，你们的身影在光中消融。
……
自己的床顶。
室友过来见你睁眼，说：“我先去礼堂了，你别又踩点。”
礼堂里已经坐满人，潘西给你留了位置，你过去刚一坐下，眼睛瞥到对面的拉文克劳餐桌，看见一张不久前才记得清楚的脸。
兜里还鬼使神差揣着昨天刚做的咖啡布丁。
“迈克尔，那个斯莱特林在看你。”泰瑞·布特往斯莱特林那边多看几眼，才确认。
“什么？”为什么斯莱特林会注意他，他在那边没有朋友。
迈克尔·科纳看过来，与你对视上了。
你顺势走过去。
迈克尔看你过来，撑着他面前的桌子(他对面正好有空位)。
他认识你：一个出了名好相处的斯莱特林，还有……长得好看，给人的感觉跟院里的秋·张完全不同。
不是来找麻烦的，迈克尔想。
周围的拉文克劳该吃饭的吃饭，该闲聊的闲聊，只有泰瑞注意你们，他好奇你要干嘛。
你看着他的眼睛，那是纯净的婴儿蓝，睫毛乌黑，标准的漂亮，却毫无熟悉之处。
沉默几秒，你张唇说了几个音。
他没听懂。
……梦而已，算了。
“不好意思同学。我认错人了。”你道了歉，把手里的咖啡布丁放到桌子上，“歉礼。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泰瑞暗暗咂舌，看看你的背影，又看桌上多出来的布丁，再看看朋友的脸，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tbc
——番外——“昨日”碎片1
铁栏杆冰凉，手臂搭在上面，缓解了酷暑夜晚带来的热意。
栏杆外是草坡，坡下是环绕市中心的江河。
黑色高楼，灯影明灭，江面也被彩色的影子浸染。
眯着眼的时候霓虹灯的光晕各色混杂，更显热闹繁荣。
散步的人不少，在你们身后来来往往，谈笑声在闷热的风里飘散。
男生手肘贴着铁皮栏杆，低头拆开第二根冰棍时，听见旁边的人没来由的一句：“你。”
他捏着塑料袋子，疑惑地啊了一下，转头。
他看见你抬起手虚指面前的黑夜，重复道：“你啊。”
男生愣住。
不是因为没懂，正是因为懂了，他有点无语，每两年都会来这么一遭，这个玩笑不会跟随他一辈子吧。
“这笑话再听还是好冷，你是热得不行了？”他咬下一口冰棍，冰沙在嘴里让混沌的脑子清醒很多。
咽下冰水，他拿冰棍指着你的鼻子，拉长声音说：“是你啊。”
你无声笑着，继续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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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我知道可能性很小。真正得到否定的答案，我好像比想象中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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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最初的“昨日”
“喂，问你呢，0还是-1？”
你蒙上一层纱的视野变得清晰，感官也恢复了。
胳膊肘被人点了一下。
你转头，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脸。
张悬在你眼前挥了挥手：“干吗呢，走神也能走成这样？”
头脑很乱。
“江华灯来的时候顺手给你带的拿铁，喝几口醒醒神了，半个小时后考地理，你别直接睡了到时候。”
江华灯？江华灯怎么会在……
你明明在魔法……什么？在哪里……
张悬甚至帮你插上吸管，递到你面前。
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
随后那些纷乱的信息一下子消失了，像是随着拿铁被你一起咽到肚子里。
“醒了。”你从她手里接过拿铁。
张悬：“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填空最后一问是0还是-1了吧？”
“我写的1/2。”
“哈哈！！我就知道！”她扭头看后桌男生，“这是第三个答案了！”
那男生也有点郁闷。
……
考完地理，回班里拿上手机和外套，你走出教室，打算回家。
走廊上，一个你们班的男生叫住你，热络道：“哟，王里，今天走得挺早啊。”
你反应了会儿这个称呼，才说：“想回去睡了，刚考完试呢。”
“啊？班里不是说好了要唱歌吗！”
“不去，我真累死了。”
“难得见你说累……行吧，你记得在群里说一声哈，不然张悬那几个不见你人肯定让江华灯去拽你。国际部楼那么远，江华灯也能跟我们这儿混那么熟，服了他了。”
“我也是。”服了他了。
——
“你们班的李jie呢，物理老师让过去。”
坐门边的女生笑说：“哪个jie，男生还是女生？”
那喊人的同学一头雾水。
女生的同桌站起来，拿起桌边一摞作业，无奈道：“别逗人家了。”
李婕在同桌的笑声中抱作业离去。
不一会儿，李婕回来了，她同桌打趣：“这么快回来了？这次叫的不是你啊？”
李婕说：“对，这次叫的不是我。”
“啊？”同桌反而愣了。
李婕往后面桌子走几步，喊道：“李捷！去办公室，物理老师找！”
坐你身后的李捷：“啊？我吗？”
张悬也笑，说了个谐音破梗：“李婕在叫李捷。”她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们熹姐姐真会说笑话。”
你的视线从手机里拔出来，看向还在笑的张悬，声音有点紧：“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什么了？我也忘了，靠。”她挠挠耳朵。
“你还是不看那种几十集的作品吗？比如xx传。”
张悬：“不看啊，我不分心看完一部电影就不错了。”
课间的教室分成好几个区，有的玩游戏有的睡觉有的闲聊，总的来说是吵闹的。
