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这样吗？”明理没多想。
两人上了楼，明理看到房间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天也够精彩的。
秦慕臣的房间跟明理是一层，不过这次没有之前离得那么近，两个人的房间分别在走廊两端。
秦慕的行李箱还放在明理的房间里，一开门就可以看到它靠在门边。
“我今天就是来找她的。”
明理忽然想起了秦慕臣刚才说的话，往门里走了几步：“你的行李。”
“或者你想进来坐一下？”明理犹豫了一下才把本该先说出口的邀请提出。
明理承认，秦慕臣答应的时候她还是松了口气。
她把房间的电视开了，随手递给秦慕臣一瓶纯净水。
这酒店规格很高，所以明理想不通西装男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最近还有工作计划吗？还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明理顺手又把房间的电视打开，随便换了个台。
“有拍摄。”
“这样。”
有电视作底音，明理也自然很多。
她刚好调到的是电影频道，偏头看了一眼，明理笑了：“是你的采访。”
主持人先是祝贺了秦慕臣拿奖，又跟秦慕臣聊了一些电影的问题。
明理也拿了瓶水坐在隔着秦慕臣一个大沙发的单人沙发里，却又刚好和秦慕臣面对面。
有点习惯了，在影视城的时候，每天她找秦慕臣或者秦慕臣找她对台词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面对面位置坐着。
有些时候拍摄任务少，他们一坐便是几个小时。
也不干别的，就是对台词，对完两个人就告别。
公事公办，远近分明。
明理最终还是没离开位置，她的剧本就放在桌子上，边看秦慕臣的采访边翻起了剧本。
《闻怯》的故事其实很好，吴子奇当初说这个剧本中规中矩也是因为他更看重一些大制作。
明理忽然听到主持人问秦慕臣他进娱乐圈的契机，她看向电视。
“慕臣当年学习成绩很好，为什么会选择进娱乐圈呢？”
刚才回答还很流畅的秦慕臣在这一问之后微微停了下，又很快想好答案：“因为一个人。”
明理突然想起白天蔡泽凯和自己说过的事。
因为一个人，所以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吗？
秦慕臣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还是说他只会为某个人冲动。
“其实是我妹妹说我适合进娱乐圈。她觉得我的性格太温吞迟钝，不急不慢的，适合去变化和机遇很多的地方待一下。演员这一职业确实充满了很多变化和机遇。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对演员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原来是沈北意吗......
明理抿起来的唇角放了一下。
“哦？这是什么说法。”主持人十分感兴趣的问，“可是很多导演都夸你反应理解能力很强。迟钝指的是什么？”
明理也想知道是什么，结果电视里的秦慕臣正打算回答的时候，房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反应了半晌，明理的脑子也钝了。
这是怎么了？
“停电了。”秦慕臣的声音响起。
明理打算站起来摸到床边找手机，一抬脚便是砰的一声。
黑暗中，明理的脸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今天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房间里亮了起来，秦慕臣的手机开了手电筒。
明理终于敢动自己的腿，小腿处刚才磕在桌子上那一下不轻，一动便牵连着疼痛。
一只手扶住了明理，明理被秦慕臣扶着又坐了下去。
“酒精呢？”秦慕臣问。
“扔在床上了。”明理摸了摸脸，手下不一样的触感才让明理想起来冰贴还在脸上。
秦慕臣把药房买的药直接放在地上。
明理搭配卫衣穿的是一条阔腿的牛仔裤，质地很软也很舒服。
秦慕臣的手把明理的裤腿往上卷，明理按住他的手。
“不处理吗？”秦慕臣漆黑的眸子看明理，没什么情绪。
秦慕臣淡淡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攻击性，淡到明理没有察觉出来。
明理知道是自己不自在又心虚，秦慕臣本来就是好意，今天先陪自己去了趟警局，又给自己买药。
自己一直在被照顾着。
她好像也不该把秦慕臣叫进来坐，好像又搞砸了一切。
“打一下光。”秦慕臣见到明理有些沮丧的表情，便收敛了刚才升起的那点想产生破坏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明理，继续把明理的裤子往上卷。
白皙的小腿上已经开始泛青色。
秦慕臣的手指轻碰了一下淤青块，明理的腿自己缩了缩。
秦慕臣拿起喷雾剂在那一块淤青上，喷雾剂里的麻醉物质让疼痛减轻了一些。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找前台。”
