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巧了点!

    禹从筠问道,“师弟知道马红的情况?”

    “不,只听到服务生称呼她马助理。”

    禹从筠捂着腮,兀自回忆任务提要,难得开动脑筋琢磨心里那股说不出的别扭感,“电话沟通的时候,她提到过,前不久被高薪挖到现在这家会所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却遇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但除了她,其他员工都没有遇到,所以也没有人相信她。”

    “马红自己试了很多办法都没用,在避无可避又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她在网络上发布了求助帖。”

    “恰好被师父看见,选做了我最后一个历练任务。”

    韶子安一愣,疑惑的说,“你们在网络上接任务?一般不都是在……”

    禹从筠洞悉他的未尽之言,龇牙,“谁规定必须在非研部那种地方才能接!我们就不!”

    光凭这语气、口吻,足够让韶子安明白新师门及小师姐有多不待见非研部。

    但这次的事,禹从筠想平安脱身,还必须由非研部出面才行。

    非研部,全称非科学事件研究部,隶属zf,行事谨慎、低调,颇为神秘;专司非常人的管理、奖惩,行事宗旨是解决不该出现在普通人世界、视线的特殊事件。

    非研部人员组成比较复杂,由zf牵头,吸纳部分世家、家族、门派弟子入职,由他们完成上级下达的各种特殊任务,及时清除不和谐因素,维护社会的和平、稳定。

    会所事件情况之严重、惨烈,如果公之于众,只怕会引来社会动荡。

    韶子安神色凝重,沉声道,“除了你师父,还有其他人知道你这次的任务吗?”

    “什么我师父,是我们师父!”抓不住重点的禹从筠瞪他。

    小师姐如同急着划地盘的小动物表现,让韶子安哑然失笑,“嗯,我们师父。”

    见他知错就改,禹从筠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次任务事关我12年历练成败,所以除了马红和我们,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12年历练?

    跨时数十年的艰辛历练却被眉宇间仍带着稚气的禹从筠说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轻描淡写。

    韶子安心里微微一动,对尚未谋面的师父和眼前的小师姐佩服不已。

    他望了一眼窗外泛起朦胧白边的天空,叮嘱道,“等会儿,不论谁问会所的事,你咬定只是来救我的,别的不知道。其他的事,交给我。”

    “为啥?谁会来?来干嘛?”禹从筠困惑三连问。

    对小师姐帅不过三秒的人设,韶子安嘴角微扬,耐心的提点,“师姐,你觉得能参加高奢私人会所开业剪彩的来宾都是什么人?”

    一句话,禹从筠恍然大悟,对啊,身份地位默默无闻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来这里,也就是说昨天至少死了一大票的有钱人。

    天亮之后,死讯可就瞒不住了!

    这么一想,禹从筠顿时头皮发麻,奇迹般领会了韶子安的意思,眨巴着大眼睛,乖乖坐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为了救师弟你才进去的!”

    她毫不做作的执行力逗笑了韶子安,想到天亮之后的形势和会所背后的那人,不由得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当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时,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由远而近,咚咚咚的敲门声响彻整个楼层,被吵醒的人纷纷探头出来查看,却被人凶狠的瞪着缩了回去。

    “韶先生!我是非研部的人,请开门!”

    非研部!

    禹从筠薄唇抿直,不悦地皱眉瞥了一眼韶子安,鱼粱秒回猫里后,边开门边吼,“吵死了!”

    怼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韶子安从身后轻揽住脖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唇间,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熏红了她的脸,禹从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辛苦各位远道赶来。”韶子安另一只手扶着门,话说得十分客气,但神色之淡漠,姿态之高冷,拒人千里之外,“幸得同门相救,我侥幸逃过一劫。”

    禹从筠惊得仰头看了他一眼,这态度、这气势有点……牛!帅死了!

    站在门口人让开路,一个女人上前,阴阳怪气的回击道,“韶先生,让您遇到危险,我们深感抱歉,也万分庆幸有人在危难时刻救了您。”

    禹从筠眉头一拧,这个声音是……

    诸青梧!

    一抬眸,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晚娘脸及女人脸上标志性的左额至左耳畔的狰狞疤痕。

    她身后还站着三、四个身着统一改良道袍的精壮男人,凶神恶煞的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一副瓮中捉鳖的架势。

    诸青梧阴鹜的目光落在禹从筠身上,冷声说,“经过我们勘查,会所的情况非比寻常,对突然出现在那里所有可疑人员,都要羁押回去询问调查。”

    禹从筠每次遇见诸青梧,她都拉长了脸,仿佛自己欠了她几个亿一样。

    她忘了韶子安的叮嘱,嘴皮子利索的一番,回怼道,“没凭没据,你说可疑就可疑,说羁押就羁押?”

    “凭什么?凭你脸大吗!”