可是你此时的耳朵像被人堵上了，一点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
被刻意抹去的事实，或者说你的「现在」，一股脑涌入你的记忆里，一帧帧无声闪过，像黑白默片。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充满神秘色彩的魔法世界。
握紧手掌，感觉真实且明晰。
……可惜了。
——
“好热，我靠，风扇再凉也不如空调，羡慕国际部。”李捷把冰可乐分周围几罐，忽然想起什么，又说，“是不是一个礼拜没见江华灯了？”
“是啊，考完试后好像就没见过他。”张悬用手扇了扇风。
说完后两人理所当然地看着你，你肯定知道。
你一边翻页手里的《十大未解之谜》一边说：“去看春高了吧。”
这个时间也对得上。
——
下午六点左右，穿黑白校服的学生沙丁鱼似的从校门挤出来，门口的流动小摊每个都围满人，摊主大多忙得一身汗。
天色还没有暗，黄昏透着点蓝。
偶尔有点风，缓解不了多少燥热，但聊胜于无。
这里夏天太长了，不知是在这里生活太久已经习惯，还是别的什么，你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这种天气。
“王里。”
你把手机揣回兜里，刚一扭头，有东西快速准确地朝你掷过来，你单手接住它，同样揣到兜里。
你看他没有从花坛边起来的意思，就走过去。
站在他面前时，他抬头看你，手里的小风扇嗡嗡响，被他翻个个儿，你耳侧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一点。
“……江华灯。”
江华灯断开小风扇的开关，把它放下来。
你听见他笑着说：“好久不见啊。”
看他这笑嘻嘻的样子，你放松很多，在他身边坐下来。
“才几天啊。”
“是没几天。张悬说你这几天上课不睡觉也不听课，光看课外书？”江华灯掰开塑料盖子和勺子塑封，开始吃东西，“你的我刚扔给你了，刚从冰柜拿的你放兜里也不怕内衬湿了。”
“无所谓。现在就跟福利时间一样。”如果福利时间大多被枯燥课业和无意识占据了，不是挺浪费的。
他动作顿了顿，才把勺子里的布丁吃下去。
江华灯挖着咖啡布丁吃了好几口，迟迟没有等到你的下文。
你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谈理。”他叫你真正的名字，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叹息，“你早知道这里是梦境了。”
你没说话。
“不着急找醒来的办法？”
既然他认真说话，你也没有敷衍的意思：“一般来说只要知道是梦境，我就可以醒来。”
“但你还在这里。你不想回到现实吗？”
“顺其自然。万一这个时候我的身体确实不适合醒来呢？”
江华灯吃完布丁，站起身，随手把垃圾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知道你如今过得很好，就算不与我们在一起。你不怎么想起我们吧，这样也不错。”
“‘只有在过得不好的时候才会经常怀念过去’，”他说，“这是你的理论。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希望你过得不好。”
他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气质跟平常的你很像，甚至比你还多几分温柔。
跟以往那副社交悍匪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偶尔才会这样。
他其实心思很细，很擅长猜测别人的想法，这点跟他的牌技一样出色。
你有些习惯是受他的影响，这个你很难否认……但他同样。
“江华灯。你也知道我和你认识很久了。”你没再说下去。
认识得太早了，又混在一起那么久，你前十来年的人生里他占据的时间超过一半，你喜欢看景，他曾是景里的常客，想彻底忘却很难，几乎不可能。
至少去“那里”的五年，你没能做到。
没有忘却，却很少想起。
但是如果一定要你说一个怀念的人，除了他似乎也想不起别的了。
江华灯笑出声，酒窝很明显。
你有些时候话不会说得很直白，但他听懂了。
“吃日料还是火锅？学校门口商场？”他嫌弃道，“英国东西那么难吃，不是你不挑食就可以适应得了的。”
“巫师界还好，没有很难吃。”
“你的没有很难吃，对我们来说就是难吃。还是翘课去周镜那儿吃吧？你很久没去了。她的店现在要预约才能进。当然，我们不用。”
他絮絮叨叨又说了些什么，你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去听了。
你总归会醒，踏入所在的现实，这里的朋友和故土才像是一个亘长的梦境，你在平淡的梦里成人，灵魂足够坚韧的时候才彻底醒来，在混乱中活下去。
……怎么可能。
那些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那个塑造现在的你的世界，怎么会是梦，他们怎么会是梦，江华灯怎么可能仅仅是梦呢。
江华灯的背影渐渐远去，校门口车水马龙，路灯和商铺的灯牌同时亮起，远处高耸的大楼像个方块镜子，把黄昏映在其中。
月亮已经若隐若现，他逐渐融入这些五光十色的灯火里。
……
再眨眼时看到的是很高的白色天花板，你的“昨日”，那个高楼林立、黑夜也灯火通明的世界，埋入晦暗之中，不见天日。
无法忘却，但无需回忆。
确实如他所说，你如今过得还不错。
你是朋友也是家人，我当然也希望你过得好，江华灯。
我从不觉得你是我个人的妄想，我相信你在那个世界活着，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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