明理点了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秦慕臣倒也正正经经回了她一句，“别到处乱跑就行。”
秦慕臣最后看了她一眼，把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拿给她：“怕黑的话把这个手机的手电筒也打开。”
目送人出去，明理才颓然靠在沙发上。
房间就这么大，秦慕臣还怕自己乱跑，自己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怕黑倒是不怕，明理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月亮出来的时候带着人往东面走。”
“一直走，从天黑走到天亮。”
“对，不能让她睡觉。”
“也不要给她喝水吃东西。”
明理闭了闭眼睛，眼前是在天际升起来的月亮，那轮月亮很圆，明理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看过它。
但是也很冷，风不断地往身上刮着。
月亮里有个广寒宫，抽空看的少儿节目里有一句诗叫：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冷风肯定是从月亮里刮出来的，月亮里的玉兔和嫦娥也一定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外套。
明理又突然开始咳嗽，幻想出来的冷风和冷牛奶好像一齐灌进了嗓子里。
她剧烈地咳嗽着，整个房间便都是她的咳嗽声。
空气变得稀薄，明理有些难受地弯下腰，未来得及低头，已经有人把她肩膀扶了起来。
秦慕臣的手指先是拨开她的头发，目光看了眼她的脖子，又推起她的衣服袖子检查。
“去医院。”
明理还在咳嗽：“药在抽屉里。”
秦慕臣起身，然而没有往床头的方向去，而是走近自己的行李箱，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
接着又走向明理，把自己的帽子给明理戴上之后拿起两人的手机。
“能走吗？”
秦慕臣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像是明理要是不能走他就会想办法。
明理赶紧站起来：“能走。”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刚才其实都可以跟秦慕臣一起下去，却被他的语气直接唬住了。
“刚才不舒服怎么不说。”
“我白天吃了药。”明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也没感觉不舒服。”
秦慕臣看她一眼，明理把手放下，又咳嗽了几下。
明理被问了一遍过敏史一类东西之后医生边给她开单子边说：“你这种程度的过敏，确实有些少见。你父母也是过敏性体质吗？”
“嗯？”医生的视线从纸上移到明理身上，“父母也对牛奶过敏吗？或者身体不太好。”
“好像是家族遗传。”
“家族遗传有些也是可以调理的。你家大人应该是比较粗心。来，打针去吧。”
明理身后的手接过了单子，又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不谢不谢。”医生不在意地甩甩笔，“不过像你过敏这么严重，平时除了注意别摄入牛奶制品之外，还要多多关注身体健康。比如生活作息饮食方面，比如情绪方面，身体很多疾病都是负面情绪带来的。抵抗力低下才会导致你只吃一点东西，都反应这么大。”
“要开心啊年轻人。”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明理被安排挂水，吴子奇刚好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里。
“在医院打针。”明理左手拿着手机，“等下回去要换房间。”
房间哪里出了问题还不知道，酒店经理在听说他们要去医院的时候脸色都吓白了，明理说明完情况对方还是止不住地道歉，并且表示会给相应补偿。
“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明理看了眼秦慕臣：“不用奇哥，你把东西放在酒店前台吧，我等下回去拿。”
“什么叫不用啊，我白天就应该带你去医院。你快点把医院位置发给我。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这么不关心你会打死我的。哎哎哎。”吴子奇连声叹气。
明理只好把定位发给了他。
“你也要学会依赖人，不要总是一个人逞强。你说说你。”吴子奇把电话挂了。
明理感觉等下也许要被吴子奇说教一顿。
咳了几声，明理苦笑了一下。
然而都没来得及调整心情，又一个活祖宗的电话打进来了。
明理挂了，于是对方锲而不舍地打，又发消息：你不是答应我会接我电话了吗？你不接，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知道我做得到。
这个人更麻烦。
“喂？”明理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避免等下再咳嗽被叶昭察觉出来什么。
