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午后,姜多艺头戴一个自己手编遮阳草环,背着一斜挎破包,左手一张破网,右手一根尖木棍,大步迈出小树林,到了海岸边。
站在岛边的礁石上,姜多艺经过前两天观察可知,每天这个时候正是涨潮的时候,有些小虾小鱼会被冲上岸来,自己今天来碰碰运气。
“什么东西?”
小鱼小虾还没看到,只见在海面上有一多出来与周边蓝色不一致的黑点,好像有东西在漂,估计是涨潮的缘故,一直在往海岛上冲来。
冲到距离海岸边有一定的距离后,已经不再靠近,反反复复被海水冲着,海浪把它推近来一点,又往后退一点,东西过不来,也漂不走。
“已经很近了,不要可惜。”
姜多艺看着眼馋,打定主意去看看能不能捡到点什么好东西,于是手拿着木棍当拐杖保持平衡,一个人一步步地试探着走向大海。
走近一看,是个人。
一男子趴在一气垫上漂。
海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命要紧,姜多艺没有分心,把人拖到岸边查看,男人气息平稳,不像是因为呛水昏迷,靠他自己应该会醒。
人还没醒,姜多艺简单观察一番,这男人身穿朴素工装,料子不错,而且皮肤白皙,五官比例长得端正,在外面生活条件应该不错。
应该不是坏人,家里生活条件好的不至于出来干这些帮助别人拐卖人口、狸猫换太子的跑腿勾当。
之所以姜多艺会这么想,那是因为自己刚让那样人害过,二十年前把自己调包的人又调包了第二次,扔到了这个只有鸟拉屎的地方。
“嘿,你醒醒。”
姜多艺拍他脸,他没反应。
看他下半身湿漉漉的,姜多艺把人往岸上又拖一段距离,让他靠阳光自然晒干,以防涨潮的时候海浪把他打湿,甚至不小心冲回去。
拖动一个男人不容易,而且这岸边也不是什么光滑的地面,这么一折腾,男人好像有了动静,姜多艺赶紧绕到他面前看,他果然醒了。
“嗨,听得懂我说话吗?”
男人紧蹙眉头,眼神呆滞又迷惘,咽了咽口水,在海上漂久了可能口渴,姜多艺情急之下也不吝啬把自己珍贵的食用水分享给他。
看着男人猛喝掉自己一天的水量,姜多艺顾不得那些细枝末节,这人可是自己在这见到的,这里除自己外唯一的一个成年人,用处颇多。
姜多艺继续问:“你会说话吗?”
上天保佑,他可一定说的是中文,自己到海岛上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捡了一个五岁女孩,一个盲猜不到两岁不会说话的男孩,还有一个敌视自己和自己语言不通的男生。
人不能走霉运,总得来个有用的,虽然自己也知道,一个有实力的人用处和风险并存,可能会帮助自己,也可能对自己而言是个威胁。
“Where is this place?”
Where,姜多艺愣了一下,也幸好自己多少还有点英语基础,复杂的不会简单还能听懂一二。
还好还好,他会说话。
姜多艺回答:“你在一个海岛上,怎么到这来的还记得吗?”
男人淡定摇头。
姜多艺看他的过于干净眼神,有着和他的个头与给人感觉到的年纪不符的清澈愚蠢,男人闭口愣神的样子让自己感觉他脑袋空空。
姜多艺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昏迷,然后一觉醒来到了这儿?”
男人回答:“I don't remember.”
又是英文,这个简单的自己能懂,但以后怎么沟通是个问题,再复杂一点自己也不会明白。
remember,记得。
姜多艺再确认。“你现在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男人点头。“嗯。”
这声嗯听起来真亲切,姜多艺想,拟声词在什么语言里都差不太多,可能他说的是英文的嗯。
突然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男人的反应不是大哭大闹,拘谨搭配上他的成年体型,反而会显得沉稳,让人看了只能看出知道他失忆,感觉不到他智力会有什么问题。
“你有爸爸妈妈吗?”
男人回复:“I don't know.”