    这句话狠狠戳中诸青梧的死穴,只见她神色扭曲,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可怖,手微抬,一柄扶柳软剑闪着冷芒毫无预兆的直刺禹从筠胸口。

    禹从筠眸光一闪,嘴角高高翘起,诸青梧竟然送上门来让她揍,简直不要太开心。

    撇开灵力不说,单论武力值,禹从筠从来不虚任何玄门同辈,因为能在武力上碾压她的人,只有诸生那个妖孽外。

    桃木剑上挑劈开软剑剑锋,她趁机用手攀着韶子安的胳膊作为支点,起跳,用力一踹,巨大的力道踢得软剑失了准头,直直刺入门边的柜子。

    禹从筠得势不饶人,乘胜追击,左脚踩住软剑剑身,手里的桃木剑一拍诸青梧执剑的右手。

    诸青梧下意识缩手,回过神后大怒,反手摸向腰间的储物袋。

    禹从筠眼尖的发现她的动作,根本不给诸青梧机会,将桃木剑抛给身后的韶子安,赤手空拳与诸青梧在狭小的玄关进行贴身近战。

    诸青梧出自玄门四大世家之一的诸家,诸家主修剑道。

    据说诸家家训中有一条:诸家利剑,可破天地,斩诸天魔神。

    可谓狂妄至极。

    诸青梧身为诸家大长老唯一的孙女,资质完全不够看,但谁让她有背景,即便先天不如人,在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堆砌下,她的修为也突破了练气五层。

    在灵气复苏不久的现下,勉强算是玄门数得上号的才俊之一。

    然而,依照禹从筠多次与诸家人交手的经验,剑是他们的攻击利器,却也是致命弱点。

    失去本命软剑,诸青梧根本扛不住禹从筠的怪力拳头,一退再退地站到了走廊里,忍着浑身疼痛,咬牙切齿的喝道,“禹、从、筠!”

    几个精壮男人一拥而上,将诸青梧团团护住。

    见好就收,禹从筠退到韶子安身旁,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样子,“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吼什么!打扰我们师姐弟休息了,懂不懂?”

    因为某些缘由,韶子安曾见过诸青梧几次,印象中她是个孤傲阴沉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因一言不合,就与禹从筠动手。

    他瞥了一眼走廊上蓄势待发的几人,主动挡在禹从筠身前,回护的姿态摆的明明白白。

    几个男人见状,动作一顿,神色忌惮的退到诸青梧身旁,静候她的命令。

    听到禹从筠对韶子安的称呼,诸青梧嘲讽地“哈”了一声,“五蕴观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观子,歪门邪道,根本没有开门迎客、收徒传道的资格!”

    “就凭你刚才的话,我明天就能让人封了五蕴观!”

    “诸青梧,你敢!”被掐住命门的禹从筠双目冒火,气得额角青筋蹦起,“是非曲直,究竟如何,不是光凭你一张嘴就能定论,再说,非研部也不是你诸家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

    “我五蕴观虽没在非研部备案,但出身来历却自来都有官方记录。我道观之人从来行得正,坐得端,常年行善积德,绝不比诸门派、世家少!”

    “你想抓我,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休想!”

    韶子安见禹从筠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按住她的双肩,抬眸睨着诸青梧,严肃的说,“请诸小姐谨言慎行,我师姐确实是为了救我而来。不论你们曾有什么纠葛,会所的事都不应成为你污蔑我师门和师姐的借口。”

    诸青梧脸色难看:“韶先生……”

    韶子安继续说,“至于五蕴观备案的事,就不劳诸小姐费心了。”

    闻言,诸青梧脸色黑如锅底,眼神阴冷如蛇,审视着他搭在禹从筠肩上的手,嘴角一扯,神色古怪。

    韶子安铿锵有力的话、肩膀上厚实有力的手掌安抚了禹从筠,深吸气,想起先前师弟的交代,立即像蚌壳般一言不发,只是气愤的睨着诸青梧。

    这女人,果然和她八字不合。

    韶子安说,“就如你所说,会所的事很特殊,我稍后会联系余部长,讲述事情的详细经过,以便你们调查。”

    诸青梧忽然想起韶子安的特殊身份,不便轻易冒犯,只能不着痕迹的瞥了禹从筠一眼,冷笑一声,率队离开。

    禹从筠见她铩羽而归,顿时神清气爽,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解气的哼笑,“师弟,给力!”

    ‘土豪师弟竟然能单抗非研部,有前途!’鱼粱现身,胡须直抖,‘必须捞回去!’

    禹从筠知道韶子安看不见鱼粱,转达说,“恩恩!师弟,小鱼夸你牛逼!”

    韶子安一愣,眼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是吗。”语气一顿,问道,“你与诸青梧动手没关系吗?”

    禹从筠咧嘴笑了,“没事,有梅叔叔在呢!”

    见她一脸轻松,语气笃定,韶子安想了想没再多问,反而问起了鱼粱,“为什么现在我看不见小鱼了?”

    禹从筠捋了捋脑子里少得可怜的知识存储,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憋了半晌,只好可怜兮兮的求助鱼粱。

    按理说,师弟天生灵力,应该自带阴阳眼的,但却看不见。

    ‘他的情况不清楚,但昨天见鬼的事还是能解释的。’鱼粱看不下去了,叹气吐槽:‘你这脑容量还不如我一只猫!虫儿,你真的快被自己蠢死了!’

    从小被鱼粱骂到大,禹从筠早就练就了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使劲儿暗示:快快,师弟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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