“你今天就开始拍戏了？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叶昭那边是震天动地的音乐声，想也不用想，他现在肯定是在哪个酒吧。
“我骗你干什么。”明理有些好笑，“打电话什么事？”
“我想打就打了。跟你一起演戏的那个，是你高中同学？”
叶昭坐在卡座里，腿上是一台电脑，上面是一张高中毕业合照。
“......你关注这个干什么？”明理一懈神，就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那边叶昭立刻敏锐起来：“你怎么了？”
明理撒谎：“有点感冒，不过已经吃药了。马上要休息。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你怎么会感冒？”
“因为昨天吃了一大杯冰。”
通话的另一边果然止住了声，过了一会儿，明显低了八个度的声音道：“那你好好休息。”
明理毫无负担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
突然想叶昭还是挺好骗的，而且自己就这么把黑锅推给他的行为也有些不太厚道。
不过就是想想而已，不厚道就不厚道，明理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明理把手扣在腿上，看向秦慕臣，声音很轻柔道：“奇哥一会儿就过来，秦慕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了。”
“只有奇哥一个吗？”
明理虽然心里奇怪，但还是点头：“就奇哥过来。”
“那我在这里应该没关系。”
明理的手指轻轻敲在手机上，这是她在思考的时候会有的动作，她察觉到秦慕臣语气比之前冷了一点，想着他怎么了，又慢慢道：“本来就没关系啊，只是这里人来人往。”
一些营销号稍微捕捉到一点影子就会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理在回国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秦慕臣扫了眼明理扣在手里的手机，像是陈述事实一般，语气波澜无惊：“你怕我和你被看见？”
两人上了楼，明理看到房间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天也够精彩的。
秦慕臣的房间跟明理是一层，不过这次没有之前离得那么近，两个人的房间分别在走廊两端。
秦慕的行李箱还放在明理的房间里，一开门就可以看到它靠在门边。
“我今天就是来找她的。”
明理忽然想起了秦慕臣刚才说的话，往门里走了几步：“你的行李。”
“或者你想进来坐一下？”明理犹豫了一下才把本该先说出口的邀请提出。
明理承认，秦慕臣答应的时候她还是松了口气。
她把房间的电视开了，随手递给秦慕臣一瓶纯净水。
这酒店规格很高，所以明理想不通西装男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最近还有工作计划吗？还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明理顺手又把房间的电视打开，随便换了个台。
“有拍摄。”
“这样。”
有电视作底音，明理也自然很多。
她刚好调到的是电影频道，偏头看了一眼，明理笑了：“是你的采访。”
主持人先是祝贺了秦慕臣拿奖，又跟秦慕臣聊了一些电影的问题。
明理也拿了瓶水坐在隔着秦慕臣一个大沙发的单人沙发里，却又刚好和秦慕臣面对面。
有点习惯了，在影视城的时候，每天她找秦慕臣或者秦慕臣找她对台词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面对面位置坐着。
有些时候拍摄任务少，他们一坐便是几个小时。
也不干别的，就是对台词，对完两个人就告别。
公事公办，远近分明。
明理最终还是没离开位置，她的剧本就放在桌子上，边看秦慕臣的采访边翻起了剧本。
《闻怯》的故事其实很好，吴子奇当初说这个剧本中规中矩也是因为他更看重一些大制作。
明理忽然听到主持人问秦慕臣他进娱乐圈的契机，她看向电视。
“慕臣当年学习成绩很好，为什么会选择进娱乐圈呢？”
刚才回答还很流畅的秦慕臣在这一问之后微微停了下，又很快想好答案：“因为一个人。”
明理突然想起白天蔡泽凯和自己说过的事。
因为一个人，所以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吗？
秦慕臣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还是说他只会为某个人冲动。
“其实是我妹妹说我适合进娱乐圈。她觉得我的性格太温吞迟钝，不急不慢的，适合去变化和机遇很多的地方待一下。演员这一职业确实充满了很多变化和机遇。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对演员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原来是沈北意吗......