姜多艺:……
根据自己的猜想,他这人说英语但又是明显的国人长相,生活条件不错,指不定是什么吃饱了撑的来探险的人,要是有记忆,肯定能给自己在这的生活提供很多有利意见。
甚至能提供可以出去的有用信息,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留着给自己当劳动力使用,同时这里多个人,也多一份他的家人会来找他的可能,这么想有了他也算好事吧。
“不知道没事儿,你慢慢想。”
突然,在沮丧之余,姜多艺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不说中文,但是他听得懂中文,自己跟他说了那么多,没有一句话掉地上的。
姜多艺再试试他。“你冷吗?”
男人闭口摇头。
只摇头不开口,姜多艺换个问题,证明他真的听得懂自己的话。“你觉得这里好看吗?”
男人应了。“嗯。”
嗯这个字的音什么语言也差不多,证明条件不足,还是不行,姜多艺再换一个问题,指着身后的海面问:“你看大海什么颜色?”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Blue.”
没问题,他能完全听懂。
姜多艺总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听不懂指令,连劳动力也当不了,他这样乖巧单纯中又带着点愚蠢,才是一个合格的劳动力。
“行,那先这样吧,我还要捕鱼,你自己没事在这里多晒晒,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晒干,这个外套可以脱下来晒,热了去林子里避暑。
现在我先去捕鱼,衣服干了我带你回去休息,我昨天发现了两个小木屋,你不用怕没地方住。”
男人没有说话,默认同意。
姜多艺想到自己不认识他,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不知道和他认识不认识,一会儿带回去给他们认认,看看有没有这个寻人的可能。
事情交代清楚后,姜多艺时不时还会观察他的样子,不是看他美色,而是看他的眼神和行为,有没有一瞬间显露什么有智、阴险的样子。
经过观察,看他一直保持那清澈的眼神没有变才放心,虽然人蠢,但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
“Sister, do you live here?”
两人各干各事,没一会儿,姜多艺听他不知道是无聊了还是怎么样,主动向自己问起了话。
只是他开口突然,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知识的准备,没听清楚。“什么,你再说一遍?”
“Do you live here?”
live here。住,这里。
姜多艺无奈。“怎么可能。”
三天前,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生活在内陆上二十几年没见过海的普通孤儿,因为自小受福利院的照顾,长大后选择成为了一名幼师。
半个月前,有人找上门来告诉自己没有被遗弃,可能只是被抱错的孩子,自己给了他们样本,也验了DNA,结果自己很高兴找到了亲生父母,尤其证明自己没有被人抛弃。
于是自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短暂告别福利院,跟着家里派来寻自己的人一起回家,但是自己一经昏迷再醒来,到了四周环海的这里。
“我也是刚来的。”
姜多艺没有多说,多说无益。
与一个孤儿有牵扯的人本就不多,要是他们对福利院胡诌自己回家认了亲不愿意再回去,对家里找个理由不回去或者换个人简单代替回去,谁也不会有来寻找自己的念头。
有也不会找到这种鬼地方来,不过自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把自己扔到海岛上。
“你不用害怕,这海岛不是很完全原生态的海岛,没看到什么凶猛野兽,而且应该有人来打理过,看不出来只是保留了原生态风格。
看这里各处掉落的许多物品,应该有过不少人来旅游,但可能近两年内没有人涉足,所以现在看着破破乱乱的,也翻不出多少物资来。”
姜多艺只把话说到这里,心里想着自己还没有探索完全,不确定有没有,但是一想到不能把还有物资告诉别人,不再往后说下去。
“不过既然有人来过,而且流落到这里的孩子和大人也不至于一个,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能等到旅客、或者谁的家里人找到我们。”
这话是想安抚他,也是安慰自己,其实自己也不明白,把自己扔到这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能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需要在这里苟且活着,但也可能,他们只是不想亲自动手,反而残忍让自己在这里无限煎熬着残忍死去。
