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虫大军听从姜玲玲的命令,簇拥汇聚,拔地而起,前端融合成满是利齿的口器,对着游蓝欣咬去。

    姜玲玲狰狞恐怖的脸、脸盆大的口器和密密麻麻的利齿,倒印在游蓝欣眼中,吓得她本能捂脸尖叫,“啊!”

    虽然有刹那疏忽,但禹从筠反应极快,桃木剑劈空直下,左手激活防御阵,将血虫的攻势挡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见攻击落空,姜玲玲愤恨不已,疯狂嘶吼,双眸涌出的血泪越发汹涌,耳口鼻也开始渗血,鬼体渐渐变得透明。

    它盯着游蓝欣,脸上神情似哭似笑,虚幻的食指指着她,说,‘游蓝欣,你早就在王妃的死亡名单上了,你早就被它诅咒了,在你动用它的力量诅咒我的时候!低头看看你身上,看看!’

    ‘你会比我更惨,因为我堵上一切诅咒你,你,游蓝欣,不得好死!最后将受尽折磨而亡!’

    姜玲玲然竟然也会言灵诅咒!

    禹从筠瞳孔一缩,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她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玲玲祭献后魂飞魄散,与此同时游蓝欣身上的诡气应声骤变,化作一条带着利剑的锁链钻入了她的胸口,利剑扎入心脏,锁链绑缚心脏。

    力量之强让游蓝欣背后的驱鬼符眨眼间失效。

    游蓝欣脸色青白,手捂着胸口,只觉得心里发紧,呼吸变的困难,“救我……”

    禹从筠皱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诡气冲入她体内,现在的游蓝欣表面看来跟正常人没区别。

    鱼粱给游蓝欣口袋里放了一张驱鬼符,见她没任何缓解的迹象,不由得喵了一声,‘把游蓝欣交给非研部吧,或许他们有破除言灵的办法。’

    禹从筠哼了一声,把游蓝欣拎起来,“本来就要交给非研部去审判她的罪行,该受什么罚,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游蓝欣呼吸一滞,悔恨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抽泣着说,“我坦白一切,请救救我,我还那么年轻,不想死!”

    禹从筠手一松,任由她跌坐在地,怒目而视,“你年轻,姜玲玲他们老吗!你不想死,那凭什么让他们死!你以为你是谁!做了坏事,现在忏悔,滚犊子!后悔有用,那还要非研部、执检局干嘛!”

    游蓝欣怔怔的望着她半晌,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没了初见时的绚烂笑容,只有喷薄的愤怒,“如果当初有人能像你现在一样骂我,是不是我就不会效仿何博的做法,越陷越深。”

    鱼粱睨着游蓝欣,冷笑一声,‘感情这游蓝欣还有上家,藏得够深的。’

    闻言,禹从筠深呼吸,压下心里的怒气,问道,“那个何博是谁?他教了你什么?他人呢?”

    游蓝欣平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中色彩斑斓的彩霞,疲惫的说,“大四IT系何博,他会黑魔法。那天我被姜玲玲指使回社团活动室取东西,无意中撞见他在做仪式。”

    陷入回忆的游蓝欣合上眼,继续说,“我从门外看见了仪式全过程,当时觉得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求前途,太可笑了,但两个月后,何博真的拿到了安泰跨国公司的实习机会,而且听说毕业后直接留用……”

    “我一下子就动了心,入了魔。”

    禹从筠忽然记起何博这人了,不由得额头青筋暴起,“别人是天才学霸,他为什么就不能是凭本事拿到的!再说了,你怎么判断一定是黑魔法奏效?你脑子呢!”

    游蓝欣惨笑一声,“是啊,当时的我脑子丢了。我不知道何博的咒语起没起效,但我的咒语却是真的应验了。”

    因没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不甘心的她选了黄凤洁、黄玲玲、崔思鹏做试验品,最后虽然黄凤洁成功撬走了被蒙蔽的崔思鹏,但姜玲玲却失控了。

    “现在你的报应来了。”禹从筠不想再听她说,直接把人拎起来就走。

    鱼粱走在禹从筠脚边,说,‘虫儿,何博可能也有问题。’

    “没见到人,不好说。但可以先问问镇煞石兽。”禹从筠磨牙,“如果它还敢撒谎,我亲手灭了它!”

    带上游蓝欣,禹从筠和鱼粱快速赶到小花园与韶子安两人汇合。

    刚走进花园,仿佛进入拆迁现场,地上随处可见碎石块,而巨大的石兽像不复完整,耳朵、尾巴崩坏,身上也满是裂纹。

    只有当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微微转动时,才发现镇煞石兽的灵智并没有消失。

    游蓝欣立刻发现了神色苍白的韶子安,不由得痴痴望向他。

    禹从筠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韶子安和于兴,捏了捏拳头,“怎么没拆完?没事,我来!”

    说着,她把游蓝欣放到花台边,挽起袖子朝着石兽走去。

    韶子安眼底闪过笑意。

    于兴装模作样做了个请的动作。

    鱼粱直接坐在镇煞石兽脑袋上,尾巴拉长绕颈一圈,收紧。

    镇煞石兽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说,‘大佬稍等!容我解释两句啊!’

    眼见拳头即将砸下,它大吼一声,‘我保下了生魂!’