明理抿起来的唇角放了一下。
“哦？这是什么说法。”主持人十分感兴趣的问，“可是很多导演都夸你反应理解能力很强。迟钝指的是什么？”
明理也想知道是什么，结果电视里的秦慕臣正打算回答的时候，房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反应了半晌，明理的脑子也钝了。
这是怎么了？
“停电了。”秦慕臣的声音响起。
明理打算站起来摸到床边找手机，一抬脚便是砰的一声。
黑暗中，明理的脸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今天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房间里亮了起来，秦慕臣的手机开了手电筒。
明理终于敢动自己的腿，小腿处刚才磕在桌子上那一下不轻，一动便牵连着疼痛。
一只手扶住了明理，明理被秦慕臣扶着又坐了下去。
“酒精呢？”秦慕臣问。
“扔在床上了。”明理摸了摸脸，手下不一样的触感才让明理想起来冰贴还在脸上。
秦慕臣把药房买的药直接放在地上。
明理搭配卫衣穿的是一条阔腿的牛仔裤，质地很软也很舒服。
秦慕臣的手把明理的裤腿往上卷，明理按住他的手。
“不处理吗？”秦慕臣漆黑的眸子看明理，没什么情绪。
秦慕臣淡淡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攻击性，淡到明理没有察觉出来。
明理知道是自己不自在又心虚，秦慕臣本来就是好意，今天先陪自己去了趟警局，又给自己买药。
自己一直在被照顾着。
她好像也不该把秦慕臣叫进来坐，好像又搞砸了一切。
“打一下光。”秦慕臣见到明理有些沮丧的表情，便收敛了刚才升起的那点想产生破坏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明理，继续把明理的裤子往上卷。
白皙的小腿上已经开始泛青色。
秦慕臣的手指轻碰了一下淤青块，明理的腿自己缩了缩。
秦慕臣拿起喷雾剂在那一块淤青上，喷雾剂里的麻醉物质让疼痛减轻了一些。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找前台。”
明理点了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秦慕臣倒也正正经经回了她一句，“别到处乱跑就行。”
秦慕臣最后看了她一眼，把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拿给她：“怕黑的话把这个手机的手电筒也打开。”
目送人出去，明理才颓然靠在沙发上。
房间就这么大，秦慕臣还怕自己乱跑，自己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怕黑倒是不怕，明理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月亮出来的时候带着人往东面走。”
“一直走，从天黑走到天亮。”
“对，不能让她睡觉。”
“也不要给她喝水吃东西。”
明理闭了闭眼睛，眼前是在天际升起来的月亮，那轮月亮很圆，明理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看过它。
但是也很冷，风不断地往身上刮着。
月亮里有个广寒宫，抽空看的少儿节目里有一句诗叫：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冷风肯定是从月亮里刮出来的，月亮里的玉兔和嫦娥也一定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外套。
明理又突然开始咳嗽，幻想出来的冷风和冷牛奶好像一齐灌进了嗓子里。
她剧烈地咳嗽着，整个房间便都是她的咳嗽声。
空气变得稀薄，明理有些难受地弯下腰，未来得及低头，已经有人把她肩膀扶了起来。
秦慕臣的手指先是拨开她的头发，目光看了眼她的脖子，又推起她的衣服袖子检查。
“去医院。”
明理还在咳嗽：“药在抽屉里。”
秦慕臣起身，然而没有往床头的方向去，而是走近自己的行李箱，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
接着又走向明理，把自己的帽子给明理戴上之后拿起两人的手机。
“能走吗？”
秦慕臣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像是明理要是不能走他就会想办法。
明理赶紧站起来：“能走。”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刚才其实都可以跟秦慕臣一起下去，却被他的语气直接唬住了。
“刚才不舒服怎么不说。”