不过那个把自己带到这的人,还给自己留了食物和衣物,单靠那些东西,合理安排拮据一点,一个人可能坚持个半个月倒不下,但是这的日子很难过,现在又来一人更是艰难。
“行了,我们回去吧。”
没有经验技术不行,捕到两条鱼,姜多艺见好就收,鱼身上的肉并不多,鱼肉也不管饱,只是搭配着进食,不让大家摄入营养太单一。
在这里,姜多艺每天心里既担心着没有人来,又怕自己会等来一个坏人,反而让这里的情况更糟。
这个陌生男人要么是个有力辅助,要么是个强劲对手,他可能本来就坏,也有可能以后会为了争抢物质而使坏,自己控制不了,只能顺其自然去面对,互帮互助到最后一刻。
他要是有那个歹心,现在不用自己带路很快也会找到自己和孩子的住址,还不如坦诚相对。
“就在前面,到了。”
这有两座海岛连在一起,他们所在的海岛是最大的一个,不仅地方不小,还不是平地,走了十几分钟才回到那个简陋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说是木屋,其实就是简单的木板子拼接而成,而且地方并不宽敞,多亏这里气候温暖早晚不凉,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也挨得住。
“小棉,姐姐回来了,你和弟弟在家里有没有哭啊。”
屋里一大一小一女一男两个孩子是姜多艺到这的隔天早上发现的,女孩会说话已经五岁,最小的男孩不会说话,只能通过看他现在的个头和行为能力,估计才只有一岁多。
五岁的小棉也是一觉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她现在年纪还小记忆表达有限,从她回忆的信息里甚至让人推理不出谁是幕后黑手。
不像姜多艺自己,虽然苟活在这里完全拿幕后黑手不能怎么样,但是好歹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姐姐!”小棉放下木棍,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出来。
姜多艺叫住了她。“你别靠太近,看看这个哥哥,你认识他吗?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见过。”
尽管自己再三看这个陌生男人清澈的眼神不像装的,但是安全起见,还是不能让他距孩子太近。
小棉想不出来,摇头。“……”
看来并不是小棉的家里人来寻她,而小佑现在还小不会说话,不过姜多艺也让他看了,看了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看着也是不认识的样子。
为了化解自己行为的尴尬,姜多艺开玩笑着问小棉。“小棉你看这个哥哥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孩的直觉表示。“好人吧。”
其实不管她回答什么,姜多艺都会面带微笑表示对她的认同和理解,哪怕她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多一个人认同,自己也多一份放心。
小棉又问:“姐姐,他是谁?”
对啊,他是谁。
他失忆了,这个问题不能不解决,姜多艺把问题扔给男人。“你觉得呢,想一个新的吧,你要是不记得了,我们在一起也不方便。
我叫多艺,她叫小棉,棉袄的棉,那个小男孩叫小佑,名字我取的,保佑平安的意思,你也给你自己取一个吧,你想叫什么名字?”
男人似乎真的有在想。“'s see. How about Leet it. Let's call me Leo.”
姜多艺听一句英语或许还会专注,但是听他连着说话让自己迫不及防,从第二句话感觉到不妙已经放弃了听力,再简单也听不明白。
“你直接报名字就行,单说名字,别说那么长的句子。”
男人简而言之。“Laio.”
姜多艺听到的是。“来欧?”
男人回答:“嗯。”
“好外国的名字,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会记得的。小棉,以后你可以叫他来欧哥哥,或者单叫哥哥。”
小棉点头。“嗯。”
刚才和姜多艺在一起的时候,来欧感觉两人还有距离感,现在见到小棉和小佑,像是见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同类,感觉格外的亲切。
不过这个地方,其实在木屋附近,不只有小棉和小佑两个孩子,来欧早在一来已经发现了另一个,那个男孩一直扶着树干往这看。
“What about him?”
来欧问姜多艺。
姜多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躲在不远处树后的较高个大男孩,估计有个十岁左右,也是自己昨天发现的孩子,只可惜和自己语言不通。
不等姜多艺同来欧解释两句,小棉已经嘴快先骂,因为在见面的第一天,那个野孩子很粗鲁野蛮地偷袭,用树枝石子砸了姜多艺。
小棉气愤道:“坏孩子。”
站在岛边的礁石上,姜多艺经过前两天观察可知,每天这个时候正是涨潮的时候,有些小虾小鱼会被冲上岸来,自己今天来碰碰运气。
“什么东西?”