    拳头停在镇煞石兽额头上,禹从筠重重哼了声,道,“如果不是生魂还在,你想喘气、说话,就是做梦!”

    “解释!”禹从筠踢了一脚石墩子,恶声恶气的吼。

    镇煞石兽一噎,可怜兮兮挤眼泪,弱弱的说,‘从哪儿说起?’

    禹从筠横了它一眼,正想开口,就听见韶子安问道,“师姐,问问它知不知道魔气的情况?”

    “魔气!”

    于兴和韶子安同时说。

    鱼粱瞅了眼韶子安,‘你师弟又看不见了。’

    禹从筠蹙眉,随后看向石兽,“说!”

    镇煞石兽心里一动,叹了口气,沉声说,‘我不清楚魔气的来源,直到去年秋天开学,姜玲玲三人参加的那个社团搬到了活动楼地下室时,我才察觉其存在。’

    禹从筠瘪瘪嘴,说了等于没说。

    ‘不知道那些魔气从哪里来,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魔气在生活X研究社的社员们各种踩线的实践行为中被引了出来。’

    生活X研社是A大中极小众、非主流的社团,主要以调研生活中出现的所有神秘的、不确定的、不可知的悬疑事件为主旨。

    社团活动内容记录中包括魔术揭秘、杂技解谜、破解迷宫谜题等比较普通的内容,也有UFO外星人调查、矮人国探秘、神秘登山行、鬼屋试胆、看相研究、塔罗牌占卜、女巫狼人调研等偏神秘的题目。

    ‘初时极少,一丝半缕魔气缠在学子身上,我虽无能,却也能震慑、消弭一二。’

    镇煞石兽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恼怒,说,‘谁知今春开学,崔思鹏、范强、杜高阳三人深夜酒后失态,竟然在我身上便溺!’

    ‘更让人气愤的是,三人竟然都是童子!这哪是撒尿,这是要我的命啊!’

    禹从筠、鱼粱、于兴:……

    韶子安见两人一脸无语地扶额,“它说什么?”

    于兴嘴角一抽,低声给他转述了一下。

    韶子安:“……”

    禹从筠想笑,可还得憋着,神色有点扭曲,“行了,还有呢?”

    镇煞石兽满心委屈,‘我破功了,镇不住魔气,压不住鬼物,但我尽力想办法了,趁长发女鬼不备抢下它一只鬼眼,削弱了它的实力,我甚至还救了生魂……’

    鱼粱抽了它一尾巴,‘那死了的四人怎么说?长发女鬼说是你指使的。’

    镇煞石兽大惊失色,如果有皮毛的,估计全炸了。

    ‘我没有!它胡说!我可是功德灵兽,做这种事老天爷能直接劈了我!’

    言下之意,它现在还存在,就是没做过。

    禹从筠觉得这只镇煞石兽十分狡猾,所有事情一推三丈远,反正死无对证。

    但看在它舍了一身功德救下杜高阳生魂的功劳上,禹从筠也不能真的把它怎样,只能在心里记一笔,留校察看,以观后效!

    禹从筠想到游蓝欣提到的何博,问它,“崔思鹏三人的室友,何博是个什么样的人?”

    镇煞石兽想了想,难得收起怨妇口吻,赞赏道,‘一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学子,为人谦逊,不屑与崔思鹏三人为伍,是个难得的人才。’

    禹从筠没想到镇煞石兽居然对何博评价如此之高,错愕的看向鱼粱。

    鱼粱跳到地上,轻飘飘的瞥了它一眼,‘实话?’

    镇煞石兽抬头挺胸,‘当然,他是个好学子,身上干干净净。’

    禹从筠眼神一闪,直觉这干干净净的何博不干净,可是却找不到突破点。

    鱼粱提醒她,‘查血的主人。’

    禹从筠点头,走到韶子安身边,低声说给他听。

    韶子安颔首,然后让禹从筠帮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魔气去了哪儿?”

    镇煞石兽看了看天空,“离开时的方向是西,但最后去哪儿不好说。”

    三人一猫同时脸色一沉,然后默契的抬腿就走。

    镇煞石兽惊呆了,没想到他们这么狗,抛下它走,大喊,‘你们等等!我怎么办?现在这样明天就会被学校处理了啊!还有,生魂不要了吗?’

    禹从筠憋坏,回头看着它说,“我们又没有功德金光,带不走生魂,要不你再挤点出来,先养着?”

    镇煞石兽差点爆粗,就算它能当奶牛,功德金光也不是牛奶啊,是挤就能有的吗!

    但它还真不敢倔嘴,也不敢让生魂出问题,差点被蔫坏的禹从筠气哭,‘真只有一点点了,能护住生魂心脉就不错了,求你们快弄走吧!’

    说着,镇煞石兽抬起腿,露出颜色黯淡的生魂,其内里中央处那一抹金色光点尤其夺目。

    就知道会这样!禹从筠气得牙痒痒,径直走到游蓝欣跟前,拽起浑浑噩噩的游蓝欣,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句,“你养!若是有一点不好,唯你是问!”

    鱼粱跳到她肩头,‘这镇煞石兽心眼儿是真的多,也有胆色,兵行险招,破而后立,最后竟然还成了。’

    “哼,老天爷愿意给它第二次机会,但愿它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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