“我白天吃了药。”明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也没感觉不舒服。”
秦慕臣看她一眼，明理把手放下，又咳嗽了几下。
明理被问了一遍过敏史一类东西之后医生边给她开单子边说：“你这种程度的过敏，确实有些少见。你父母也是过敏性体质吗？”
“嗯？”医生的视线从纸上移到明理身上，“父母也对牛奶过敏吗？或者身体不太好。”
“好像是家族遗传。”
“家族遗传有些也是可以调理的。你家大人应该是比较粗心。来，打针去吧。”
明理身后的手接过了单子，又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不谢不谢。”医生不在意地甩甩笔，“不过像你过敏这么严重，平时除了注意别摄入牛奶制品之外，还要多多关注身体健康。比如生活作息饮食方面，比如情绪方面，身体很多疾病都是负面情绪带来的。抵抗力低下才会导致你只吃一点东西，都反应这么大。”
“要开心啊年轻人。”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明理被安排挂水，吴子奇刚好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里。
“在医院打针。”明理左手拿着手机，“等下回去要换房间。”
房间哪里出了问题还不知道，酒店经理在听说他们要去医院的时候脸色都吓白了，明理说明完情况对方还是止不住地道歉，并且表示会给相应补偿。
“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明理看了眼秦慕臣：“不用奇哥，你把东西放在酒店前台吧，我等下回去拿。”
“什么叫不用啊，我白天就应该带你去医院。你快点把医院位置发给我。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这么不关心你会打死我的。哎哎哎。”吴子奇连声叹气。
明理只好把定位发给了他。
“你也要学会依赖人，不要总是一个人逞强。你说说你。”吴子奇把电话挂了。
明理感觉等下也许要被吴子奇说教一顿。
咳了几声，明理苦笑了一下。
然而都没来得及调整心情，又一个活祖宗的电话打进来了。
明理挂了，于是对方锲而不舍地打，又发消息：你不是答应我会接我电话了吗？你不接，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知道我做得到。
这个人更麻烦。
“喂？”明理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避免等下再咳嗽被叶昭察觉出来什么。
“你今天就开始拍戏了？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叶昭那边是震天动地的音乐声，想也不用想，他现在肯定是在哪个酒吧。
“我骗你干什么。”明理有些好笑，“打电话什么事？”
“我想打就打了。跟你一起演戏的那个，是你高中同学？”
叶昭坐在卡座里，腿上是一台电脑，上面是一张高中毕业合照。
“......你关注这个干什么？”明理一懈神，就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那边叶昭立刻敏锐起来：“你怎么了？”
明理撒谎：“有点感冒，不过已经吃药了。马上要休息。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你怎么会感冒？”
“因为昨天吃了一大杯冰。”
通话的另一边果然止住了声，过了一会儿，明显低了八个度的声音道：“那你好好休息。”
明理毫无负担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
突然想叶昭还是挺好骗的，而且自己就这么把黑锅推给他的行为也有些不太厚道。
不过就是想想而已，不厚道就不厚道，明理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明理把手扣在腿上，看向秦慕臣，声音很轻柔道：“奇哥一会儿就过来，秦慕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了。”
“只有奇哥一个吗？”
明理虽然心里奇怪，但还是点头：“就奇哥过来。”
“那我在这里应该没关系。”
明理的手指轻轻敲在手机上，这是她在思考的时候会有的动作，她察觉到秦慕臣语气比之前冷了一点，想着他怎么了，又慢慢道：“本来就没关系啊，只是这里人来人往。”
一些营销号稍微捕捉到一点影子就会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理在回国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秦慕臣扫了眼明理扣在手里的手机，像是陈述事实一般，语气波澜无惊：“你怕我和你被看见？”