小鱼小虾还没看到,只见在海面上有一多出来与周边蓝色不一致的黑点,好像有东西在漂,估计是涨潮的缘故,一直在往海岛上冲来。
冲到距离海岸边有一定的距离后,已经不再靠近,反反复复被海水冲着,海浪把它推近来一点,又往后退一点,东西过不来,也漂不走。
“已经很近了,不要可惜。”
姜多艺看着眼馋,打定主意去看看能不能捡到点什么好东西,于是手拿着木棍当拐杖保持平衡,一个人一步步地试探着走向大海。
走近一看,是个人。
一男子趴在一气垫上漂。
海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命要紧,姜多艺没有分心,把人拖到岸边查看,男人气息平稳,不像是因为呛水昏迷,靠他自己应该会醒。
人还没醒,姜多艺简单观察一番,这男人身穿朴素工装,料子不错,而且皮肤白皙,五官比例长得端正,在外面生活条件应该不错。
应该不是坏人,家里生活条件好的不至于出来干这些帮助别人拐卖人口、狸猫换太子的跑腿勾当。
之所以姜多艺会这么想,那是因为自己刚让那样人害过,二十年前把自己调包的人又调包了第二次,扔到了这个只有鸟拉屎的地方。
“嘿,你醒醒。”
姜多艺拍他脸,他没反应。
看他下半身湿漉漉的,姜多艺把人往岸上又拖一段距离,让他靠阳光自然晒干,以防涨潮的时候海浪把他打湿,甚至不小心冲回去。
拖动一个男人不容易,而且这岸边也不是什么光滑的地面,这么一折腾,男人好像有了动静,姜多艺赶紧绕到他面前看,他果然醒了。
“嗨,听得懂我说话吗?”
男人紧蹙眉头,眼神呆滞又迷惘,咽了咽口水,在海上漂久了可能口渴,姜多艺情急之下也不吝啬把自己珍贵的食用水分享给他。
看着男人猛喝掉自己一天的水量,姜多艺顾不得那些细枝末节,这人可是自己在这见到的,这里除自己外唯一的一个成年人,用处颇多。
姜多艺继续问:“你会说话吗?”
上天保佑,他可一定说的是中文,自己到海岛上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捡了一个五岁女孩,一个盲猜不到两岁不会说话的男孩,还有一个敌视自己和自己语言不通的男生。
人不能走霉运,总得来个有用的,虽然自己也知道,一个有实力的人用处和风险并存,可能会帮助自己,也可能对自己而言是个威胁。
“Where is this place?”
Where,姜多艺愣了一下,也幸好自己多少还有点英语基础,复杂的不会简单还能听懂一二。
还好还好,他会说话。
姜多艺回答:“你在一个海岛上,怎么到这来的还记得吗?”
男人淡定摇头。
姜多艺看他的过于干净眼神,有着和他的个头与给人感觉到的年纪不符的清澈愚蠢,男人闭口愣神的样子让自己感觉他脑袋空空。
姜多艺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昏迷,然后一觉醒来到了这儿?”
男人回答:“I don't remember.”
又是英文,这个简单的自己能懂,但以后怎么沟通是个问题,再复杂一点自己也不会明白。
remember,记得。
姜多艺再确认。“你现在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男人点头。“嗯。”
这声嗯听起来真亲切,姜多艺想,拟声词在什么语言里都差不太多,可能他说的是英文的嗯。
突然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男人的反应不是大哭大闹,拘谨搭配上他的成年体型,反而会显得沉稳,让人看了只能看出知道他失忆,感觉不到他智力会有什么问题。
“你有爸爸妈妈吗?”
男人回复:“I don't know.”
姜多艺:……
根据自己的猜想,他这人说英语但又是明显的国人长相,生活条件不错,指不定是什么吃饱了撑的来探险的人,要是有记忆,肯定能给自己在这的生活提供很多有利意见。
甚至能提供可以出去的有用信息,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留着给自己当劳动力使用,同时这里多个人,也多一份他的家人会来找他的可能,这么想有了他也算好事吧。
“不知道没事儿,你慢慢想。”
突然,在沮丧之余,姜多艺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不说中文,但是他听得懂中文,自己跟他说了那么多,没有一句话掉地上的。
姜多艺再试试他。“你冷吗?”
男人闭口摇头。
只摇头不开口,姜多艺换个问题,证明他真的听得懂自己的话。“你觉得这里好看吗?”
男人应了。“嗯。”
嗯这个字的音什么语言也差不多,证明条件不足,还是不行,姜多艺再换一个问题,指着身后的海面问:“你看大海什么颜色?”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Blue.”
没问题,他能完全听懂。
姜多艺总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听不懂指令,连劳动力也当不了,他这样乖巧单纯中又带着点愚蠢,才是一个合格的劳动力。
“行,那先这样吧,我还要捕鱼,你自己没事在这里多晒晒,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晒干,这个外套可以脱下来晒,热了去林子里避暑。
现在我先去捕鱼,衣服干了我带你回去休息,我昨天发现了两个小木屋,你不用怕没地方住。”
男人没有说话,默认同意。
姜多艺想到自己不认识他,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不知道和他认识不认识,一会儿带回去给他们认认,看看有没有这个寻人的可能。
事情交代清楚后,姜多艺时不时还会观察他的样子,不是看他美色,而是看他的眼神和行为,有没有一瞬间显露什么有智、阴险的样子。
经过观察,看他一直保持那清澈的眼神没有变才放心,虽然人蠢,但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
“Sister, do you live here?”
两人各干各事,没一会儿,姜多艺听他不知道是无聊了还是怎么样,主动向自己问起了话。
只是他开口突然,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知识的准备,没听清楚。“什么,你再说一遍?”
“Do you live here?”
live here。住,这里。
姜多艺无奈。“怎么可能。”
三天前,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生活在内陆上二十几年没见过海的普通孤儿,因为自小受福利院的照顾,长大后选择成为了一名幼师。
半个月前,有人找上门来告诉自己没有被遗弃,可能只是被抱错的孩子,自己给了他们样本,也验了DNA,结果自己很高兴找到了亲生父母,尤其证明自己没有被人抛弃。
于是自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短暂告别福利院,跟着家里派来寻自己的人一起回家,但是自己一经昏迷再醒来,到了四周环海的这里。
“我也是刚来的。”
姜多艺没有多说,多说无益。
与一个孤儿有牵扯的人本就不多,要是他们对福利院胡诌自己回家认了亲不愿意再回去,对家里找个理由不回去或者换个人简单代替回去,谁也不会有来寻找自己的念头。
有也不会找到这种鬼地方来,不过自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把自己扔到海岛上。
“你不用害怕,这海岛不是很完全原生态的海岛,没看到什么凶猛野兽,而且应该有人来打理过,看不出来只是保留了原生态风格。
看这里各处掉落的许多物品,应该有过不少人来旅游,但可能近两年内没有人涉足,所以现在看着破破乱乱的,也翻不出多少物资来。”
姜多艺只把话说到这里,心里想着自己还没有探索完全,不确定有没有,但是一想到不能把还有物资告诉别人,不再往后说下去。
“不过既然有人来过,而且流落到这里的孩子和大人也不至于一个,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能等到旅客、或者谁的家里人找到我们。”
这话是想安抚他,也是安慰自己,其实自己也不明白,把自己扔到这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能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需要在这里苟且活着,但也可能,他们只是不想亲自动手,反而残忍让自己在这里无限煎熬着残忍死去。
不过那个把自己带到这的人,还给自己留了食物和衣物,单靠那些东西,合理安排拮据一点,一个人可能坚持个半个月倒不下,但是这的日子很难过,现在又来一人更是艰难。
“行了,我们回去吧。”
没有经验技术不行,捕到两条鱼,姜多艺见好就收,鱼身上的肉并不多,鱼肉也不管饱,只是搭配着进食,不让大家摄入营养太单一。
在这里,姜多艺每天心里既担心着没有人来,又怕自己会等来一个坏人,反而让这里的情况更糟。
这个陌生男人要么是个有力辅助,要么是个强劲对手,他可能本来就坏,也有可能以后会为了争抢物质而使坏,自己控制不了,只能顺其自然去面对,互帮互助到最后一刻。
他要是有那个歹心,现在不用自己带路很快也会找到自己和孩子的住址,还不如坦诚相对。
“就在前面,到了。”
这有两座海岛连在一起,他们所在的海岛是最大的一个,不仅地方不小,还不是平地,走了十几分钟才回到那个简陋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说是木屋,其实就是简单的木板子拼接而成,而且地方并不宽敞,多亏这里气候温暖早晚不凉,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也挨得住。
“小棉,姐姐回来了,你和弟弟在家里有没有哭啊。”
屋里一大一小一女一男两个孩子是姜多艺到这的隔天早上发现的,女孩会说话已经五岁,最小的男孩不会说话,只能通过看他现在的个头和行为能力,估计才只有一岁多。
五岁的小棉也是一觉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她现在年纪还小记忆表达有限,从她回忆的信息里甚至让人推理不出谁是幕后黑手。
不像姜多艺自己,虽然苟活在这里完全拿幕后黑手不能怎么样,但是好歹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姐姐!”小棉放下木棍,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出来。
姜多艺叫住了她。“你别靠太近,看看这个哥哥,你认识他吗?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见过。”
尽管自己再三看这个陌生男人清澈的眼神不像装的,但是安全起见,还是不能让他距孩子太近。
小棉想不出来,摇头。“……”
看来并不是小棉的家里人来寻她,而小佑现在还小不会说话,不过姜多艺也让他看了,看了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看着也是不认识的样子。
为了化解自己行为的尴尬,姜多艺开玩笑着问小棉。“小棉你看这个哥哥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孩的直觉表示。“好人吧。”
其实不管她回答什么,姜多艺都会面带微笑表示对她的认同和理解,哪怕她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多一个人认同,自己也多一份放心。
小棉又问:“姐姐,他是谁?”
对啊,他是谁。
他失忆了,这个问题不能不解决,姜多艺把问题扔给男人。“你觉得呢,想一个新的吧,你要是不记得了,我们在一起也不方便。
我叫多艺,她叫小棉,棉袄的棉,那个小男孩叫小佑,名字我取的,保佑平安的意思,你也给你自己取一个吧,你想叫什么名字?”
男人似乎真的有在想。“'s see. How about Leet it. Let's call me Leo.”
姜多艺听一句英语或许还会专注,但是听他连着说话让自己迫不及防,从第二句话感觉到不妙已经放弃了听力,再简单也听不明白。
“你直接报名字就行,单说名字,别说那么长的句子。”
男人简而言之。“Laio.”
姜多艺听到的是。“来欧?”
男人回答:“嗯。”
“好外国的名字,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会记得的。小棉,以后你可以叫他来欧哥哥,或者单叫哥哥。”
小棉点头。“嗯。”
刚才和姜多艺在一起的时候,来欧感觉两人还有距离感,现在见到小棉和小佑,像是见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同类,感觉格外的亲切。
不过这个地方,其实在木屋附近,不只有小棉和小佑两个孩子,来欧早在一来已经发现了另一个,那个男孩一直扶着树干往这看。
“What about him?”
来欧问姜多艺。
姜多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躲在不远处树后的较高个大男孩,估计有个十岁左右,也是自己昨天发现的孩子,只可惜和自己语言不通。
不等姜多艺同来欧解释两句,小棉已经嘴快先骂,因为在见面的第一天,那个野孩子很粗鲁野蛮地偷袭,用树枝石子砸了姜多艺。
小棉气愤道:“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